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人》第11章 主

劉進忠從長秀宮回來,天已黑。夕的余暉照在宮道上,人影被拉的老長。

剛到太宸殿門口就撞見正從里面出來的張德順。這人可是務府的一把好手,人前人后可是要喊張爺爺的。

可如今卻是站在門口一臉為難,見了劉進忠二話不說立馬將人拉到一邊。

“劉爺爺,您可要救救小的。”

太子掌管國政,這宮中上上下下早就在太子殿下手里頭握著了。務府再厲害,在太子殿下的近侍面前也得點頭哈腰。

甜,一口一個爺爺哄的劉進忠心花怒放,瞧見他面緩了,才將手里的錦盒打開:“您給小的指條明路。”

劉進忠一低頭,便瞧見里頭放著的果真是那顆鴿石。這東西越大越罕見貴,這麼大的一顆已經是稀罕了。

不然見慣了好東西的張德順,也不會如此張。

“殿下吩咐奴才做件首飾。”張德順彎著子,小心翼翼地問道:“可是要給榮華宮的那位主兒?”

給宮里的娘娘們做事可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神。做得好是本分,可要是做得不好那便是要掉腦袋的。

故而這做東西就不能靠猜。

要知曉給的哪位主子,按著喜好來。特別是這東西珍貴,更是萬萬出不得一點岔子。

劉進忠瞧著錦盒里的鴿石,當時他拿著也以為是給珍貴嬪的,也怪不得張德順會照那上頭猜。

而見他搖頭,張德順卻是心頭一:“莫非是太子妃?”

“還是賢側妃?”

再不回他后宮怕是都要猜個遍,劉進忠瞥了他一眼:“你放心大膽的做,怎樣做得最好就如何做便是。”

他見張德順還是不懂,便淡淡道:“有時間倒是不如尋間好的宮殿,指不定過兩日這后宮又要多位主子。”

劉進忠點到即止,說完就走。

后,張德順仔細琢磨了兩遍,隨后才恍然大悟。

殿,太子殿下正在理政務。當今陛下喜好仙門之,追求長生之法,平日里除了上朝,其余的大小事宜皆由太子掌管。

劉進忠上前奉了杯茶,剛放下,就聽殿下問:“事辦好了?”

“辦好了。”他曲著特意道:“殿下放下,奴才是等著南殊姑娘走后才說的。”

正面前,舉著茶盞的手頓了頓。隨即,宋懷宴才不地低頭抿了一口:“那人呢?”

劉進忠過了會兒才反應殿下問的是誰。

他謹慎道:“死了。”

“奴才從長秀宮出來之后又在門口等了會,前腳剛出門,后腳趙良娣就派小太監將人扔到了井中。”

宋懷宴舉著茶盞的手放了下來,腦子里閃過那張滴的臉。

怪不得要遮住容貌,膽子小的跟只鵪鶉一樣。

哪怕是知道趙良娣心狠手辣,也未曾料到如此歹毒。

他眉眼閃過一厭惡,隨后敲了敲手指:“你說鳥了驚,會不會知道跑到主人這兒來尋求安。”

劉進忠心思跟明鏡兒似得,眼皮都未抬:“殿下若是喜歡,何不如直接封了南殊姑娘做小主兒。”

