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無從抵賴》第49章 第 49 章
于真意是在大三下學期快要結束時才決定考研考本校,其他人都已經復習過專業課一,就等著暑假開始著手政治時,于真意的資料才姍姍來遲地到了驛站。
于真意在背書的時候常常會產生一種奇怪的想法,如果讓高三畢業時的來考研,說不定也能。
保研上岸的陳覺非拿過放在一旁的肖一千,這些悉又陌生的題讓他贊同地點點頭。
大四上學期,實習、考研、論文等等一堆事湊到了一起。寢室四人各有各的規劃與目標,考研的考研,考編的考編,想要出國的在準備各類資料。
考研時間總是安排在圣誕節,最后一門結束的那個傍晚,于真意看著門口燦燦發亮的圣誕樹和昏沉沉的天發誓,一定要一次上岸。
考研績是在過年后的那一周出的,出績之后,于真意又忙著準備復試,大四下學期的事顯然比上學期要多得多,初試趕上了提各種論文,復試又趕上了環藝的畢設。畢設主題圍繞城市公園景觀設計,于真意一個頭三個大。
復試績是在一周后出來的,于真意的綜合分加起來位列第三,穩穩上岸。
網曬出上岸名單的時候,于真意恰巧和陳覺非待在一起,兩個人沒個正行地躺在沙發上看電影。
考研那會兒,圖書館總是早早地被占滿,在寢室學習也是太過缺德,陳覺非就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公寓供學習,等到了晚上再送回學校。
至于為什麼不過夜?
當時的于真意神經兮兮地道:“我們這算不算非法同居,我怕被警察叔叔抓。”
末了還不忘神叨叨地補充一句,“我倆和警察為數不多的打道的時候都是你騎小電驢載我,和警打過道這件事已經很讓我害怕了,別的警絕對不能來了。”
·
陳覺非翻看著上岸名單,笑著問:“這麼開心?”
于真意回:“復試開頭用英文自我介紹的時候我太張了,說話很不自信。我這幾天一想到要是沒考上我就要二戰,想想都后怕。”
考研是場時間拉鋸戰,考前最后一周的心都被浸泡在煉獄中,翻來覆去圓扁地折磨,于真意天天幻想著如果研招網出消息說延后一周,那以的心理素質絕對會仰天長嘯然后崩潰。
“我的頭發又長得好長了,我不想剪頭發。”于真意說。
陳覺非環過,眼睛落在ipad上:“那就別剪了。”
于真意:“可是你老是到我頭發。”
陳覺非對這控訴表示不服:“哪有老是?你第一次喊疼的時候我不是立刻放開了?”
于真意開始強詞奪理了:“我不管,就是那一次,疼出我心理影了。我現在看見床就心里發。”
“是嗎?那我也沒見你睡過地板。”
“你要讓我睡地板,你完了。”
陳覺非頭一歪去親:“換個姿勢就不到了。”
于真意知道他想說什麼,頭搖骰子,然后順勢把頭搭在他大上,過一旁的雜志有一搭沒一搭翻著:“不行,那樣的話我的膝蓋就會很痛了。”
“你是真麻煩啊祖宗。”
兩人黏糊在一起看完了一部《天堂海灘》,這電影看的于真意興致大起。
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我的暑假不需要找工作不需要上班,我們去海邊玩吧。”
“好。”
隔了一周多,于真意研究完旅游目的地和旅游攻略后,在群里連發了n條消息,最后老生常談地附上一句【去的舉手。】
薛理科最先冒頭:【1】
其他人隨其后,滿屏占滿了1111。
于真意在手機里打下【嘖,好敷衍啊!!!】這幾個字,然后發送。
【張恩儀:天哪!居然是海邊!是一一最喜歡的海邊啊!】
【薛理科:好用心的旅游攻略啊,我何德何能可以和我們清北碩士生一起旅游!祖上積德!】
【蔣英語:不去不是中國人顧卓航】
【顧卓航:嗯。】
【薛理科:真真你看,全群里最敷衍的就數顧卓航了。】
【顧卓航:去去去去。】
【蔣英語:現在最敷衍的就只有陳覺非。】
【tbg:你說的對,我待會兒就去懲罰這狗。】
那時候陳覺非和同門師兄弟正在教授的辦公室,他出門的時候隨意掃了眼手機,就兩個小時沒看手機的功夫,所謂的鋼鐵聯盟不復存在,群名改了【死吧陳覺非】,群里滿屏都是幾個人東一句西一句的對他的控訴。
陳覺非:“”
這都是一幫什麼妖魔鬼怪?
