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與反派圖鑒》第16章 海淵之主×研究員(十六)

季青琢聽到他說的話,愣了一下,放在膝蓋上的手攥了。

想,沈容玉估計又誤會了一些什麼。

從來沒想過要甩開他,因為從始至終,似乎只是將他當做需要尊重的研究對象。

研究對象會有自己的生活,而這在研究結束之后,都與無關。

也不算是甩開他吧……只是不想他因為夜瀾海的易而有了束縛與枷鎖。

于是,季青琢搖搖頭:“沈先生,不是這樣的。”

“可是你將夜瀾海的所有權還給我,難道不是在甩開我?”沈容玉半倚在沙發上,垂在下的龍尾微微擺

——在剛蘇醒的時候,他分明討厭這條尾,但現在他現在已經將之當自己的一部分了。

“您既然蘇醒過來,就有自己的生活了,您可以用您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季青琢其實已經給沈容玉安排好了之后的一切。

“如果前幾天在夜瀾海上我們與安昆的沖突可以順利解決的話,我還完夜瀾海的貸款,會去這里的地下易市場給您買一個份。”季青琢輕聲說道。

“您不用擔心之后的生活,能配合我的研究,我……很謝你。”季青琢對他說道。

說的話,字里行間都在替沈容玉著想,但還是出了一生疏。

季青琢只是程序化地在按照自己的標準與自己的研究對象相

“我蘇醒那天,你來到夜瀾海,放走了一只水母。”沈容玉對夜瀾海的一切了如指掌,他當然知道季青琢在潛海淵之前放走了一只試管里的燈塔水母。

“我是那只水母嗎?”他問。

“不是。”季青琢的眉尾微挑,“那只小家伙……不是實驗對象,只是一不小心被裝到采樣的海水里了。”

“只是這樣的區別嗎?”沈容玉又問。

這個問題難倒季青琢了,幾乎沒有與人深流相的經驗,在看來,與沈容玉應當是這樣的關系,但是……目前的事實告訴,似乎并不是這樣。

季青琢在腦海里梳理流程,試圖找出有問題的節點,出錯的究竟還是沈容玉還是呢?

思來想去,還是不忍心將過錯推到別人上,畢竟自己在研究所與實驗臺里待得久了,幾乎從未參與過樣本采集、接近實驗對象這樣的活

季青琢覺得自己也是個半吊子的樣本調查員,出錯再合理不過——即便采樣的時候,每一個步驟都按照書籍上的規范去做了。

“我明白了。”季青琢對他點點頭。

沈容玉覺得沒有明白。

“現在我們的關系超出研究員與研究對象之間的合理范疇,是我的問題。”季青琢冷靜說道。

“所以?”沈容玉輕嘆一口氣,他沒想到季青琢還能認識到這一點。

他要欺騙,要在掙夜瀾海所有權束縛之后想辦法吞噬的靈魂,當然是要刻意制造出與超出一般范疇的……“關系”。

等等.…...他先想做的是什麼?

夜瀾海所有權的束縛?

沈容玉—愣。

季青琢朝出白凈的一只手:“我會負責,引導您適應這個社會。”

沈容玉將奇怪的想法與紛的思緒趕跑,他輕輕握住了的手,他的掌心冰涼。

“好。”他的邊挑起一抹微笑,用和哄的語氣對說道。

季青琢站起的時候,沈容玉的目落在的腳踝上,他那條不安分的尾不久之前剛纏著這里不放。

這位研究員小姐,實在是太老實了。

所以,在季青琢轉過,與他告別準備結束今天的研究采樣的時候,他浸泡在水潭里的龍尾微微揚起,在轉過的肩膀上

季青琢垂首,看到了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尖尖龍尾,現在沈容玉尚未完全恢復,他的尾尖還是禿的,不然,這里應該生著漂亮的尾鰭。

沈容玉以為會被嚇到,但是季青琢又忍不住抬起了手。

拈著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這段龍尾,輕輕將它放了下來。

季青琢以為沈容玉不知道,但沈容玉心知肚明,他尾的時候,了好幾下。

明明是要嚇唬開個玩笑,怎麼變了自己送上門?

