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腰人寵冠六宮》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相府, 堂屋。

“太傅已帶著幾房妾室住了康悅客棧,昨夜城西的所有天雷似是集中在了太傅府上空,直劈太傅府, 按著目前太傅府的損壞來看,沒有三兩個月是修葺不好的。昨夜太傅府的人逃離及時,倒是沒什麼傷亡, 但太傅等人必然驚了,今晨還請了郎中開藥呢。”

探子稟報過后, 張相和他的一眾幕僚們哄堂大笑。

張相和太傅斗了大半輩子,兩人都是年紀發跡, 又都是政客奇才,這些年一直在分庭抗禮, 誰也不甘心輸給誰。

萬沒想到,老冤家會淪落被雷劈的下場!

人不痛快!

張相從昨夜開始就一直著,今日天才蒙蒙亮就命人外出打探太傅一家子的消息。

太傅越慘,張相就越是愉悅。

建立在宿敵痛苦之上的歡喜,無疑是極佳的滋補品, 此刻的張相神矍鑠,面紅潤。

已經迫不及待去見到那個老匹夫了。

此前, 淑妃得寵,張貴妃一直被帝王冷落, 太傅曾以此多次打張相。

無疑,太傅此番遭遇, 讓張相大快人心。

這時,一心腹幕僚開腔, 似乎疑, “相爺, 皇上登基三載以來,從未過太傅一黨,淑妃更是圣寵在,這一次為何會對太傅發難?總不能僅僅是為了宮里新得寵的昭嬪。這次只怕就是一個掩人耳目之策呀。”

以“沖冠一怒為紅”為借口,實則是故意針對太傅。

張相臉上笑意逐漸散去,瞬間化為狠。

他們的這位年輕帝王,絕對不會是意氣用事的主兒,別說是為了一個子了,就連太后也是該利用就利用。

總之,張相與幕僚們都無人相信,封衡是人的帝王。

封衡之所以太傅,因為是到時候了。

此時,張相一雙眼皮早已褶皺的眼瞇了瞇,吐出兩個字:“兵權。”

一言至此,張相又道:“虞家兩個兒都在宮里,而今恒慶王夫婦也來了京都,皇上的目的再明顯不過,無非是拉攏嶺南的三十萬虞家軍,以及北方的冀州兵馬。若是南北夾擊,雍州的楚王還有活路麼?”

張相如此一分析,似乎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年輕的帝王一開始之所以對朝中權臣的狂妄視而不見,只因羽翼未。牽一發而的事,帝王不會去做。

封衡啊,太會權衡利弊了。

每一步棋都比別人看得遠。

心腹幕僚豁然明了,“相爺英明吶!那……咱們呢?下一步該如何做?”

張相的長在宮里并不得寵,皇上的意思很明顯,不打算給貴妃娘娘一個孩子,張家只有兩個兒,長那邊行不通,還有次

原本也要宮的,但皇上以孝期為由拒絕了,可后來還不是讓虞家的姑娘了宮!

先帝三年孝期只是借口,帝王的偏見才是事實。

虧得他的次看上了辰王!

張相雙手朝后,著庭院中的富貴花開海棠,細長的眼中野心

“且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暫時按兵不。”

太傅一黨若是被封衡打,那麼朝中局勢就會失衡,帝王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對付張相了。

封衡,帝王之,倒是玩得很溜!

*

藻宮。

太傅府被天雷炸毀的消息,讓淑妃一度失控。

這不是與朝閣是如出一轍麼?!

淑妃就算再怎麼沒腦子,也能猜出是有人故意報復太傅府!

是誰?

難道是皇上?!

淑妃明明猜出了幾分,卻又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皇上為了區區一個昭嬪,大功干戈對付太傅府,這意味著什麼?!

無非兩點:

一來,太傅府已經徹底激怒了皇上,以至于皇上再也不念及舊

二來,皇上不惜了權臣,也要護著他的昭嬪,可見昭嬪當真是皇上的心頭寶貝疙瘩了!