饒是這麼想著,他還是回:【陳覺非來死了。】
于真意抱著手機,在只有自己的房間里自顧自地笑。
實在覺得開心。
現在不比高中時的一幫稚鬼們,可是這些朋友卻還是愿意逗,同像高中時代那樣科打諢你來我往地玩著稚到不行的游戲。
真好。
于真意在躺椅上曬著太傷春悲秋嘆時飛逝的時刻還沒過去多久,就聽到公寓門被打開的聲音,不出意外就是陳覺非回來了。
下一秒,被人攔腰抱起,下意識摟住陳覺非的脖子。
“你回來啦。”
“嗯,聽到有人要懲罰我,火急火燎就趕來了。”
這個語氣用榮幸之至來形容都不為過,像是期待已久的,興沖沖腆著臉來接懲罰了。
至于誰懲罰誰,而究其本這到底是不是懲罰,那就不得而知了。
群里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熱火朝天地討論著要不要來一場海灘燒烤,沒人察覺到那位海灘旅行的發起人就這樣悄悄消失了。
·
六月畢業季,整個學校陷短暫的歡騰。
畢業典禮剛結束,于真意拉著陳覺非,讓他給自己和三個室友拍照。
于真意手里捧著學位證書,揚著脖子在人群中尋找張薇。
室友小楊說:“去給新男朋友送個東西。”
于真意:“什麼東西這麼急呀?”
另一室友瑤瑤語氣帶著玩笑似的嫌棄:“沒什麼,就是單純腦而已。”
于真意哦了聲,怕陳覺非待在一幫不的人之間無聊,走到他旁邊,兩人玩起了自拍。
另一邊,張薇告別自己的新男朋友,往院那邊的方向走。這條路上有家長有學生,沸反盈天,騰不開手打字,直接在寢室群里發了條語音消息:【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瑤瑤:不急,等到你和你男朋友的孩子出生打醬油后再來和我們合照也趕得及。】
張薇聽出了埋怨的意思,邊討好賣笑邊發語音:【就你急,怎麼楊和于真意都不催我?】
“于真意?”邊有人問了一句。
張薇腳步一頓,側頭看見四個家長模樣的人:“怎麼了?”
“是院的于真意嗎?”
“對。”
錢敏笑著:“我是媽媽,這是爸,我們來找的。”
張薇:“叔叔阿姨好,我帶你們去吧,我們學校太大了,你們第一次來肯定找不到。”
錢敏和于岳民點頭。
林雪:“那我還是給我們陳覺非打個電話吧。”
張薇又一次側頭:“陳覺非?”
認認真真地看了眼四人,這四個人像是一起來的。張薇在心里慨,四年不分手是個奇跡,不分手還相互見了家長更是個天大的奇跡了。
張薇一副做東道主的樣子領著四位家長往前走,邊走邊侃侃而談:“說起于真意和陳覺非啊,那真是我們學校的頂配了,兩個人都長得那麼好看還那麼般配——”
“?”
四道聲音匯聚在一起震得張薇一,眼皮微:“怎、怎麼了”
“他倆是?是那種”于岳民面復雜,回頭看著同樣五地震的三人,“是那種抱在一起親的?”
張薇又一次語塞。
不親不擁抱那什麼?
錢敏:“他們在一起多久了?”
張薇剛想說他倆早,眼見面前四位家長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細細思忖后說:“他們是上大學之后才在一起的。”
錢敏恍然,拖著長調哦了聲:“好的,你帶我們去找他們吧。”
四個人里,其他三人很快恢復正常,只有于岳民一個人喪著張臉。
既然四年前就在一起了,那麼
于岳民和錢敏走在前頭,林雪和陳江跟在后面,林雪腳步沒停,腦子也沒有停。在心里快速估算著,而后了陳江。
“你賺的錢多還是老于賺得多?”