季青琢由衷贊嘆:“沈先生,您的尾很好看。”

“下半好看,上半難道就不好看了?”沈容玉的聲音淡淡。

“對于人類的審來說,您確實有很優越的外貌。”季青琢抓了自己的潛水設備背帶。

“那麼季小姐,你喜歡嗎?”沈容玉又低聲笑了。

都要離開了,因為與沈容玉的對話,季青琢又將自己的記錄本掏了出來。

在紙上沙沙寫下他的問題。

而后,筆尖的運沒有停。

季青琢在紙上的落筆輕盈,仿佛海鳥掠過水面。

寫:“喜歡?”

是表示“喜歡”,還是在問“喜歡”這種緒是什麼?

季青琢將這兩個字劃去,沉默了一會兒。

還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明天見,沈先生。”

季青琢離開船艙,墜水中,離開海淵深,往上慢慢游,以往這樣的獨

于最寂靜孤獨的海底,只有一個人,并不是因為什麼心理障礙,只是單純地這樣自在的狀態。

但現在不一樣了,這海洋便是沈容玉。

看到空氣腔外漾的海水,仿佛能觀察到他平緩的心跳聲,他那刻意但無比人的聲線,他僅僅是坐在那里,似乎就能引起人的臉紅心跳。

季青琢瞪大眼,看著墨藍的海洋,面頰漸漸地紅了,看到海浪的波紋一次次在空氣腔外部開,那節奏是優雅人的。

在海中,都不在船艙里了,他還是在挑逗

這位沈容玉先生,危險的沈先生……他真可惡。

季青琢抿著從海中探出了頭,改造游艇就停在海中央,駕駛著它來到岸邊。

海邊的酒屋亮著燈,老板窩在收集的玩偶中央,玩著某款古老的游戲,竟然也津津有味。

在屋搖晃的燈里,季青琢聽到游戲音響里傳來“撲通撲通”的青春小曲。

剛進門,就想轉離開。

“季小姐如果囊中,我就請你喝一杯。”酒屋老板

季青琢不好意思拒絕,坐到吧臺前。

“還是水?”老板的視線還黏在游戲屏幕上。

“柑橘水。”季青琢覺得自己不能被沈容玉影響太多。

“好。”酒屋老板說。

季青琢捧過那杯飲料的時候,覺得涼爽的果口腔時帶來的余味有些酸,沒有水桃的甜

果然是習慣了,連原來喜歡的飲料也有些喝不下去了。

季青琢還是將一整杯都喝完了,結了賬,打算離開。

“季小姐似乎沒有過。”老板忽地出聲問道——他屬實是被游戲里的劇忽悠迷糊了。

“沒有。”季青琢拿紙巾自己的角。

“可以試一試。”老板說,他盯著屏幕里的電子畫面,“多好啊,可惜我老了。”

“改天我給您城里養老院的地址。”季青琢說。

老板哈哈大笑:“那些老人們可看不上我。”

季青琢離開了,到一個自己之前從未關注過的概念。

”……

這個詞語,似乎離有些遙遠。

季青琢在工作完畢之后,洗了澡,換上自己的白,盤坐在駝的羊絨地毯上,看著明墻面外的夜瀾海發呆。

當然知道所謂的流程,是的……一板一眼的流程。

季青琢很難想象自己會與一個……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形象的人牽手,會保持自己手掌的干燥,但是,兩個人的距離那麼近,如果因為張,手心汗涔涔,那這的相便粘膩得令人生惡。

的時候,要接吻,瓣相,舌尖會探口腔,這或許會是很的……令人愉悅的口腔換,不……不會覺得這是令人愉悅的。

再然后呢?如果是在一起的話,他們之間會沒有所謂的距離概念,那麼在那個時候,他們的呼吸融,幾乎是一個人了。

但是……季青琢的眉頭輕輕皺起,有些困有些沒有明白這些流程有什麼意義。

在這個時代,繁衍已經不需要兩的結合,那麼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前赴后繼地墜河呢?