無論是哪一點,對淑妃而言都是致命的。

可淑妃又不能去找封衡當面質問,和封衡再也不像時那樣了。彼時,是驕縱的太傅之,封衡是不寵的太子,可以對他偶爾使使小子。

而今,淑妃都開始懷疑,封衡這三年對的寵都是假的!

“啊、啊——”

淑妃在殿狂,歇斯底里,“本宮遲早會將昭嬪喂鱷魚!”

仿佛見到虞姝被鱷魚咬到模糊,才能解心頭之恨!

*

除卻藻宮那邊,翠碌軒也不太安生。

虞若蘭小月子還沒結束,但對宮中一切都甚是關注,還自以為很聰明的派人到打探消息。

起初,虞姝被打上妖妃轉世的名號,是十分歡喜的,也在靜等虞姝遭殃,就連這兩天的食都大有好轉。

甚至于已經想象出虞姝被綁在火刑架上的場景。

可誰知,一夜之間,一切都反轉了。

太傅府也遇天雷,這下太傅再也不能彈劾虞姝是妖妃轉世,虞姝什麼都沒做就化解了所有危機!

仿佛老天格外庇佑似的!

虞貴嬪坐在妝奩前,看著面容依舊憔悴的臉,咬著牙憤憤然,“這樣都搞不死虞姝那個低賤庶?!”

庶出的玩意兒,就是卑微下賤呀!

憑什麼能得帝寵?!

又憑什麼次次化險為夷?!

虞若蘭只覺得老天不公,難道尊貴之人不應該備福澤麼?

不甘和嫉妒,讓虞若蘭對虞姝的嫉恨劇增。

人都是如此,看著一個不如自己的人平步青云,甚至于可以平起平坐,巨大的落差就會產生無窮盡的恨意。

而恨意又會激發人心的最大惡。

虞若蘭盯著銅鏡中的自己,仿佛是在通過看自己,而看向了另外一個人,咬牙切齒,“虧得我提前早有準備,巫蠱之總能弄死你!”

一旁的夏荷愕然抬頭。“……”已告知昭嬪娘娘真相,昭嬪娘娘又豈會坐以待斃?

再者,巫一出,全族遭殃啊!

夏荷明知自己勸說不,但還是忍不住試一試,噗通跪在了虞若蘭側,“貴嬪娘娘,這巫蠱之使不得呀!若是被皇上知曉,會連累咱們將軍府的!”

虞家本就軍權在握,份地位皆甚是敏

二小姐糊涂啊。

虞若蘭心意已決,素來驕縱孤傲,不喜任何人反駁自己,要的是絕對的服從。

“閉!”虞若蘭抬手就是一掌。

夏荷紅了眼眶,又默默擺正了被打歪的臉。再這樣下去,二小姐只怕最后命都保不住。

好像無論做什麼都救不了二小姐。

難道二小姐就從沒有懷疑過春桃的死?

除卻皇上之外,還有誰能在后宮不聲不響弄死一個人,并且皇后也只是表面查了查,最終不了了之了。

春桃被拋尸鱷魚塘,已經是皇上的警告了!

虞若蘭親自上妝,涂上了嫣紅的口脂,又細細描眉、敷、篦發,戴上了一枚金累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涂了丹寇的手遞給了側的假太監,“走,我要去見一見淑妃。”

聞言,夏荷面恐懼之,貴嬪娘娘總不能要與淑妃合作?!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便是虞若蘭的想法。