陳江:“啊?”
林雪:“你看老于這個背影,看著好像不是很開心。”
陳江:“沒吧,老于很喜歡我們陳陳的,當親兒子養的。”
林雪:“可是我覺得他整個人惻惻的。”
陳江:“真真和陳陳在一起,你開不開心?”
林雪:“我當然開心啊!”
陳江:“那不就好了,錢敏看著也很開心。”
林雪:“錢敏是開心的,可是老于好像真的不開心啊!”
陳江:“你能不能別瞎想了。”
“”
·
“瑤瑤,給我和陳覺非拍兩張。”于真意把相機給瑤瑤。
整個人掛在陳覺非上,兩手揪著他的耳朵。每一次陳覺非的耳朵都得嘆一次,他的耳朵這麼,卻這麼聽話,這反差實在是太可了。
瑤瑤招呼楊來看照片,邊看邊嘆:“帥哥和在一起真的太養眼了。”
那邊的兩個孩在忘我地看著相機里的照片,這頭的兩個人又在炎炎夏日里膩膩歪歪。
“于真意——”
于真意一愣,以為是張薇,頭也沒回還開玩笑地嘆:“張薇這聲音喊得跟我媽一樣。”
陳覺非抬頭看向前方,緘默幾秒:“我媽來了。”
“啊?”
“你媽也來了。”
于真意回頭看去,四個家長前后走著,這顆熾熱的心在酷暑夏日里瞬間拔涼拔涼。倒是不介意把和陳覺非的關系公諸于世,只是這一刻的是一點兒的準備都沒有。
“真真!”林雪笑得花枝,走過來摟住,“姨聽你室友說了,別藏著掖著了。”
于真意懵懵看向張薇,張薇訕訕地點點頭。
的手還和陳覺非的十指相扣在一起,林雪低頭看了眼,上的弧度擴得更大。
“媽,爸,林姨,陳叔”于真意依次人,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這一刻真的到來的時候,也能坦然自若地面對。
這好像,并不是一件多麼嚴重可怕的事。
錢敏也走過來:“你早說呀,你看我們像不同意的樣子嗎?”
于岳民:“咳咳!”
林雪:“就是呀,姨可喜歡你了呢真真!”
于岳民:“咳咳咳咳!”
他都快咳死了,怎麼沒人搭理他?
那邊,幾個人調侃著清北的學士服好看,嚷嚷著繼續拍照。于岳民走在最后,陳覺非適時放慢腳步跟在他邊。
“于叔。”他鄭重地喊了聲。
于岳民看了他一眼,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表也許是太過嚴肅,他勾過陳覺非的肩膀:“別嚇著。”
陳覺非淡定從容地嗯了聲,他沒有嚇到,但是他的確是來討好于岳民的。
于岳民:“你叔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現在誰還干這種拆散小的缺德事啊對不對?”
陳覺非又低低嗯著。
“只是吧”
陳覺非的心突然一懸,有些張,這個轉折后面的話對他來說非常重要:“您說。”
于岳民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停頓了幾秒:“我不介意你送真真什麼貴重禮。我們真真這麼好一小姑娘,就是值得好東西。”
沒必要說什麼禮太貴重了的虛偽話,誰家孩子還不是個寶呢?做父母的實在沒必要貶低自家孩子的價。在于岳民的準則里,孩子就是要富養的,富養才能有更高的眼界,才不至于被男人的一點蠅頭小惠而恩戴德,嚷嚷著非他不嫁。這個社會里,人的道德太高,高到只是了點男方的小恩小惠就自我。
所以于岳民從不這麼教于真意,他給于真意最好的東西,言傳教地告訴,如果的男朋友連的父親所能給與的東西都無法滿足的話,這個著實沒有意思。
陳覺非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給于真意最好的東西,是于岳民作為父親的準則,也是陳覺非的人生信條。
“只是,你下次要送真真禮的時候就別把禮寄到家里來了,你送一次,你錢姨就要跟我鬧一次。貴的東西我也送得起,可是我不像你們小年輕,我已經沒有創意了。”
說完,他又好面子地補充,“你送的東西,叔年輕的時候已經玩過了。”
陳覺非立刻反應過來,當下認真地點頭:“好的。”
于岳民拍拍他的肩:“去和朋友們玩吧。畢業快樂,陳陳。”
他看著陳覺非走到于真意邊,兩人相視一笑,嫻地扣住的手腕,兩人十指相扣。
于岳民又喊:“真真。”
于真意回頭,眼里藏進燦然點,剛剛因為牽手而漾起的肆意笑容掛在臉頰邊:“怎麼了呀爸爸?”