季青琢的上放著一本攤開的書,沒有在攝取知識,只是看著前方的海面發呆。

直到來電的鈴聲將從思緒里扯了出來。

季青琢按下電子設備上的接聽鍵,對方的聲音仿佛從一個空曠的空間里傳來。

“季青琢,前瀾海公司首席研究員?”冷肅的男聲響起。

“是。”季青琢用肩膀夾著電子設備,單手將攤在自己上的書翻了一頁。

“您在夜瀾海里,坐標(113,2240),與另一位尚未確定份的男子聯手,對安昆先生實施了暴力行為——這是安昆先生對您的指控。”治安對季青琢冷聲說道。

“安昆先試圖非法掠奪夜瀾海的財產,我們這是合乎獨立城市法規的自衛行為。”季青琢說。

“夜瀾海監控并沒有記錄。”治安的聲線沒有起伏。

“監控同樣沒有記錄這起暴力行為。”季青琢的手指敲打著電子設備。

“這就是在安昆集團收購瀾海公司時擺了他一道的……季青琢小姐嗎?”治安忽然笑了。

“現場打監控的彈頭已經找到,與季小姐您之前登記在治安廳的護械匹配。”他說。

“嗯。”季青琢斂眸,又翻過一頁書,“我對我名下產業里的監控實施暴力行為,違反規定了嗎?”

對方又笑了:“在調查結束之前,您對安昆的所有指控有權提供證據駁回,但您應該知道,安昆先生在這里的影響力……”

“嗯。”季青琢應道。

“明天可能要請您來治安廳接審訊了,您的那位同伙也需要到場,如果沒有到場,那麼您將失去在這場指控里的駁回權。”治安提醒道。

“好。”季青琢早就知道會有這麼個大麻煩等著了。

掛了電話,電子設備里很快出現了通知與沈容玉到治安廳接審訊的通知,清楚寫下了時間與地點。

季青琢長長嘆了口氣,從方才的戒備狀態里緩過來,到現在都還沒思考好該如何應付那場審訊。

沈容玉確實做了一些事,但那是安昆活該。

但是,棘手的是沈容玉的份問題,他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存在呢?

季青琢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覺思緒有些,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在這紛的思緒里,又想起了方才的疑,關于

思考到最后,還有一個問題,季青琢沒有想出答案。

在最后的時候,當他們的再無距離,他們的呼吸融……

季青琢知道,在那個時候,對方會嗅到水桃、茉莉與檀木的氣味,那麼自己呢,會嗅到怎樣的氣息?

垂首低眸在耳邊輕輕息的會是真實存在著的一個人,他呼出的白霧蒸騰著一張模糊的臉,那張臉,又該是怎樣的呢?

季青琢的手下意識地梳理著自己羊絨地毯上的紋路,想……無法想象,或許也找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適合

而就在此時,覺到自己面前迎面吹來了海上的風,清新涼爽,眼前的明墻面之后,忽然有不符合汐規律的海浪涌起,一些小小的貝殼與海里璀璨的結晶順著海浪落在墻面上,簌簌往下落。

就在這海浪中心,出現一人的形,季青琢在月下,看到銀燦燦,不久之前才由衷贊嘆過的漂亮龍尾一揚,有人自海中出現,漉漉的墨發在他白皙的面頰上。

狡猾的沈容玉分明可以讓自己的不要沾上海水,但他還是刻意讓自己完全浸泡在漾著的幽藍海水中。

他穿著的襯衫被海水沾上,描摹出清晰的廓,在幽幽月下更顯出清晰的線條。

沈容玉看著季青琢,敲了敲房屋的明玻璃墻。

季青琢在此時,睜大了雙眼,在沈容玉出現在眼中的那一瞬間,方才合理想象出的畫面,瞬間有了聲、與氣味……活生香。

手下心保護的書籍被無意識下攥出了褶皺。

“季小姐?”見季青琢呆住了,沈容玉又喚了一聲。

季青琢回過神來,慶幸現在的距離有些遠,沈容玉看不到的表

低下頭去,面熱心跳,探出子去按下開關,將自己房屋朝著海洋的那一面玻璃墻給升起。

霎時間,海洋的氣息填滿客廳,季青琢坐在駝地毯的邊緣,沒起,只是呆呆地看著沈容玉……邊海上閃爍著的波

“季小姐。”沈容玉游了過來,他將自己的上半搭在季青琢客廳外的廊道上,凝眸看著,“我打擾你的思考了嗎?”

