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琢方才被他吻了許久，子有些，就這麼臥在他懷里。

想，或許就這樣也不錯。

是他自己愿意留在邊的,不是嗎？

一般來說，季青琢不太喜歡與某一個人類靠得太近，會下意識地拉遠自己與人群的距離。

但是很奇怪，不排斥沈容玉,可能是因為他是半個人，反正這樣的話,自己也沒有多抗拒。

對于季青琢來說,不拒絕，就幾乎等同于很喜歡了。

的子舒展下來,說：“好。”

沈容玉挑起的下，凝視著的眼眸：“琢琢,我從不強迫人，如果你不愿意的話……”

他很這麼強過，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安靜站在那里，等著獵自投羅網。

等到季青琢答應之后，他才恍然發覺自己方才或許有些強了。

“我說好。”季青琢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我很冷靜。”

“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輕聲說道,“小玉,從沒有人像你這樣對我過。”

“如何？”沈容玉低眸,把玩著的發。

季青琢想,在以前其實也有人追求過——不缺追求者,不需要做什麼，就站在那里,那張臉就足夠吸引人了。

但是……他們了解嗎？他們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嗎？

如果只是喜歡的模樣，可那只是一個空殼，本不是完整的。

季青琢掩下自己的長睫，對于，不興趣，也不想踏其中。

沈容玉不一樣，他很狡猾，從他口中說出的每一句話似乎都不可信。

這樣的人，似乎更加不可相，但季青琢偏偏喜歡這樣的冒險。

掌控一切習慣了，鮮有失控的時候，而沈容玉似乎就是失控的源頭。

更何況，他還有這麼一條漂亮的尾，季青琢想。

自己發呆思考了很久，也忘了回答沈容玉的問題。

沈容玉又問了一遍自己的問題：“琢琢，我對你如何呢？”

季青琢歪著頭，思考了許久，才用客觀的語氣說道：“你很壞。”

他又笑了，低沉的笑聲牽引著腔的震：“琢琢，你知道現在已經不流行壞男人吃香的那一套了。”

季青琢無法描述出這樣的覺，的眉頭微皺：“你是個壞家伙……”

“我知道我很壞了，你不用再重復了。”沈容玉用大度的語氣說道。

季青琢歪著頭，許久，慢慢地說出了下一句話：“會有很多人討厭你，恨你……恨你最真正的那個模樣，我想，或許除了我之外，不會再有人能接你。”

“為什麼呢？”沈容玉因為的回答，愣了一下，季青琢很準地中了事實的核心。

是的，他可以欺騙、蠱許多人，但是他的心確實是黑的。

他不喜歡聽“世界上所有人都不你，所以我愿意你”這樣蹩腳的宣言，很無趣也很稚，他不需要意就能生存，對他而言，甚至是可以食用的東西。

“我喜歡這樣的覺。”季青琢抬手，輕輕描摹過他那優越的五，理智、絕頂聰明，但此時此刻很難組織出的語言，“選擇你，是獨屬于我一人的……非凡眼，你很危險，但是我喜歡這種冒險。”

“你可以不用選擇我，我不會傷心。”季青琢啟，輕聲說道，“只是選擇而已。”

“看來你還沒有踏我的陷阱。”沈容玉低眸，在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季青琢的手指輕輕勾起，注視著他的薄，心間又漫起那樣與眾不同的欣喜。

確實能夠使人愉悅。

——

在答應了沈容玉的請求之后，季青琢沒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什麼變化。

結束了對沈容玉的研究，這份研究報告并沒有公之于眾，投到科學期刊上發表，因為沈容玉的份需要保。

季青琢現在可以挪出更多的時間去賺錢，接了幾家大公司的外包活兒，報酬厚——當然，瞞了自己的份，不然安昆還在限制著各種賺錢的渠道。

還沒忘了要賺錢還貸款，然后把夜瀾海的所有權還給沈容玉。

倒是沈容玉自己有了別的事做，在獨立城市的政壇，忽然躋一位新人，這位新人前不久還陷安昆的指控中，誰也沒有想到那位睚眥必報的安董事長竟然會放過他。

他極富人格魅力，僅僅是花了數月時，便得到市議會的場券。

原本就是玩弄人心的惡魔，現在讓他參與政事，更加如魚得水了。

當然，獨立城市對他的流言也不，其中市議會辦公室傳來的某條小道消息最為真實。

“哎，我們新來的那位議員，好像有個朋友……”

