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太過于煞有介事，以至于尤逸思一時間都沒明白過來他的腦回路。

但他要這麼想……

尤逸思鎮定自如地接過他的話，繼續打字：【不是暗殺，但他們有針對你的計劃。】

也沒有問題。

張棟國在員工會議之上，眾目睽睽之下騰地站了起來。

接收到其他人投來會議突然被打斷的錯愕目，張棟國緩下了波瀾壯闊的心緒，緩緩說：“你們先開，我有事離開一下。”

其他人懵地看著老總就這麼推開椅子離席，大步小跑了出去。

一邊迅速走向直升電梯，張棟國一邊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直接給尤逸思打了個電話過去。

接通后，他謹慎觀察著周圍，并快步低聲道：“老師你在哪里？我來找你，不在你旁邊，我不安心！”

他拍開電梯按鈕，電梯快速上升，鏡面門里倒映出他皺紋初生的臉上激難掩的表。

“我在浩康影業。”尤逸思沉了一下，“你要來也行，到了告訴我。對了，你怎麼過來？”

電梯門打開，張棟國快步走到樓頂，踩著舷梯登上新座駕，助理給他關上門，駕駛員做好準備手勢，他也系上安全帶。

下一刻，轟隆的槳聲和卷起的狂風中，張棟國的聲音再也藏不住興——

“我等不及了，直升機！”

-

尤逸思掛了電話，表有些空白。

半晌，才想起了什麼，大步快走到窗邊。

這一片是近郊地區，并不在市中心，附近有很多新興產業園，稱得上是安靜。

然而看了一會兒，就敏銳地捕捉到螺旋槳轟鳴的聲音從遠傳來。尤逸思抬起頭，看見一個小點已經出現在視野范圍之。

看著黑點越來越大，才轉，回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面尷尬得好像剛剛抓過的小區麻將館，每個人各自發著自己的神，裝作在干自己的事，時不時弄出一點聲音都心照不宣地心里一忑。

終于等到了尤逸思回來，里面的人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制片主任率先站起來，道：“聯系上了嗎？”

又道：“其實不用那麼自己，博方視頻的領導們也有自己的考量，出了這樣的事，即便解釋清楚了，也確實是不太適合上博方的綜藝。我們也不想因為宋眠老師的事，影響跟博方視頻的合作，所以……”

本來在綜藝這一塊上，萬象視頻就要一直強于博方視頻，這兩年更是出了幾款綜，在市場上已經做不到平分秋。

博方視頻還憋著一口氣，期待靠這個綜藝扳回一城，搶回市場份額。

浩康影業方面還是有些憾的，他們當初首選的網絡首播平臺是萬象，但萬象下個季度的項目已經預定了好幾個熱門綜藝的后幾季，沒有多余的空間留給《不可能的挑戰》。

綜合考慮之后，他們還是去談了博方。

尤逸思點點頭，制片主任剛要說謝謝理解，跟著就聽見點完頭說：“不可能。”

制片主任：“……”

“解決緋聞的事，我們付出了很多努力。”尤逸思平靜道，“我的職業宗旨是，絕對不可能白干。”

聽完這話，楊娜和宋眠還呆呆地以一種仰的目看著，博方視頻的高層就出聲了。

“不用解釋那麼多。我們不需要宋眠，這種靠傍老總上位的明星我見多了，本來也沒什麼名氣，還要連累我們一起被議論嗎？”中年男人道，“你們的解釋，沒幾個聰明人會相信的，連網友都糊弄不過去，還想糊弄我們？”

“那種酒局，能去什麼好東西？大都是被經紀人介紹去的，不稀奇。”他神淡然而鄙夷，“與其想著怎麼撇清關系，還不如討好金主多要點資源，就不用來著我們博方的年度重點項目了。”