于岳民突然心頭一滯,眼眶跟著泛上點熱意:“真真,畢業快樂。”
匆匆四年彈指過,一句悉又陌生的畢業快樂,穿過時的甬道,穿過四季的疊,再次落的耳畔。
又是一程山水的結束。
于真意,陳覺非,畢業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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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正流行海綿寶寶說的那句“我要和我最好的朋友去海邊玩”,于真意興致大發想要錄vlog,為此還特地帶了兩個相機。
把畢業旅行的地點選到了海城,計劃了整整一周的旅途。旅行的最后一天,們臨時決定去西葵島。
這是一座還未完全開發的小島,保留著較原始的漁村模樣,所以在一開始時于真意并沒有將它列自己的旅途中,這完全是一場臨時起意。
六人下了機場后打車到碼頭,然后坐游上的這個島。于真意里嚼著泡泡糖,了個懶腰,瞇著眼睛仰頭看著遠圓得像蛋似的太,迎面撲來的海風回在鼻尖里,夾雜著咸的味道。
正午的落在海面上,像堆堆的橘子澆灌而下,氤氳出鮮艷的橙黃。
遠蔥郁山巒的景象在視野里漸漸放大,泡泡糖在里嚼得沒了味。
于真意手肘張恩儀:“快到了。”
張恩儀嗯了聲,滿目嫌棄地看著靠在顧卓航肩頭的薛理科,前者同樣一臉嫌棄。
張恩儀和顧卓航說快到了。
顧卓航終于有了種得以解放的釋然,他了下肩:“薛理科,別死船上。”
薛理科:“我討厭坐船,永遠討厭。”
陳覺非:“那回去的時候,你只能游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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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和海邊的適配度堪稱百分之百。滿目椰林樹影,生皆是吊帶短。青石磚壘砌的老舊墻面上趴著長勢正青綠的藤蔓。
來來往往的托車行駛在燥熱的柏油馬路上,引擎發的聲音轟鳴震。
六個人在酒店放好行李后,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租電瓶車。
租電瓶車的阿嬸說電瓶車三十元可租用一個小時,蔣英語的小眼睛都在聽到這個價格的時候瞪得老大,等看到六個人租了四輛電瓶車后,蔣英語更心疼那兩百塊錢,他看著顧卓航:“哥,你不和我一起嗎?”
顧卓航緘默稍許:“我們兩個一起的話還為難你的。”
于真意看著顧卓航言又止的表笑,抱著椰子,喝了一口后,陳覺非湊上來非要和用同一吸管,于真意立刻把手挪開。
陳覺非滿臉不高興:“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于真意:“一一買了青檸,我要和換著喝。”
“那買兩瓶不就好了嗎,薛理科又不是沒錢。”
正說著,張恩儀從后頭奔過來,一把摟住于真意:“我想喝你的!”
于真意遞給:“這個椰子好淡哦。”
張恩儀:“那你喝我的。”
兩人都穿著系相近的碎花臍吊帶和超短,一旁有海鮮館的阿姨端著剛出鍋的海鮮路過,用著生疏的普通話贊嘆:“好元氣哦!”
于真意和張恩儀對視一笑,臉上開出花。
看了看陳覺非,鞋尖踢踢他的小:“你也元氣一點呀。”
陳覺非憤憤往里灌了口冰涼的青檸。
他沒有元氣,他只有怨氣。
陳覺非往后頭看:“科科,你能不能走快點?”
