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巨型蜈蚣的超長隊伍緩慢移著,寒冷的風時不時吹一陣，奇異的芒也不知道從哪里出現的，照得隨之游眼睛疼死了。

沒忍住拍了拍面前的大哥。

大哥回頭了,面慘白，虛弱地看著，“干什麼？”

隨之游思忖了下,問道:“我們排隊干什麼？領蛋嗎？”

大哥許是想笑，整個腔聳了下，發出了破風箱似的噪音。

他說:“贖罪。”

隨之游:“那你可以找我。”

大哥沒明白,“啊？”

隨之游誠懇地說:“你花十塊錢，我給你一張贖罪券,然后你的罪就一筆勾銷了,怎麼樣？”

大哥笑出聲來,又發出了破風箱的靜,他說:“這里是地府，我們在排隊贖罪,然后投胎。”

“哦哦,地府。”

隨之游應道。

大哥:“……”

隨之游:“……”

大哥有些奇怪,“你不驚訝嗎？”

隨之游道:“我一生作惡多端,來到地府也是正常的。”

大哥重申,“你剛剛還不知道這里是哪兒,你是意外死亡的吧？”

隨之游想了下,“確實蠻意外。”

大哥震撼了起來，“不是,那你知道現在地府不應該先抱頭尖嗎？就像這樣――”

他兩手抱住頭，低吼了聲“不可能”，壯碩的子晃了晃,面上出苦笑無奈，眼角落下幾滴淚水。

隊伍紛紛側目，卻又麻木收回視線。

隨之游按住他肩膀，“冷靜點，大人們都笑話你了。”

大哥:“……”

他愈發納悶。

隨之游只是安靜排在隊列中，自己也驚訝，為何自己好像沒有半點波。

也許是修仙人的時間太漫長了，漫長到已經能讓人磨滅一切，一心向著一個目標麻木前進。

往事種種，皆如過眼云煙。

隨之游覺得自己心十分平和，只希能重開北歐。中式修仙太苦了，不如當小資中產金發，還能一個橄欖球四分衛男友。

時間或許過去了很久，或許沒有。

隨之游終于到了閻王殿前，站在一邊的判笑地看著。

閻王問:“隨之游？最近你很出名。”

隨之游:“你跟我談，你也會很出名。”

閻王:“……”

隨之游立刻道歉，“不好意思，我刻在dna里的東西太多了。”

閻王顯然是沒聽懂，只是說:“天界傳來消息，說你殺夫證道四次，濫殺無辜，罪該萬死。”

“我們都是要死的。”隨之游又說:“萬事萬，終有消亡之日。”

閻王:“……”

判笑出了聲。

閻王問道:“你可知你為何飛升失敗。”

隨之游:“你不是說了，濫殺無辜。”

閻王說:“是的，但一般最多讓你飛升失敗，修為盡失，給你一個悔過的機會。你沒想過為什麼你直接來到了地府，重新投胎嗎？”

隨之游聽出點別的意思，問:“為什麼？”

閻王:“你前夫們上頭有人。”

隨之游:“……？！”

這一刻，覺得平和的心終于有了些火氣上來。

好哇，好一個人社會！

隨之游沒忍住，手指微微抖，“你是說就因為我惹了有背景的？”

閻王點頭，“沒錯。”

隨之游:“幾個有背景啊？”

閻王:“每一個。”

一口氣快背過去了，什麼前塵往事過眼云煙，現在只想回去再殺一次。

隨之游緩和了好久心緒，一轉頭又瞪向閻王，狐疑起來，“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閻王:“因為我投了同意。”

隨之游:“……？什麼意思？”

閻王卻跟謎語人一樣，又把話扯到了別的地方，“天帝雖命我將你投最苦的幾道中，但我卻可以額外開恩，使你重生進人界，只可惜這樣你恐難再仙途。”

