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后死遁了》第18章 第18章

章窈和蘇諦之間,很提及文姨娘。

無論是他下了章窈的面子,還是章窈懲罰了文姨娘邊的人,這些事都不會出現他們口中,就像夫妻兩個人之間的默契。

往事種種牽扯太多,蘇諦在農戶家里生活的那十幾年,絕非什麼好回憶。

他那位父親是混混之流,好酒又賭,一空下來就待在賭場,欠下賭債后又有人堵在門口,讓他母親不得不變賣了家里許多東西以填賭債。

所以蘇諦母親費了心思讓蘇諦待在夫子那里,能住就住,能干活就干活,讀書讀出息。

沒什麼人敢靠近他們家。

像章窈這種偶爾有時間和他走一走、說說話的,都已經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甚至想不到那時候的蘇諦是在什麼時候對有意思,以至于他吐了都在抱住那顆繡球。

可惜章家一開始的目標只有蘇宣廷。

對蘇諦而言,章家是違背誓言的小人。

等蘇諦回來的時候,章窈早就已經睡下。

是很想堅持等他回來,之后再表現一下自己對他幫文姨娘的失落,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妻子。

可這些日子的疲累讓困意占了上風。

但章窈也沒徹底睡過去,約約能察覺到有人坐在床邊,拿起扇,給扇了風。

他一直在看著,坐了很久,久到章窈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實在不想睜開眼,在迷迷糊糊睡過去前,想小帝君,不是我不想理你,實在是這沒法理你。

過了許久以后,等一個丫鬟端著一碗釀豆腐過來時,坐在榻邊的蘇諦才抬了頭,讓丫鬟把這碗釀豆腐端回廚房繼續溫著。

丫鬟應是,退了下去。

蘇諦今天出門,是去見位老太傅。

昭王讓他去向太傅請教讀書之事,明面上是這麼說,但這種事大多是昭王為了給蘇諦走人脈,會在那邊留得久。

他不打算去,可昭王說過只要他在京好好待十年,以后他想要做什麼,萬事隨他。

蘇諦早上就跟章窈說過,他今天中午不會回來。

只是他在那邊吃到的釀豆腐味道好,清香不膩,是合口味那種,所以他特地朝太傅多要了一份,趕回來帶給章窈。

在回來的路上,就遇到了一直在等他的文姨娘文淺。

委屈于自己的丫鬟要被帶走,請他向章窈求個

蘇諦沒答應。

便咬著,小心翼翼說起世子妃那里好像有幾年前詩會的匣子,像是大爺從前那個,的丫鬟就是因此說錯話,才讓世子妃誤解。

文姨娘當初住在蘇諦家附近,常去私塾替蘇諦母親給蘇諦傳話。幫過他不,見過一些東西,是再正常不過。

蘇諦站在回廊里,沒再和文姨娘說別的,回來的一路都沉默著。

他靜靜看著睡的章窈,有些不健康的白,很明顯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

自從章窈進宮見了蘇宣廷一趟后,害喜的反應就嚴重起來,大夫說可能是想得多。

至于想什麼,不得而知。

蘇諦把給扇風的扇子放在榻邊,撐拐杖,緩緩起了,只一步一步走到妝奩面前。

形清瘦,腳步聲輕,就連拐杖慢敲到地上,都沒什麼聲音。

妝奩最底下有個鎖著的屜,章窈習慣于讓丫鬟把東西藏這里,一直沒變。

蘇諦站在妝奩前邊,扶著桌子,挑出一支章窈的金簪,慢慢半跪在地上。

他拿金簪往鎖孔里邊挑,轉幾下,開了鎖。

蘇諦養于那種家里,得母親教導不做小的事。

但有些東西看多了,不經意間便學會了。

他打開屜,果然看到那個悉至極卻從不屬于他的方正木匣。

但蘇諦什麼也沒說,只安安靜靜把里邊的玉冠拿出來,又把匣子鎖了回去。

好像什麼都沒有生過。

他撐拐杖,慢慢出了門,讓幾個丫鬟都下去做事后,目淡淡看著旁邊的一個畏畏的丫鬟。

“王府世子是我,不是蘇宣廷,若再讓我發現有人在世子妃面前搬弄是非,將在府中之事傳出去,以后就不是警告這麼簡單。”

這座院子伺候的下人里,有一半曾經伺候過蘇宣廷。他人緣好,不僅有人愿意幫他在章窈面前搬弄是非,甚至還有人在向他傳遞章窈消息。

蘇宣廷在挑釁。

第二天用早膳時,文姨娘那邊的丫鬟到底是沒過來,蘇諦也沒說什麼。

章窈在桌邊坐下,喝著牛

丫鬟進來,見蘇諦去換服,附耳小聲說王妃那邊教規矩的嬤嬤去了文姨娘院子,一大清早就把下人們拎起來教尊卑。

章窈著勺子,不知道蘇諦心中所想。

他不可能知道文姨娘的事,否則不會到現在什麼都不做。

那能有的解釋,也只有那群丫鬟小廝自己的問題。

章窈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想起打算過幾天送出去的玉冠,倘若那東西被蘇諦發現了,這邊怕也不好過。

抬頭和丫鬟說了一句下午送去章府。

丫鬟心領神會,應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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