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名媛[80年代]》第27章 第27章
這是上一次抱著季行止時, 一沒留意,手在后者后背上劃出了好長一條深深的紅痕。雖說季行止不在意,還說一點也不疼,但章漾第二天就換上了對戒。想, 至當再抱著季行止時, 不會再出現因為婚戒引發的“事故”。
現在手上這看起來樸素的對戒, 卻是更能讓人一眼看出來是婚戒。
先前章漾就沒瞞過自己有未婚夫的事,但報社里工作繁忙,平日里工作時間, 大家很閑聊。即便是隨口聊天,更多的也都是在討論讀者來信和社會新聞。
現在柳媛冷不丁地說出這話后,章漾也沒有掩飾,角勾著笑, 點頭。
“那天來流會接你的人嗎?”這時候周偉也來上班,正好聽見章漾前頭的那句話,隨口問。
章漾還沒回答, 寧修思已經先一臉崩潰的樣子看著辦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不敢相信一般開口道:“不會吧?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他到很傷, 明明在辦公室里就是他最先認識的章漾。
章漾一時語噎,只能沖著寧修思笑了兩聲。不論是柳媛還是周偉,都屬于偶然遇見了季行止。解釋了兩句后, 章漾又想到周偉的話, 有些詫異,“那天晚上你看見啦?”
如果是這樣的話, 也不知道周偉有沒有看見蔡麗。
章漾可不想被同事誤會, 看見周偉點頭時, 就已經準備好解釋兩句:“那你應該也看見那……”還正思考著怎麼稱呼蔡麗, 周偉卻像是知道要提誰一般,主攔下了章漾后面沒說完的話。
“蔡麗嗎?我看見了。”周偉心平氣和道,然后主對上章漾的目,給解釋了兩句:“蔡麗這個人其實有些方面跟我一樣,有點傲,如果日后你遇見,別跟一般見識,犯不著自己生氣。”
他這話一出,辦公室里的人都紛紛看向了他,似乎大家都對此刻周偉說的話到詫異。要知道一個過于驕傲和自尊心過強的人,說出這話該是有多不容易。
周偉也到了周圍同事的目,從前可能還會讓他覺得被中了自尊心,到難堪,但現在,他覺得那些落在自己上的目,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
章漾的反應還算很快,在聽到周偉的話時,點頭沖他微微一笑,“謝謝,我會記住的。”
周偉又看了一眼,他對蔡麗太了解,他原本想問問章漾有沒有吃虧,但很快他又想到宴會上,章漾表現出來的強勢,他莫名有些信任,也許,蔡麗就不是眼前章漾的對手。
從前他不覺得蔡麗的格有什麼問題,那不過都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是男人就應該包容自己對象的格,可現在不一樣。大約是在經過了上周流會的事,周偉回家后,原本因為蔡麗和陳紅星的事困擾了多日,但那一晚上,他忽然釋然了。
就像是章漾說的那樣,現在不是很多人瞧不上他們報社嗎?那就做出點績,讓所有人看看,他們晚報日后不是誰都能高攀得起。
介于自己結婚這件事在辦公室里不算是什麼,章漾又跟大家解釋了兩句,“我和我先生平日里都比較忙,所以暫時還沒有舉辦婚宴,到時候婚宴肯定會上大家。”當說到“我先生”這三個字時,章漾還覺得有些陌生,不過心里似乎并不排斥。至于喜糖,這段時間不是就沒怎麼出門,哪里來得及?只能過兩日再補上。