“這誰都知道了好嗎，他上任第一天就用各種不同的方式宣布了這件事。”

“真可惜，如果他單的話，還可以拉到很大一部分選票。”

“他不單也可以拉——但是重點不是這個，別看這位新議員看起來風度翩翩，但他好像沒有自己的房子，一直借住在他朋友家。”

“他朋友，不就是之前瀾海公司很出名的那位首席研究員，很厲害，沒想到新議員也要吃的飯。”

“這也不失為一種投資啦。”辦公室里，英階層的書小姐抿笑著，“就這麼幾個月時間，他就有這樣的領導力，真像一個蠱人心的魔鬼。”

此時，安昆集團部，安昆坐在辦公樓的頂層，看著電子幕里沈容玉參與政事活的影。

“我靠——”安昆總算明白過來當初沈容玉為什麼會放過他，他很聰明，他知道沈容玉要做什麼。

他抓起自己的電子設備，打算打電話通知手底下的人，趕將安昆集團在這個獨立城市的產業拋售，他要快些逃離這里。

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此時，他的電話還沒撥出去，一個未知來電已經打來。

安昆抖著手接聽。

沈容玉那低沉好聽的嗓音傳來：“安董事長，之前走得比較急，我要提醒你一句。”

“在你離開獨立城市范圍之后，你肚子里的那枚子彈就會炸。”

“——不要想著能用什麼設備保護自己，你覺得它有用嗎？”

安昆握著電子設備的手抖著，他知道自己只能在這最后的囚籠里等待死亡了。

“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殺了我？”安昆問，他覺得沈容玉在折磨他，他非要用這樣迂回的方式玩弄他，讓他在最后的時里品嘗絕。

“當然是我的朋友希我用文明一些的方式對待你。”

沈容玉冷冷的聲音從電子設備里傳來：“迷人的腦子，絕佳的姿，完的收藏品？”

“不屬于你。”沈容玉說。

“如果只是的話，你若想要，我隨時可以把綁了送到你面前。”安昆沖通話那頭的沈容玉吼道。

“真想現在把你殺了啊。”沈容玉輕聲嘆氣。

“請剩下的時。”他掛了電話。

此時，在沈容玉那邊的電子幕上，還停留在他與季青琢的聊天界面上。

【沈容玉：我要下班了，今晚你要陪我出去嗎？】

【季青琢：如果只是逛街的話，要不你自己去吧？我還有報告沒寫完。】

【沈容玉：琢琢，你難道不知道“約會”也是中重要的一環嗎？】

【季青琢：啊？】

【季青琢：約會？】

【沈容玉：我開車去接你。】

和沈容玉聊天完之后的季青琢在網上搜索了很久的“約會的時候該穿什麼樣的服。”

最后挑了條藕荷的長，直筒的造型，長及至踝，在腰間微微束著，勾勒出腰。

的服都是每個季度去同一家店買的，款式都差不多，也暗，不太引人注目。

季青琢將保暖的針織長衫披在自己上，而后便將其他七七八八的東西往自己的大口袋里塞。

最后，的手指停留在那本之前用來記錄沈容玉狀態的記錄本上，他們的關系發展到現在，有些出乎的意料。

季青琢將記錄本也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準備妥當，轉打開了自己的家門。

本想到院子外去等沈容玉，但剛走出院外，便看到他靠在車旁等候著，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車燈亮著，有些刺目，季青琢出自己口袋里的眼鏡，低頭戴了上去。

