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周北嶼求婚,是很平常的一天。

掌上語游戲功上線，測取得了不錯績，當天晚上舉辦慶功宴,周北嶼作為負責人，被灌酒免不了。

他喝得半醉,今昭打車過去接他。京市春許久,夜晚依舊裹挾著冷意,餐廳門口，周北嶼倚在墻邊,襯衫領口松散，手隨意搭在側，旁邊分散站著幾個同事,似乎在等車。

今昭看到他垂落的指間,竟然夾著一煙。

竟然不知道，他還會煙。

從前讀書的時候沒有,重逢之后,周北嶼也沒有在面前過,今昭沒想過他也會沾上這種習慣。

今昭朝他走過去,看到,他很快把手里煙滅了,碾在垃圾桶里。“昭昭...”他張開手擁，上氣味干凈,奇異的沒有煙草味殘留。

“我先回去了。”他轉頭同后幾位同事告別，他們都認識今昭，著兩人,臉上有打趣笑意，揮揮手。

“路上注意安全。”

出租車司機等候已久,今昭打開后座車門，先讓他上去，周北嶼像是醉了又像沒醉，剛才下車接他時整個人看起來還很清醒，一上車，他就朝倒過來，腦袋不停在頸間蹭。

“昭昭...昭昭...”里連聲著的名字，黏糊糊，臉頰蹭過，又又燙。

今昭手了他的臉，上面溫度比平時更高，確實是喝得有點多。

“你怎麼還會煙？”低垂著眼，輕聲問他。周北嶼作頓了頓，靠在肩上抬起臉。

“你不喜歡嗎？”他有點不安問。

“剛才同事發的，順手接過來了，沒怎麼，就點在那里。”

“大學的時候有段時間比較依賴，現在很，你不喜歡我就戒了。”他解釋說道，之后停頓，等待著的反應，今昭“嗯”了聲，隨口說，“只是之前沒看你過，所以有點好奇。”

“怕你不喜歡。”他在底下握的手，“以后不了。”

今昭想說什麼，又擔心有害健康，最終還是回握住他的手，聲音溫和，“那就不了吧。”

“好。”他重新展出笑意，仰起臉，在昏暗的車里，一下下的。

氣息繾綣，和淡淡酒意融在一起，充斥鼻間，今昭仿佛被他傳染了上的熱度，臉慢慢燙起來。

“別親了。”稍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捧著他的臉，小聲道，“回家再親。”

“最后一下。”他難得撒，今昭難以拒絕，猶豫間，低下頭，又在他上輕輕了。

“好了。”

他終于出心滿意足。

車子停在小區外，兩人上樓，外面涼風一吹，周北嶼看起來恢復幾點清明，倚在電梯墻壁上，慵懶沖笑。

眼睛是勾人的，是飽滿紅潤的，敞開的襯衫領口，兩道白皙鎖骨出來，莫名讓人口干舌燥。

今昭移開眼，不忍再看，默默在底下摳著他的手。

進門，他形踉蹌兩下，坐進了客廳沙發里，連同著今昭都被他拉下去，圍困在他臂彎間。

周北嶼從后抱住，整個人過來，頭搭在肩上，把自己手機從口袋出來放到掌心。

“我們的游戲上了，你想要看看嗎？”

他打開的是掌上語的界面，今昭也是看著這個游戲一步步做起來的，里面的森林部分還是繪制，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的半個小孩。

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正式上線，今昭就沒玩過。

接過他的手機，眼神好奇，頁面加載進去，里頭已經創建好了人，是個小孩，頭上id是：

【今天也要很開心】

愣了愣，這是高中時游戲里用的名字。

那個時候，生病，周北嶼來家里探，他們兩個一起玩的游戲。

還記得，他給自己建的人是個小男孩，名字是隨手取的z。

今昭進去游戲，面前出現三個地圖，方向鍵分別指往不同方向，剛要作，周北嶼就握著手指，選擇了右邊。

那里通往森林，也是原本想要選擇的地方。

“這里，中間路上會出現一個大怪。”他手把手教作，聲音低沉覆在耳邊，臉在臉側。

果然，在他話音落下來，路中間突然跳出了一只大怪，龐大如小山的，頭上有犄角，青面獠牙，模樣十分可怕。

然而戰斗力卻好像很一般，今昭在周北嶼握著的手作下，那頭怪很快被擊倒，路面重新恢復筆直平坦。

“你這算不算幫我作弊？”輕聲問。周北嶼話音帶笑，“不算。”

“頂多算是...”他想了想，自問自答，“家屬福利？”

“.........”