起初,淑妃是的頭號大敵。

而如今,虞姝才是最應該鏟除之人。

*

昨夜雷雨過后,今日又是一個艷天。

白日里無事發生,后宮看似一切平靜如常。

景元宮那邊,暫時還沒有讓嬪妃們恢復請安。

林深每日都會送大補湯過來,虞姝喝完就會懨懨睡。

夜幕降臨,帝王還是沒有踏足后宮,也并未宣見任何一位嬪妃。

景元宮華燈初上,皇后一時半會沒有睡意。

無疑,也猜出太傅府的遭遇,是皇上在報復。

皇上的確記仇。

但并非任何人都值得他去報復。

殿沒有旁人,只有一個心腹宮婢杏兒。皇后沉默許久,幽幽一聲長嘆,“本宮記得時一樁事,那年皇上六歲,辰王贈予他一只雪長兒耳兔,皇上甚是喜歡,就連睡覺也會抱著那只兔子,可先帝有一次在皇宮獵場狩獵,無意殺了那只長耳兔。”

說到這里,皇后飲了口花茶,吞咽了數次。

杏兒不解,問道:“后來呢?”

皇后這才瞇了瞇眼,仿佛在說一個極其可怖的故事,“第二天,先帝的用黃彪馬就死了,也是被一箭刺穿心臟,那匹馬跟著先帝南征北戰,是先帝的寵。”

杏兒頓時手腳發寒,“……”

也就是說,封衡在意的東西,旁人真的不得!

哪怕當初他才六歲,又哪怕對方是先帝。

這一天夜里,后宮人人各懷心思,有人安眠,有人心事重重無法睡。

*

次日一大早,晨風微熱,東邊天際才現一片魚肚白。

平靜了一夜的后宮就如同被人往冰面倒了一桶熱油,立刻炸開了。

閣外面,竟死了一名宮

這宮死相可怖,子宛若被水泡發過,就橫躺在在朝閣外面。因著雷擊過后,此尚未正式開始著手修葺,周遭無人。

故此,沒人看見這尸是從何而來,又是幾時死在了朝閣外面。

此事一出,后宮嬪妃俱是誠惶誠恐。

閣接二連三出事,著實人生疑。

早膳還沒開始,景元宮就陸陸續續來了嬪妃,不多時竟然到齊了,就連虞貴嬪也來了。

陸嬪詫異一問,“貴嬪妹妹,你小月子還沒結束,這就往外走?也不怕落下月子病。”關鍵是晦氣啊!

陸嬪此言一出,虞若蘭神猛然一閃。

是幾時落胎的,自己心里清楚!

面上只是笑笑,“我子已無礙,多虧皇上賞賜了諸多補品,一陣子滋補下來,子骨便就好的利索。”

陸嬪沒什麼腦子,聞言也只是一笑而過,只以為虞若蘭是在炫耀皇上賞賜了補品。

淑妃一慣是雍容華貴的裝扮,頭戴鎏金穿花戲珠步搖,搭配赤金寶釵花細,一桃紅嵌明松綠團福紋樣繡袍,整個人富麗堂皇,坐在那里仿佛會發一樣。妝容更是致,渾散發著濃郁花香。

淑妃倚靠著圈椅,一邊欣賞著自己纖纖玉手上的鎏金水波紋鐲子,一邊怪氣的笑了笑,“昭嬪妹妹近日來是招惹了什麼不干凈的東西麼?怎的又是你出事呀?”

一言至此,淑妃懶洋洋抬眸,看向了虞姝。

虞姝一繡淡迎春花梨花白長,發髻上僅了一只碧玉簪子,模樣俏麗,雖不比淑妃明艷,但勝在靈氣人,十六歲的景是子韶華最好時,生生的。

淑妃只覺得刺目。

狐貍

裝什麼純良?!

淑妃堅信,若非虞姝百般勾搭皇上,像皇上那般心冷淡之人,又豈會在一個上失控?!虞姝在皇上面前必然是百般手段!

被點到名的虞姝只能默默哀嘆。

聽聞朝閣出事,就知道今天又會有麻煩。整個后宮竟然都到齊了,大抵都是來看熱鬧的吧。

虧得皇上將暫時安置在了皇后這里,不然指不定會什麼樣子。

虞姝倒也坦鎮定,毫未被朝閣外面的尸嚇到,也不曾親眼目睹那尸,更是不知是哪個可憐見的宮婢。

但有一點,很清楚。

此事,是沖著而來。

虞姝看著淑妃的眼,問道:“不知是哪個宮的婢?如何死的?”

