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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古演武會場。

上萬人齊齊仰首, 聽蒙眼劍修淡聲質問：

“謝天，你可敢接我一劍？”

雀無聲。

當那道悉的嗓音在天上響起時，清螢幾乎難以置信地抬眼。

想過很多種師兄今日準備與大鬧一場的方式, 比如打碎靈牌啦, 比如破壞魘惡之類的，卻如何都沒有想過, 居然會這樣直白, 這樣堂堂正正。

爽！出氣！

心緒起伏，熱澎湃。

謝卿辭的一招如此直白，無可躲避。

——我來砸場了，那東道主敢接招麼？

容如玉著謝卿辭影, 心緒起伏不定, 師兄的瀟灑凜冽越發讓自慚形穢。沒什麼好說的, 按照此前約定，默默打開天樞令, 記錄現場人百態。

至于星南，則是為數不多, 始終未曾被謝卿辭影響半分的人，因為他目始終只在容如玉上。

在暗瞥見容如玉留影的作, 他仍是神冷漠, 專注護衛, 目卻分向周圍, 冷靜觀察四方, 是否有人在關注。

但現在沒人會在意區區掌書在做什麼。

因為現場一片嘩然，驚呼與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即使是第一排的長老席, 此刻也再難維持淡然, 各自眼神活泛，頭接耳起來。

往前細數千萬年，歷史上何曾有過如此驚人之事！

“歸古劍宗有過先例麼？”

“別說歸古劍宗，像樣的正派都不會這樣吧？會場是怎麼墮修闖進來的？守衛這麼松懈麼……”

“小心些，這墮修可是謝卿辭，實力已至渡劫期，不可小覷。”

“快看秋長老的臉……”

議論范圍之廣，連負責維持會場秩序的部分肅紀堂弟子都包括在。

所有人都抬著頭，仰那日月之魄，那曾經的天之驕子。

偶爾有議論的細碎言語飄秋憶夢耳中，讓臉越發難堪，氣得口悶痛，嚨泛起氣。為了今日祭祀，廢了多心，結果還是出了大岔子！

再一看旁夫君神平靜淡漠，簡直像是沒事人，更是氣急敗壞。

都快急瘋了，謝無言在干什麼？看戲麼？

要知道，今日種種差錯，都與他的廢不開干系！

秋憶夢傳音，質問夫君：“謝卿辭實力現在到底如何？”

只要謝無言當時確實有按照計劃行事，那現在的謝卿辭，頂破天也就是個金丹期，不了大氣候，天兒有法寶護，勢必能將他拿下。

但倘若謝卿辭真的只有金丹期，他又如何敢這般大搖大擺地砸場？又有如此駭人的劍風？

懷疑謝無言當日并未與說實話。

謝無言抬起眼皮，瞟了雍容修一眼。

他冷冷道：“沒救了，你們等死吧。”

秋憶夢：？？？

這個老狗，明日就要殺了他！

他這態度是想干什麼？不管親子天兒，連宗門聲都不管了麼？

但憤怒之余，秋憶夢稍微想了想，大略推測謝無言定然和謝卿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易，如今只全心等著他們這對母子去死，所以才這麼冷漠。

哼，就知道這老狗人單薄。

無妨。

這天下也不是離了謝無言便活不了。

“哼。”冷嗤一聲，決定之后再和謝無言清算，目轉回場上，重新權衡利弊。

首先，謝卿辭的邀約，天兒不能答應。

謝卿辭報未知，上或許藏著什麼法寶，若是貿然讓天兒上場，很容易中計。要是失手落敗，那便更麻煩了。

但天兒也不能拒絕，否則極容易顯得自膽怯懦弱，是對威信形象的毀滅打擊。

——謝天也想到了此。

他仰空中劍修，心里厭惡了兩人此刻的上下姿態，面上卻正氣凜然地呵斥。

“謝卿辭，你果真墮魔道，毫無禮法尊卑之心！倘若你還顧念歸古劍宗與你的養育栽培之恩，便絕不該在今日鬧事！”

“列祖列宗在上，你如此咆哮當場，當真數典忘祖！”

老者聲音在他耳旁嘟囔：“多拖些時間，你娘親是個聰明人，會配合你的。你現在別和謝卿辭來。”

至此一招，就連老頭也看不出謝卿辭此刻深淺，謝天更是謹慎為上。

以大義拿人的事他最是擅長，聽到臺下約附和之聲，謝天多了些信心。

天時地利人和盡數在他，謝卿辭還要如何？

正如老者所說，秋憶夢很聰明，立刻意識到兒子同樣不想接戰的意圖。

那此時，就需要這個娘親出手了。

秋憶夢立即點數好手，厲聲道：“先代靈位前豈容墮修如此大呼小？速將墮修拿下！”