快點把張恩儀提走,真煩。
薛理科費力地走在后面:“我好累啊哥哥姐姐們。”
于真意有些擔憂地喃喃:“他好像很虛。”
張恩儀:“虛是虛了點,應該不至于死在島上吧。”
陳覺非:“”
好慘啊薛理科。
于真意坐在陳覺非車后頭,張恩儀坐在薛理科后頭。
于真意舉著相機:“一一,我給你拍照吧。”
說完,又神叨叨地囑咐陳覺非,說是要和薛理科保持一樣的車速,可以稍稍慢一點,也可以稍稍快一點,但不能慢很多,也不能
說到一半就被陳覺非打斷,他兩條長支著地,八風不地坐著,雙手環一臉老大爺樣:“你為什麼不讓科科跟我的車速來?”
于真意想了想,湊他近了些,著他的耳朵:“科科哪有我的非非聰明哦!我的非非一講就通了。”
從高中到大學畢業,陳覺非還是對“非非”這個稱呼毫無招架之力:“那當然了。”
于真意笑著,幫他把墨鏡卡到腦袋上。上下打量了陳覺非一眼,陳覺非這一是于真意給他搭的。因為從來沒見過陳覺非穿五花八門的,特地買了件彩撞鮮明的橘印花襯衫,勒令他穿上。
彼時陳覺非委屈地問他能不穿嗎?
于真意其名曰有一件橙的小吊帶,到時候他們兩個可以裝。陳覺非這才答應,結果出來玩第一天,他就發現不對勁,于真意的行李箱里本就沒有那件吊帶。
什麼裝,的服都是和張恩儀配好的!
“你這樣穿好帥哦,靚仔。”于真意調侃。
陳覺非:“可是你沒有和我穿裝。”
于真意晃了晃圓形狀耳環:“我的耳環是橙子呀。”
“那又怎麼樣——”
于真意低聲音:“我的也是。”
這下到陳覺非不說話了,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那我晚上過來檢查一下。”
每次都是這樣,做之前他臉頰耳紅得堪比第一次嘗試的純男,搞得于真意說那些七八糟挑釁他的話的時候都很不好意思,像在調戲未年。可等真正到了床上,角就完全互換。
虛偽虛偽虛偽!
于真意膝蓋著后座座椅,一手拿著相機,另一只手抓著陳覺非的肩膀。
陳覺非無奈:“你小心一點啊于真意。”
“知道了知道了。”
敷衍地應著,拿著相機一一環過眼前的場景。
“顧卓航看我。”
“蔣胖兒,看我。”
“科科!”
陳覺非在前面開著車,把墨鏡拉下來遮住眼睛,斑駁的影落在他的五上:“祖宗,這個島上所有的人大概都在看你了。”
電瓶車繞著整個島一圈,幾個人中途看到什麼新鮮玩意兒都要下車去溜達看一圈。一程下來,于真意的手腕上多了兩串手鏈,脖子上還掛了條各貝殼串的項鏈。
于真意問陳覺非好看嗎?
陳覺非:“好看。”
于真意:“有多好看?”
陳覺非思考片刻:“五六,很好看。”
顧卓航:“五彩繽紛。”
張恩儀:“五十。”
他們這圈人分開行走時都是靦腆向的老實人,聚在一起后就像路人眼里的神經病。就連聚在一起時的磁場和笑點都會變得很奇怪,說出來的話也可以前言不搭后語。就像現在,毫無緣由地開始玩起了稚的接龍。
可惜這個接龍在薛理科那就斷了。
蔣英語:“五花八門!”
張恩儀:“五大三!”
薛理科:“五菱宏。”
“”
于真意倚著陳覺非,笑得無法停止:“你們是不是都有病啊?”
太不知何時跌海平面以下,天邊的云層被緋紅晚霞暈染,像層層疊疊的魚鱗。天穹幕布掛上了黑夜的印記。
幾個人選了一家天的海鮮館,餐廳外頭里頭都坐滿了人,他們來得早,挑了最外頭的位子坐下。
老板娘吆喝著上菜。
墨魚餅搭甜辣海鮮醬,鐵板海參,炒蟶子,菠蘿蝦仁炒飯
等菜上齊,于真意突然想起陳覺非不能吃海鮮。
陳覺非:“怎麼了?”
于真意:“你不能吃海鮮,那你吃什麼?”
陳覺非:“就這一頓不吃,沒事。”
于真意:“不行!”
