季青琢被他纏在了龍尾中央，他的韌，所以即便他的尾在緩緩收，但依舊沒覺到什麼迫。

低下頭，看著自己腰間緩緩游的暗銀鱗片，又有些慌了，倒也不是害怕，只是覺得自己犯了什麼忌。

季青琢小聲說道：“對不起，我實在是……”

“我知道你實在是……”沈容玉打斷了的道歉話語。

“如果很難的話……”季青琢還未完全理解他話語中的意思，“我們的采樣可以暫時中斷。”

“這怎麼行。”沈容玉說。

“我說了，請你履行主人的義務。”沈容玉彎下子，靠近。

季青琢還是沒什麼害怕的緒，只是定定地盯著他龍尾上的鱗片發呆。

在想的是，如果剛才采樣的時候讓沈容玉覺不舒服了，那就讓他這麼箍著的腰，緩一會兒。

季青琢確實是會錯意了，以為沈容玉將自己的采樣作當攻擊行為，所以出于非人生的本能，他采取了防姿態，將靠近他的生絞。

這麼看的話，他似乎敏地有些過分了，季青琢想。

沈容玉沒想對做什麼，他說話只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不想現在就在季青琢面前暴出他的真實面目。

而且，他很難說服自己接他的緒居然被一個人類研究員掌控這件事。

這個可惡的、傻傻的研究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居然想讓他幫助寫研究報告！

想得！

沈容玉龍尾輕輕的磨蹭作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只要這麼僵著子，再冷靜一會兒就好了。

但這個時候，季青琢了。

一想到沈容玉是在防，便有些憐惜他了，一般警惕心這麼高的生往往意味著他遭過類似的侵害。

或許，在他蘇醒之前，他也遇上了別的研究員，只是那個研究員對他并不好，或許……他壞了的龍尾就是之前采樣的時候被破壞了，他現在對人類展現出的敵意也來自于此。

季青琢胡思想，所想的答案與事實本不是一回事，但邏輯意外的自洽。

試圖安沈容玉，而且，也為了滿足自己的某種私心。

于是出手去，輕輕拍了拍他的龍尾，同時，也聽到了沈容玉的問話。

“您所認為的……主人的義務是指——”季青琢回答他，而后的話語一頓。

覺到自己完全落到了束縛之中，在拍完他的龍尾之后，沈容玉驟然發力，用尾更加用力地圈住了的，同時，那冰冷的，只余白骨的尾尖纏上了的腳踝。

沈容玉傾，靠近了，季青琢上那甜甜的氣息落他鼻尖。

“你——”他咬著牙。

“嗯？”季青琢收了自己的小腹，能覺到他銀白的漂亮鱗片展開了，環著的腰輕輕挲。

的表困，只是試圖安他的手無措地停在了半空。

沈容玉裝不下去了，他說：“罪大惡極的人類。”

這句話在季青琢聽來，更加佐證了的猜測，點點頭附和道：“是。”

意外的好脾氣，讓沈容玉都接不下去話了，只是他的龍尾末端依舊順著的腳踝向上攀。

季青琢怕，于是抖了抖腳。

“季小姐，能不要再了嗎？”沈容玉的薄抿，此時他也沒有再微笑了，只是那漂亮的桃花眸出了些繾綣意味。

“抱歉，我嚇到你了。”季青琢真心實意道歉。

沈容玉：“？”你嚇到我什麼？

“如果這樣能讓您放松下來，那就先暫時這樣。”季青琢輕聲說道。

在想，這個可憐的海洋化，即便都如此害怕了，但還是在強忍著沒有對發起攻擊。

沈容玉讀不懂季青琢的想法了，他著的眸，的眼睫微垂，只是眸底出些許憐惜的緒。

——之前看那只該死的，傷的鯨魚，也是用這種眼神。

難道沒有發現他想要對做什麼嗎？

他明明看起來那麼兇，那麼危險！

季青琢忽然覺到他尖尖的龍尾末端氣急敗壞地了好幾下的小肚，寸寸質的骨骼將的腳踝纏住，仿佛枷鎖。

有些疼，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麻覺。

于是輕聲說：“沈先生，這樣會疼。”

沈容玉沉沉嘆了口氣。

季青琢安他：“你喜歡的話，那就再兩下。”

沈容玉松開了的腳。

季青琢說：“不用勉強自己。”