辦公室里一片打趣恭賀聲,沒多久,張德銘就來了。
老主編一來,辦公室的大家忽然臉上都變得正經了幾分。
誰都知道今天就是報社人事變的日子,主編即將換人。
若是在半個月前,寧修思和周偉之間的氣氛肯定會有些張,畢竟兩人也算是誰都不服誰
。但是現在,兩人對于接下來的報社任命通知,心里都有了大致的猜想。
自打上周開始,報社里就已經開始頻繁接到首都城里各大廠商的電話,都是想要跟他們晚報B版合作,廣告費開得還不低。在此之前,報社院的那面黑板,統計的有關讀者來信的容,B版已經穩超過了A版。這不是說A版的質量下跌,導致讀者流失,而是首都晚報的讀者因為B版容增多,在原本已有的銷量上進一步增加,同時新增的讀者來信也是為了B版而來。
在數據上最直觀的證明,章漾接手后的B版晚報,的確是有大幅度的增長。
張德銘還沒有宣布最后的結果時,辦公室里的好幾個人都朝著章漾看去。
不過此刻的章漾臉上沒有任何驕傲,表看起來似乎跟平日里開例會時差不多,不驕不躁。
果然,張德銘宣布自己的接班人時,章漾的名字回在會議室里。
這飛速升職的消息一出,周圍同事由衷拍手表示恭喜。這里面,就屬柳媛最激,掌聲最大,恨不得把掌心都拍得緋紅。
報社清晨忙碌,眾人沒有多余時間調侃,例會一結束,立馬投工作。
章漾被張德銘留了下來。
“先前我們有過約定,你來報社只是暫時負責本地新聞,現在既然是主編,你想要跟進A版,就去吧。”張德銘說。
“不用了。”章漾回道,就沒想過得到了主編的位置就要拋下B版不管,“雖說現在B版容有了些改變,銷量也上去了些,但在全國這麼多家報社中,競爭力還不夠。”章漾說,“我想等到B版正式走上正軌時,再將這一塊出去。”
原本就不只是為了要撰寫全國新聞采訪來的報社,想要的是從本上,將首都晚報徹底發揚大。
章漾這話,讓張德銘臉上緩緩出笑意。
他早就知道面前從國外回來的年輕姑娘是有一套自己的職業規劃,但現在聽見章漾沒有想要甩手B版改革,準備一做做到底,他心里仍舊有些容。
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章漾這樣的決心,明知道負責全國的大新聞,可比地方新聞容易出名得多,但仍舊堅持本心,知道自己想做的是什麼。張德銘覺得自己看人的眼不錯,他滿意地看著跟前的年輕人,對章漾講話時,語氣分外和藹,“我這把老骨頭雖然是退休了,但人還在北京。你日后若有什麼問題,或者遇見了什麼麻煩,盡管來找我。”
張德銘算是老一輩的文化人,他在創辦報刊這一行里,經驗足夠指導章漾。
章漾再次道謝。
章漾回了辦公室,剛坐下,就對上了自己唯一的組員那雙頗為幽怨的眼睛。
章漾:“?”
“組長,你是要走了嗎?”柳媛幽幽問,這語氣頗像是被渣男辜負的小怨婦。
在說這話時,隔壁的寧修思笑盈盈地看著章漾,“這不是肯定的嘛。”當初章漾來報社時跟老主編的約定,他就在現場,一清二楚。
但沒想到章漾直接搖頭,“走哪兒去?我不是B版負責人嗎?”沖著柳媛微微挑眉,這個作被做出來一冷的英氣。
柳媛對這話反應了兩秒鐘,隨后面上浮現驚喜,“組長以后還跟我在一起嗎?”
章漾笑著點點頭。
一旁的寧修思和周偉都看了過來,寧修思擰眉,疑道:“你不來我們A版?”