他并不在意海星娛樂的人和張棟國有什麼關系，要怎麼澄清這場緋聞。本來邀請宋眠這個決定，他們博方視頻就并不看好，是浩康影業力排眾議，聲稱會有撞綜藝，才勉強沒反對。

現在有了和張棟國傳緋聞的理由，正好踹了，換一個正經的口碑好的明星上來。他們一開始就不知道浩康影業為什麼非要冒這種險，選爭議這麼大的藝人。

他們和萬象視頻的一場大戰，是兒戲嗎？

等他說完，還想看海星娛樂的人憤怒的表，沒想一抬眼，尤逸思看了看表，又看著窗外，似乎本沒聽。

他有些惱怒。正要繼續說，耳邊忽然就聽見一陣轟隆隆的巨響由遠及近地傳來。

室幾個人都愣了愣，回頭看窗外是什麼聲音，尤逸思的手機在這時響了。

“到了嗎？”接起電話，聲音平靜地說。“阿國，這件事就要看你的了。”

“——收到！”

張棟國難掩興地放下電話，指揮駕駛員找了片空地停下來，連舷梯都等不及放，抓著門邊吃力地聳著肩跳下去。

他耳邊還回放著剛才尤逸思對自己的指示。

博方視頻，在最近策劃購買的大型綜藝《不可能的挑戰》里投注了大量希，準備利用這個綜藝一舉踩下萬象視頻的綜藝霸主地位。

已經竊取到了《不可能的挑戰》的策劃書，才發現原來浩康影業是準備賣給萬象視頻的，可沒想到博方視頻從中作梗，半路攔截，讓他們損失了一員大將。

在此事之后，還跟著一連串的謀。如果不及時阻止，他的人生將會從這一部綜藝開始，步步瓦解，落深淵。

尤逸思，不僅他的生命安全要保護，連他的財產安全都要保護。

這就是，特工的素養嗎？

張棟國激澎湃，一路大步走一邊打電話給萬象視頻采買部門代況。

會議室里懵的幾人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浩康影業的制片主任就接到催命似的電話。

他趕接起來，應付著聽了幾句，突然眼睛都瞪大了，滿臉都是今夕何夕的錯愕和極度的不知所措。

然后，長相儒雅、說話頗有素質的制片主任，他拿著電話，猛然喊出一聲：“我艸？”

他抬起眼，捂著話筒，左右看了幾眼，然后對博方視頻那個鼻孔朝天的高層告罪：“不好意思高總監，我這里突然有急事，我要去解決一下，我別人來陪同您。”

高總監從他接電話開始就不悅地皺起眉，現在更是不留面子地直接問：“什麼事那麼重要要你放下我去理，浩康影業價跌沒了嗎？”

“那倒不是這樣的。”制片主任彬彬有禮，“就是萬象視頻突然表示要購買《不可能的挑戰》作為下季度主推項目，張總已經帶著人到樓下了，開著直升機來的。”

“……”

“……”

須臾的死靜后，房間里還剩下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地，見鬼一般看向了尤逸思。

尤逸思拿起的包，抬頭說：“合同不是可能簽不了了嗎。”

宋眠和楊娜原本歷來也是談判時的主要輸出，可今天們從始至終就沒一點發揮空間，就像那一排合唱罐子一樣，表呆滯放空，作整齊劃一，眼睜睜地看著尤逸思carry全場。

背起包對倆朝自己的方向彎了下手指，示意們跟上來。

——“那就換一家。”

頭向門外的方向微微一偏，臨走前，甚至跟博方視頻的高總監揮了揮手。

看著高總監氣得坐在原地兩眼直瞪快要癱瘓的樣子，宋眠和楊娜終于對視一眼，趕站起來，一左一右跟在尤逸思后跑出去。

“尤姐！”

宋眠跟到一半，還沒經歷過這麼抓馬又刺激的事，氣吁吁地就趕問：“什麼況，什麼況什麼況？我不懂了啊！我沒跟上！”

尤逸思長走路都快，們倆跟得都直氣。

頭也沒回，說：“我不是說了，張棟國是我忘年嗎。”