“那你為什麼又要額外開恩。”隨之游并不想拐彎直接問道，又問:“你是不是也看不慣這人往來的社會了，說，快說你看我骨骼驚奇想讓我扶正這世！”

閻王匪夷所思地看向，“你若真是如此正義，為何前三次證道都要下凡？”

隨之游眨著眼睛，“嗯，為什麼呢？”

閻王見如此裝傻，便大笑出聲，“我法外開恩也不過是因為私心，實不相瞞，你殺的一人我已不爽很久了。”

判咳嗽了聲，“殿下，慎言。”

隨之游:“哪個？”

閻王卻已經收到了判的提示了，不再多說，只從簽筒出了令牌，“押下去，投回道。”

一陣白襲來。

隨之游再睜眼，面前便已經懸浮起一碗湯了。

如果沒猜錯，這便是孟婆湯了吧。

想到這里，隨之游握著碗就開始咕咚咕咚一陣牛飲。

于修仙界浪費這麼許多年，終其一生竟無從尋得大道。事到如今，便索前塵隨風去，茍活于世吧。

釋然了。

隨之游又想。

這湯藥怪難喝的。

意識逐漸混沌，只覺得緩緩下墜，昏昏沉沉中，不再有知覺。

鴻蒙派的劍尊繼承人飛升失敗后，竟是魂燈直接滅了，連尸首都沒留下。

這件事在整個修仙界傳得沸沸揚揚，眾修仙人津津樂道了百來年后，又聽說隨真人的徒弟鹿淞景連破兩層境界修為達到了金丹中期，堪稱修仙界最年輕的金丹劍修，隨之游殺夫證道這事便不再有人關注。

再加上這百來年各界異，八海哀號不絕，妖魔界的妖修魔教門派都有進軍修仙界之意等七八糟的事，隨之游的故事逐漸埋上灰塵。

修仙界總是如此，遼闊的土地中總有天才輩出，閃爍的芒便能供人津津樂道。但也正因漫無止境的時間與歲月，這些芒萬丈供人敬仰的天才便也總會以極其不面的姿態墮落神壇，零落泥土中。

凄冷的夜中，星星點點的雪落在河流上，河流附近正是一有些破敗的木屋，紙糊的窗上映出點極為黯淡的黃芒。

一桶又一桶熱水被倒出來，裊裊的霧氣盤旋向上飛去，消散在空氣中。

許久。

嬰兒哭啼聲打破了寂靜的夜。

接著便是一道興的聲，“生了生了，是個孩！”

獷的男聲也響起，“那我娘子呢！沒事吧！”

接生婆“嘖”了聲，話音不滿，“我張婆子的手藝您還不信啊，您夫人啊好著呢！”

接著，便又是男人的一番道歉和討好似的夸贊。

張婆子收了錢，這才眉開眼笑，踏出了木屋后被冷得一哆嗦。

攏了攏服，挑著燈籠，跟其他幾個婆子說著小話，慢慢的幾個影便也消失在夜中。

屠戶無助地抱著嬰孩，看向病懨懨躺著的人，“娘子，你好好歇著，明日再看罷。”

“讓我好好看看。”

提著一口氣，虛弱地招了招手。

屠戶拗不過，抱著嬰孩湊了過去。

人仔細看了看嬰孩，丑丑的小人兒扭著子，心中卻生出點漫天的驚喜來。

屠戶見展開了笑，心也陡然了起來，小心地親了親。

他道:“娘子便安心躺下吧。”

人也笑:“好。”

屋外的寒風還在吹，唯有屋一片溫馨景象。

但沒有人知道，這嬰孩是如何的傷心。

隨之游在心中落下了眼淚。

你媽的，為什麼，全都記得！

不是說好了開始新人生嗎？

哪里開啟新人生了？！

如果全都記得，這投胎到底有什麼意義啊？！

斗轉星移許多年，渡界山山腳下，一對白的師兄妹似乎是起了爭吵。

“我真的夠了再練劍了，我就是廢可以了吧？！”

