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下臺, 江彥詞走在顧知許的前方，出胳膊給挽著，小臂勻沉實, 想起那天生們的討論。

左手輕輕了。

“手不錯。”

江彥詞聽到這句話差點一個趔趄摔下去，他不可置信的問, “你說什麼？”

“我沒說話，你聽錯了。”顧知許耳發燙，含含糊糊應付過去。

沈佩在下面等著他們，表看得出來很高興, “剛剛表現的不錯, 好幾位老師都在夸你們, 尤其是江彥詞的媽媽說你很有靈氣。”

顧知許下意識的朝賀從宜的方向看去。

賀從宜坐在第一排，長發溫的披散下來, 穿著米白的長, 上掛著淺笑，優雅的向顧知許揮了揮手。

江彥詞看了眼顧知許，“確實不錯。”

“你小子還真是不謙虛，行了，司機給你們好了，等你們換好服差不多就到了, 今天肯定累壞了吧, 早點回去休息。”

沈佩慈的看著他們，心里對這兩人的滿意程度不言而喻。

江彥詞看了看時間搖搖頭, “司機就不用了，等下有人來接我, 今天約了飯, 小姨一會兒記得和媽媽說下我今天晚點回去。”

沈佩點頭, “又是雨霄他們？”

“是哦，再不去，他們又得討伐我了。

“那行你先走吧，別讓雨霄等太久，小許你去換服，你號碼我給司機了，等下他來了會打你電話。”沈佩說。

“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顧知許乖巧揮揮手，“老師再見。”

江彥詞已經走遠了，顧知許離開沈佩的視線后，立馬跑到男士化妝間，想要找他。

看了一圈也沒見著人，顧知許提起擺，下高跟鞋，赤腳一路飛奔出了演藝廳，直到看到前面有一道悉的背影，也不知道從哪里的勇氣朝他喊道。

“江彥詞！站住！”

聽到有人喊自己，江彥詞停步，回頭看。

他看見一位穿著致禮服的生，提著擺朝他奔來，披散在肩上的卷發被正面迎來的風吹在耳后，面頰緋紅，眸撲閃。

看到江彥詞停下，站在臺階上，微微著氣，提起的擺緩緩垂下。

江彥詞在臺階之下看著，覺得這時的顧知許好像尊貴的圣，而自己是仰著企圖圣眷顧的信徒。

“什麼事？”江彥詞收起心中怪異的想法，問道。

顧知許站在原地看著他，原本的沖在看到他回頭的那一刻已經煙消云散，那些破土的緒被制，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你用的香水什麼牌子。”

？

江彥詞聞言一愣，“你，這麼跑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是的，我很想知道。”顧知許此刻心跳不止，額頭上沁著奔跑后的薄汗。

眼神無比真誠的看著江彥詞，其實只是為了下原先的沖。

此時，江彥詞的口袋里響起一陣鈴聲，不用想就知道那邊在催人了，他沒有管口袋里的鈴響，安靜的看著顧知許。

“還在研發，我用的是試驗品，你喜歡這個味道？”江彥詞拿出一包紙巾遞給，示意額頭上的汗。

“很喜歡。”顧知許攥手中的紙巾，垂下眼臉，一時分不清說的是喜歡味道還是喜歡人。

-

回到化妝間，顧知許把禮服換下來遞給工作人員，卸完妝準備回家。

手機彈出兩條消息。

是沈佩的消息。

老師：【對了，我前面拍了張照片，還好看的。】

底下是一張他們合奏的圖片。

這張照片應該是放大了拍的，三比四的尺寸，畫面里只有和江彥詞。

這是謝幕的時候，兩人端正站著，穿的都是禮服，手上還拿著琴弓，因為禮服都是一起借的，所以看著格外的配。

顧知許拿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把圖片保存了下來，又點開相冊把照片藏。

看向化妝鏡前那個褪去華麗禮服和致妝容的自己。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灰姑娘，12點的鐘聲一旦敲響，就會變回原來的模樣，慌離開自己的王子。

回去的路上，顧知許將車窗打開，任由夜晚微涼的風灌進來，開始靜下心來審視自己，究竟是被當時的氛圍迷，還是真的……心之所向。

-

周日，顧知許吃完晚飯打算出去散散步。

顧清在鏡子前搗鼓自己新買的化妝品，今天有個約，“順便把門口垃圾倒了，回來的時候再買瓶醬油，記得帶鑰匙哈，媽媽今天晚上要出去。”

“嗯。”

顧知許隨便逛逛就打算回去，這邊小賣部的老板認識，他撐著腦袋看著現下大火的電視，直到顧知許走近他才發現來了人。

“呀，是知許啊，今天來買什麼啊？”

“老板，來瓶醬油，要大罐的。”

