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腰人寵冠六宮》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封衡高大頎長, 長步子大,虞姝被他牽著,走在他后。虞姝一低頭就能看見被封衡牽著的那只手。

他的大掌溫厚, 掌心有薄薄的繭子,糙但不失雅致。

父親和二哥常年征戰在外,姨娘是個子溫吞弱之人, 從無人像今日這般,會以絕對的強勢給撐腰。

虞姝也有小子和小野心, 只是被迫太多年,造了后來卑微乞憐、唯唯諾諾的子。

而今日, 當面反駁主母,還打了主母, 無疑是心最真實的寫照。

有了這個男人的寵竟嘗到了一為所為的暢快。

虞姝不知自己對封衡究竟是怎樣的

兩年前的初見并不太好,懼怕他的皇權與威嚴,可同時也激他看中了自己,救于水火之中。

遇見封衡, 了一株攀上高枝的凌霄花,可以肆意綻放。

就像是此刻, 被帝王牽著一路走在小徑上,虞姝活了十六載, 第一次覺得,這世上再無人可以隨意欺。瞧瞧今日登門辰王府的權貴們, 哪一個見到,不是嫉妒艷羨, 且又仰

是的, 他們如今只能仰了。

這便就是帝寵麼?

虞姝進一步實實在在到了帝寵的滋味。

辰王落后一步, 看著封衡和虞姝牽著的手,好看的眸之中,仿佛藏著波濤洶涌,但他的面上始終平靜如水,鎖的眉心似乎怎麼也不平了。

捫心自問,他給不了封衡可以給予虞姝的一切庇佑。

是他自己無能!

又能怪得了誰呢?

沈卿言也跟在帝王后,他借著“任務”這個由頭,在辰王府到,一雙黑曜石般的大眼,滴溜溜打轉,但時不時又會掃向封衡、辰王,以及虞姝三人。

他似未曾發現可疑之,但又覺得皆可疑。

虞鐸一直抿沉默著。見帝王對妹妹尚且還算庇佑,他也算是稍稍心安,況且,主母這一次被皇上懲戒過后,理應會收斂一陣子。

*

別苑中,虞夫人崔氏臉上還殘存著火辣辣的疼。

被人掌摑了!

奇恥大辱啊!

可是崔氏名門貴,從來只有旁人敬仰的份,就算是虞大將軍也不曾給過難堪,虞姝仗著帝寵太不把這個主母當回事了!

老太君站起子,俯視了一眼虞夫人,滿臉厭棄,“還跪著作甚?起來吧,也不嫌丟人!”

武將之戶本就容易喪失子嗣,的五個孩子,而今只剩下一個了。可崔氏不允許兒子納妾。此前兒子重傷失憶,才機緣巧合之下娶了衛氏,還生育了一兒一,這木已舟之事,崔氏才無能制止。

衛氏倒是備大將軍喜歡,但被崔氏灌了太多避子湯,肚子也再沒有過靜。

老太君將虞家子嗣不的現狀,歸罪在了崔氏頭上。

崔氏渾,只覺得突然從天上墜落凡間,承本不該承的一切。

仰面著老太君,雙眼俱是憤恨,“我的兒,才是真正的統高貴。那小狐貍就是一個鄉野婦的兒!皇上為何會如此?!”

崔氏覺得,必然是皇上不識明珠。

虞姝都配不上給自己的兒提鞋。

老太君四看了看,生怕被旁人聽見,低喝,“夠了!起來!一會速速離開辰王府。皇上明顯不待見你,莫要再讓皇上瞧見了你,以免影響了二丫頭在宮里的地位!”

崔氏想到虞若蘭,爬站了起來,“那、那二丫頭的孩子呢?了胎氣還能保住麼?”

那可是將軍府冒著砍頭之罪,才讓虞若蘭懷上的。

老太君像是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聞言,抬手就是一掌,打在了崔氏紅腫的臉上,“你這張烏,不會說話就閉!免得人聽見了其他!你自己不想要命,別連累了將軍府!兩年前,是你起了野心,才把二丫頭送宮,而今一切都是覆水難收,只能往前走一步是一步!”

虞若蘭如何有孕的事,還瞞著大將軍。

老太君簡直不敢想象,一旦此事讓大將軍知曉了,會引起多大的驚濤駭浪。

也是一時老糊涂,竟聽了崔氏讒言。

而今一想起來,就是一陣后怕。

老太君再度低喝,“三丫頭能得寵,對將軍府是有利無害的,你且管好自己的!”好歹是崔氏貴,張都是污言穢語!