翻遍菜單,最后又點了一份烤鴿子,腌黃瓜等等,把所有不涵蓋海鮮的菜式都給他點了一遍,還讓老板娘特地擺在他面前。
蔣英語幾次想吃那烤鴿子,被于真意一掌拍開。
吃飽喝足玩過癮之后,六個人沒個正行地躺在躺椅上,躺椅和躺椅相隔之間有小桌子,上面擺著各種飲料。
于真意翹著二郎,一臉疲力盡的模樣,看著眼前漲又退的海浪,聽著海浪撲起時的白噪音。
于真意咬著吸管:“我不想了。”
張恩儀:“我也是,我要累死了。”
遠,有一對擁抱在一起接吻,旁邊有個生在找各種姿勢拍照。
“海邊真是能讓浪漫變得更浪漫。”于真意嘆。
顧卓航聞言,也去,然后又把視線收回來:“那兩個是高中生,剛剛就坐我們隔壁桌。”
薛理科接話:“我也聽到了。好像父母都認識,他們爹媽還在那邊喝酒吹牛,他們在這邊接吻,刺激啊。”
蔣英語:“早咯?”
于真意對早這兩個字一向很敏,直起:“怎麼了啊蔣胖兒,早犯法?”
說罷,拉拉陳覺非的擺,一副讓他給自己撐腰的模樣。
陳覺非也沒:“沒事,讓他說。等我們胖晚上睡死過去了我就。”
于真意一直在等他開口。
就?就什麼?
剩下五個人都看著他。
陳覺非悠哉哉喝了口果,語氣有些欠:“說話要學會留白懂不懂?”
于真意輕哼一聲:“我。”
陳覺非:“嗯?”
于真意:“說話要學會留白懂不懂?”
陳覺非不高興了,開始還要裝矜持,后來不裝了,和到一個躺椅上,奪過手里的椰子:“什麼?”
“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
“那你的留白是什麼?”
“等蔣胖睡死過去了拿麻袋套他腦袋,連人帶床扔海里。”
話音剛落,于真意笑嘻嘻答:“我你。”
“嘔——”
“救救我,我在船上就想吐了,謝你們倆,我覺現在差不多可以吐出來了。”
蔣英語:“你們的還要拉一個無辜的人殉是吧?”
張恩儀:“標題我都想好了,西葵島小胖墩溺死案。”
薛理科:“哎,所以你們初吻是什麼時候?”
于真意口而出:“你生日那天。”
旁邊那人看了一眼,于真意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東西是陳覺非認知盲區里的事。
比起他,其他人倒是正常得多。
薛理科:“你拿我的生日做你們的初吻紀念日啊,我好榮幸。”
薛理科隨手撿了樹枝,在沙灘上劃了個九九八十一個格子,拉著顧卓航和蔣英語玩數獨。
張恩儀冷嘲熱諷:“這要是一個浪打過來我看你怎麼辦。”
那邊幾個人七八舌地說著這個格子該填什麼數字,那個格子該填什麼數字。這邊是和那邊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于真意眼神瞥,看哪里都可以就是不看陳覺非。陳覺非湊到眼前,就扭頭,他又湊到跟前,又躲開。幾個回合下來,于真意正要發作,卻不想他一臉委屈:“干嘛不看我?”
“看了呀。”
“哦,那你干嘛親我?”
“你放屁!”
陳覺非子稍稍往后仰,語氣中都著大好心:“你趁著我喝醉了欺負我。”
好沒道理,他怎麼可以用欺負這兩個字啊?
“我現在只知道的是你親了我,也不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別的更過分更可怕的事。”他繼續說。
“我真的就是親了一下你,而且我沒有舌頭。”于真意認真地解釋,“我不是那種人,我當時就是了一下你的,再然后就沒有了。而且我親完還撞到了腰,就為了親你一下我付出了多代價啊!”
算是把顛倒黑白玩明白了。
“你呢?你親我的時候舌頭了嗎?”于真意反問。
看著陳覺非突如其來的沉默,剛剛悠哉悠哉的模樣然無存,于真意像是抓到了天大的把柄:“哇!你親我的時候舌頭了!你這人才不厚道呢。”
陳覺非負隅頑抗:“我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他開口開得十分艱難,聲音低又帶著暗暗的不服,“誰讓你說我不會接吻。”
“我喝醉的時候說的嗎?原來我不是酒后胡言,我是酒后真言。”
陳覺非太:“我又要氣死了。”
他靠近,碾過的臉頰,含糊說道:“我吻技哪里差?”