把零錢遞過去，余不小心瞟見了從小賣部回到家的必經之路的一個路口，迅速圍滿了一群人，離這里大概兩百米的距離。

有拿子的，騎著助力車的，反正一大伙人聚集在一起，烏泱泱的，約約看到了上次在停車場的高大個。

完蛋。

以他那天被辱的程度，顧知許要是出現在高大個的面前，估計能被他一拳掄飛。

這個家可能一時半會回不去了。

老板在貨架上拿了一瓶超大號的醬油遞給，又開始目不轉睛的看著掛在墻上的電視。

顧知許輕嘆一口氣，“叔叔給我拿烤腸吧，我吃完再回去。”

老板也知道顧知許家教很嚴，以為是顧清不讓吃烤腸，為了不被發現所以要在外面吃完，他頗有些心疼的說，“你媽怎麼連烤腸也不讓你吃呢，這孩子真可憐。”

顧知許看他誤會想解釋但又覺得沒必要，老板從熱狗機里挑了最大的給，還搬了張椅子放在門口。

“坐著吃吧。”

顧知許輕聲說了句謝謝。

一手撐著下，一手拿著烤腸，惆悵的看著街道對面的那伙人，不知道他們多久才能解決自己的矛盾，外面怪熱的，怪想回家的。

那烤腸吃的極慢，生怕吃完了就得走，看了眼街道，發現他們居然還沒打起來。

可這副樣子落在老板眼里卻是，難得吃一次烤腸，不舍得吃那麼快，要慢慢回味。

本來就喜歡這種績好又乖巧，長得還秀氣的孩子，現下更心疼了。

“知許啊，叔叔再送你一烤腸，咱多吃點，有的是哈。”

顧知許咀嚼的作僵住了，看著老板一臉疼惜的表，張了張卻不知道怎麼解釋。

“害，你說你媽媽也真是的，要有你這麼一個乖巧懂事績好的兒，想吃什麼我不給啊，拿著吧，等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現在多了烤腸，應該可以坐下來慢慢等對面解決完了再回去吧。

從口袋里掏出單詞本，開始背單詞，畢竟學習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等到顧知許把最后一烤腸簽子進垃圾桶的時候，對面似乎結束了，之前那群氣勢洶洶跑來的人落荒而逃。

顧知許松了口氣，打敗惡勢力人人有責。

從收銀臺拿起那瓶大罐醬油準備回去，可能是離得近了，他遠遠的就看見那伙打贏了的人里面站著一位穿黑短袖，灰子，脖子上掛著頭戴式耳機的人。

那個影在上千個穿著同一款校服的人里都能認出，是江彥詞。

之前聽吳峰添講珠山南苑附近有家新開網吧，原來是這里。

本打算等所有人全散了再回去，現在顧知許也顧不得其他，提著那罐超大號醬油就往那邊走。

吳峰添大老遠就看見一個生抓著黑瓶子朝他們走來，不，準確的說是朝江彥詞走來。

他視力不好，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是個拎著酒瓶的生。

他仔細回憶了下，剛剛打架江彥詞沒參與，按理說不應該找他尋仇吧。

“江彥詞……你什麼時候惹上的債？”

“什麼？”江彥詞被問的莫名其妙。

賀雨霄顯然早一步認出來了，他跳起來朝對面招手，“許許姐！許許姐！”

顧知許不知道賀雨霄這幫人也在，輕咳了一聲，“好巧啊，你們一伙聚在這干嘛呢？”

雖然話是對著賀雨霄說的，可的余里看的是江彥詞，發現他完好無損的站著，就連服都沒有褶皺，顯然沒有參與進去。

“上周二育課我打球輸給江彥詞了，就請大家來上網，誰知道那伙八中的人來找茬，我們給解決了，對了，反正來都來了，許許姐要不驗驗？”

顧知許沒有去網吧的想法，只是路過順便看看江彥詞沒傷。

正想著怎樣拒絕才好的時候，網吧里跑出一個生。

披散著長發，穿著小白帆布鞋，走近些還能聞到一陣花香味。

“江彥詞！你沒什麼傷吧？”瞟了眼顧知許繼續發嗲說，“剛剛你們讓我別出來，怕有什麼危險，我在里面可擔心了。”

江彥詞后退幾步拉開距離，“沒打架能什麼傷。”

“我說謝秦羽你可真是白眼狼，你別出來的是我好吧，怎麼就變江彥詞說的了，你這重輕友的有點過分了啊。”賀雨霄雙手抱一臉傷的表。

謝秦羽走過去，微笑著踩了他一腳。

賀雨霄發出一陣嗷。

顧知許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好像不太能融得進去。

賀雨霄注意到顧知許的局促，過去一把攬過的肩頭，興道，“來吧許許姐，今天就讓我帶你驗下網吧的快樂。”

作者有話說：

吳峰添：果然是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