能當小主,那可是耀門楣的事。殿下若是喜歡,賞個恩寵抬個位份,哪怕是最末等的奉儀,那也不了榮華富貴。

這天大的好事,沒人會不高興。

“還不急。”太子殿下搖頭輕笑。人已經摁在掌心,早晚都是他的。

只如今還不太懂規矩——他眼前浮現那眼里一閃而過的興,從他面前走的時候腳步快極了。

他要讓要讓認清楚,誰才是的主子。

勉強可沒意思,他等著人主送上門。

***

趙良娣還不知曉自己在無形中又被記了一筆。

正在心煩意,荷香是宮里的宮,居然還有膽子去勾引殿下,簡直是將的臉都給丟盡了。

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唯恐臟了自己的眼,劉進忠剛走,就讓人理掉。

南殊是過了三四日才知曉,荷香是被扔到井中淹死的。夏日里時間久了怕發臭,趙良娣這才讓人打撈上來。

擺在院子里面,趙良娣讓闔宮上下的宮都一個個過去親眼看。

三四夜過去,尸已經浸泡滿了水,四肢顯得異常腫大,出來的泛著青的白。

南殊從那張泡得變形的臉上,試圖辨認眉眼。側是宮們接二連三的嘔吐聲,站在尸面前,本以為會不懼。

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心口漸漸跳的非常快,渾上下都冒著冷汗,連著掌心都在發涼。

在害怕——心深巨大的恐懼席卷了

也讓再一次清楚的意識到,自己離死亡的距離,近到不過是主子們一句話的事。

趙良娣坐在后方,烈之下頭頂撐著油紙傘,側宮打著團扇一陣清涼:“都給本宮看仔細了,這就是勾引殿下的下場。”

“若是下次還有人敢心思,本宮必然會讓死得更加慘烈百倍。”

們嚇得一個個跪下,南殊收回目也跟著跪下來。

看著坐在上位的趙良娣,高高在上的姿態仿若天生就該凌駕眾人之上。

抬起眼睛,平視著前方。在這后宮中,上位者不會永遠穩坐高臺,而也不會一直永遠跪地仰人鼻息。

長秀宮中死了個宮,這事瞞不住。趙良娣再不愿意,還是去了太子妃那兒稟報此事。

沒敢瞞,一五一十說了荷香試圖勾引殿下。被殿下發現愧自盡而亡,絕口不提人是自己丟下的井的事。

可之前殿下在找個宮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宮里上下都知曉了。

如今事傳開,殿下親自下令教訓。宮爬床的謠言不攻自破,反倒是長秀宮沾了屎盆子,上上下下都在笑趙良娣當主子的不會教奴才。

趙良娣氣得發抖,回屋就碎了一套玉

最近事事不順心,連著宮里的宮都起了異心。趙良娣心知是自己失寵的緣故,再這樣下去長秀宮遲早都要變冷宮。

這宮里的恩寵榮耀是要自個兒爭兒的,殿下在不來,早晚都要被那些賤人踩在腳下。

“主子,要不派人去太宸殿請殿下?”迎春站在一旁,這段時日來連也意識到,趙良娣是真的失寵了。

趙良娣著眉心往屋瞥了一眼。

荷香一事后,越發小心,稍有點姿的宮都被貶去做活,倒是掩蓋真容的南殊被重用了起來。

咬著牙,沖側的南殊:“你去太宸殿請殿下過來,就說本宮病了。”

這是珍貴嬪常用的招數,且屢試不爽。趙良娣之前跟著用過,殿下卻是無于衷,之后珍貴嬪就拿這事笑話

想到珍貴嬪,趙良娣心中恨極了。可太宸殿素來不讓后妃隨意出。殿下下的命令,連著太子妃都去,若是親自去被攆了回來,傳了出去只怕是里子面子都沒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南殊:“你今日若是不將殿下請來,你也就不用活了。”

這話就是遷怒了,趙良娣自個兒都請不來殿下,何況只是個小小宮

***

晌午看了荷香的尸,南殊頭重腳輕,到了太宸殿都不用裝,面虛弱泛白。

眼簾垂下來,哀求著劉進忠:“公公,您就幫奴婢進去傳一句話吧。”

“奴才可不敢。”劉進忠哪里敢的禮,這位雖沒名分,可實打實可是殿下的人。

抬手著額頭上的汗,這殿下要是知曉了,他可沒命活:“南殊姑娘,您可別折磨奴才了。”

“殿下在里頭呢。”劉進忠趕忙彎腰推開門:“姑娘您有什麼,自個兒進去跟殿下說。”