季青琢上了車，還沒來得及自己手，沈容玉便傾過來，高大的子罩在上，替將安全帶系上了。

“謝謝。”季青琢低頭，小聲說道。

“怎麼這麼客氣？”沈容玉回的時候，還不忘輕輕吻了一下的。

他很喜歡吻，因為他知道這是兩人目前所的階段中，他能做的最過分的事了。

季青琢的手攥著安全帶，說：“這是基本的禮儀。”

“對我為什麼要遵守最基本的禮儀？”沈容玉兩手握著方向盤，將車倒了出去，“你現在是我的主人，你可以對我……為所為。”

季青琢的臉瞬間紅了起來，沈容玉很喜歡說這樣的話，之前的聽不太懂這是什麼意思，但是沈容玉后來非要抱著，在耳邊一字一句念著這些話的“深層含義”。

“琢琢，我不開玩笑。”沈容玉看了一眼紅了的臉頰。

“出去吃個飯。”他說，“我訂好了餐廳。”

季青琢輕聲說：“你看來比我還適應現代社會。”

“約會不該是這樣嗎？”沈容玉驅車進了海下隧道。

一隧道，便有嗚嗚聲音自車窗外傳來，連帶著沈容玉的聲音也嗡嗡的。

他看起來已經是一個盡職盡責的男朋友了：“今天工作很忙嗎，距離徹底買下我，還有多距離？”

“還要還一段時間。”沒了安昆的阻撓，季青琢賺錢其實快的，不會使用那些投機取巧的辦法，只是在用自己的能力賺錢，所以忙了些。

“你放心，我一定會將所有權還給你的。”季青琢看著前方的燈，輕聲說道。

沈容玉說：“不。”

“為什麼不。”季青琢有些困，“我們又沒有分手。”

“這樣的話，就沒有拘束你的責任了。”沈容玉的語氣輕佻，“琢琢，你會隨時把我甩開。”

“你不希這個束縛消失嗎？”季青琢還是不太理解。

沈容玉想起來，很久之前，他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是……

如果是季青琢自己提出來，他又不想將這個束縛除去了，很奇怪的一個想法，分明結果都是一樣的。

“不知道。”沈容玉罕見地說了一句實話，在開始這段之后，他徹底來到了未知的領域。

季青琢覺得男朋友的心思實在是難以捉，又不是那種隨便會拋棄什麼東西的人，小時候用的東西、看過的書籍都還好好存放在房屋的倉庫里，更別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或許不是人。

“下車。”沈容玉的車停在了懸浮停車場二層，下去之后便是餐廳口。

他替季青琢打開了車門，的手落了他掌心。

沈容玉攥著的手，力道很大，季青琢覺到兩人相的地方有些發燙。

實在是不太了解中的這些人的心思，有些困，只是撓了撓沈容玉的掌心。

“你在不開心嗎？”季青琢將切好的牛排送口中的時候，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琢琢，你要拋下我。”沈容玉只低頭喝了一口淺金的酒。

“你……”季青琢有些無奈了。

他單手將季青琢的下挑起了，他看著，眸含著意味不明的神：“我不喜歡束縛。”

“這就對了。”季青琢輕聲說道。

“但是我喜歡你的束縛。”他又補了一句。

季青琢把自己切好的牛排塞進了他的里：“對我而言，承諾開始一段男關系，就是諾言了。”

有些無奈，因為的男朋友——這位獨立城市里風頭正盛的新議員最近變得很稚。

沈容玉有一件自己很不愿意承認的事……他好像之前是想哄騙季青琢，騙進自己心編織好的陷阱，但是現在看來，似乎落陷阱的是他自己。

最后，他得出一個結論，他認為季青琢口頭的承諾并不算承諾。

“我想，我更相信紙質的、有法律效力的約定。”沈容玉說。

“嗯……很中肯的建議。”季青琢攤開手，聲說道，“但是目前獨立城市沒有這樣的規定。”