后面倆人第N次出同時夾雜著迷和虛妄的恍惚表。

“什、什麼時候的？”宋眠停了停，不死心地問。

“昨天。”

“……”

倆對視一眼，不說話了。

從彼此的眼中，一致地看到了“放棄吧”的字眼。

-

現在的況就是這樣的。

張棟國剛剛已經執行能力極強地催萬象視頻的人急列出了計劃書，報到他這里來審核。

浩康影業雖然擔心會和博方視頻鬧得不太愉快，但之前因為理念分歧的緣故，他們已經和博方視頻的高層產生了不糾紛，對方高高在上指點的態度也讓他們的主創團隊很不爽，并且還要求在原本的節目構思上加不畫蛇添足的東西。

他們也早就在吐槽博方視頻怪不得這些年走下坡路，決策層都是些思維固化的老頭子，完全接不了新鮮事，就這樣還要他們下軍令狀搞出一個能保證熱度的綜藝，他們看是有病。

再加上宋眠這件事，把兩方的矛盾推到了巔峰。

張棟國給出的條件又是意外地極其重視。

所以也沒怎麼糾結，浩康影業就拍了板——媽的，改弦易轍，改朝換代，胎換骨！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讓博方視頻那群老頭子對著那些撲街糊綜耍威風去吧！

至于他們后來怎麼博弈，就不關海星娛樂的事了。

因為在這場紛爭中，海星娛樂目前的三個主心骨，都正坐在一家私家菜館里，和張棟國在沉默中面面相覷。

張棟國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把目努力地從起去衛生間的尤逸思上收回來，說：“原，原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坐在保護自己的特工面前，張棟國臊得真是老臉通紅。

他怎麼也沒想到尤特工借的新份，竟然是宋眠公司的經紀人。

這樣想來也對，他經常宋眠出來，宋眠邊的人肯定也有很多機會接他，而且這個位置也方便接他的對手博方視頻，看這不就竊取到了計劃書嗎？

唯一丟臉的就是他之前的老夫聊發年狂可能被尤特工全部看在眼底。

會不會覺得他是個不可造之材？

張棟國思來想去，終于還是挨個給對面兩人斟了一杯酒，賠罪：“實在是不好意思，之前是我混賬了，豬油蒙了腦子，對宋小姐有冒犯之舉，得罪了，得罪了。”

宋眠表復雜，且心詭異，角僵扯著，眼珠慢慢地朝下，看了眼那杯酒，怎麼都覺得很荒唐。

前幾天還對出言威脅，手眼通天的張棟國，現在埋著頭以一種近乎尊敬的態度，給倒酒賠罪。

宋眠說：“哈。”

語氣敷衍，且嘲諷。

張棟國還是臉上發臊，著頭皮說：“今天這個事也是功過相抵了，不求你們能為我言幾句，但求不要在尤特……尤小姐面前提我的不是。”

楊娜也不知道怎麼反應，只能求助地看向宋眠。

宋眠半晌才狐疑說：“尤姐手上有你什麼把柄嗎？”

“不不不，沒有沒有。”張棟國連連否認，“我只是出于個人層面，比較尊敬。”

想了想，年過四十的張棟國決定趕趕年輕人的時髦，玩個流的梗緩和下氣氛，說：“是我的豆。”

楊娜剛喝進去的一口酒噴了一桌子。

們倆不約而同地想。

尤逸思，之前不在公司管們的那段時間，到底在干什麼？

吃過這頓本意為冰釋前嫌的飯，張棟國本想送走宋眠和楊娜后，和尤逸思私下聊一聊他在腦子里想了很久的事。

可沒想到他還沒開口，尤逸思就主留了下來，招手示意他把門關上，有話要說。

張棟國神一振，趕把木門拉上，坐會座位，目灼灼而小心翼翼地盯著，等待又會說出什麼重要的話。

尤逸思站起來，先繞著包間走了一圈，走走停停，還不時停下來拿起東西觀察。

張棟國心口發，低聲問：“尤特工，這是在干什麼？”

