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神游戲中扮演NPC》第25章 真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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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里小鎮外圍的灰霧正在變淡。

當大仇得報, 娜莎真正的剩余的心愿,其實都和蘭斯有關。

主線最后20%的進度推的很慢,即使心中還有很多疑, 但在沒有死亡威脅的況下玩家們也不急迫了。

他們幫忙收集工, 幫助“娜莎”一點點理“蘭斯”上的枷鎖。

當年為了控制黑羊的力量增長,霍奇團長用了許多殘忍的手段。

他剝下黑羊的皮,用浸了娜莎鮮的人造皮革強行抑制黑羊的恢復, 他把黑羊的骨頭藏進了娜莎的布娃娃中, 所以黑羊的部分骨骼至今仍是缺失的。

更不用說那些刻印著詛咒的棘刺與銅,鐵刺與鋼釘……

而自黑羊上淌下的代表苦痛與愧疚的羊油,就了抑制異化的最好良藥。

一整個白天, 陸語噥都在輕而緩慢地理這些傷口。

這個行為只能由獨自完,因為八眉的【理智】還沒有高到足以承【靈】繼續上升的地步。

之前就說過,陸語噥有一雙繼承自父母的靈巧的手,在“約定”尚且延續的況下, 可以心無旁騖地理惡魔上的傷痕。

但耐不住“蘭斯”暴之后不再想遮掩了:“嘶——輕一點,輕一點, 行行好,售票員小姐。”

陸語噥面不改地按住他的傷口:“你再多說一個字, 等【約定】完我就舉報你了。”

“蘭斯”垂下崎嶇猙獰的羊角,頂了頂施力的手,笑道:“你可不信任方舟, 比起方舟, 我覺得還是我更值得信賴一點。再說, 你的黑山羊之了我的部分能力, 怎麼說也有些師生誼在了吧。”

陸語噥無于衷:“如果不是那個晚上你潛娜莎的家想要控制我, 它還不至于長得這樣順利。”

對他的懷疑是在人書開啟之后達到頂峰的, 那個小丑突兀拜訪的夜晚,醒來之后第三條手格外飽脹,像是吃了加餐。

“蘭斯本應該并不是高危NPC。”陸語噥定定地看著他,“你究竟是誰?副本的玩家人數都有對應,你是避開了系統潛新人副本的老玩家?渡者?”

“高危NPC?”不知真實面貌的渡者似乎很嘲諷地笑了一下,“這是方舟給你的說法?”

“請問,撇除【玩家】的份,你覺得擁有紋章的玩家和方舟定義的高危NPC……”他低了嗓音,“有什麼區別呢?”

陸語噥的眼眸沉了下去。

有什麼區別?當然是可控和不可控、可利用與不可利用的區別,就像人類定義益蟲和害蟲一樣。

不過……

“不過這不是你現在需要探究的事,售票員小姐。”

他又笑起來,像是剛剛只是開了個有趣的玩笑。

“如果有一天你站到了足夠高的高,還愿意站在方舟的對立面來思考這個問題的話,我想我們能就這個話題探討得很愉快。”

陸語噥用鉗子剪掉了最后一

終于被卸掉了上所有束縛的黑羊站了起來。

主線任務的進度此刻已經推到了90%,陸語噥到娜莎正在通過的眼睛看著的小羊,而對面大概也是同樣的況。

那頭猙獰的怪在這一刻又變回了溫順的模樣,的眼睛閃閃發亮。

它垂下頭來,馱著紅發綠,往雜技團的方向跑去,八眉和齊星提著燈隨在后。

和灰霧一起彌漫而來,又被不知從何燃起的沖天烈火驅散。

街道上茍延殘的鎮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

在烈烈的火中,他們終于回想起了當年小鎮燃燒的酒館,那頭在火中靈巧跳躍的黑羊……

還有最后那日,他們自己舉起的篝火與尖刀。

愚昧與麻木讓他們將認定為“藥”,于是娜莎失去了的名字,在那個無的黑夜。

后悔嗎?

不,他們不懂得后悔。

他們不懂得——其實只要在最開始對那個男人的罪行做出懲,天良善的牧羊就會給予原諒,而黑羊也會遵循的意志,收回加渚于眾人上的責罰。

但罪惡之花帶來的種子總會發芽,這復仇于十二年后而來,并將燒盡這塊罪惡的土壤,自此之后不再有因果循環。

【主線探索進度:90% → 95%】

玩家們再次回到了雜技團。

那些后續加的無辜演員正在廢墟中重新搭建他們的帳篷。

梅里小鎮站的巡演,不過是小丑雜技團傳奇的名聲中微不足道的一筆,等到灰霧散盡,他們還將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只是這一次,雜技團的王牌小丑先生,將帶上他心的姑娘——借由舊神之卵的力量,經歷了長長長長的沉眠而終于復蘇的,真正的娜莎。

