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我老公嗎》第21章 第 21 章
天阜灣坐落于鬧中取靜的中央商區, 四周各式高檔會所環繞,海尊會便是其中一間排名前列的會員制私人會所,周一至周五只對會員開放。
傅聞深前日在發布會無故提前離場,讓李會長很是在意。
這次的賽事對他至關重要, 不能有任何閃失, 偏偏合作的這位大佬心思難測, 他想好好拉攏一下鞏固關系,琢磨一晚都沒找到合適的方法。
于是以發布會慶功為由, 宴請君度包括傅聞深在的幾位高層。
地點就在海尊會。
他托了一位老友的面子預訂到海尊會的頂層宴會套房,中式古韻裝潢極格調,心設計的燈布置營造影影綽綽的朦朧質。
起初觥籌錯,雙方你來我往地應酬著, 等酒過三巡眾人喝開, 李會長已經和君度方幾個高層稱兄道弟, 相見恨晚。
氣氛真正熱鬧起來, 是他安排好的人進來送酒。
里面有小有名氣的漂亮網紅, 也有滿書卷氣的“素”大學生;有的氣質清新, 有的材火辣;有的拘束站在一旁, 有的大膽主, 三兩杯酒功夫便已坐到某人大上。
傅聞深坐在包房里側, 左手邊是協會直接負責此次鐘表設計大賽容策劃的副會長, 他上從椅子上傾過來, 與傅聞深說著這次比賽的主題構想。
傅聞深漫不經心聽著,偶爾與他流一兩句。
李會長端著杯酒過來時,帶來一個長相標致的孩, 眉眼鼻都是恰到好的形狀, 口紅讓的臉在暖燈下顯得很干凈, 是一眼便能吸引住人目的。
他擺擺手,示意人坐到傅聞深旁邊,笑著介紹:“這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公司今年剛簽的新人,從小學跳舞,十五歲就開始在幾個大導演的電影里客串角了,還提名過新人獎,圈里都小姜沅,特別有潛力……”
說著問那人:“你什麼名字?”
“梁芝。芝蘭玉樹的芝。”
李會長說:“給傅總敬杯酒。”
梁芝看看傅聞深,神有兩分拘謹,把一側頭發捋到耳后,半蹲在桌前,拿起一瓶紅酒,倒高腳杯。
今天來特意卸了原來的指甲,涂了,經紀人說的手很漂亮,涂大紅太艷,男人反而不喜歡。
李會長說得好聽,梁芝自己心里清楚,哪里有什麼潛力,娛樂圈里最不乏,長得漂亮,但沒人捧,一樣只能給那些演技樣貌都不如的人提鞋。什麼小姜沅,不過是經紀公司自己瓷買的通稿。
梁芝進圈好幾年了,拿不到好資源,一直不紅,運氣差的時候一年都接不到戲,為了生存,只能走一些捷徑。
來之前就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務,聽說人是個很有地位的集團老總,要不然也不會越過那些網紅而找上。老總嘛,大多都是頭大耳,非丑即矮。但進來之后看到這個人的時候,老實說,有一種中彩票的覺。
即便是人如云的娛樂圈,也很有這麼英俊的男人,何況他本就是資本,是可以將鮮亮麗的明星玩弄于鼓掌的人。
梁芝倒好酒,雙手將酒杯遞給旁的男人:“傅總。”
半蹲著,仰視的姿勢,對上的卻是一雙讓如墜冰窖的眼。
男人疊坐在紅木椅上,漆黑眉眼在暗,在一室喧鬧中有種世獨立的疏冷。
那道視線從臉上淡漠過,連半秒鐘的停留都沒有。
的手僵在空中,無人理會。
另一半包房歡聲笑語,一片奢靡之景。
這一隅卻陷一種微妙的寂靜。
坐在對面的君度副總裁挑著眉無聲吁了口氣,拿著杯酒靠在沙發里,有點看熱鬧的意思。
傅家家風嚴正,傅聞深本人更是不好這口,這麼多年工作上應酬難免有些燈紅酒綠的場合,想要什麼樣的人都有,他從沒沾過。
李會長察覺到氣氛的怪異,但沒能及時領悟,給梁芝遞了個眼,讓再大膽主點,傅聞深這種人,你還等著屈尊降貴來遷就你嗎?
