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殷鸞的手停在腰間，抬頭，疑地看著面怪異的云舒。

怎麼了？

剛剛的話……，難道不是要看他‘子’的意思嗎。

他一時間有點不確定。

便用茫然不解的眼神看著。

云舒：“……”

這人一副無辜表，到好像是的問題一樣？

瞟著他，‘嘁’了一聲，然后拿起自己的東西，道：“沒什麼事就早點睡吧。”

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忙呢。

說完也懶得再管他，徑自上了二樓去。

反正樓下也沒什麼重要品，的個人行李全都放在樓上房間。將他這個暫時借宿的人丟在樓下，也不用擔心什麼。

云舒進了臥室。

想了想，還是把門給反鎖了。

殷鸞一直目送走上樓梯。

直到的影消失在樓梯口看不見了，他仍在原地站著看了好一會兒，才靜靜轉。

看著給他留在茶幾上的東西。

茶幾上有一袋藥，口服外敷都有，是出院時醫生給開的。

除此之外就是剛才在超市買的洗漱用品和換洗。

那些東西很多殷鸞都是第一次見，不太會使用。

現在云舒不在，他便不用擔心自己在面前顯得什麼都不會的樣子。

好奇地盯著那些東西看了會兒，他一樣一樣拿起來研究，看它們的包裝和構造，臉上的表帶著一種新奇。

他的確有異于常人的頭腦，購袋里的東西他看幾眼，很快就弄明白了用。然后，他又將目投向屋子里的其他擺設，略帶好奇地打量了會兒。

這棟小樓才剛被云舒收拾出來，除了一些泛黃的木質家，確實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東西。

殷鸞收回視線，在樓下的沙發安靜坐著。

他能聽到樓上云舒的聲音。

除了的呼吸聲，還有一種富有節奏的按鍵敲擊聲，他知道那個聲音是來自時常拿在手里的，一種手機的東西。

他歪了歪頭，還聽到用那個手機的東西，放了一些好聽的聲音出來。

有海風吹過樹木的聲音，有浪濤拍打沙灘的聲音，還有叮咚悅耳的琴弦聲。

他就這樣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聽著發出的聲音，神而專注。

云舒正躺在床上看今天拍的視頻，看看能不能剪輯出一些可用的片段。

在剪輯件上作了會兒，做了個幾分鐘的vlog，就開始忍不住打哈欠，到困意來襲了。

今天一天來回折騰，跑了好多地方，也確實累了。

將手機上床頭充電，翻扯了個抱枕抱枕在懷里。

偏頭細細聽了會兒樓下的靜，覺很安靜，沒什麼聲音，他應該是睡了吧。

云舒這樣想著，慢慢閉上眼，沒多久就睡著了。

坐在客廳的殷鸞聽到了云舒輕綿長的呼吸聲，知道已經睡著了。

他抬起頭，往樓上看了一眼。

上面有一層墻，擋住了他的視線。

雖然看不見的睡，但殷鸞聽著的呼吸聲，覺得應該睡得很香。是眼簾微微闔閉，角輕輕翹起，讓人看了就心很好的模樣。

是他見到的第一個人類。在此之前，殷鸞從未上過海岸。

在他生活的族落傳說里，關于人類的描述很多，在那些描述里，人類大多都是殘忍自私、貪婪狡詐的。

但殷鸞見到的第一個人類，卻是這樣的善良可，麗大方。

他覺得疑，也想不明白。

為什麼族人會那麼討厭人類，還將人類形容世界上最可怕的生。

就連他的祖母也叮囑他，千萬不要和人類有接，也不能讓人類知道他的份，否則就會到傷害。

良久后。

他終于起。

朝著院子的大門外走去。

這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這座海邊的小漁村進了沉睡中，變得十分安靜。

只有遠的浪濤在輕輕拍打著礁石和沙灘，海風迎著面龐吹拂而來，連空氣都是涼涼的。

殷鸞赤腳踩在沙灘。

沙灘上留下一串他的腳印。

他朝著大海走去。

他站在海邊，輕輕抬手。

面前的海水突然翻卷起來，如同一條的明綢緞從海中飄過來，圍繞在他四周舞。

那一柱由海水匯聚而的明帶隨著他的手指方向變幻形狀。

最后，六七道這樣的水柱帶在他面前形一條平坦的水路，從他的腳下通往大海深。

殷鸞低頭，看著面前的水柱，卻沒有踏上去。

他對著海水發出一種奇異又好聽的聲線，仿佛來自天邊遙遠的空靈之音：“告訴他們，我很好，不用來找我。等我報完恩，會自己回去。”

那奇異的聲線落下，他又揮揮手，面前那條憑空出現的明水柱便瞬間消失，轉眼海浪又恢復如常。

他又沿著沙灘往前走。

走到離村子更遠一些的，他昨天擱淺的那片礁石灘。

他站在一塊巨大的礁石上，低頭了自己腰腹的傷痕，然后將云舒給他買的T恤下來，仔細疊好，放在旁邊，縱往海里一躍。

隨著他線條優矯健的手臂沖破水面，他俊的面龐，拔的肩膀，平坦的腰肢，和那雙修長的也一并沉海中。

就在這一刻，奇幻的一幕出現了。

他上那條銀白的、流溢彩的、看起來就很名貴的高級面料的子，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在波濤浪打的海面上，有一條奐的鮫人之尾驚鴻一瞥，驀然躍出。