聲音極大，清楚傳遍全場。

——掌門夫人已經為此事定，不容許有個人恩怨存在，謝天不答應是符合規矩的。

瞇起眼睛，冷冷盯著那蒙眼劍修。

無論如何，謝卿辭雙目失明，修為衰退是鐵定的——因為謝卿辭的雙眼制作的法，現在還珍藏在的寶庫中。

而對方從前的樣貌態也記得清清楚楚，許久時日不見，謝卿辭清減了許多。

如此病歪歪的臭蟲，最低水平也是金丹期的宗門護衛隊還能拿不下他？

哼，站空中那麼高，也不怕掉下來摔死。

冷冷吩咐。

“拿下墮修謝卿辭，生死不論！”

*

清螢坐在師姐旁邊，離秋憶夢不遠。

的所有言語，以及調兵遣將的作并未刻意瞞人，清螢在這個位置，更是將的意圖看得清清楚楚。

——秋憶夢想捂！

秋憶夢要耍的，但師兄是在場選手，不方便親對線，說什麼別人也多半不會信，所以輿論方面天然被。

聽，后面已經有不明真相的人開始附和了。

“確實，這大過節的……”

“不管怎麼說，這里都是他的先祖靈位所在之，養育栽培之恩啊！”

有人輕嗤：“你跟走火魔的墮修講仁義道德？”

清螢原本因謝卿辭的昂然壯舉熱沸騰，此刻則是被旁人言語氣到怒火中燒。

又是這種話！

幾乎能想象到，此此景在書中會如何描寫……總之他們就是謝天的墊腳石，注定被他逆風翻盤。

就因為他們是書中的反派，所以路人緣差就算了，命數也差到極點。不出意外，今日結局會是謝天被暴打一頓后離奇種，越級反殺。

哪怕他們占理，也絕對是必輸的局面。

若是這樣發展下去……師兄今天最后會怎麼樣？

像原作里一樣麼？

清螢接不了。

不知道師兄還有什麼后手，但今天在這里，絕不只是為了看熱鬧。

反派無人發聲，反派總被冤枉？

師兄難以發聲，那就替師兄開口，振聾發聵！

有些骯臟的事不抖落在太底下曬一曬，只怕部分人真的要以為自己清清白白了。

清螢首先跑到離所有人最遠，而離謝卿辭最近的地方，與他一起站在所有目審判的正中。

之前的位置離秋憶夢太近，只怕還沒說幾句話，就會被對方制住，現在正好離師兄更近點。

清螢來到謝卿辭下方，仰頭看向他。

他蒙著白紗，似乎在看謝天，又像是在注視，又或是冷眼地面上的人百態。

蒙眼劍修風姿拔凜冽，在眼里，有頂天立地的英雄氣概。

師兄加油，我也加油。

在心中堅定默念。

砰！

清螢一把碎靈珠，任由匿法在上失效。

隨著的現，場面再度混。

“那是誰？”

“怎麼又出現了一個修，用了匿法？”

“我知道，七夕謝卿辭公布的道麼，似乎都已談婚論嫁了？”

“跟著謝卿辭一起叛逃了麼？”

那死丫頭也在？

秋憶夢顧不得憤怒，立即傳聲星南：“你立刻跟上，不要讓護衛隊殺死那丫頭，我還需審訊。”

自己送上門來，倒是免得分別抓捕。

“諸位日安。”清螢使用擴音，確保所有人都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手心出了冷汗，不知是因為張，還是因為激。但嗓音沒有因為張而出現半分抖搖。

每一言每一語，都說的無比堅定。

帶著笑意，吐字清晰道：“大家對我師兄比較了解，但應該有很多人都不認識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清螢，溫水道清氏，謝卿辭的未婚妻，也是歸古劍宗這件驚天丑聞，自始至終的見證者。”

秋憶夢臉頓時變了。

“抓住，不要讓在此妖言眾！”

清螢毫不懼，學著秋憶夢以前的招數，挑眉道：“秋長老，你這麼著急，是心虛急著捂麼？”

秋憶夢從容不迫中著威嚴：“荒謬。”

“宗門靈祠威嚴之，豈能容許墮修大放厥詞！”

秋憶夢此刻心里已然恨到極點。

這種事，無論是否真實，只要說出來，歸古劍宗都是有口難言，誰知道最后會被傳什麼樣子。

必須盡快拿下謝卿辭二人，防止惡劣影響進一步擴大。

“上！”