龍尾環繞著的子，慢悠悠地碾過的，季青琢僵著子，沒敢，因為覺到了危險。

沈容玉將的子從那條龍尾中央拽了出來，季青琢重重了口氣，他實在是將纏得不過氣來。

這是一次失敗的采樣，季青琢垂著頭，有些挫敗。

沈容玉側過頭去，頭滾，他知道這并不是季青琢的錯，而這樣的帶來的反應也出乎他自己的意料。

以前他從未與任何人這般親近過，他自以為他可以完控制自己的緒，但很明顯，在季青琢面前，他并沒有這樣的能力。

季青琢垂著頭，在記錄本上寫著什麼東西，不知說什麼好。

沈容玉看到腳踝上被印出了龍骨的痕跡。

“上去看看。”他將的手腕拽了一下。

“沒什麼事。”季青琢順著他的目往下看去，扭了一下自己的腳脖子，表示自己沒事。

就這麼輕輕一扭，方才沈容玉都沒傷到，反倒自己將腳崴了一下。

季青琢子一歪，好在還在水中，沒摔倒。

沈容玉：“……”脆弱的人類。

他拽著的手臂，回到了船艙里，離了水，季青琢將潛水設備卸了下來，自己扶著椅子，站不穩。

純粹是自己扭傷了自己的腳脖子。

要知道，之前還在上學的時候，季青琢的育課績永遠墊底，每次都苦惱于自己的育測驗。

“季小姐，不坐下嗎？”沈容玉在沙發上給讓出了一個位置。

“抱歉，失禮了。”季青琢將記錄本與試管放進自己的口袋里，將自己微的發尾到自己的后。沒坐在沈容玉邊，只是找了把椅子坐下，還是不太習慣與人距離太近，離了水，沈容玉給的覺就是人類了。

“季小姐，我不覺得我邊有什麼很可怕的東西。”沈容玉扭過頭去，看著說道，他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實際上，他自己就是“很可怕的東西”。

“好。”為了照顧沈容玉的緒，季青琢挪到了他坐著的沙發上。

兩手乖巧地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之前我給鯨魚療傷的時候，你很驚訝？”沈容玉單手勾著自己的發，問季青琢道。

“是的，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能量傳遞。”季青琢看向沈容玉邊放著的研究報告，“您這份報告里的第三十四頁有對您這個能力的記錄。”

“那正好。”沈容玉一拍自己的掌心說道，“你可以親自會一下。”

“嗯？”季青琢還未反應過來，沈容玉已經低下頭，將傷的腳給抬了起來。

天地良心——雖然他沒有良心，但是他發誓，季青琢這腳脖子是自己崴的，不是他干的。

季青琢穿著的是平跟的涼鞋，在腳腕有綁帶，而方才在水下的時候，他的龍尾已經勾著這綁帶，將它扯開了。

所以，現在季青琢的腳放在了他的龍尾上，能覺到自己腳底是冰冷堅還帶著深海涼意的鱗片。

季青琢一時間失去了思考能力，知道沈容玉要用他那個能力給療傷了，覺得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但……

但他的尾實在是太好了。

的腳趾難以控制地，了他尾上的鱗片。

沈容玉大掌按住了的腳腕：“季小姐，你不要這樣。”

仿佛是冒犯了他。

季青琢頓時僵住了，沒想到沈容玉這也能發現。

“愣著做什麼？”沈容玉終于恢復過來，他輕笑著說道，“還不快將你那不會說謊的小本子拿出來，記錄一下這個過程。”

“對。”季青琢掏出了自己的小冊子。

與此同時，淡淡的藍芒從沈容玉的掌心出現，季青琢能覺到自己的腳脖子熱了起來。

的筆在“唰唰”記錄著——

“很奇妙的覺，仿佛是傷的都沸騰起來，里的細胞因此變得十分活躍，它們響應著他那力量的號召，加班加點為我恢復傷口。”

“據之前的猜測，他這種力量只對夜瀾海里的一切生效。”

“但是……為什麼我可以呢？”

季青琢在這個問題下打了個橫線，作為需要解決疑問的標記，不是夜瀾海里的生吧。

若有疑問，選擇直接問自己的研究對象。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季青琢已經將他的危險評估降低。

用自己的腳尖撓了撓他龍尾上的鱗片——實在是太喜歡這樣的了，這是明顯不屬于人類的質，質，無，有著數學的整齊排列。

“季青琢。”沈容玉喚了的全名，聲音輕緩，尾音的調子有些危險。

“對不起，沈先生，我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季青琢的筆尖在記錄本上輕輕敲擊。

沈容玉握住了纖細的腳腕，他沒有說話。

“您為什麼可以對我療傷呢？”季青琢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我不是海里的生。”

“這就要回到你那份夜瀾海轉讓協議上了。”沈容玉放下了的腳。

他的手指輕輕勾著，將腳踝上的綁帶給重新系上了。

季青琢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沒發現沈容玉這展現自己紳士魅力的作。

“我是夜瀾海的主人，所以我也是你的主人？”季青琢指了指自己，“你因此可以對我療傷，對嗎？”

“對。”沈容玉凝眸看著。

這也是他在看完那份轉讓協議的新發現，而他……一定要想辦法哄騙面前這個笨蛋研究員將夜瀾海的所有權還給他。

很聰明，有的時候不好騙，所有他只能從長計議。

沈容玉準備繼續偽裝自己，欺騙季青琢，并且他在心中有了一套計劃，先這麼騙，然后再這麼哄，最后趁被自己哄騙得找不著北的時候，他就讓將所有權還給他，他也不用再的束縛了。

完的謀劃，沈容玉想。

季青琢低下頭，沒敢直視沈容玉的眼睛，因為很疚。

“嗯……我不是故意要侵占這片海洋，只是不想它落商人的手中。”季青琢突然有了一種為人類的愧疚。

絞著自己的手指，深吸了一口氣，對沈容玉說道：“研究完之后，我會想辦法賺錢，將貸款還完，然后我就將所有權還給您。”

沈容玉：“？”

他傾，又靠近了季青琢，看著那雙漂亮的清澈眼眸，用一種輕緩的語調問道。

“所以季小姐，研究完畢后我失去研究價值，你這麼快就想將我甩開了？”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