“檢查有沒有監聽監視設備。”尤逸思隨口道。放下手上的香薰，一回頭，就看見剛剛還坐著的張棟國拱著屁趴在門口，以匍匐狀態仔細投地細致觀察門和墻角。

眉頭往上一聳，右腳往后退了半步。

張棟國爬起來，說：“我也檢查過了，沒有。”

尤逸思沉默了一下。

須臾，誠懇地說：“下次你不用檢查也行。”

張棟國坐回位置，張地和尤逸思面對面，問道：“您是有什麼事想說嗎？”

尤逸思點點頭，直正題，“我想問你有沒有渠道能辦駕駛證。”

“駕駛證？”張棟國有點不解，但已經順著問下去，“這個證都要考的，不過我可以給尤特工介紹老師，A1嗎？”

尤逸思搖搖頭，道：“直升機駕駛證。”

張棟國吸了一口氣。呆滯須臾，不過很快他就興起來。

果然！像電影里的那些特工一樣，還會開直升機！！

尤逸思還在想著要怎麼和他解釋，含蓄道：“我以前的證在這里用不了，需要重新辦一張，出行比較方便。”

張棟國熱切地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尤特工你不用說了，那些不是我現在能聽的，你只管代就是了。”

頓了會兒，他又說：“不過遲早有一天，那會是我能接到的世界。”

尤逸思也不知道他怎麼回事就燃起斗志來了。

剛道了聲謝，張棟國就繼續說：“不過我有個不之請。”

尤逸思示意他說。

“就是……”一把年紀的張棟國，難得有些難以啟齒，他遲疑了再遲疑，才終于把這句含在里想說已久的話說了出來。

“尤特工，我能……拜你為師嗎？”

“……”

尤逸思靜了靜，才道，“你說什麼？”

-

尤逸思也不知道怎麼自己出去一趟，就多了個年過四十的徒弟。

張棟國對特工份的狂熱實在是太過于離譜了，懷疑自己如果不教給他點什麼，可能會一直被糾纏。

但想到那八十萬。

尤逸思決定忍了。

叮囑道：“不要告訴別人你跟我的關系，也不要外泄從我這里學到了什麼。”

張棟國幾乎掩飾不住狂喜之，極其鄭重地點頭。

尤逸思轉過頭，往上看了一眼。

這是一棟廢棄的爛尾樓，平時荒無人跡，鳥不拉屎。

又說：“很多事在這個時代是不能輕易做的，要記得遵守法律法規。”

張棟國這次點頭得更迅速。

尤逸思默默出了一口氣，冷著臉，舉起手腕，按下手上的發按鈕。

“咻”一下，又是像那天一樣猝不及防，尤逸思佩戴的那個發里有利出扎進墻里，往后退了兩步，借了點力，然后往前沖刺，借著墻壁往上攀爬，輕輕松松上了五樓。

撐著窗臺利落地一翻，閃進了樓里，然后把利收回來。

張棟國在下面呆若木地看著。

過了會兒，又換了個地方發，然后扯著線，借著墻外緣的凸起，三兩步躍下來。

看張棟國徹底傻了的樣子，尤逸思轉過頭，解說道：“這錨，你可以自己定制一個，不過我搜索過，現在好像材料還不足以制作這樣的機，并且難以控制，只能做一個低配置的。”

張棟國遲遲地咽了口唾沫。

“低配置的，能上幾樓？”

尤逸思抬起頭數了數，說：“三樓沒問題。”

“那高配置的呢？”

“我這個？”尤逸思抬了抬自己的手腕，“三十多樓吧。”

張棟國：“……”