護衛隊此時已潛行至祭臺附近，覺有差不多把握后，立即一擁而上——先殺死孤零零站在平臺中央的清螢！

謝天眼神森地深深一眼，退至護衛隊后。

然而。

謝卿辭持劍劈斬，與劍合二為一，急速沖向地面，耀眼的劍恍如江河，奔涌磅礴，卻又猶如亙古堅冰，凜冽鋒銳，勢不可擋。

轟！

以護衛隊為中心，玉石階塌陷碎裂，護衛隊修士慘連連，他們個個均是金丹期以上的修為，聯手堪比出竅修士，此刻卻剛一接便被打得潰不軍。

而謝天明明都已經退到護衛隊最后，卻還是被余波波及，他不敢小覷，使出渾解數，方才踉蹌后退幾步，勉強穩住形。

“咳咳咳。”謝天連連咳嗽，口悶痛，總覺得有口淤不吐不快。他生生咽了回去，不肯長謝卿辭威風。

饒是如此，現場也雀無聲，

尤其在蒙眼劍修落在旁后，只見他黑發以玉冠束起，姿態平和超然，一副年宗師姿態，而其余原本要追隨而上的護衛隊，腳步竟然頓住！？

他們被這一劍的威力震懾住了。

“接這樣的一劍……出竅期以下，不管是誰都非死即殘吧？”不知哪個弟子口而出，卻恰恰講出了謝天的心里話。

這個弟子還是說得保守了。

“他至有化神期修為！”老者在謝天耳旁驚呼。

想起自己正在被這樣的敵人要求決斗，謝天的臉越發難看沉。

“我與諸位多有些同門誼，此刻不愿殺心，煩請諸位讓開。”

謝卿辭語氣平靜而溫和：“我之一劍，只邀請謝天道友，與你們無關。”

此時此刻，不知多人心底萌生出一個念頭。

瞧他溫文爾雅，清淡超然的模樣，哪有半分走火魔痕跡？

自他今日現到現在，所作所為堪稱風姿卓絕，萬眾傾倒。

有一說一，真要走火魔墮落的話，表現至應該像掌門那樣才對吧？

“哎，我夫君說話未免過于兇惡了些。”

清螢主拉近兩人關系，沒辦法，在保守的修真界，還是更注重親緣，未婚夫妻的證詞不會被重視。

清螢開口：“我們今日來，只是想討個公道。諸位皆是各門派人所在，這種場合下……”

有些怯地一笑，說話卻毫不客氣：“我想秋長老母子，應該沒膽量搞那些小花招。”

秋憶夢的底線被踩到發痛。

點名？

這死丫頭居然敢點名！

真是半點基本禮節都不懂麼？

“還愣著干什麼，要我親自上麼？”

在秋憶夢的冷冷質問下，護衛隊其他員沉下心，不信邪的再度沖上前。

謝卿辭輕嘆：“閉眼。”

“嗯？”清螢看向他。

而恰恰是這一瞬間的眼神錯位，便已足夠。

“這次，是拇指。”謝卿辭淡聲宣判。

劍閃過。

“啊！”

“我的手！”

“啊啊啊啊！”

這一批沖向他們的護衛隊，左手拇指齊齊而落，腥氣陡然蔓延開來。

所有人均是一凜，心中暗驚。

“我已說過，不愿對同門殺心，但若是再冒犯我夫妻二人。”謝卿辭平靜道，“下次我要取的，便是整只右手。”

完全的自信。

完全的從容。

謝卿辭輕言細語中的強大威勢，再度讓眾人卻步。

帥！

清螢在心里握拳，狠狠為謝卿辭喝彩。

但知道謝卿辭傷何等之重，想來這種威勢定要付出某種代價，不能長久。

自然要以自己的方式為師兄助陣。

“秋長老，你該不會還想請其他宗門的長老參戰吧？”

被中想法的秋憶夢：……

長老們的修為大部分只略遜于，極個別甚至比更強，若是能請這些長老參戰，自然能輕易拿下謝卿辭。

“但長老們凡是掉個指頭或者手，善后事務都很麻煩吧？”清螢笑道，“被劍氣砍掉的殘肢，傷口痊愈可不容易。”

其實要請也是能請的，但這麼多弟子在場，又被清螢這死丫頭單獨點名出列，實在不方便單獨涉。

清螢笑環顧在場修士。

“諸位愿意替心虛的秋長老出頭麼？須知道，若幫助惡孽過重者出手，自命數、劫數，也會到影響呢。”

各個宗門的長老微微一滯。

清螢說中了大家憂。

如今天道紊，命數無常，誰也不知道造孽過重是否會引來雷罰，所以最安全的行事方法，就是不要輕易手無關者之事。

而在清螢講話時，謝卿辭并不打斷，只沉靜劍，護衛在邊，保證能將想說的話說完。

姿態冷酷而克制，看起來越發不可小覷。

見清螢三言兩語便輕易挑撥了其他長老與他們的關系，秋憶夢咬牙切齒：“妖言眾！”