南殊咬著微微泛白的,只好哭喪著一張臉進去。覺到,劉進忠對不像是對奴才,倒像是對主子。

心知這是因為什麼,劉公公的態度就代表著殿下的態度,知曉殿下對興趣。

卻又不知殿下為何沒給個名分。

掌心傳來一陣刺痛,南殊立即回過神。

瞧了眼面前的人,走到長案邊跪下: “南殊叩見殿下。”

這回來要坦些,膽子還是一樣小,頭磕在地上不敢抬起來。

但說話倒是沒那麼支支吾吾了,甜而不膩的聲音里夾著幾分,聽的人心曠神怡。

太子殿下看了一整日的折子,正是渾疲倦。聽說句話,卻覺得舒緩了許多。

的東西擺在面前,是瞧著就讓人高興。這倒不是假話,他如今是聽著就高興。

眉心,目落在地上:“過來。”

跪在下首的人似是有些發愣,隨后才直起子抬起臉:“殿下?”

宋懷宴這才瞧清楚的臉。

上回哭的可憐,面上涂的東西沒了一半,如今才看見不知涂的什麼,一張臉被弄的糙泛黃。乍眼瞧只覺得平平無奇,可若仔細看卻蓋不住那致的眉眼。

他心中琢磨,若不是看過那張臉掩蓋的是何,當真兒會被騙了過去。

許是他目看得太直白,總算是反應過來什麼,剛抬起的頭立馬又垂了來:“奴……奴婢丑。”

兩只耳朵還是瓷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漸漸地變紅了,小聲的哀求他:“殿下別看。”

宋懷宴被的模樣弄的心間一嚨滾了滾,聲音暗了幾分:“過來。”

指腹相互挲了一番,宋懷宴目釘在耳垂上:“別讓孤說第三遍。”

南殊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還未靠近就被他一把摟了腰。居高臨下的目看了一眼,隨后單手便將人擁懷中。

太子殿下量太高,跌坐在他懷里只有小玲瓏的一團,都不敢

出兩只紅的耳尖,人心懷。

宋懷宴心中嘆了口氣,掌心之下腰肢果然如想象中纖細,一只手落上去正好把玩。

毫都沒客氣,靈活的指尖落在腰間,掌心帶著滾燙。

扭腰輕輕掙扎,被他掌心弄得渾,怯生生地喊他:“殿下……”

宋懷宴被喊得眸漸暗,上回便是如此,本住,卻被兩聲喊得起了心思。

如今坐在懷中,細聲細氣的嗓音聽著就讓人想欺負,水汪汪的眼睛起來滿是無辜的看著他。

既是已經投懷送抱了,里還一聲聲地喊著他,他自是不需客氣。

宋懷宴目落在那頸脖上,如雪般細膩的一截。他卻記得這頸脖往下盈盈白雪間還有一顆紅痣。

他手指落在這上面,瞧著不急不躁,但作卻快。靈活的手指落在腰間,剛探進去卻發現子在抖。

不像是那種歡愉的,反而像是在害怕。

只一瞬間,他渾帶著炙熱的氣息就褪得干干凈凈。

宋懷宴收了手,松開了對的鉗制。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垂眼看:“不愿意?”

坐在他腰間,氣息紊襟半褪,雪白細膩的若影若現,白的晃眼。

此時虛弱的癱坐在他上,如玉般的雙手抵在他前,一雙眼眸失神放空。

那眼神癡癡地落在他臉上,喃喃地喊了他一聲:“殿下?”

宋懷宴垂眸看,居高臨下的目清楚地看見眼里的掙扎,隨后似是想到什麼,緒褪的一干二凈。

坐在他腰間,也不敢

雙手環,雪白的段在他眼皮子底下無助地抖:“不……不是……”

這模樣哪里像是不愿,倒像是不敢。

嘖……還是不聽話。

手指出去,懲罰的抵在瓣上,的咬著,卻是沒躲開。

他眼中這才浮出一滿意,手指繼續緩緩往下,最后落在抖著的腰腹間。雪白細膩的一截,隨著手指微微跳

他把玩了一會兒,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下次還想要,就得你來求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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