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清螢驚詫，摘下冠冕，小心地捧在手中觀賞。

這是一只由金線心勾勒編制而的金鵲頭冠，間隙綴以綠松石，紅瑪瑙，垂下的珍珠顆顆瑩潤。在掌中熠熠生輝，珠寶氣，珍貴無比。

面對這樣巧奪天工的藝品，就連清螢也說不出沒心沒肺的話。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老老實實道。

謝卿辭瞥一眼，并不理會嘗試歸還的作，徑自抬步離去。

清螢知道，這便是已經說明過一次，不會再度贅言的意思。

可是……可是……

“師兄，我事辦得你都不滿意啊。”清螢沮喪道，“真心之人我也沒找到。”

“我找到了。”

“誰？是誰？”清螢立刻追問，期待滿滿，“是我麼？”

謝卿辭神淡淡，看不出緒。

小姑娘眉漸漸耷拉下來。

那意思不是咯？

不由小聲為自己辯駁：“可是，覺就我為你事做的最多吧，為什麼不是我？算了，這些事都是我自愿做的，不能這麼算賬。”

自言自語一句，卻再次轉折：“但是，如果誰為你做的事還沒有我多，那你絕對不能當對你是真心。”

謝卿辭說：“為何？”

“因為我做的都是理應回饋給你的。”清螢見針，立即拉踩，“你對某長老、某掌門付出的只會比對我更多吧？他們做的呢？”

謝卿辭輕嘆，不知道是否醒悟了。

“勿要多想，回去準備道大賽。”

而冠冕，也是確認送給的禮。

“是你。”

“什麼？”小姑娘懵懂抬眼。

謝卿辭轉開目：“沒什麼。”

頓了頓，他又說道：“認真修行。”

嘖。

只有好好學習，是他反復向強調重復的話。

就不能來點新鮮花樣麼？

……

謝卿辭在上投許多，但也有要求。

最近一個便是，必須配合他獲得最佳道。拿不到魁首沒說有什麼懲罰，但清螢尋思，大家到時肯定不會好過肯定不會讓大家好過。

下，決定上茶室打聽一下報，看看七夕道大賽到底是個什麼說法。

天樞令會在持有者面前制造一面水面幻鏡，顯示出茶室種種信息，但通常礙于技限制，只會以最簡單的白紙黑字顯示。

可今天一進茶室，便看見朵朵桃花飄落。

【最佳道？魁首桂冠，究竟花落誰家！】

看來清螢上次大帖子給了大家不啟發，有人開始模仿的標題抓人眼球。

“提前兩天開始預熱？”

清螢看了看相關帖子，今年競選方式有些不一樣。

茶室開了一個特殊分區，想參加道大賽的組合需要進分區自行開茶室，并展示出能彰顯兩人的東西。

帖子點贊最高的十對組合，可以最終圍。

道大賽素來是歷屆七夕熱度最高的環節，單今年湊熱鬧的小便有兩百多對。

眾多參賽者因為新賽制很是苦惱，雖然在天樞令上，大家都比較放飛自我，可還是合乎規矩的。

但公開恩濃的細節……這……

這事擅長啊！

清螢眼前一亮，自信心頓時來了。

能夠彰顯兩人深厚的細節？

謝卿辭那怪，和整天摳守則細節，絕對無可挑剔！

清螢稍稍思索后，便立即開設房間，眉飛舞的編造起，啊不，展示兩人的故事。

*

涌泉宮。

謝無言一會兒還有重要會面，此時卻被妻子強要求見面談談，神焦躁之余，難免有些不快。

“卿辭又怎麼了？不是說好最近消停點麼。”

秋憶夢臉沉：“我是不想與他為難，但他最近好大聲勢。”

謝無言為父親，很了解兒子的格。

“他寡言斂，如何會張揚？”

“呵，門一千多弟子聲稱喜歡他，長篇大論的為他營造聲勢。如此籠絡人心，你還要視若無睹麼？”

“怎會如此？”

謝無言皺眉，實在難以將秋憶夢口中的野心家與謝卿辭練習起來。

“看！你的好兒子藏得有多深！”

秋憶夢示意謝無言打開天樞令，同時將自己上次保留的證據傳給他。

“火熱……大調查？”謝無言匪夷所思地念出題目。

他事務繁忙，平時不關注臨水茶室，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一個兩個，盡是謝卿辭的擁躉！他這般樹大深，要天兒之后如何自？”

謝無言沉默后道：“卿辭邊有高人。”

“可不是？若只是這次試探，我也忍了。但他又開始興風作浪。”

秋憶夢示意謝無言進臨水茶室，看現在的熱度最高。

謝無言念出標題：“《我與月魄不可不提的二三事……道相一百問》？”

“這帖子甚至連方姓甚名誰都未曾道明，便輕易營造謝卿辭專一深的形象，如今已然最終圍！”

“嘩眾取寵！天兒呢？”

“只有三朵花，還都是如玉的朋友送他們的，”秋憶夢悻悻道，“每人只有一朵，我已經送過了，你一會兒也給天兒送。還有你手下那些弟子，都給天兒送！”

實際上，顧天的帖子是有熱度的，不過大多數熱度都是圍觀群眾表示不解：師姐為何會看上他？

“區區道大賽——行行行，此事我知曉了。”謝無言道，“你就是想讓天兒最終圍，對吧？”

“不，是得到魁首。”秋憶夢道，“不能再讓那小子更進一步，蠱人心了！”

“知道了。”

……

“知道啦。”清螢捂著腦袋，“以后不會取這麼嘩眾取寵的標題了嗚嗚嗚。”

“裝哭無用。”謝卿辭冷著臉，“但凡你修行也有你在投機取巧上的兩分急智——”

“那我還會呆在這里聽你訓麼？”清螢理直氣壯道，“我早就修渡劫期，來當你的師姐了。”

謝卿辭沉默：……

“別生氣了嘛。大過節的，多晦氣。”

謝卿辭：“……”

“明天不是七夕嘛，要評選最佳道呢，開心點，”清螢笑地，“像我這樣笑一下。”

謝卿辭冷淡地看著。

“要登臺的！你這樣子會讓大家覺得你一點也不親切，我帖子里說你外熱冷，其實特別細心溫，你這樣會崩人設的。”

“嘩眾取寵！”謝卿辭斥道，“不可再犯。”

清螢湊近了一點，稀罕道：“那你耳朵紅什麼？”

“……”

“行行行，我不說了嘛。來進行最后練習，只要你能學會，明天魁首一定手到擒來。”

謝卿辭淡淡來。

便見兩只手抵在角，微微歪頭，做出上劃的手勢。

笑瞇瞇道：“對我笑一笑嘛。”

的瓣是抹的紅，微彎模樣，讓他想起記憶中的晚風、糖。

以及眼里藏著的漫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