彩燈,雜技,演員的笑臉,玫瑰和翠綠的旗幟在小鎮沖天火的背景下飄揚。

黑發金眸的黑羊在圓形的舞臺上彎下腰,紳士地邀請紅發綠的牧羊,在這個代表著新生與未來的演出之夜,跳他們人生中的第一支舞。

【主線探索進度:100%】

【“約定”已完

在被推出“娜莎”的的時候,陸語噥終于從自己的視角,看見了那個飽經磨難的——娜莎的眼里帶著淚,從蘭斯的臂彎中抬頭

【恭喜玩家獲得NPC“娜莎”的謝,C級特殊道:售票員針等級提升】

【獲得B級特殊道:娜莎的祝福針(本是平平無奇的售票員銅制針,持有者佩戴后將獲得“祝福”x2,使用“祝福”后可驅散神層面的負面狀態)】

【即將登出嗞……███……嗞……副本……】

眩暈悉的囈語聲又一次充斥著陸語噥的

在退出副本的過程中,虛幻又離的場景,將又一次帶進那進副本前重復了三個多月的噩夢——

寂靜空曠的黑暗里,手不見五指,周遭毫無邊際,唯獨一座銀澆筑的王座,才是整個世界唯一的亮

只是這一次,銀王座高高的椅背離那樣近、那樣近……輝煌、神圣、散發著權柄與力量的輝,展示著亙古與星辰的曠遠。

仿佛無聲又的引

【——歡迎回到真實世界】

……

……

……

江城大學,東湖湖畔。

在溫暖的和帶著水汽的微風下,強烈的眩暈散去,陸語噥睜開了眼睛。

發現自己和進副本前一樣,依然坐在湖畔的長椅上,周圍有無比嘈雜的人聲,手機屏幕顯示現在是正午十二點零三分,還有很多未接來電和氣泡信息,顧不上查看。

陸語噥確定自己進副本的時間是正午十二點整,因為那個時間點正是“方舟”這三個月來每天飛過江城大學上空的時刻。

——正是因為這個整點的特殊,江城大學被國家的研究人員視為重要的觀測地點,還曾在方舟剛剛出現的時候轉移本校學生并封校一個月。

陸語噥進副本三天,真實世界的時間則過了三分鐘。

方舟已經離開了這片天空,只有一盞一盞不該在這個時間點亮起的路燈證明著之前曾有過鋪天蓋地的黑暗影。

在這三分鐘里,于一種什麼狀態?是消失了還是昏迷?

現在紋章還在后腰嗎?它在真實世界會呈現什麼樣的狀態?

可以帶出副本的B級道要如何使用?

總共有多人進了副本?

無數的問題攪著陸語噥的思緒,但目前的地點不適合一一驗證,尤其周圍的喧鬧聲讓十分在意。

從監控死角的長椅上站起來,繞過半人高的灌木叢,往喧鬧的中心走去。

——只見東湖湖心亭的上空數十米,一枚巨大的、半明的幽藍菱形四面正在閃爍,像極了游戲程序的加載界面,閃爍、閃爍、凝實、閃爍……

還伴隨著機械的、雌雄莫辨的提示音:

【錨點載中……】

【錨點載中……】

【錨點載中……】

無數人在東湖的邊緣正在往這邊拍照,有人在驚慌失措地往外逃離,有人在興致地往里推討論。

“錨點載中?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我靠,地球online?”

江城大學是開放式校園,東湖的湖心亭和蜿蜒木橋上從來不缺校外進來的游客,湖畔林蔭道上也總有騎著共單車奔赴課堂的學生,這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卻都集中在了這里。

“方舟飛到這里的時候這玩意就出現了,之前三個月相安無事,現在突然出現變故,我們學校又要封了吧?”

?“看新聞看新聞!不止這里,全球各地都陸續出現了一樣的菱形虛影!”

陸語噥走到那個異常悉的幽藍下方,抬起頭,從那虛影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倒影里的因為日以繼夜的失眠面蒼白,漆黑的眼瞳像不的玻璃彈珠,有種與世界格格不的虛幻

【叮咚!】

【錨點載……功】

幽藍的菱形四面突然不再閃爍,凝實在湖心上空,像一座浮空的異星坐標。

錨點?陸語噥直覺這個變故與有關。

人群中又是一陣嘈雜的喧鬧,遠方警車鳴笛,已經有校工和保安趕來維持秩序。

陸語噥低頭轉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迅速搜索實時熱點。

#全球各地上空驚現菱形虛影(沸)#

#錨點載中(沸)#

#江城大學 錨點()#

#知名游戲主播直播途中憑空消失三分鐘()#

#……#

第四條熱搜的指向過于明顯,陸語噥略過前幾條熱搜迅速點進去,果然看見了悉的八字眉青年。

八眉的主播ID就是八眉,原本是有百萬的up主,他進副本前正在直播,當時在他直播間的大概有十多萬觀眾,就在這樣的眾目睽睽之下,他——憑空消失了。

陸語噥點進去看了直播回放。

只見在11:59,戴著耳機直播打游戲的青年還在喪里喪氣地和觀眾互,而在11:59剛到12:00的時候,他整個人憑空消失,頭戴式耳機“啪嗒”一下落在了電競椅上。

直播間觀看人數已經暴漲了數十倍,彈幕里正有數不清的技帝在分析這到底是視頻合還是什麼障眼法。

而此刻,八眉已經重新、突然、憑空回到了他的直播間。

他整個人的狀態像是熬了三天的大夜,本顧不上直播間的觀眾,正在傻愣愣地發呆,里一個勁地念叨著“臥槽”。

據八眉的況,陸語噥已經大致可以想到自己在長椅上度過的三分鐘是什麼樣子的了。

——幸好所在的位置屬于監控死角,除非有人正好路過或者半空中有無人機在拍攝,不然應該不會被發現。

正這樣想著,的手機突然又震起來,是又一條氣泡消息。

“電話聯系不上你,現在是否在學校?我過來找你,收到消息盡快回家,或去公司找帛歸。——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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