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樣的“友好流”,季青琢可以想象得到。

以為沈容玉會將安昆殺了，但是他沒有。

季青琢知道他很危險，但是他現在將自己偽裝得很無害。

他什麼時候會卸下偽裝呢？季青琢在思考這個問題。

發著呆,想著自己的事，沈容玉則托腮靜靜看著，并且問道：“琢琢，你不工作了嗎？”

“啊……”季青琢想起來了,上次采樣了沈容玉的鱗片，后來用自己的簡陋設備化驗了一下,除了那與夜瀾海有某種特殊聯系的藍能量之外,這鱗片再沒有什麼特殊之，只是采集出的DNA顯示,這是一種全新的生，與他的DNA有某些片段匹配的生是蛇、魚、獅、鷹、鹿等。

季青琢原本對此大為震驚,后來終于回過神來，以前流傳下來的神話故事里，龍類的形態不就是參考了這些嗎？

原來……真的有嗎？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解不開這個問題了。

盯著沈容玉,小心翼翼問道：“你真的是龍？”

“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沈容玉對眨了眨眼。

準確點來說，他只能算是半個龍，因為他實際上是被沉到深海之后,由鎖鏈綁縛,強行與這片海產生了聯系。

他為這片海洋的主宰,獲得他之前沒有擁有過的能力——與他本源力量大相徑庭的另一種力量,更加正義,而他同樣也要接這份責任。

當與夜瀾海融合之后,他也就擁有了龍的形態。

季青琢沒有發現他本來是怎樣的一個怪，但是分析出了他這種形態的來源,在分給沈容玉的研究報告上，清晰地解答了沈容玉對自己這條突然出現龍尾的疑問。

“原來……真的存在，那麼別的海洋有沒有呢？”季青琢盤坐在靠海的廊道上，膝蓋上攤開放著的記錄本。

“或許有。”沈容玉的聲音淡淡。

之前安昆捕殺鯨魚的時候，沈容玉自己到了這種變化，他并不完全依賴這片海洋生存，所以可以無視這種侵害，但是……對于其他的海洋來說，如果那片海洋的化到對海洋的侵害與污染，那麼傷害是實實在在落在他們上的。

沈容玉自己沉睡的時候，夜瀾海在這期間或多或到了外界的侵害，因此他的龍尾在蘇醒的時候，有一部分已經腐朽得只剩下枯骨。

“海消失了，他們也死了。”沈容玉想了想，對季青琢說出答案。

即便已經想到了，但季青琢還是輕輕嘆了口氣。

沈容玉能活下來，是因為他是個意外，他自己本來就擁有極強的力量了，甚至在被封印沉睡的時候，也在下意識地庇護著這片海洋。

季青琢垂下眼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卻還是有些落寞。

“去中心城區的時候，我也聽到了一些新聞，之前都是你在保護這里？”沈容玉忽然來了興致，問季青琢道。

“我只是用我的權限最大程度地保護這片海洋。”季青琢點了點頭，那個時候還是瀾海公司的首席研究員。

瀾海公司其實不算窮，夜瀾海是公司旗下最大的產業，剛來的時候，公司高層還在討論該如何開發夜瀾海，將埋藏在這里的資源全部開采。

花了幾個月時間做了另一套方案來幫助瀾海公司創收，基本上以第三產業為主，瀾海公司的項目轉移到這些更加環保且收益高的產業上去。

夜瀾海最后也只是為瀾海公司收最小的產業，基本上只供研究使用。

后來發生的意外，說起來也很簡單，瀾海公司在季青琢職后，轉型做服務咨詢、流貿易、資源整合等產業，但這些行業都需要渠道與商業人脈作為支持。

安昆集團看上夜瀾海之后，迅速買與瀾海公司有來往的那些公司，切斷瀾海公司的商業渠道，這才導致瀾海公司瀕臨破產——而令人無奈的是，夜瀾海的開發權在季青琢為公司提供轉型方案的時候已經被寫合作合同里了，沒有季青琢的允許，瀾海公司甚至不能主開發夜瀾海。

由于夜瀾海在公司產業里屬于創收極小的那一部分，所以在安昆收購瀾海公司的時候，負責清算資產的部門將這片海洋忽略不計。

季青琢早已聽到風聲，知道安昆要什麼，就用了這麼一個小小的手段，一來讓安昆以高價買下對自己不算差的老東家，二來讓自己可以帶著夜瀾海離開公司。

可以說，自職之后，瀾海公司的整個走向都被掌控在手中，但是……分明有這樣的能力，唯一想要做的事，只是為了保護這片海洋。

“我很喜歡夜瀾海，我從小就在這里長大。”季青琢看著眼前的海洋，輕聲說道，“我從小在獨立城市統一誕育新人口的生存艙里長大，后來由于誕育中心的工作失誤，我所在的那批生存艙到輻，其他的孩子都死了，只有我到輻還活了下來，輻反而促了我大腦的發育。”