“婉婉你聽我說，你只是一時間鉆了牛角尖！你現在距離突破很快了！”

“無論如何，我是絕不會再回什麼門派修仙界了，師兄你莫要勸我！我走了你便和其他人結道便是！”

“婉婉！”

糾纏不輕間，白師妹一施法遁去形。

白男子皺著眉頭，迅速打出神識追過去，也遁去形。

再次顯出形時，他便已經在一個頗有些敗落的村子里了。

這是渡界山附近的村子嗎？

霧氣彌漫中，簡陋的屋子安靜矗立在附近，間或有幾只鴨喚著。

他一面想著，一面繼續找尋師妹的痕跡，卻遠遠見一頭枯井似有形晃著。

是師妹！

他連忙走過去，沖著那影喊著，“你就跟我回去繼續練劍吧！這次我一定――”

“什麼劍？”

他聽見一道帶點散漫的聲音響起。

這會兒，他已經走近了，卻在看到面前的景時徹底愣在原地。

一子穿著褐白麻的倒躺在一頭蒼老驢子上，的黑發垂落如墨，眸中三分清冷，不施黛的面上卻顯幾分凄清淡薄的仙氣兒來。明明穿著破布麻，但卻比他們這些修仙人更顯出些不沾凡塵一般世獨立。

原來是……認錯了。

他本想解釋，卻被的冷所震懾著，一時間張著不知如何彈。

那子卻突兀地笑了下，話音輕飄飄的，眸波中泛開點漣漪，“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已經不練劍了，我連怎麼握劍都忘了。”

他怔怔的，像個呆頭鵝一樣“呃”了聲，忘了張口。

“走了。”

子道。

他想回話，卻發覺原來并非對自己說話，只是驅那驢子罷了。

子借力起了，驢子慢悠悠走著，的黑發便也晃著。

霧中，形逐漸消失了。

如同一抹荒涼卻又脆弱的愁緒。如巨型蜈蚣的超長隊伍緩慢移著,寒冷的風時不時吹一陣，奇異的芒也不知道從哪里出現的，照得隨之游眼睛疼死了。

沒忍住拍了拍面前的大哥。

大哥回頭了,面慘白，虛弱地看著，“干什麼？”

隨之游思忖了下,問道:“我們排隊干什麼？領蛋嗎？”

大哥許是想笑，整個腔聳了下，發出了破風箱似的噪音。

他說:“贖罪。”

隨之游:“那你可以找我。”

大哥沒明白,“啊？”

隨之游誠懇地說:“你花十塊錢，我給你一張贖罪券,然后你的罪就一筆勾銷了,怎麼樣？”

大哥笑出聲來,又發出了破風箱的靜,他說:“這里是地府，我們在排隊贖罪,然后投胎。”

“哦哦,地府。”

隨之游應道。

大哥:“……”

隨之游:“……”

大哥有些奇怪,“你不驚訝嗎？”

隨之游道:“我一生作惡多端,來到地府也是正常的。”

大哥重申,“你剛剛還不知道這里是哪兒,你是意外死亡的吧？”

隨之游想了下,“確實蠻意外。”

大哥震撼了起來，“不是,那你知道現在地府不應該先抱頭尖嗎？就像這樣――”

他兩手抱住頭，低吼了聲“不可能”，壯碩的子晃了晃,面上出苦笑無奈，眼角落下幾滴淚水。

隊伍紛紛側目，卻又麻木收回視線。

隨之游按住他肩膀，“冷靜點，大人們都笑話你了。”

大哥:“……”

他愈發納悶。

隨之游只是安靜排在隊列中，自己也驚訝，為何自己好像沒有半點波。

也許是修仙人的時間太漫長了，漫長到已經能讓人磨滅一切，一心向著一個目標麻木前進。

往事種種，皆如過眼云煙。

隨之游覺得自己心十分平和，只希能重開北歐。中式修仙太苦了，不如當小資中產金發，還能一個橄欖球四分衛男友。

時間或許過去了很久，或許沒有。

隨之游終于到了閻王殿前，站在一邊的判笑地看著。

閻王問:“隨之游？最近你很出名。”