老太君一切都以將軍府的利益為重,而今,嫡庶之別,在看來已不是最主要。

崔氏只能咬牙切齒,一會尋了機會得悄悄離開辰王府,今日的確是丟臉丟大了。

虞姝那個小賤蹄子!還真是小瞧了

*

宴席,帝后幾人一落座,歌舞就開始了。

蕭太妃奢靡,出宮這幾年更是肆意玩樂,在辰王府養了不艷歌舞伎,先帝逝后,就像是了僵的野馬,誰也拉不住不羈自由的步伐。今日蕭太妃過生辰,宴席曲目自是親自挑選,辰王本做不了的主,也懶得做主。

著清一薄紗梨花青雙繡輕羅長,赤著雙足的妖嬈歌舞伎在宴席翩翩起舞時,眾賓客神各異,但無一人不是震驚。

歌舞伎裳薄,姣好約可見,舞之中,腰肢了珍珠的肚臍眼,有一中原和異域雜糅的風格,火辣嫵

顯然,蕭太妃這幾年在吃喝玩樂上沒費功夫。

旋轉、扭、腰,搔首弄姿的熱舞讓在場男子們垂涎三尺、眸如狼,婦人們則臉不佳,但又不敢置喙。

虞姝震驚于,世間竟有子的腰肢可以韌到這種程度!那盈盈一握小蠻腰似乎可以折疊任意的姿勢。歌舞伎們以薄紗蒙面,僅出脈脈含眼,以及畫了花鈿的潔額頭,如此就更顯得神人心難耐。

虞姝鬼使神差的瞥了一眼側的封衡,皇上似乎十分喜歡細腰子,譬如曾經甚是得寵的淑妃,以及自己。

虞姝倒是不了解淑妃侍寢的細節,但每回和封衡歡/好,男人總喜歡仔仔細細打量了的腰。

此刻,從虞姝的角度可以看見封衡狹長眸微瞇,他好像正看著前方,可又不知正看著什麼。

而虞姝很快又發現,歌舞伎們旋轉扭之時,似是特意朝著封衡拋眼,眼神可謂是直勾勾。

嗯……

辰王府要向皇上獻上人?

這是辰王的主意?還是蕭太妃的計劃?

虞姝手里捧著一只茶盞,小口輕噙,若有所思。

倒是不會因為皇上中意哪個歌舞伎而焦灼。

畢竟,從來年開春起,每隔三年就要選秀,既然選擇了宮,就不會再幻想一生一世一雙人。

做人,定要時刻認清局勢。

但虞姝會竭盡所能在得寵期間,得到想要的一切。

就在虞姝晃神之時,一名舞伎揮水袖突然朝著封衡栽了過來,虞姝不曾習武,就是個弱質流,自是反應不過來,在睜大了桃花眼時,卻見封衡手臂一揮,將那靠過來的子,一把推向了一側的沈卿言。

帝王毫不憐香惜玉,仿佛是拂開了一個般,無無義。

沈卿言接住了尖出聲的人。

皇上又這般?!

不想要的子,就往他跟前推,以前在北地便是如此,虧得自己能夠把持住,不然如今都不知是多孩子的爹了!

皇上無,他卻是做不到,還對舞伎挑眉一笑,“這位姑娘,你可能站穩了?我要放手了哦。”

一言至此,舞伎還于懵然之中,下一刻支撐的力道消失,還沒站穩,人就堪堪跌倒在地。

“啊——”

舞伎尖了一聲,嗓音矯造作,瞬間便是泫然泣,當真是我見猶憐。

虞姝看呆了。

竟是學了一招。

原來,還可以這樣麼?

舞伎含脈脈看向封衡,卻見年輕的帝王眼底一片幽深,毫無回應,且還從袖中掏出帕子,正漫不經心拭方才過舞伎子的那只手掌。

是嫌棄麼……?

虞姝納悶,可皇上明明不喜潔,就連的腳也不能幸免。

此時,舞伎自是也看出皇上不喜,回過頭了一眼蕭太妃。

蕭太妃沉著臉,“混賬!驚擾了圣駕,你該當何罪?!還不快退下!”