“想來季小姐在思考的是一些枯燥的研究數據,能將你從這樣的苦海里拉出來,我倍榮幸。”他說。

季青琢其實平時確實是在想他口中所說的那些東西,但是剛剛……確實不是。

都在想些什麼呀……

季青琢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試圖將一些奇怪的東西與畫面晃出去。

對沈容玉說:“沒有,您沒有打擾我。”

季青琢覺得自己這樣發呆坐在地毯上實在是有些失禮,于是兩手撐住自己的子,想要站起來:“您可以上來,我去給您倒杯水。”

“就這樣。”沈容玉拒絕了,他后的龍尾順著波在海中搖曳。

“既然您來了,這邊有個通知,我也明天下去和您說了。”季青琢將自己的電子設備打開,“明天我們要去接治安廳的審訊,安昆指控我們對他展開暴力行為。”

季青琢不認為那麼一枚小導彈就能要了安昆的命,像他這樣的人,保命手段有很多,而已知道自己會面對他的指控。

“發到我的電子設備上。”沈容玉搖了搖自己手里亮著電子藍的小玩意,“季小姐之前不是給我買了這個嗎?”

“是用您的的錢買的。”季青琢將這條信息轉發給沈容玉。

沈容玉看著自己面前亮起的幕,只漫不經心掃了一眼。

“您的份還沒有登記,獨立城市對人員的管理很嚴格,如果您沒有一個正規的份,就算安昆的指控不立,您也會被流放到下等易市場為奴隸被販賣。”季青琢解釋道。

“我的主人不是你嗎?季小姐。”沈容玉用龍尾在海中拂水花,低聲說道。

這又讓季青琢臉紅了。

側過頭,只出掩藏不住的緋側面:“我與你的關系,目前不是獨立城市規定能解釋的存在,因此它……非法。”

“哦——”沈容玉拉長了音,“非法關系。”

季青琢的腳趾在地毯上不安蜷起:“應當是,但是……沈先生您的語氣很奇怪。”

“我的份登記季小姐不用擔心。”沈容玉的手指在電子設備的激鍵盤上輕輕敲,“你買的小玩意很好用,我用它侵了獨立城市的份管理系統,給我自己造了一個份。”

“現在我是旅居這里的異星人,偶然落在夜瀾海里,與季小姐相識。”沈容玉低聲笑道。

“異星人。”季青琢重復了一遍他的話,“這個份還行。”

輕舒一口氣,有些欣:“看來您對人類社會適應良好。”

季青琢還沒忘了自己今天對沈容玉的承諾,會幫助他適應現代社會,而所說的“適應良好”指的是沈容玉很快學會了如何侵獨立城市的份管理系統。

沈容玉聽到這話,很快眨了眨眼,漉漉的水珠落在他如扇長睫上:“季小姐,請問,我要怎麼在通訊平臺加你的好友?”

季青琢:“?”黑城市系統你都會了,加好友你不會?

“點這個。”沒嫌他煩,傾過去,用一側手臂撐在廊道的黑礁石上支撐自己的,教沈容玉怎麼作。

此時沈容玉是靠在客廳廊道下方的,他大半個子都浸泡在水中,季青琢傾過來的時候,子籠罩在他上方。

皎潔,瑩瑩發亮,海上的一切都逃不過影的融。

沈容玉斂眸,看到了在幽藍海面上搖曳的季青琢影,的曲線姣好,順著波搖搖晃晃,似乎在扭著腰肢。

實際上季青琢沒怎麼保持這樣的姿勢有些艱難,原本攏在后的長發也從肩頭落了下去,落在沈容玉眉骨上方,輕輕蹭著。

沈容玉輕輕挑眉,不

“這個按鈕的意思是什麼?”他裝作虛心求教的樣子,指著幕上“添加好友”這四個字問季青琢道。

季青琢單手撐著自己的,其實有些搖搖墜了,但還是出手去點擊幕上的添加好友,還解答了沈容玉的問題。

“這是你在向我發起添加好友的邀請。”季青琢說。

“邀請。”沈容玉重復部分關鍵詞組。

“好友邀請。”季青琢著重強調。

“好友。”沈容玉拆分詞組,他一種天真、漫不經心的語調問道,“原來我與季小姐,是好友。”

季青琢因為他的一通胡詞組理解,有些慌了,又不知從哪個方面開始解釋。

就在的分心之下,原本撐著自己的手果然一歪。

季青琢直接跌了下來,下磕在沈容玉的頭頂,了的發落下,將他的視線遮擋。

沈容玉勾著的發,并沒有將之拂開,只是側過去,季青琢這麼一摔,就導致自己是趴在地上與他對視了。

他抬起子,將季青琢扶起:“這是季小姐對‘好友’的友好流嗎?”