隨之游:“你跟我談，你也會很出名。”

閻王:“……”

隨之游立刻道歉，“不好意思，我刻在dna里的東西太多了。”

閻王顯然是沒聽懂，只是說:“天界傳來消息，說你殺夫證道四次，濫殺無辜，罪該萬死。”

“我們都是要死的。”隨之游又說:“萬事萬，終有消亡之日。”

閻王:“……”

判笑出了聲。

閻王問道:“你可知你為何飛升失敗。”

隨之游:“你不是說了，濫殺無辜。”

閻王說:“是的，但一般最多讓你飛升失敗，修為盡失，給你一個悔過的機會。你沒想過為什麼你直接來到了地府，重新投胎嗎？”

隨之游聽出點別的意思，問:“為什麼？”

閻王:“你前夫們上頭有人。”

隨之游:“……？！”

這一刻，覺得平和的心終于有了些火氣上來。

好哇，好一個人社會！

隨之游沒忍住，手指微微抖，“你是說就因為我惹了有背景的？”

閻王點頭，“沒錯。”

隨之游:“幾個有背景啊？”

閻王:“每一個。”

一口氣快背過去了，什麼前塵往事過眼云煙，現在只想回去再殺一次。

隨之游緩和了好久心緒，一轉頭又瞪向閻王，狐疑起來，“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閻王:“因為我投了同意。”

隨之游:“……？什麼意思？”

閻王卻跟謎語人一樣，又把話扯到了別的地方，“天帝雖命我將你投最苦的幾道中，但我卻可以額外開恩，使你重生進人界，只可惜這樣你恐難再仙途。”

“那你為什麼又要額外開恩。”隨之游并不想拐彎直接問道，又問:“你是不是也看不慣這人往來的社會了，說，快說你看我骨骼驚奇想讓我扶正這世！”

閻王匪夷所思地看向，“你若真是如此正義，為何前三次證道都要下凡？”

隨之游眨著眼睛，“嗯，為什麼呢？”

閻王見如此裝傻，便大笑出聲，“我法外開恩也不過是因為私心，實不相瞞，你殺的一人我已不爽很久了。”

判咳嗽了聲，“殿下，慎言。”

隨之游:“哪個？”

閻王卻已經收到了判的提示了，不再多說，只從簽筒出了令牌，“押下去，投回道。”

一陣白襲來。

隨之游再睜眼，面前便已經懸浮起一碗湯了。

如果沒猜錯，這便是孟婆湯了吧。

想到這里，隨之游握著碗就開始咕咚咕咚一陣牛飲。

于修仙界浪費這麼許多年，終其一生竟無從尋得大道。事到如今，便索前塵隨風去，茍活于世吧。

釋然了。

隨之游又想。

這湯藥怪難喝的。

意識逐漸混沌，只覺得緩緩下墜，昏昏沉沉中，不再有知覺。

鴻蒙派的劍尊繼承人飛升失敗后，竟是魂燈直接滅了，連尸首都沒留下。

這件事在整個修仙界傳得沸沸揚揚，眾修仙人津津樂道了百來年后，又聽說隨真人的徒弟鹿淞景連破兩層境界修為達到了金丹中期，堪稱修仙界最年輕的金丹劍修，隨之游殺夫證道這事便不再有人關注。

再加上這百來年各界異，八海哀號不絕，妖魔界的妖修魔教門派都有進軍修仙界之意等七八糟的事，隨之游的故事逐漸埋上灰塵。

修仙界總是如此，遼闊的土地中總有天才輩出，閃爍的芒便能供人津津樂道。但也正因漫無止境的時間與歲月，這些芒萬丈供人敬仰的天才便也總會以極其不面的姿態墮落神壇，零落泥土中。