人計不,蕭太妃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仿佛被封衡打了一把掌。

這個臭小子,以前便是一臉沉,而今更是不解風

蕭太妃聽聞封衡喜歡細腰人,這便特意準備了今日這一出,可誰知,舞伎本獻不出去。

辰王一直在默默飲酒,半斂眸,攬了一切視線。

他的手著杯盞,手背騰起明顯的青筋,像是極力忍著什麼。

現場發生變故,他亦是不聞不問,不抬頭,不去看。

明明其中,卻又宛若游神在外。

*

帝后一道出宮,自是不能在宮外逗留太久。

午膳過后,帝王起駕回宮。

虞鐸找了個短暫的機會,和虞姝說了幾句話,兄妹兩人分別之時,皆甚是不舍。

虞姝更是眼眶微紅,瀲滟的桃花眼潤了淚漬,更添楚楚可憐的風,封衡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眸深沉,薄涼的一條直線。

他的虞人起初是被迫無奈才宮勾搭他的。

自始至終都不是自愿來到他邊。

這個事實讓封衡一度不爽。

直到上了龍輦,他都不曾正眼看虞姝。

皇后留意到了封衡神的細微變化。要知道,封衡素來息怒不形于,他這般表出來,說明心已經十分不好。

皇后今日還特意觀察了虞姝,并沒有發現虞姝和辰王之間有任何牽扯不清之,甚至于眼神之間的流也沒有。

故此,皇后并不明白帝王這是怎麼了。

帝王起駕回宮,辰王、蕭太妃,以及今日登門的賓客們俱跪安送行。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后的呼喊聲響徹大街,封衡閉上了眼,如來時一樣,神慵懶隨意,一只胳膊肘撐著座沿,子朝著虞姝的方向微微傾斜。

虞姝以為皇上需要歇息,半點不敢叨擾,亦不去他。

封衡卻覺得他已經給出了十足的誠意,他的虞人卻半點不懂風毫不給他溫小意。

饒是封衡此刻是闔眸假寐,虞姝依舊能夠覺到一似有若無的威

看了一眼帝王,又迅速移開視線。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

沈卿言覺得自己的預一直很靈。

今日來辰王府之后,他的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故此,他在離開辰王府之時,暗中給虞鐸傳達了一個護駕的訊息。一會萬一當真出事,一來,虞鐸可以帶人保護皇上;二來,也能幫虞鐸在皇上面前爭取更多機會。

就在隨扈隊伍勻速行至朱雀大街時,從長街兩側的二樓屋頂飛下數名黑人。

最是方便設下埋伏,一切都如封衡所料。

沈卿言也早有準備,嘖了一句,“呵,魚餌上鉤了麼?”

自言過后,沈卿言抬手,指尖,吹響了口哨,“護駕!”

封衡此時已睜開眼,那雙幽若深潭的眸子深邃且冰寒,他穩坐如山,看著持劍飛奔上來的黑人,他從容鎮定,像是行走在草原的優雅獵豹。

皇后大吃一驚,但到底心機甚深,知道皇上不喜嘰嘰喳喳的子,遂將驚嚇之聲生生吞了下去。

而皇后還發現,虞姝比更是鎮定,也如皇上一樣,穩居座椅之上。

皇后眸微瞇,在這種危機關頭,又對虞姝有了更深一層的看法。

這個虞人,不簡單。

隨著沈卿言的口哨聲響起,不多時,虞鐸帶了幾名心腹騎馬疾馳而來。

虞姝看見了自家二哥,立刻張了起來。

握著扶手的作,被封衡眼角的余瞥見了。

帝王微瞇眼。

他遇刺客,虞姝半點不焦灼。

可虞鐸一面,虞姝就慌張這般!

朕還不如二哥?

打斗一即發,黑人數量劇增,似是提前埋伏在此,且又經過深思慮,還特意從遠調遣了殺手過來,既確保了數量龐大,又讓朝廷的人沒法一網打盡。

劍影,兵刃相擊,一時間朱雀大街作一團,百姓們四逃散,虞姝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二哥上。

