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考試都很湊, 大家隨便對付了幾口就開始考其他科目。

江彥詞依然是最后一個到場的，畢竟接下來的兩場考試全是他的強項，而且前些天他早就復習完了, 本沒必要提前來看書。

總得來說，理綜考試結束的很快。

卷的那一刻, 大家全都長舒一口氣，總算是解了。

長時間大腦繃思考問題，一下子松了下來，大家第一反應終于不是去對答案而是收拾書包回教室休息。

對答案只會越對越奔潰, 不人直接開擺。

顧知許是本班考試, 和其他一班的同學一起把考場恢復原來的樣子, 接著把自己的書本從走廊搬回來。

因為老師要去改試卷，所以晚上是自習課。

大家都很在意績, 有好些個不聽勸的同學在對完答案后, 難過的趴在桌子上自閉。

“顧知許，我可以和你對下語文的答案嗎？”

顧知許抬了抬眼皮，拿出筆和紙寫上答案遞給，“文言文的答案需要嗎？”

那個生是班上中下游的，平時很努力，似乎有些意外顧知許這麼好意。

“謝謝你, 我可以把這個給其他人看嗎？”楊佳怡問。

顧知許將那頁紙撕下來遞給, “當然沒問題。”

回到位置上，楊佳怡把答案對了一遍然后傳給其他同學, “沒想到這麼好講話。”

在大部分同學心中，顧知許雖然算是語文課代表, 但平時除了收作業, 大部分時間本無流, 看著比江彥詞還要不好接近。

長得好看績好，按理說是應該有很多朋友的，但是班上的人大部分都不太敢接近。

有些想和做朋友的人也被日常出來的疏離冷漠勸退。

久而久之，大家都覺得假清高和不好講話。

楊佳怡很在乎這次考試，老師怕學生心態會崩，所以一般都不會和他們對答案。

只能去問同學，之前問了好幾個答案都有出，沒辦法才鼓起勇氣去問的顧知許。

誰知道和別人說的冷漠疏離完全不一樣。

仔細聽說話，居然還能到一溫？

一般的月考第二天就能出績，學校會把排名在公告欄上，一到這種時候，公告欄邊上滿了同學。

大熱天的，顧知許遠遠看過去都覺得窒息，倒也不著急，安靜坐在位置上看書。

對自己能考多分已經有了個大概的預測，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反正也沒有比第二更差的績了。

學校打印店會借機復印班級績表格來出售，趙靜語不想在大熱天去人人的看績，每次都會去買一張表格來給班上同學看。

除了自己的績外，大家都很關注第一究竟會是誰，自從上次期末考之后，不人心里都期待江彥詞可以重回第一。

他們下意識的把江彥詞歸為自己人，而顧知許是外校轉來的，不能算本校的學生。

果不其然，第一個名字正如大家所期待那樣。

“哇哦！就知道江彥詞可以把第一搶回來。”此話一出，班上同學全是用艷羨的目看向教室一側，有一種莫名的自豪。

而后，他們好像意識到什麼，紛紛閉上，觀察顧知許的臉。

班上有多人不喜歡半道殺出來的顧知許，個別早就看不慣的同學，開始怪氣。

“怎麼能說搶呢，明明就是拿回了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已，我還以為多厲害呢，搞半天年級第一這個名頭是張驗卡啊哈哈。”

江彥詞靠在墻上，懶洋洋的轉著手上的水筆，一雙長無安放，就這樣擱在楊華的凳子上。

聽到這句話后，他不屑的看了眼那人，不咸不淡的說道，“反正也不會屬于你。”

“就是，不就是看顧知許來了，導致你排名掉出前十，至于這麼針對人家孩子嗎？”楊華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欺負生的男生。

趙靜語本來看顧知許沉默著，不知道怎麼安，正愁著呢，看到有人這麼說話，還是班上最討人嫌的那位，氣不打一出來。

“怪氣了，有這個功夫多刷點題吧。”

顧知許面上淡定的很，像沒聽到那幾句刺耳的話，認真的做著題，只是下筆力道幾乎要破紙張。

這，是人生第二次拿到第二名，并且可以預料到，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不出意外，會一直待在第二的位置。

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甚至完全找不到破解的辦法。

那個男生被江彥詞懟了不敢說話，但看著后面兩人開口，他也忍不下去了，醞釀了一會兒，他開始譏諷。

“你們兩個有什麼資格說我，楊華你都吊車尾了，不多看點書在這什麼呢。”

“還有你哦趙靜語，你績連去第一考場都沒資格，在班上也就中間的位置，以為當了個班長能耐是吧，你這績有什麼資格講我？”