“嗯。”章漾回道:“總不能半途而廢。”
聽見這話的寧修思,一時間心里有些百集。
平心而論,如果他在章漾的位置,他覺得自己可能會跟章漾做出截
然不同的決定。
“不過,雖然我現在還是負責B版新聞,但你們的稿件,我還是要審閱的,可別想著懶。”章漾補充說,語氣輕松,并不沉悶。這話既在辦公室里表明了立場,同時也給所有人敲了敲警鐘。
章漾沒什麼特別明確的上下級的觀念,只要能做事,都好好做事,不覺得自己上多了主編的標簽,會跟從前有什麼不同。
“必須支持上級領導的工作啊!”寧修思率先開玩笑道。
辦公室里的氣氛很好,并沒有因為章漾“空降”到主編的位置有任何不滿。
“不過,組長你現在不去隔壁辦公室嗎?”柳媛看著章漾問。
章漾看起來不像是要搬辦公位的樣子。
“暫時不忙搬走,現在我在這邊跟你流起來也方便一點。”章漾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計劃表遞給柳媛,“B版準備多招幾個人來,你看看合適嗎?合適的話,我就給人事了。”
如今B版都還只有一張紙的新聞,從前是因為銷量持續走低的緣故,加上留不住人,報社的領導人想著再減本,本地新聞的版面變得越來越乏味。現在的況不一樣了,在章漾初步改革下,晚報的銷量已經有所提升。再加上廣告收益,預算在下一個季度估計能翻倍。
周偉在聽見章漾的話時,臉上的表有些言又止。他考慮再三,最終還是開口:“我們報社現在招人的話,可能不太容易。”先前陳紅星他們跳去別家報社,這就是個信號。如今在同等待遇下,有本事的人當然會選擇前景看起來更好的別家報社。
章漾托著腦袋想了想,覺得周偉這話說得沒錯。
現在報社采編一,還是坐班制,或者說,現在全國上下,上班族幾乎都要坐班,但作為一名社畜,不論是現在還是未來,大家的想法總是在某些方面有些相同的。比如,干完活兒就想回家。
本來記者也不需要坐班,只需在采訪寫稿稿后,就算是完了任務。效率高,提早下班也沒問題。
想到這里,章漾腦子里忽然出現了新主意。
“我們報社多一項福利,不需要坐班。”章漾開口道,在對上辦公室眾人震驚的目時,沒什麼猶豫,直接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工作講究的就是效率,不是非得要用加班才能現出來工作態度。
“……我們報社的宗旨是,嚴謹高效完全新聞報道,可不是要求大家必須在辦公室坐滿什麼時間。所以,我我認為這方案應該可行,而且還能吸引到一大波求職者。”章漾在最后總結說。
這種近乎于自己安排上班時間和容的想法,著實有沖擊到辦公室里的一群人。
“這可以嗎?”
“對啊,不按時上下班這,這行嗎?”
“好像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制度,會不會不太好?”
大家七八舌討論道。
“我覺得其實還好?”柳媛這時候冷不丁出聲,大頭第一個表示對自家偶像提議的肯定,“像是我們約的短篇投稿的作者們,不也相當于沒有坐班嗎?之前單位里人手充足時,下班前一個小時左右時間,我手里工作差不多都已經做完,都是在看閱覽室里的雜質。我想絕大部分人,在做完了工作后,更想早點回家休息而不是在單位里磨蹭到下班時間點吧?”
這話倒是沒錯,尤其是像寧修思他們負責A版全國新聞的,人員沒什麼變,平日里比柳媛悠閑多了。而且當負責省的采訪時,好幾天都沒有在報社,也實屬很正常。
“既然這樣,我覺得倒是可以試一試?”寧修思抬頭看著章漾說,“拿著一樣的工資,卻能自
由安排工作時間,現在首都估計就只有我們這一家報社有這樣的福利。”
大家都是工作者,對于新鮮事接能力很強。在一番討論后,大家都點了點頭,贊同了章漾的提議,將“不用坐班工作時間自由”這一點,加了招聘信息的福利欄里。
等快要下班時,章漾把手里的工作收尾,抬頭看著辦公室伏案的同事們。這段時間在報社過得很開心,“大家晚上有時間嗎?”章漾開口問,“擇日不如撞日,今天請大家吃飯吧。”
章漾原本是想到自己“晉升”主編,現在怎麼的也算個小部門的領頭人,請大家吃飯理所應當。
但沒想到,似乎大家的想法也沒跟在同一頻道。
“好呀!組長是不是因為結婚,才請客?”柳媛笑瞇瞇率先說。
隨后,整個辦公室的人都用著同樣的目看著,一張張臉上寫著的意思格外明顯。
——你要帶你老公來見我們?
章漾:“……”
這誤會好像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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