“很快就會有了。”沈容玉說。

季青琢知道他不久之后就要參加新議長的選舉了，總算明白過來他之前所說的“用更迂回一點的……你能接的方法……殺了他”這句話的意思。

現在獨立城市很多部門因為安昆創造的人稅收與某些金錢易，對安昆多有庇護，而沈容玉則打算用獨立城市的法律來制裁他——安昆這些年做的事，足夠宣判他的死刑了。

為了防止他以后真的弄出“在談的時候，一定要對人負責”這樣的離譜規定，季青琢投降了：“先不還，等到你需要的時候再還給你，可以嗎？”

“不需要還給我。”沈容玉說。

“我之前就說過你是個壞家伙了。”季青琢答道。

沈容玉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他又低聲笑了。

季青琢與他離開餐廳之后，沈容玉在商場一層給買了個氣球，是他自己做的，長條的氣球被他勉強扭了一條龍的形狀……或許并不像龍，更像是一條扭曲的蛇。

接過這條小龍，沈容玉說：“不像我。”

“是，你的尾更好看。”季青琢從不吝惜對他那條龍尾的贊。

“琢琢喜歡的話，晚上可以讓你一下。”沈容玉說。

“我上一次，你用尾纏了我很久。”季青琢拽了一下綁著氣球龍的繩子。

“我都說了，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沈容玉的回答很坦。

“你很壞。”季青琢還是重復了一遍對他的評價。

沈容玉出手，攬住了的腰，將拉向自己：“你一開始就知道了。”

其實在大庭廣眾下，季青琢這樣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后來又注意到來來往往的其他也是這般親，便深吸一口氣，接了兩人在外人面前這樣的親距離。

回去的時候，季青琢坐上沈容玉的車，那個氣球龍被放在了車后座，它往上飄著，到了車頂。

離開海下隧道，無人的寬闊車道上，沈容玉看向遠季青琢的房子，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

“辦公室里都在傳一件事。”沈容玉忽然低低笑了一聲。

季青琢在發呆，但有在聽沈容玉說話，于是下意識應了聲：“什麼事？”

“說我吃你飯，連自己的房子都沒有，住在你家里，說你不愧是獨立城市里最聰明的人，選擇我作為投資。”沈容玉分了這件事。

季青琢用三分鐘時間思考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最終，說：“吃飯這個……我承認他們說得有幾分道理，但是……這對于我來說，并不是投資。”

“那是什麼呢？”沈容玉牽著走下車。

“我不知道……”季青琢終究還是承認了自己的知識盲區，“我不太理解人類的，我只能說，我不討厭你。”

“不討厭的話，那喜歡嗎？”沈容玉忽然輕聲問道。

他這句話，再沒有平時那種自信與蠱，沈容玉終于承認了，他因為未知的答案而到忐忑。

他們下了車，兩人站在季青琢家里昏暗的院子里，在黑暗中，季青琢對著沈容玉歪了歪頭。

能覺到自己額前的發落下，注意到了沈容玉的語氣與平時不一樣，所以，也在認真思考。

許久，才輕聲開口：“小玉，不討厭，就是很喜歡了。”

他們都如此親接過了，還沒產生排斥的心理，甚至于，在他們每一次的相中，能覺到某種之前從未覺過的……不算必要的緒，很愉悅，很快樂，輕輕著他的，他的吻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自己的上，每一次都是欣喜的，令心跳加速。

沈容玉沒再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跌進他原本準備給季青琢的陷阱了。

他聽到了自己控制不住……愈發快的心跳聲。

在黑暗中，他朝季青琢傾，他輕松抱起了，季青琢輕輕“啊”了一聲。

落到了他懷里，而他幾乎是將整個人抱了起來，的雙腳離地，失去重心。

下意識之下，抱住了他的腰，而到了他腰間那些浮凸的鱗片廓。

沈容玉側著頭，他的著的耳朵，如耳語般用曖昧的語氣說道：“喜歡這條尾？”

“今晚可以讓你個夠。”他說。

季青琢將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此時，覺得自己像是被猛叼回窩里的獵。

環住了他的腰，只很輕地“嗯”了一聲，臉頰已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