凄冷的夜中，星星點點的雪落在河流上，河流附近正是一有些破敗的木屋，紙糊的窗上映出點極為黯淡的黃芒。

一桶又一桶熱水被倒出來，裊裊的霧氣盤旋向上飛去，消散在空氣中。

許久。

嬰兒哭啼聲打破了寂靜的夜。

接著便是一道興的聲，“生了生了，是個孩！”

獷的男聲也響起，“那我娘子呢！沒事吧！”

接生婆“嘖”了聲，話音不滿，“我張婆子的手藝您還不信啊，您夫人啊好著呢！”

接著，便又是男人的一番道歉和討好似的夸贊。

張婆子收了錢，這才眉開眼笑，踏出了木屋后被冷得一哆嗦。

攏了攏服，挑著燈籠，跟其他幾個婆子說著小話，慢慢的幾個影便也消失在夜中。

屠戶無助地抱著嬰孩，看向病懨懨躺著的人，“娘子，你好好歇著，明日再看罷。”

“讓我好好看看。”

提著一口氣，虛弱地招了招手。

屠戶拗不過，抱著嬰孩湊了過去。

人仔細看了看嬰孩，丑丑的小人兒扭著子，心中卻生出點漫天的驚喜來。

屠戶見展開了笑，心也陡然了起來，小心地親了親。

他道:“娘子便安心躺下吧。”

人也笑:“好。”

屋外的寒風還在吹，唯有屋一片溫馨景象。

但沒有人知道，這嬰孩是如何的傷心。

隨之游在心中落下了眼淚。

你媽的，為什麼，全都記得！

不是說好了開始新人生嗎？

哪里開啟新人生了？！

如果全都記得，這投胎到底有什麼意義啊？！

斗轉星移許多年，渡界山山腳下，一對白的師兄妹似乎是起了爭吵。

“我真的夠了再練劍了，我就是廢可以了吧？！”

“婉婉你聽我說，你只是一時間鉆了牛角尖！你現在距離突破很快了！”

“無論如何，我是絕不會再回什麼門派修仙界了，師兄你莫要勸我！我走了你便和其他人結道便是！”

“婉婉！”

糾纏不輕間，白師妹一施法遁去形。

白男子皺著眉頭，迅速打出神識追過去，也遁去形。

再次顯出形時，他便已經在一個頗有些敗落的村子里了。

這是渡界山附近的村子嗎？

霧氣彌漫中，簡陋的屋子安靜矗立在附近，間或有幾只鴨喚著。

他一面想著，一面繼續找尋師妹的痕跡，卻遠遠見一頭枯井似有形晃著。

是師妹！

他連忙走過去，沖著那影喊著，“你就跟我回去繼續練劍吧！這次我一定――”

“什麼劍？”

他聽見一道帶點散漫的聲音響起。

這會兒，他已經走近了，卻在看到面前的景時徹底愣在原地。

一子穿著褐白麻的倒躺在一頭蒼老驢子上，的黑發垂落如墨，眸中三分清冷，不施黛的面上卻顯幾分凄清淡薄的仙氣兒來。明明穿著破布麻，但卻比他們這些修仙人更顯出些不沾凡塵一般世獨立。

原來是……認錯了。

他本想解釋，卻被的冷所震懾著，一時間張著不知如何彈。

那子卻突兀地笑了下，話音輕飄飄的，眸波中泛開點漣漪，“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已經不練劍了，我連怎麼握劍都忘了。”

他怔怔的，像個呆頭鵝一樣“呃”了聲，忘了張口。

“走了。”

子道。

他想回話，卻發覺原來并非對自己說話，只是驅那驢子罷了。

子借力起了，驢子慢悠悠走著，的黑發便也晃著。

霧中，形逐漸消失了。

如同一抹荒涼卻又脆弱的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