筆尖劃破紙張，顧知許干脆將水筆放下，起，冷冷的看著那位準備舌戰群儒的，跳梁小丑？

的眼神足夠冷，仿佛在看一只可悲的螻蟻，那男生被盯的莫名慌。

顧知許把趙靜語桌子上的績單了出來，眼神掃視著那欄績，一字一頓的說，“萬家航，年級第，十一？”

輕笑一聲似乎很不屑。

“你什麼意思啊顧知許？！”

萬家航氣的想跳腳，自從顧知許來了之后，他連前十都不進去。

因為這個每次都被家里人嘲笑謾罵，從上學期期末開始，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提他的名次。

萬家航這種人，顧知許遇到過很多，對付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搭理。

沒想到會有人站出來維護，趙靜語和楊華因為幫說話被莫名其妙一頓嘲諷，顧知許原本漠然的心，忽然起了一把火。

只聽輕微‘嘖’了一聲，很是失的樣子，“沒什麼意思，就是想看看咬人的瘋狗，究竟是哪里來的底氣。”

“你！顧知許，你別太自以為是。”

顧知許沒再理他，坐回自己位置上，心卻始終靜不下來，如果連前十都考不上，應該會思考自己為什麼會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不是在這里狗。

教室里的氣氛隨著萬家航的罵聲停止而變的靜默。

“江彥詞，顧知許，趙靜語，余閑……辦公室羅教找你們。”有個隔壁班的熱心男生來傳老師的話，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一伙人被到了辦公室，去的路上，大家自和萬家航隔開，在此之前他憑借自己刁鉆的想法以及刻薄的言語，遭到班上一眾人的討厭。

而被他嘲諷的人多半績沒他好，也不敢會懟，今天終于有人制裁了他，可謂是大快人心。

到了辦公室，羅昌了一把他锃瓦亮的頭，上揚的角可以看得出他此刻很高興。

“呀，來了，你們都知道什麼事了吧。”

“化學競賽？”趙靜語回答。

之前就聽到風聲，說學校準備在高二里挑學生陪同高三學生去參加競賽，如果績好可以在這方面繼續發展，等升級了，直接代替學校去比賽。

羅昌難得笑的這麼開心，本來就小的眼睛笑起來直接變一道。

“對對對，本來是說只選一名的，但是這次學校很給力，爭取了三個名額，怎麼分配，我目前也沒接到通知，但是你們要是有意向的話，競賽題可以先做起來了。”

他拿出表格，這張是化學單獨的績單，他特別滿意的看著，“全年級前二十的，我們一班是十四個！隔壁二班才六個，這是什麼概念！”

“還是老師教的好啊。”看他難得開心一下，大家也很樂意附和。

羅昌喜笑開，比之前上課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好了很多，頗有些慈的看著這十一名同學，配上那顆頭，像是一尊彌勒佛。

“那你們就先回去準備吧，到時候學校可能會安排時間讓你們考一次試，機會難得，可得好好把握啊。”

顧知許全程沒應聲，化學績在這伙人里屬于中后的水平，就算名額增加到五個也不一定能拿到。

而且顧清在知道有競賽這件事后，已經明確反對過，認為參加這種無意義的比賽，就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即使在得知比賽績優異可以得到保送資格，也是一句，“保送之后呢，畢業了出來當個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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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顧知許只覺得全像是被巨石著，累的不過氣，澡也不想洗了，只想倒頭好好睡一覺。

換好鞋直奔臥室。

“等一下。”顧清住了。

顧知許一猜就知道是為了這次考試。

果然，打開手機，屏幕上是全校績排名表的電子表格。

“怎麼會是第二？”語氣帶著質疑不解失和一憤怒。

顧知許沒說話，明明化學進步了五個名次，語文和地理一直保持著第一，其他科目也有在小幅度的進步，只是總分被江彥詞超過了。

而顧清好似不會在意這些，只盯著最終排名看，只關心的兒究竟有沒有考到第一。

一句‘怎麼會是第二’就否定了這些天所有的努力。

“啞了？”顧清問。

顧知許了添干的，抬頭看著顧清恨鐵不鋼的樣子，那個眼神仿佛在說‘顧知許，你怎麼這麼差勁啊’。

深吸一口氣，語氣聽不出緒，“分數沒有第一高，不是第二難道是第三嗎？”

“你這什麼態度？”顧清似乎有些驚訝自己一向乖巧的兒居然頂了。

顧知許也不想繼續討論這些問題，“我以后會努力超過他的。”

“以后？你之前排名明明比他高，為什麼這次會突然掉下來？不就是因為你心思本不在學習上！”顧清皺眉看著手機上的表格，有些恨鐵不鋼。

“三中是迦南最好的學校，當初費了那麼大勁就是為了讓你有更好的學習環境，結果你連外校的同學都比不過，你在學校究竟有沒有在認真學習。”