淑妃頓時覺得了然無趣。

死了一個宮婢罷了,這個昭嬪不想法子保全自己就罷了,還關心起了宮婢。

裝清純就罷了,還裝心善!著實可惡!

虞若蘭這時話,“該不會是朝閣有什麼不干凈的東西吧?”一言至此,虞若蘭站起,對皇后盈盈一福,“皇后娘娘,嬪妾的妹妹自打住朝閣,便頻頻出事,嬪妾肯請皇后娘娘做主,徹查一下朝閣,這萬一有個什麼不干凈的東西害了妹妹可如何是好。”

虞若蘭比淑妃更加直接。

言下之意,便是朝閣里面有臟東西。

虞姝哪里不明白的目的。

是想讓皇后派人去搜宮吧。

可惜,那些針扎小人皆被理干凈了。

虞姝一直坦坦,皇后卻看似一臉憂心,“昭嬪,貴嬪妹妹也是擔心你,所言非虛,你這陣子的確不安穩。若不……本宮還是讓人去搜一下吧,免得夜長夢多。”

皇后表面庇護虞姝,實則是在推波助瀾。

皇后也盼著能在朝閣搜出個所以然出來。

而且,見淑妃和虞若蘭像是聯手了,皇后就更是篤定了朝閣里面藏了東西。

既如此,皇后倒是樂見其

還是最初的想法,想讓虞姝倒臺,可不能是親自去做這樁事,只推波助瀾,如此皇上也查不到上來。

今日,淑妃和虞貴嬪倒是幫了大忙了。

皇后又說,“昭嬪,總該沒意見吧?大家都是為了你好。”

虞姝無話可說,若是反對搜宮,那就是心虛了,遂點了點頭,“有勞皇后娘娘了。”

*

尸已經被抬走,皇后親自帶人去搜朝閣,嬪妃們也都過來看個熱鬧。

虞姝站在朝閣對面,看著已經破敗的宮閣,不免心生悲鳴。

幾天之前,朝閣還是人杰地靈的地方,可今日卻了眾人口中藏污納垢之了。

淑妃昂首,像一只孤高的雀兒,藐視著虞姝。

虞若蘭更是靜等宮人搜出針扎小人,給了庶妹榮華富貴,也要親手奪去!

張貴妃、陸嬪幾人則站在一旁看好戲。

圣寵能帶來無邊繁華,但也如一把刀刃,招架不住就會傷及自己。

帝王不重/,從不雨均沾。

帝寵在誰上,誰就會為后宮的眾矢之的。

皇后指派了八名宮奴搜索朝閣。

這架勢,甚是隆重。

虞姝算是看出來了,大抵所有嬪妃都盼著能搜出個臟出來。

然而,好片刻過后,也沒任何收獲。

直到日頭愈發烈了起來,帝王的轎輦罕見的出現在了后宮。

“皇上駕到——”林深高唱一聲。

眾嬪妃紛紛向轎輦上的帝王,縱使宮幾載了,可每次見到帝王,還是會因著這一張驚為天人的臉而驚艷到目癡癡。

年輕的帝王一襲玄錦緞長袍,廣繡是暗繡刺工,可以看見日下盈盈浮的金龍紋。

他清俊的眉目微涼,總給人生人勿近之

帝王一到,周遭日也仿佛暗淡了下去。

萬眾矚目是他,灼灼生輝亦是他。

“恭迎皇上圣安。”嬪妃們行禮,一個個恨不能擺出婀娜段,但又礙于時間短暫以及場合不合適,不便們展示。

轎輦停下,封衡站起,高大頎長的段擋住了東邊的晨,他的臉一半是明一半是暗,眼神深邃又迷離。

“平。”