“對不起,我摔了一下。”季青琢順著他手掌抬起的力道,爬了起來。

沈容玉微笑地看著

此時季青琢地毯上放著的電子設備早已亮了許久,接收到了來自沈容玉的好友申請。

沈容玉的掌心漉漉的,方才他牽的時候,甩了很多水到廊道上。

因此,倒霉且四肢孱弱的季青琢在起回去拿電子設備的時候,赤著的腳踩在的地上,又摔了。

這一回,沈容玉后的龍尾揚起,自海水中探出,龍尾準纏住了的腰,沒讓跌到廊道上。

地面很,海面很,還是摔到海里安全些,他拖著,落了水中。

因為沈容玉自己也沒有將海水隔開,所以季青琢也落到了真真切切的海里。

喜歡海洋,其實是有些葉公好龍的意味在,不會游泳,下水都要借助潛水設備。

真的沉到了海里,即便沈容玉的龍尾一直勾著不會沉下去,但季青琢還是驚慌失措起來。

在淺海里力掙扎著,仿佛一個游泳初學者在一米淺水區制造出即將溺水的靜。

沈容玉沒見過這種大場面,他還以為季青琢真的嗆水了,龍尾一發力,便將拽了過來。

季青琢在失去重心的驚慌失措之下,一頭撞上了沈容玉的膛,他的心臟有力地搏著。

咳了好幾聲,才將自己一不小心喝下的海水吐出來。

沈容玉看著狼狽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但理智告訴他,不能直接笑出來。

于是他側過頭去,抖著肩膀。

“沈……沈先生。”季青琢著自己的嚨,聲音帶著一劫后余生的抖,“您不要再笑了。”

“沒有。”沈容玉抿著,掩下笑意,睜著眼睛說瞎話。

因為害怕沉下去,所以季青琢兩只手都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自己沒有覺到這有多麼不妥。

沈容玉側過頭,看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這位看起來冷靜理智的研究員小姐,似乎終于出了失控的一面。

“您不會游泳,我很驚訝。”沈容玉說。

季青琢聽著他的低沉嗓音,終于張了,搭在他肩膀上因為怕水不敢移開的手掌心開始冒汗。

汗涔涔的溫熱掌心,這樣黏糊糊的……會令人生惡嗎?

季青琢屈起了自己的手指,虛虛攥拳頭,想上去,卻又找不到著力點。

的雙在海中無助飄著,那腳尖隨著海波晃著,這麼晃過去,到那冰冷漂亮的鱗片,再這麼回來,順著鱗片的紋路輕輕蹭過。

他的尾

季青琢的腳尖繃了,低下頭,小聲說道:“沈先生,可以請你……”

艱難地說出自己的請求:“請你帶我上去嗎?我不會……游……游泳。”

“可是這里很淺。”沈容玉沒有,只是笑盈盈地看著,嗓音是一貫的溫

“對不起,我好像真的不行。”季青琢實在是沒辦法準控制自己的四肢。

“好吧。”沈容玉的角翹起,他拉住了的手臂。

季青琢想到了什麼:“上次去海里的時候,您可以讓我不到水。”

“那要我發能力,并且與你一直保持才可以實現。”沈容玉說。

“一定要啊……”季青琢輕嘆一口氣,有些失還以為這種技可以推廣應用。

覺很驚訝嗎?”沈容玉沒有先將季青琢舉起,放回岸上,他低下頭,在耳邊輕聲說道,“但是……有別的辦法可以讓您也擁有與我類似的能力。”

“嗯?”季青琢一聽到這個,眼睛都亮起來了,扭過頭問沈容玉,“是什麼辦法,我……我可以將它寫到研究報告里……嗎?”

季青琢的語句越來越緩慢,因為轉過頭去,與沈容玉對視,他視線的海洋中,泥足深陷,似乎很難再移開目了。

他的眼睛似乎有著蠱人心的魔力:“當然有。”

“季小姐還記得你答應我的、滿足我一個小小要求這件事嗎?”沈容玉問。

“嗯。”季青琢點了點頭,使勁眨了眨眼,覺自己跌了夢境的織網中。

月下海上,波漾,與他。

“獲得我的能力,就要為我的人。”沈容玉雙手環繞著的雙肩。

他以極低的嗓音說出了一句話,仿佛在分一個極其,耳語如風,落耳中。

“有的時候,只需要一個吻。”他說,繾綣語氣仿佛在欺騙著一個無知獵囚籠,他終于忍不住了,出了自己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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