不過，明月門的楚長老卻是難得的仗義之輩。

在其他長老都暫作壁上觀，不愿手之時，他捋著胡須道。

“二位卻也不必如此氣勢洶洶，在下楚有為，乃是謝掌門夫婦舊，明月門左護法，多有些臉面。”他客氣道，“這里代為做個中介，謝小友有何冤屈，盡可告知于我，我楚有為，必堅守公義，還你們一個朗朗乾坤。”

清螢懷疑地著眼前之人。

從周圍稍顯微妙的反饋來看，此人并無足夠威。

對修真界勢力不，此人當真可靠麼？

心中不過稍稍猶疑，謝卿辭卻已自然接過話頭。

“在下所求之事很簡單。”

他輕聲細語道。

“謝氏將我靈、雙目、劍骨盡數還我，我自不會做多糾纏。”

楚有為一愣：？

他在心中大罵，謝無言無恥老賊！

謝無言上說不會像妻子一般冷無，實則還不是從養子上拉了那麼多寶貝？這可是渡劫期修士的華，他出五千萬靈石都有價無市的寶貝！

其他人同樣議論紛紛。

“劍骨？”

“靈？！”

“不是說謝卿辭走火魔，已是渡劫期麼？靈被奪，他應該修為盡廢才是。”

好機會！

就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揭謝氏夫婦的無恥面孔！

清螢新仇舊恨織在一起，痛聲道：“問得好！不如先問問謝天這懦弱廢，今日祭祀的魘惡，究竟是誰親手制服？”

人群后的謝天神凝重，心中更沒來由生出不祥預。

今日之事，似乎不會善罷甘休。

“那一日，我夫君命率隊前往九幽獵殺魘惡，但臨陣之際，魘惡潛伏人群之中屠殺無辜百姓，小隊中的大半弟子卻袖手旁觀，直道草民命賤！”

說到此，已有詫異厭惡驚呼聲響起，但清螢還在繼續。

“我夫君為了護佑凡人，不得已將魘惡封，想以丹鎮，另有幾位同門為他護法。然而關鍵之時，剩下隊員卻對他們舉起屠刀，大開殺戒！但為了護佑無辜百姓，我夫君還是戰至最后一刻。”

“他的靈去了何，這魘惡又是被何人奪走，謝天，你不該是最清楚的麼！”

這聲質問浸滿傷痛，震徹會場后，眾人幾乎都有搖。

尤其言語容過于駭人，若是屬實，足以讓謝氏三口徹底敗名裂，乃至打為墮修，四方討伐！

有些事可以做，但絕不能被擺在臺面上。

這是正道的常識。

可在眾人看向謝天時，卻被其激憤打。

“休得口噴人！”謝天臉漲得通紅，怒不可遏道，“若我真做了那等豬狗不如的丑事，我便被天打五雷轟！”

嘶。

如此毒誓。

盡管天理無常許久，但天雷可是真的可能降下，敢發毒誓，同樣需要勇氣。

謝天毫不猶豫……怕不是真的無辜？

殊不知，老者在給謝天撐腰。

“盡管說，謝卿辭只要沒有證位功，天道便始終空懸。”

此時楚有為接到秋憶夢的眼神——為老友，他很明白這眼神意味著什麼，頓時出笑容、

“我們正道人士，不管做什麼，都需要證據。”他溫和地說道，“謝夫人，你所控訴的遭遇，以及你的心，老夫深表同。但老夫更深知，絕不能空口白牙污蔑無辜之人。”

“證據，不管控訴什麼，都需要證據。”

清螢眉心微蹙，從這句話中嗅到了謀的氣味。

“眾所周知，失去劍骨靈，不僅修為盡廢，整個人也會與癱瘓無異，但縱觀謝卿辭今日行為，可半分沒有傷重之啊。”

楚有為道：“我以為，質疑他是否失去靈劍骨，乃是再正常不過的疑問。”

“所以呢？”清螢冷冷道，“能判斷靈劍骨是否還在的方式不是很多麼？”

“比如存真鏡。”

秋憶夢歉意道：“封存別，取來至兩天一夜。”

“比如渡劫期修士的真瞳。”

秋憶夢更愧疚道：“掌門此前修行損，暫無此神通，除非另從其他宗門相邀。”

理所當然的——

那些方便快捷的手段，現在一個都用不了，總之就是有各種理由。

秋憶夢如此率直回答時，謀的味道簡直明顯至極，但在場竟無一人有異議。

——當真以為此各個都是主持公道的大善人啦？

其實秋憶夢敢這麼做，也是徹底不再遲疑。

事后務必與各個門派協調封口是肯定的，門言論也必須管束。

好在今日在場的都是門弟子，只要肯用心，肯定能下風言風語。

楚有為為難看著面前二人，嘆氣道：“想取證，難如登天啊。”

“取證？”

謝卿辭微微歪頭，指向謝天。

他輕聲開口。

“將此人的靈剖出，劍骨取出驗化，不就知道是不是用我的了麼？”

口吻自然輕松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