“很多人說我聰明，我聰明的腦子就來源于那次意外。”季青琢倒也不避諱自己的世，過往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資料上寫得很清楚——連上學的時候不及格的育績也歷歷在目。

沈容玉其實利用自己的能力去看過了，他甚至知道的育績是從小不及格到大。

于是，沈容玉輕輕—笑。

季青琢還沉浸在自己本不該有的惆悵緒里，問：“您在笑什麼。”

沈容玉當然不會說他在笑季青琢的育課績。

他轉了個話題：“所以今天什麼時候可以采樣？”

“不用采樣了。”季青琢合上自己的記錄本，“研究差不多結束了，您的存在只是個例，并不能將這個保護海洋的經驗推廣到其他地方去……而且，似乎也沒有什麼干凈地方可以應用這套方案了。”

想，只要夜瀾海還能好好的就行了。

“琢琢對我不興趣了？”沈容玉問，他輕嘆一聲，似乎有些失。

“您確實很值得研究，關于您的下半部分……我已經研究得差不多了。”季青琢慢悠悠說道。

當說到“下半部分”的時候，沈容玉輕咳一聲，扭過頭去，臉微微紅了，他顯然理解錯了意思。

“不是那個下半部分。”季青琢也發現這句話說得很有歧義，有些慌，只結結解釋道，“是龍尾的這一半。”

“嗯。”沈容玉朝微微笑道。

“但是你……”季青琢歪著頭看著他，“您的另外一半，就是現在的您本……我很好奇。”

“您不完全是海洋的化。”輕聲對他說，什麼都知道。

“好奇的話，可以繼續研究。”沈容玉撐起自己的子，坐在季青琢邊。

他全上下似乎都寫著這麼一句話：“我超級神的，快來研究我吧！”

“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季青琢知道，研究一些非人的生與枯燥的數據還行，但是人類本——就是沈容玉像人類的這部分，是完全陌生的領域。

“或許，研究某個人的這個過程，它還有另一個名詞。”沈容玉慢慢靠近了，他用他那繾綣好聽的嗓音說道。

“是什麼？”季青琢逐漸意識到，在人類社會這一塊，沈容玉比更悉。

沈容玉低頭，在耳邊輕輕說道：“當然是了。”

“也是。”季青琢點了點頭，沈容玉的話又提醒將這件事想起來了。

“我之前是想對你說分——”季青琢說道。

沈容玉低頭，又堵住了的，他的舌尖在的瓣上輕輕碾過。

“琢琢要說什麼？”他對眨了眨眼，無辜問道。

季青琢的瓣微，還有毅力：“就是分——”

沈容玉又咬了的瓣一下：“什麼分？分什麼？”

“分——”手。季青琢這兩個字死活沒能說出來。

說一個字，沈容玉就捧住的臉頰，吻一下。

最后，有些不過氣來，沒說話，只是抵著他的額頭，輕輕息著。

“這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是琢琢在向我索吻的小把戲？”沈容玉的手指過的臉頰。

“不是……”季青琢誠實回答，垂下眼睫，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搭在了沈容玉的肩膀上。

的掌心在冒汗，有很燙的溫度從手心傳來。

“不要分手，你說要對我負責的。”沈容玉說。

“您顯然比我更加了解人類社會，不需要我的引導。”季青琢低眸說道。

“但是在這一塊，我確實沒有任何經驗，你不需要引導我嗎？”沈容玉問。

“但是……”季青琢深吸了一口氣，“您的接吻技巧已經提升太多了，您差不多可以畢業了。”

“還有別的……沒有學會。”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熱氣兒拂過的耳垂。

幾乎是不由自主地，他咬了一下的耳垂。

季青琢沒覺疼，就是特別，了一下脖子。

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之前腦海里想象的第三個畫面。

這也是要教的嗎?

這條可惡的、狡猾的龍!

沈容玉又輕輕啄了一下通紅的面頰：“這需要你的同意，不是嗎？”

季青琢低下自己的頭，說：“你是我的研究對象，我想，你現在對我的好，對你來說并不公平。”

“獨立城市里還會有比我更加有趣的人。”冷靜說道。

知道沈容玉的條件優越，他并不需要一直留在他邊。

“琢琢，你最有趣了。”沈容玉低聲笑道。

“繼續，直到我畢業為止，好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