二哥的傷勢未愈,自是擔憂。

人殺手陸陸續續殺來,終于突破重圍朝著封衡刺了過來。

封衡幽眸一瞇,幾乎是瞬間站起,袖中劍落下,他一手握住劍柄。

而就在這電火石之際,有箭矢從高了過來,這等同于是四面夾擊。虞姝不知幾時突然擋在了封衡面前,出雙臂,做出誓死護駕之態。

“皇上小心!”虞姝大喊。

幾乎是一瞬間,封衡太突突直跳,平生第一次心中畏懼。他一手握著劍柄刺向四名同時殺過來的黑人,另一條長臂圈住了虞姝的腰肢,將后拉去,避讓開了箭矢。

然而,虞姝還是被黑人的長劍劃破了胳膊,薄紗料瞬間溢出鮮

“啊!”虞姝尖了一聲。

封衡看了一眼,幾乎是同時,他手中劍如閃電般將三名殺手當場封,另一人則是直接從眉心刺穿,自是暴斃,倒地之時死不瞑目。

虞姝被封衡摟在懷中,看著前一刻正要索命的殺人已經濺三尺,愣是小臉嚇到蒼白,忘了胳膊上的疼痛。

“昭昭!”

虞鐸見狀,高喝一聲,騎馬殺了過來,所到之,手刃數名黑殺手。

幾乎是同一時間,還有兩人的聲音同時傳來。

“昭昭!”辰王聽聞消息,趕來救駕,誰知會瞧見方才那一幕,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而沈卿言喊出“昭昭”二字,純粹是關心則

虞姝對他而言,始終是鄰家妹妹,他就如虞鐸一樣,彼時喊閨中小名。

但下一刻,沈卿言就悔了。

“昭昭”二字,是他可以喊出口的麼?

大意了啊!

皇上本沒聽見,沈卿言僥幸的想著。

虞姝聽見了虞鐸、辰王和沈卿言喊,這個稱呼讓徹底回過神,在這生死攸關之際,倒是還想著明哲保,忙轉移話題,一臉焦灼道:“皇上,你沒事吧?”

封衡的注意力果然不在“昭昭”二字上,他點了虞姝胳膊上的道,以免流不止。

很奇怪的

他活了二十一年,從來都是有人想讓他死,就連太后也不例外。

第一次有人舍命救他。

一個弱傷過后,不知喊疼,反而問他有沒有事。

封衡荒蕪已久的心,仿佛突然有了雨幕滋潤,毫無生機的心田冒出了一綠芽兒出來。

“朕無事。”封衡嗓音喑啞,凸起的結滾了滾。

其實,虞姝方才是在賭。

淑妃、皇后,皆與皇上結識于年,有青梅竹馬之誼。宮里的其他嬪妃皆是份矜貴,出不凡。唯獨,到底只是個庶出的。

,已經兩次救過皇上,單是這份“真心”,應該能讓在后宮免去不災禍吧。

原來,所謂深,也是可以演出來的。

就拿自己來說,大抵這一劍擋下去,皇上會誤以為自己心系于他了。

只要籌碼足夠足,可以豁出命。

虞姝想到辰王府舞伎的那副弱可憐的模樣,也照葫蘆畫瓢,桃花眼紅了紅,泫然泣,“皇上沒事就好。”

下一刻,覺到封衡摟著的那條結實胳膊又了幾分。

嗯……人計果真管用。

封衡無視四周的廝殺,嗓音輕啟,“昭昭?除了朕之外,人人都知道你的閨名?”

虞姝一噎,疼到溢出薄汗的小臉勉強一笑。

皇后驚魂未定,看著封衡和虞姝相倚的畫面,自己則仿佛了一個局外人,在無人留意之時,皇后眼中恨意決絕。

片刻后,場面恢復平靜。

辰王和虞鐸方才經歷一場廝殺,還在/氣,見虞姝并未大礙,他二人都松了口氣。

沈卿言默不作聲的檢查地上的尸首,假裝毫不心虛。

他喊出了虞家妹妹的小名兒了,按著皇上的小心眼,會不會尋他麻煩?

沈卿言不能篤定。

要知道,他早就見識過皇上是如何記仇的!

不多時,沈卿言繃著一張臉,行至前,神肅重,“皇上,殺手已被誅殺,僅余的活口服毒自盡了,他們口中藏了毒,都是死士。”

辰王午膳飲了酒,眼眼梢有些微微泛紅,他依舊半斂眸,往前走了幾步,抱拳道:“皇上,臣救駕來遲,皇上恕罪!”

封衡懷中摟著人,一雙凜冽的眸子掃視四周,最終只吐出兩個字,“回宮。”

臨行之前,封衡給了沈卿言一個眼神,沈卿言先是花一,意識到皇上是讓他徹查,他這才松口氣,當場就下令,嗓音吼得格外高昂,“來人!所有京都城大小客棧酒樓,一律嚴查,寧可錯抓一人,絕不放一人網!”