不跟醉鬼計較。

今昭腹誹，任憑他控著自己手指，來到了森林口，停住了。

“接下來怎麼走？”瞥他，周北嶼角含笑，松開了的手。

“接下來你自己走。”

“.........”

細細端詳他幾眼，見他似醉非醉的樣子，辨別不出來，干脆放到腦后，專心玩游戲。

森林里只有一條小路，兩邊都是各種各樣的植，可的蘑菇藏在樹底下，小提著籃子忙碌采摘。

一路上，今昭遇到了許多靈，都是出自的手，造創作的人，如今真實鮮活地出現在眼前。

今昭忍不住頻頻駐足，停下來細細打量著們，每個人都伴隨著一個支線副本，今昭做得很慢，周北嶼也不催促，耐心等候在一旁，端詳著的側臉。

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夜晚安逸，窗外亮起了萬家燈火，他們的房子也溫暖明亮。

今昭終于做完所有任務，穿過這片森林，小路的盡頭出現一座小木屋，作著小孩，推門進去，看清里頭畫面的一瞬間，怔住了。

方才路上出現過的小靈們不知何時都聚集在這里，周圍堆滿了鮮花，一個小兔子蹦蹦跳跳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捧剛采摘下來還泛著水的花束遞給。

旁邊站著的綠靈拉了手里的小提琴，音樂聲如同伴奏輕緩響起，眾多可小的后，一個男孩走了出來，他手里拿著戒指，在面前單膝跪下。

今昭看到了他頭頂的那個id名字，z。

與此同時，上面出現了一行字。

【昭昭，你愿意嫁給我嗎？】

伴隨著游戲里字幕的出現，今昭耳邊同時響起聲音，周北嶼環抱著，手里不知何時拿出了戒指，遞到面前。

“昭昭，你愿意嫁給我嗎？”

那是一枚銀白的鉆戒，在燈下閃耀著刺目的芒，看向周北嶼，眼前人的面容已經變得無比鄭重，眸中帶笑，神卻從未有過的認真，手指停留在那，安靜等待著的回答。

今昭笑了下，眼底有淚，紅了眼眶。

“我愿意。”低下頭，哽咽說。周北嶼激了一瞬，穩住呼吸，握著的無名指，努力沉穩把戒指推了進來。

他又很用力地擁抱了一下。

“昭昭，謝謝你。”

謝謝你答應我。

謝謝你愿意為我的家人。

從今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開。

-

兩人的婚禮，在這個春天的尾。

京市早已春暖花開，他們婚禮在戶外草地上舉行，星未的員工基本都來了。還有他們的家人、朋友。

方琴和姜芝蘭都從遠趕來出席，江松言纏著他媽媽也跟了過來，許明月、江照輝...還有盛風，當年的幾個朋友第一次聚齊。

周北嶼沒有邀請他班里的同學，只有幾個大學朋友，他和一班的學生并沒有特別好，今昭走后，他似乎還同班里的人打過一次架，鬧得沸沸揚揚，教導主任都出面。

這是前幾天發請帖時，今昭聽許明月說起的。

好像是因為當時轉學走后，其他人在背后議論，說了些不好聽的話，剛好被周北嶼聽到。向來品學兼優孤冷清高的人，突然就揮著拳頭沖了上去，旁人過來拉開他，年眼眶一片通紅，咬牙切齒，脖頸激浮起青筋，分明。

牧師念著誓詞，婚禮場地一片夢幻好，記憶中拔清瘦的年，此刻穿著整齊西裝，含笑站在面前，溫注視著。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今昭小姐作為你的妻子？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對忠誠直到永遠？”

“我愿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