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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螢不會傳音，雖然聲音很小，但修真者耳聰目明，眾人皆是聽得清清楚楚。

秋憶夢眉心一跳一跳的疼。快把這眼尖利的丫頭厭惡到骨子里。

孤星命格如此之多，為何偏偏落在這麼個燙手山芋的母親上？而又如此想不開，為了奚落謝卿辭，給他定下與凡的婚事……樁樁件件，煩人至極！

自與謝無言婚，兩人登臨修真界巔峰后，便再無人給如此氣。

秋憶夢只當沒聽見清螢那聲刺耳至極的不走。

“你這說得哪里話。其中還有種種誤會，未能查清，豈能擅定結論。”

“不是仆婦接生時貪念麼？”

想給顧天名分，可以，但誰也不許踩著謝卿辭上位。

清螢滿臉寫著理所當然，好笑道：“總不可能是卿辭一出生，便親手謀劃掉包吧？生而知之，這麼厲害？”

秋憶夢笑不出來——確實想把節奏盡力往這個方向領，總之不能讓謝卿辭今夜干干凈凈地走出去。

可清螢滿臉寫著“信這個的都是傻瓜”，“不會吧不會吧”，反而瞬間堵死了這個可能。

謝無言在此時沉沉開口：“之后，老夫會為卿辭你尋找家人。”

“好。”謝卿辭并無意見。

清螢笑容微斂，秋憶夢鋒芒畢，反而比不上謝無言老謀深算更讓警惕——原作中，此人言行之間皆是慈，卻瞬間無翻臉，幫顧天剜了謝卿辭的靈。

“今日便到此，天兒和卿辭都需要時間接。”他不容置疑道，“至于這仆婦，老夫要親自審理。”

清螢還想爭執，卻被謝卿辭輕按手背。青年平靜如一泓池水，目中的和極大安了的緒。

好吧，為了師兄……

閉上。

謝卿辭平和拱手：“卿辭告退。”

氣質淡漠平和，堪比灼灼皓月的劍修讓所有人的私都無所遁形，他□□目掃過所有人，仿佛已然徹一切。

似輕蔑，似厭倦，似無謂，似冷漠。

他的視線，最終只落在旁滿臉忿忿的上。

“卿辭是個識大的孩子。”

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掌門欣道。

“是啊。”

“一定有誤會。”

眾人見掌門開口定下基調，紛紛出言附和。

……

清螢氣呼呼地被謝卿辭領了回去。

與平日不同，今夜濟心堂格外冷清，無人相送歸古首席。簇擁他們背影的，只有自以為的微妙目。

晚風吹在出的上，讓怒氣勇消退，轉而泛起的是夜深的寒涼。

有些憂愁，又有些迷茫。

掌門夫婦的惡意徹底不加掩飾，想改變原作劇，不想他們二人落得原作中下場，卻該如何做呢？

原作中謝卿辭表現若能稱得上格決定命運，可認識的謝卿辭，清凈孤傲，冷淡溫，憑什麼也要被如此惡意折磨？

“師兄，我們能走麼？”

肩上一重，接著融融暖意帶著松枝清香將一起包裹。謝卿辭下外袍，蓋在了肩頭。

他幫清螢扣領口，防止落：“你不好，勿要著涼。”

清螢心里泛酸，抓住謝卿辭的手，盯著他道。

“師兄，走吧！”

今天雖然勉強糊弄過了，可沒信心和那些怪繼續斗下去。不喜歡謀詭計，更不想和人斗。

“凡間不能給你治病。”

清螢：……

的病，巫醫能治，謝卿辭能治一半。但最重要的是，在歸古劍宗，有那些治病的珍貴藥材來源。

如果走，便是等死。

月下，他仍然那般出塵俊，他安地看著，輕聲道。

“回家吧。”

*

別月閣，寂靜無聲。

自清螢來后，這里的夜晚鮮如此死寂。怕黑，所以外面走廊夜后，總會留盞昏黃溫暖的燈。

“今天回來的太晚了。”嘟囔，黑往前走，“沒來得及點燈。”

啪。

謝卿辭打了個響指。

霎時間，長廊上的燈火依次向外亮起，凄清黑暗被溫暖明取代。

“原來你能一鍵開燈？”清螢詫異，“那為什麼總要我自己去點？”

“多走走路。”

清螢不服氣地噘，謝卿辭總喜歡使喚跑，一副小老頭口吻“小姑娘就要多走走路”。

謝卿辭自然道：“以后我不在了，這些事都要自己做。”

這話聽得人心里發堵。

清螢道：“別說這種喪氣話，我不喜歡聽。”

“治好病以后，你不是準備走麼，有些事總得學會自己干，不能太懶，不能……”

“我不走！”清螢打斷他。

謝卿辭抬眸看。

道：“幫你把這里徹底安頓了，我再說要走的事。”

“為什麼不走？”

“治病是其一，你我相識一場，我也不能對你的困難袖手旁觀。”

謝卿辭注視著的雙眼，輕聲重復：“為什麼不袖手旁觀？”

不知怎的，有點害。

清螢避開他的目，小聲咕噥：“不是你總念叨麼，夫妻一之類的話。”

劍修眼底浮現淡淡笑意，終于融化了自濟心堂起，便一直未曾散去的風雪。

他說道：“最佳道已經拿到，我們可以不是夫妻。”

“但七夕沒過。”清螢，“七夕就要說七夕的話，道就要守護彼此。”

“現在還是七夕麼。”

“是啊，還有一刻鐘，”清螢語氣著惋惜，“七夕好多習俗我們都錯過了，燈會也沒去看。”

別月閣在獨立于山門外的境，看不見燈會，只能看見無盡繁星。

清螢嘗試辨認星宿。

“師兄，哪一顆是織星？我聽說，七夕節對織星許愿可靈了。”

“最亮的那顆。”謝卿辭看著說道。

“最亮的？哪顆最亮，我看不出來。”

小姑娘眼睛都要找花了，隨口問：“師兄你有愿麼？”

“有。”

只愿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但好像……

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