傅聞深就在這時出聲:“資金若是用在這種地方,君度會重新考慮是否與貴協會繼續后續的合作。”
李會長悚然一驚,頭頂登時就有汗往外冒:“傅總您聽我說,大賽的資金絕對沒有挪用在其他地方,今天是我個人做東,招待各位,絕對不會用贊助費。實不相瞞,這幾年協會老人走了不,早就沒有以前的風了,要不是請到君度加盟,這一屆的大賽能不能辦起來都是個問題。這次的發布會能舉辦得這麼功,也是傅總您和君度的功勞,我們協會上下都很激……”
傅聞深已經從紅木椅上起,對他的恭維不置一詞。
路航無聲無息上前——這是要走人的意思了。
李會長急忙想要攔住人:“傅總!”
蹲在地上的梁芝站起來,似乎想要上前:“傅總,我……”
就在這時,腳下不知被什麼一絆,隨著一聲“呀!”的驚呼,正正撞向傅聞深,一杯紅酒整個潑到他上。
自己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后退:“對不起,我剛才沒站穩……”
“你怎麼搞的?!”李會長大驚失,“還不趕給傅總!”
梁芝趕忙從脖子上摘下佩戴的巾。
包房充斥著酒香與脂氣,發酵混的味道,那條巾帶著一縷獨特的香風,朝傅聞深口按過去。
即將到之前,傅聞深抬臂,擋開了的手。
梁芝抬眼看他,男人微垂的視線清醒冷然,仿佛銳利刀鋒,毫不費力地化開暗藏的心機。
一瞬有些慌了,被那眼神盯得無法直視,垂下眼盯著他口,一臉自責地咬了咬下,再次道歉:“都是我的錯,我只是想和你解釋一下,沒想到……我幫你把服清洗干凈,可以嗎?”
傅聞深沒答,解開紐扣,將被紅酒浸的西裝下。
梁芝看著他舉手投足的風姿,那不僅僅是金錢的作用,是上流社會刻在脈里的優雅矜貴。
正要手去接,聽見傅聞深問:“簽的哪家公司?”
梁芝愣了愣,心口一跳,心跳的頻率隨之較快。
這是……有戲的意思嗎?
“恒睿影視。”不有些張。
如果真的可以攀上這個男人,那……
傅聞深目淡漠地從臉上移開:“賬單會送到你的經紀公司。”
說完,將西服隨手丟給路航,嗓音冷淡而沒有溫度:“拿去扔掉。”
-
“一個飯局。”
傅聞深手指按著鐘黎額頭,把的腦袋從上推開了些。
“哦。”鐘黎盯著他,“什麼飯局?”
“和鐘表協會的飯局。”傅聞深一派從容,毫心虛都不見,反問:“你很興趣?”
鐘黎也反問:“我當然興趣啊。都有人對我老公投懷送抱了,我不應該興趣嗎?”
“鼻子靈。”傅聞深說。
豈止鼻子,每個已婚人都是潛在的偵探。
其實沾到人香水味不算稀奇,畢竟傅聞深在外面養著一朵小野花,小野花想玩點趣,把自己搞得香噴噴的,傅聞深聞了不得-大發。
看來也不是盞省油的燈,費蒙香水都用上了。
傅聞深肯定沒想到有如此敏銳的嗅覺,不然可能會換服再回來。
嗯,也不一定,這渣男還會在乎出軌被發現嗎。
鐘偵探正在腦有理有據地分析傅渣男出軌罪行,傅聞深打橫將抱起,走出健室。
鐘黎腦袋剛好靠在他口位置,想起他回來之前可能跟別的人親熱過,右手松松搭在他肩上,忽然說:“放我下來。”
“你上有別的人的香水味,我聞了惡心。”
傅聞深看一眼。
鐘黎把頭撇開,離他八丈遠,甚至住了鼻子:“下次完腥換干凈服再回來。”
傅聞深毫無預兆地松開手。
離餐桌還有幾步,他手放得太突然,鐘黎落地十分倉促,趕忙雙手抓住他手臂,扶了一下才站穩。
鐘黎合理懷疑自己是被他扔下來的。
這個心狠手辣的狗男人。
傅聞深漆黑幽暗的眸子睨著,聲線冷淡:“現在八點。”
也是,現在才八點,有人主投懷送抱,他竟然這麼早就回來了。
鐘黎起眼皮:“你是想說,你的時間管理能力很優秀,在外面完艷福,還能在八點鐘回家?”