顧知許再也忍不了，“媽媽！我已經很努力了，學校有好多人都很聰明都很努力，我稍有一點放松就會被追上，能保持現在這個績我已經盡力了，你為什麼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啊？”

“江彥詞上一次是因為錯過聽力，績才會掉下來，我從最開始績就沒他好，這次聽你的選了理科，我和他的差距被拉的更大，但是我已經很努力的去短我們之間的距離，你為什麼總是看不到我的付出啊。”

每天做題做到一兩點才睡覺，早上五點就起床背單詞。

除了吃飯上廁所，其余時間就撲在題海里，埋著頭一題一題刷過去，榨自己的課余生活，甚至連一點玩樂的時間都沒有，可到頭來還是被否定。

顧清張了張，好似累到了一般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兩秒，“那你就比他們更努力啊。”

顧知許抬眸，用很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媽媽，后者臉上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泄了氣，“不想討論這件事，我回房間了。”

顧知許把門關上，很想鎖門，把那些令人不舒服的事通通關在外面。

站在門前發了很久呆，還是沒有鎖門，坐回位置上開始寫試卷。

顧知許忍下想要撕碎它們的沖，著自己去看懂那些扭曲的字。

不知道過多久，外面有人敲門，“濃濃，媽媽切了點水果。”

顧知許沒應聲，顧清推門進來，把盤子放在一邊，手上還拿著一本真題。

“這是我前面下班買的，你拿著去做，我分析了一下，其實這次你的化學進步很大，如果再提高那麼幾分或許就可以了。”

見顧知許沒應聲繼續說，“讓你選理科是為了以后多一種選擇，文科沒前途的，媽媽都是為了你以后著想，你現在不理解我我也不怪你。”

顧清看著顧知許抿的線，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好。

顧知許最近和鬧脾氣的次數越來越多，覺得自己的兒已經慢慢開始離自己的掌控了，這讓顧清到一慌。

母倆坐在房間里，全程無流。

嘆了口氣，默默起，“你好好寫作業，我出去了，盤子我等會兒來收。”

等顧清出去后，顧知許趴在桌子上，明明累的很，卻一點睡意都無。

眼睜睜看著窗外的燈一盞盞暗下，慢慢著時間的流逝，又看著天邊的太一點點升起，一夜未眠。

突然很想很想得到化學競賽那個名額，因為顧清越不想去，就越要去。

顧知許想借著這個機會逃離顧清，哪怕只有一個星期也行，或者說，就是單純的想和顧清對著干。

迅速整理好歷年競賽的題目，在去學校的路上把那些題目打印好，連走路都在看。

后有人輕輕拍了一下，“你居然也來的這麼早。”

是林恒，那個年級第三，他們之間因為名次靠近，不論是考試還是參加活，都能上。

沒等顧知許回答，他又說，“也對，不然你怎麼能考年級第二呢。”

顧知許頓時不想和他打招呼，即便這樣很沒禮貌。

其實對于這些尖子生來說，每一個排在他們前面一名的同學，都是目標。

顧知許的目標是江彥詞，而林恒的目標從江彥詞換了顧知許。

同時，顧知許也是林恒家長在考試后，一定會提到的名字。

好像所有家長都很貪心，當自己的孩子努力得到一個好的績時，他們就會想要一個更好的，一步步著他們走，像一個無底，永遠也填不滿。

他們希自己的孩子把那些同學當敵人去對待，把名次看作戰利品。

林恒的心態很好，對于父母的啰嗦從來不理，只是被人在頭上，還是不舒服，他刻意提顧知許的名次，也算是激勵自己。

可顧知許不這麼認為，只覺得煩躁甚至想罵人。

“你好，老三。”顧知許淡淡回應，丟下這句話，也不管林恒的反應，轉就進了校門。

賀雨霄校牌拽在手上晃啊晃，看到不遠悉的影，‘嘖’了一下，“幾日不見，許許姐又有新歡了啊……”

江彥詞將牛罐子扔進垃圾桶，這次難得沒有投進，易拉罐到垃圾桶的邊緣，又被彈了出來，原本就不爽，這下面上表眼可見的煩躁起來。

他彎腰將罐子撿起，使勁丟進垃圾桶里。

“你干嘛啊，投不準就投不準咯，你一個大活人還生垃圾桶的氣呢，總不能怪他的位置不在你的投范圍吧。”賀雨霄被他突如其來的緒搞得有點懵。

作者有話說：

江彥詞：再廢話，給你塞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