媽媽，這個世界真離譜。

尤逸思給他講了講重點，大概就是注意不要和墻夾角太小保持不住平衡，以及鍛煉哪些部位的力量等等。

張棟國考大學都沒這麼神繃地聽過。

等在尤逸思示范下，他實驗了好幾次，終于抓著綁固定好的繩子險之又險地從二樓爬下去，張棟國都覺自己此生不虛了。

看他老夫聊發年狂地上上下下好幾趟，尤逸思才接到了一則消息。

抬抬頭，說：“我得先走了，這個份還有工作。”

張棟國回過頭，滿頭大汗地爬下最后兩步跳下來，問：“師父還有什麼工作？”

尤逸思敲著手臂的手指忍耐地停頓了下來，平靜說：“我還有兩個藝人，今天回公司開會。”

“對了。”尤逸思阻止張棟國想送回去的作，叮囑說，“以后人前別我師父，尤姐就行。”

張棟國立馬立正站好：“好，師父！”

看見尤逸思準備走，張棟國趕問了最后一句：“對了師父，咱們下次學什麼？”

“買幾頂假發和各式服。”尤逸思的聲音遠遠傳來，“學變裝。”

“好！師父！師父記得去上直升機駕駛課！要上夠課時才能考證的！”

-

海星娛樂的辦公室里。

一個年輕男人坐在沙發上，戴上衛帽子，皺著眉，仰頭正閉眼睡覺。

他臉上戴著墨鏡，耳朵里塞著耳機，這樣就可以視無睹地將經紀人的話擋在耳外。

“烈影，你聽見我說什麼了沒有？”旁邊的執行經紀人胖胖的，沮喪地坐在他旁的沙發上，像一只大橘貓。

林烈影一不。

王小涵好想搖醒他，說你到底還是有點志氣啊，可是他想了想還是算了。

海星娛樂快完了，他的藝人也沒有任何后路，甚至連準備都沒有。這麼多年了，他跟著他從一家公司到一家公司，林烈影還是始終堅信自己能靠臉一炮而紅，對業務水平沒有任何b數。

之前老板跑了之后，他整個人就更鉆牛角尖了，覺得自己始終只是沒有到最合適的那個經營者來開掘他的潛力，總是運氣差到一些跑路倒閉的公司。

他本不想努力啊。

王小涵嘆了一口氣，沮喪地垂下頭去。

他看了看辦公室里，問一個同事：“楊娜姐今天來了沒有？”

“沒有啊。”同事一臉驚詫，“你還不知道嗎，楊娜姐現在忙著呢，宋眠馬上去錄《不可能的挑戰》了，而且剛傳出要換平臺，從博方換到萬象，前景更好了。”

啊？

王小涵呆了呆，他這幾天都跟林烈影在一起擺爛，記憶還停留在宋眠傳緋聞的時候，不問：“緋聞解決了嗎？”

“澄清了呀。”同事咬了口蘋果，轉過頭去打字，“才發的公告，并且張總那邊聲明是單，雖然有人不信他們沒關系但既然都是單也就沒什麼好糾纏的。”

王小涵更呆了，說：“我們公司什麼時候這麼有行力了？”

“哦，自從尤姐那天回來之后吧。”同事說，“可能尤姐實實在在地覺醒了，發了，而且從那天之后我都沒有看見費流那個賤……啊不好意思口了，費流那個人了，還帶著宋眠去跟張總談判，然后去跟浩康影業簽了合同。”

哈？

這說的是尤姐，尤逸思這個人嗎？

“尤姐！尤姐來了？”

前面有人打招呼的聲音傳來。王小涵一個警覺，趕站起來搖了搖林烈影：“烈影，烈影，醒醒！尤姐來了！”

林烈影皺著眉別過臉去，拉了拉帽檐。

“烈影！！”

林烈影不耐煩了，把墨鏡一摘，“我管什麼尤姐鹽姐，我們都沒幾天能合作了，還來干什麼呢？”

尤逸思已經轉過拐角，看見了這個滿臉暴躁的年輕人。

問旁邊的人：“這就是林烈影？”

別人趕道：“對。”

尤逸思轉過臉去，點了點頭，沒什麼表地低頭了一下手指指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