“不知道,你多去批發點星球杯自己練練吧。”
陳覺非了然,往的近:“有現的,我買那個干什麼?”
兩人在海浪聲中接了一個長久的吻。
遠又換了一批人,有群群的小孩,子卷得老高,低頭仔仔細細地撿著小螃蟹和貝殼,稚聲一陣一陣地傳來。
張恩儀玩膩了這磕磣的沙灘數獨,起拍拍屁后的沙子:“真真,我們也去撿貝殼吧!”
于真意也起:“走。”
又偏頭去看陳覺非。
陳覺非搖搖頭:“待會兒過來。”
“好。”
顧卓航玩到一半,看到只剩陳覺非一個人,他隨意地說:“你們玩吧。”
他拍了拍沙子,坐到陳覺非邊上,拿起桌上的啤酒,了陳覺非面前的那杯飲料:“你保研清北了?”
陳覺非:“嗯。”
過了會兒,他問,“你呢?”
“gap一年,然后出國留學吧。”
“哦,你這是驗一下社會,驗完就跑。”陳覺非笑。
顧卓航也笑。
之后是一段沉默。
而后是顧卓航先開口:“結婚記得請我,不會這麼小氣吧。”
“結婚還早吧。”
“還早的話”顧卓航開玩笑。
陳覺非睨他:“還早的意思就是,可以多玩幾年,沒必要這麼早結婚。萬一我們家于真意和我談到一半膩了,也來得及及時止損。”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認真得不行,顧卓航都沒辦法分辨出他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陳覺非:“我們真真開心最重要了。”
顧卓航:“那也恭喜你們。”
陳覺非:“知道你不是真心的,但是我依然和你說聲謝謝。”
誠然,如陳覺非所說,他的確做不到真心實意地祝福他們兩個在一起,但是陳覺非可以,因為他的宗旨是,只要于真意開心就可以了。顧卓航知道,這就是他和陳覺非最大的區別。
陳覺非看了顧卓航幾秒,起開了瓶新的啤酒,重新用啤酒瓶了他的當做干杯。
顧卓航:“你不會喝酒吧?”
陳覺非嗯了聲,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忍不住笑笑:“但是喝醉了,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好。”
是他今天以前沒有發現的好。
可以再試一次。
他剛喝一口,那頭揚起的聲打兩人的對話。
“陳覺非!”于真意回頭,揚著下,聲音喊得好高,使喚他,“過來給我拍照。”
陳覺非把酒放下,看著顧卓航:“走不走?”
顧卓航:“走。”
陳覺非腳踢了踢薛理科的屁,看向皺眉苦思冥想的兩位:“別算了,第一排那兩個數字都填錯了。”
薛理科:“臥槽,蔣胖我就不該聽你的。”
蔣英語:“第一排那兩個數字是你自己填的。”
于真意和張恩儀在那邊玩水,看著陳覺非幾個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干什麼,好半天都沒有過來,又不耐催促:“陳覺非,快點呀!”
“來了!”
夏天的暴雨來的湍急,豆大的雨點敲落下來,模糊了眼前的視線。餐館的工作人員喊了一聲,里頭又匆忙跑出來好幾個服務生,一起手忙腳地收拾戶外的天餐桌,大人們火急火燎地找到小孩子,讓他們趕進去躲雨。
孩子們不愿意,他們指著那邊那群年的方向:“那些哥哥姐姐都沒有進去,我也不想進去!”
大人們循著手指的方向看去。
不遠,暴雨噼里啪啦砸在沙灘和海浪上,眼前是氤氳起的白茫茫的一片水霧,雨點澆灌他們上。
幾個人相互潑水打鬧,頭發漉漉地著臉頰和肩頸。這場傾盆暴雨中,沒有一個人有停止玩鬧的念頭。
“啊啊啊啊陳覺非,蔣英語剛剛打我!他肯定是報復我!”
“我沒有!我沒有!推你的是薛理科!”
“我日這雨就是為我下的吧?我冤死了,顧卓航你說是不是我?”