那條魚尾，有著跟他上那條子一樣的幻銀，一樣的流溢彩，一樣的靈飄逸。

在海面上的月照映下，這一幕，得不似凡塵之。

……

云舒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直到早上八點的鬧鐘響起，才悠悠醒來。

關掉手機鬧鈴，抓抓頭發坐起來，了個懶腰。

轉過頭，就看見臺外面的藍天白云和無垠大海，一天晨起的心就瞬間麗起來。

想到今天還有送貨上門的工人來，云舒沒有再拖拉，起換了套休閑裝，上白的運背心，下灰的寬松衛，隨意梳好頭發，進衛生間洗刷干凈后，就下了樓去。

下了樓，按照自己平時的習慣，早上會先喝一杯咖啡或者牛，但現在咖啡這些裝備都沒置齊，就只有牛一個選擇。

去客廳和廚房的玄關那開冰箱，云舒路過時見旁邊的乘涼房門開著，便順便瞧了一眼，想看看男人起來沒有。

結果房間里面沒人。

昨晚擺在床邊的涼枕和薄被也沒有過。

云舒一愣。

“人呢？”牛也不拿了，進房去四下一看，還真沒人。

又回到客廳，看見昨晚放在茶幾上的超市購袋里面的東西，也沒有過。

里面都是些巾，牙膏牙刷，洗漱的東西，旁邊的幾件服也跟昨晚上樓時一樣，在手提袋里疊得整整齊齊，連放在那兒時的位置都沒變過。

云舒眉頭一皺，又去洗手間和廚房找人，都沒人。

院子外面也沒有。

找了一圈后，屋里屋外都空空如也，東西原封不，人卻不在了。

這下云舒是直接氣笑了。

“好歹我也算是個救命恩人吧，要走也不說一聲，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走了？”云舒用手握著腰，角微扯，無語地道：“哈！真是的，什麼人啊。”

還以為他長得人模人樣的，人也還算規矩，一時心將他收留回家，哪曉得是個這樣的人。

早知道昨天就不給他花那一千塊了，還好意思點龍蝦煲，白白浪費399塊！！

云舒越想越氣，走到冰箱前，把昨天打包回來那份龍蝦煲拿出來，直接給扔進了垃圾桶！

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才會把一個路邊撿到的男人領回家，還傻了吧唧給他付醫藥費和飯錢，簡直就是現實版的農夫與蛇。

云舒咬著牛盒的吸管，氣鼓鼓坐到沙發上，看著茶幾上幾件T恤，更覺得堵得慌，直接出一腳過去，將它踹到了地上。

真是的，害得一大早起來好心就沒了。

云舒盯著那幾件服，心里覺得不解氣，還想過去再踩幾腳，待會再拿來剪了當抹布。

就在的一只腳以一個葛優癱的姿勢橫掃過去時，院子外響起男人清悅沙啞的聲音：“你醒了？”

云舒的作一僵，小jiojio在那兒一不，緩緩回頭，朝門外看去。

男人從院子外面回來，走進門口，見到那四仰八叉的姿勢時，表有點愕然。

云舒忙收回自己的jio，從沙發上坐起來，臉上表很淡，斜著視線瞟他：“……你干嘛去了。”

男人干凈清澈的眸子彎了彎，從后拿出一個網兜，網兜里裝著滿滿一袋海螺扇貝。

他將帶回來的海貨遞給：“我昨天…看你好像很喜歡、吃這個。”

他說話時，仍舊帶著一種奇特的停頓方式，就好像一個發音很標準，卻不會斷句的外國人。

再配上他的那張好看的臉，不疾不徐的低緩聲線，便形他自己獨有的說話風格。

他眼里有清潤的笑意，看著云舒：“帶回來、給你的。”

云舒詫然，上下看著他，又看著他手里那一大兜海貨。

海貨看起來還新鮮的，用一個破舊漁網裝著，里面的牡蠣甚至還在。

……難道他是一大早就特意起來去抓的？

云舒好像誤會他了，繃著的表不太自然的松了下來，輕咳一聲：“那什麼，昨晚……給你準備的洗漱用品怎麼都沒用啊。”

殷鸞這才低頭，看到茶幾上原本擺得整整齊齊的東西現在東倒西歪，還有幾件服掉到了地上。

他將掉在地上那幾件白的裳撿起來，重新疊好放回桌上，對云舒笑了笑：“我、忘了。現在，就用。”

云舒：“……”

差點暴犯罪現場的咬著吸管，難得沒有吭聲。

殷鸞將帶回來的海鮮放在茶幾上，就拿著洗漱用品去了一樓的洗手間刷牙。

云舒看著那一大袋活蹦跳的海鮮，驚奇地嘖一聲，朝他背影看了眼。

看不出來嘛，這人瞧著十指比還不沾春水，居然還是個趕海高手？

提起來顛了顛，這一兜起碼得有個十來斤。

既然如此，今天中午就吃這些了。

云舒滿意地將漁網里的海鮮拿到廚房，找了個大一點的水桶，接了一桶水將它們放進去吐沙。

覺得自己總算沒有白收留他，至有個趕海的技能在上。

靠在廚房的流理臺前，云舒著下想，不如趁這幾天時間，早上可以和他一起去趕海，讓他配合自己拍幾個趕海vlog，就當他用勞報答自己了。

“唔，好主意。”云舒覺得自己這個點子超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