也許是被拆穿了惱怒,傅聞深眼神有點量,不聲不響看幾秒,轉走了。
他走得依舊很突然,鐘黎失去支撐,趕忙單腳蹦了幾步,扶住墻。
這個臭渣男,自己做了虧心事,還這麼橫。
不過八點好像確實有點早。
他的寶貝白月連費蒙香水都用上了,如此努力,他不是應該好好一下艷福,怎麼這麼久就回來了?
鐘黎滿腹狐疑。
難道……是他太快了?如此英俊多金的大帥哥,結果是個快槍手,也太令人同了吧。
鐘黎思索著,試著回憶了一下,發現一個悲劇:結婚兩年了,連自己老公是不是快槍手都不知道。
看來還是比較值得同。
鐘黎回房間沖了個澡,換上子出來時,吳阿姨已經將冷掉的菜重新加熱過。
傅聞深已經坐在餐桌前,沉靜淡漠,見來了只是淡淡瞥掃一眼,除此之外別無反應。
因為吳阿姨在忙,鐘黎的頭發便沒有吹,未干狀態的發格外烏黑,在肩上披散開,散發著潤的香氣。
整個用餐期間,傅聞深沒有跟說一句話。
餐廳里只能聽到偶爾瓷勺與碗撞發出的脆音。
吃完,鐘黎用潔白的餐巾干凈角,極其自然地使喚桌子對面的傅聞深:“老公,幫我吹頭發。”
傅聞深從餐桌對面睇來冷淡的一眼:“我的時間管理沒有這項安排。”
鐘黎:“……”
還記仇。
晚間,鐘黎坐在客廳悠哉地敷著面看電視,中途傅聞深從書房出來了一趟。
鐘黎人在沙發上,視線悄默默地追隨著傅聞深,往下瞄了一眼。
這種事,眼也看不出來啊。
這天晚上,鐘黎輾轉難眠。
一會兒想到傅聞深可能是個快槍手,就忍不住在被窩里笑出聲來。
一會兒想到他今天去會過人,就抓心撓肝,思考怎樣才能把他的去向搞清楚,也許就能順藤瓜確認小妖的份了。
想棒打鴛鴦,首先得找到那只鴦啊。
翌日中午十二點三十分,忙碌的路航剛剛結束一上午的繁忙工作,準備陪同傅聞深前往與盛來徐總約定的午餐地點。
剛剛坐上副駕,司機啟車子,他的手機進來一通電話。
作為君度集團總助,路航每天需要接聽與打出的電話數不數勝,他在幾年的工作生涯中培養出了八面玲瓏的社手腕和滴水不的工作能力,職業發展順風順水,目前職級相當于副總裁,前途可謂不可限量。
但他萬萬沒想到,他的職業危機出現在這時候。
看到來電的名字,他就到一陣頭皮發麻,第一時間轉頭向后座的人報告。
傅聞深抬了下眼,淡漠視線掃過他的手機,重新落向手中文件。
“接吧。”
他的態度并不明朗,路航幾年的工作經驗并不能用來判斷眼下這種況,只能憑著這段時間激增的直覺,打開揚聲,態度恭敬地道:“鐘小姐,中午好。”
他對鐘黎的敬畏之心,已經快要超過直屬上司傅聞深。
畢竟他早已清了老板的雷點,工作上幾乎從不出錯;但這位“疑似老板娘”,本就是一顆蹦跶的大雷。
鐘黎正在吃午餐,想著路航這個時間大概率也在吃午飯,于是專門挑此時打來。
“路總助吃飯了嗎?”關切地問。
“還沒有。”
“怎麼還不吃飯呢?”
路航側目瞄了眼,傅聞深低頭瀏覽文件,并無反應,他卻覺得如芒在背。
路航并不想承這樣的關心,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公式化而不失尊重:“鐘小姐,您找我是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呢。”鐘黎又問,“我老公在你旁邊嗎?”
路航回頭確認傅聞深的眼神,雖然有點意外,但還是據他的意思回答:“不在。”
“那就好。”鐘黎說:“問你點事。”
“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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