“我不知道,我瞎了好多年了。”
“”
餐廳外邊已經收拾干凈,圓桌上積滿了水珠,在黑夜中澄澈如鏡。
放眼去,整個海灘只剩下他們這一撥人。
服務員躲在里面頭發,忘記關音樂了,餐廳外的音響恰巧切換到《千千闕歌》。
粵語歌夾雜在雨霧之間,徒徒增添上一朦朧。
“來日縱使千千闕歌,飄于遠方我路上。”
“來日縱使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這宵麗,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
海風卷起年青春與笑語。
十八歲的夏天永不落幕,二十二歲的夏天揚帆起航啦!
-大學番外完-
秀才家的俏長女
雲朵莫名穿越來到大聖王朝,成爲東凌國蘇秀才家的俏長女。沉眸看著將自己一家五口掃地出門的爺奶,雲朵捏了捏掌心:“總有你們後悔的那一日!”
7.67 128689嬈嬈君安
原想著今生再無瓜葛,可那驚馬的剎那芳華間,一切又回到了起點,今生他耍了點小心機,在守護她的道路上,先插了隊,江山要,她也絕不放棄。說好的太子斷袖呢!怎麼動不動就要把自己撲倒?說好的太子殘暴呢!這整天獻溫情的又是誰?誰說東宮的鏡臺不好,那些美男子可賞心悅目了,什麼?東宮還可以在外麵開府,殿下求你了,臣妾可舍不得鏡臺了。
8 13999小祖宗教你們做人
上古神獸蘇酥下凡歷劫,成了秦家年近八十的二老的小女兒,年紀小但是輩分高,二十多歲的侄子們見了都得喊姑姑。 蘇酥也是秦家三代里唯一的女娃娃,爸媽疼,哥哥寵,侄子們搶著要抱姑姑,保護姑姑。 保護她?蘇酥表示不需要,她堂堂神獸,超勇超兇的! 有她在,誰都別想欺負他們老秦家的人! 欺負她家人的,揍飛;覬覦她家財產的,揍飛;試圖綁架她的,揍飛。 綁了蘇酥的綁匪被蘇酥嚇到主動遞上手機求她報警。 「怎麼打開手機?」 蘇酥問。 「需要指紋解鎖,你用我的手指頭」 綁匪解釋。 「怎麼用你的手指頭?砍下來嗎?」 蘇酥又問。 「不是! 不用砍,留在我手上也能用」 綁匪哀嚎。 砍手指頭! 她這什麼腦迴路! 太恐怖了! 自從自帶好運buff的蘇酥來了家裏,秦家的運氣變好了,事業蒸蒸日上,原先有不乖的孩子們也變得更乖了,全家擰成一股繩。 妥妥的小福星。
8 47745最小反派:團寵魔女三歲半
魔女變成三歲半小團子被迫找爹,可是沒想到便宜老爹一家都是寵女狂魔。從此,小團子開始放飛自我,徹底把改造系統逼成了享樂系統,鬧得整個江湖雞飛狗跳。小團子名言:哥哥在手,天下我有。什麼?有人找上門算帳?關門,放爹!
8 23561偷吻玫瑰
【正文完結~甜甜的番外整裝待發中]】【每天下午六點更新~《摘星日記》求收藏~】1.倫敦留學那年,宋折意對陸玨一聽傾心。之后,目光總是無意識跟隨著他。那時她就知道這個長了雙脈脈桃花眼,將紳士刻在骨子里的貴公子,看似多情,實則最是無情。三年后再遇,她和陸玨被迫相親。他挑著眼問她:“我們要不要互幫互助一下。”宋折意從猶豫到答應,只用了三秒鐘。就像她偷拍了他一組背影照片,獲獎后,人人都知道她喜歡他。唯獨陸玨不知道。2.陸玨討厭拘束,覺得婚姻、愛情無趣且乏味。之所以在那麼多相親對象中獨獨選中宋折意,原因有二。一...
8 12605霍先生,請保持高冷(蘇夏霍驍)
她代替妹妹嫁給了他,本以為婚后會是地獄般的生活,卻不想作為安城鼎鼎有名的惡鬼卻會把她寵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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