楚王那個花花腸子老匹夫,還真是不讓人消停啊!

沈卿言倒是不懷疑辰王。

畢竟,這次帝后出宮,是奔著給蕭太妃賀壽,若是在路上出了任何差池,辰王府必然逃不了干系。

*

閣。

醫才剛疾步而來,后宮的各路嬪妃們就陸陸續續到場了。

皇后坐在外間的圈椅上,妝容致的臉,看不出一

親眼看著皇上一路摟著虞姝回宮。

又親眼看著皇上抱著虞姝邁殿。

不過就是傷了胳膊,又不會傷及命!

饒是一慣擅心機的皇后,此時就連喝茶,也覺察不出口中滋味。

皇上,他到底是在演戲給旁人看?還是當真對虞姝了心?

張貴人、淑妃等人一到場,都在翹首以盼,各個臉上面容致,還角含笑。

其名是來探人,實則是不得虞人重傷不治而亡。

再者,們也正好趁機會在皇上面前個臉。

淑妃打趣了一句,“幸好本宮沒一道出宮,這可真真是驚險吶。”說著,淑妃瞥了一眼皇后。

皇后沒甚心搭理,只淡淡道:“皇上沒事就好。”

張貴妃已經十分懊悔此前的行徑,此刻已經完全調整好心緒,不該爭風吃醋。就算是沒有虞姝,也照樣不會得寵。

終于再一次清醒了過來。

要怪就怪當年的封衡過于風華絕代,讓一見傾心,從此一顆芳心總會不經意間被牽

眼下,清醒著,并也心痛著。

張貴妃幽幽一嘆,“不知人妹妹眼下如何,人妹妹一副弱弱的子骨,如何經得起傷?對了,沒傷著臉吧?”若是沒傷到臉,那可真是可惜。

陸嬪了話,“聽說人妹妹給為了給皇上擋劍才傷的?那豈不是立功了?”

陸嬪沒什麼腦子,這話一出,在場各位嬪妃的臉都沉了下去。

虞姝才宮不久,就已經是從四品人之位,又沒有懷上龍嗣,沒有理由再度晉升。

可若是救駕有功,那就不一定了。

外室突然陷一片詭譎的安靜,嬪妃們的臉都不太好看。

皇后揪著帕子,掃視了一周。

發現人人都在焦灼,也就放心了。

就算是認為虞姝不能繼續留下來,也不到自己手!

*

此時,殿,醫已經給虞姝上藥,并綁好了傷口,腳踏上的銅盆中,水呈現濃黑

封衡面沉如水,眼中仿佛淬了一層冰渣子,“妃,下回莫要像今日這般沖。”

虞姝咬著蒼白的下,一雙小鹿般的眼眨了眨,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皇上,嬪妾本不想添麻煩,只是那一瞬,看著有人要殺皇上,嬪妾來不及思量,便就……早知皇上武功那般高強,嬪妾就不多此一舉了。”

來不及思量啊……

這才是真吧。

不帶有任何的摻假,和虛假意。

封衡結微微滾了幾下,冷冽的眸子也稍顯溫和。

醫這時道:“幸好皇上及時封鎖了人主子的道,雖然劍傷有毒,但不至于致命,毒已經清除,調理幾日就可逐漸恢復了。”

封衡叮囑,“自今日起,每天早晚過來請脈,不得有誤!”

醫愣了一下,這才應答,“是,皇上。”

皇上素來不關注后宮,以往太醫院都是半個月才請一次脈,看來皇上對這位虞人是當真在意。

王權從書房的方向疾步走來,他是奉命去取了圣旨,圣旨還沒正式宣讀,封衡的聲音就從殿傳了出來。

“虞氏品行溫良,護駕有功,甚得朕心。今,晉升為嬪,賜封號“昭”。”

殿的話音剛落,知書幾人連忙跪地謝恩。

而外室的嬪妃們也都聽見了,頓時,俱是臉更是沉。

昭嬪,雖然在虞貴嬪之下,卻是后宮唯一一個有封號的嬪妃,僅憑這一個封號,虞姝日后在宮里遇見虞若蘭,也可以和虞若蘭平起平坐。

且,單單是這一個“昭”字,就寓意非凡。

作者有話說:

沈卿言:今天又要加班,暴君的首席書不好當,QAQ~

——————

寶子們,咱們晚上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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