封衡淡淡起初,目掃在了虞姝頭心。

虞姝一抬眼,正好對上了帝王的目,隨即又斂眸,斷開了二人的視線。

上次在浴殿,因著合歡香之故,稍有失態。但記憶卻甚是清晰。

此刻想起來,難免有些難堪。

那日……實在太過直接奔放了些。

封衡劍眉微不可見的輕輕一挑,隨即看向皇后。

皇后立刻展一笑,笑容溫潤和,“皇上,貴嬪妹妹擔心昭嬪這里有什麼臟東西,這才害屢次遭罪,臣妾這便帶人過來搜查一番。”

皇后把自己完全于一個安全的位置上。

如果真搜到了東西,那就是虞姝咎由自取。

可若是沒有搜到,那便是虞若蘭之過。

總之,皇后總能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

虞姝再度抬首,看見皇后一手虛挽著封衡的手臂,兩人站在一塊,一個高大拔,另一個溫似水,好一對璧人。

虞姝倏然一愣。

這才意識皇后和皇上是夫妻呀。

就像是主母和父親一樣,姨娘無論如何都融不了那個家。

這一刻,有什麼堅固的東西在虞姝心頭重重敲了幾下,悶悶的疼。

封衡察覺到了視線,側過臉來,但下一刻,虞姝又立刻斂眸。

手中著帕子,盡可能忽略心頭的古怪異樣。

又在奢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了麼?

皇上本來就不屬于呀!

才得寵幾天,竟開始吃醋了。

這可要不得!

虞姝暗暗告誡自己。

不會獨占帝王,也深知不該獨占,更是沒那個實力。

后宮最不缺人,一茬花謝了,又會新開一茬,周而復始,帝王的寵也會從一個人上,轉移到另外一個人上。

正暗暗說服自己時,搜宮的太監陸陸續續走了出來。

太監們各個滿頭是汗,著實在盡力搜查了,但還是一無所獲。

皇后心中失落,面上卻笑道:“看來朝閣的風水沒甚大問題,那就好。”

淑妃臉沉了沉,往封衡側挪了幾步,嗔道:“哼,那就怪了,為何偏生是朝閣這邊屢屢出事?”

淑妃也想虛攬帝王胳膊。

封衡轉過,不避讓開了皇后和淑妃的手。

封衡看向虞若蘭,那一剎那間,虞若蘭渾明明自以為慘了這個男人,可此刻被他盯視著,虞若蘭卻只覺得頭破發麻,渾生寒,仿佛有把刀正懸在的頭頂。

虞若蘭艱難笑了笑,“皇上,嬪妾一心……寄掛妹妹安危,還以為是朝藏有鬼祟之呢。”

虞若蘭后的夏荷,心提到了嗓子眼。

二小姐苦苦經營,實則皇上將一切都看在眼里。

封衡忽然勾一笑,“既是如此,這座朝閣的確不適合繼續住下去,這樣吧,朕的昭嬪擇日搬重華宮,免得妃們心竭慮。”

他本就要賜虞姝重華宮,今日此事一出,正好有合理的借口。

他的昭昭真是個小機靈鬼,提前就替自己解決了麻煩。

重華宮……?!

帝王低醇的嗓音剛落,連帶著皇后在,眾嬪妃俱是怔然。

虞若蘭更是目瞪口呆,“不、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淑妃狠狠剮了一眼虞若蘭!

說好的合作,一起聯手搞死昭嬪,可眼下看來,為何昭嬪還占便宜了?!

重華宮啊,那可是蕭太妃曾經的住所,是除卻景元宮之外,整個后宮最奢靡的宮殿,若非妃位,哪有資格搬進去!

皇后的手輕,此刻,只有一個念頭:昭嬪決不能繼續晉升了!

封衡薄厚適中的掛著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都是那般風輕云淡,“皇后,今晨尸一事,就由你來徹查。”

皇后保持著溫笑意,“是,皇上。”心卻是七上八下。

帝王起駕離開,眾嬪妃齊齊恭送。

嬪妃們起時,淑妃怒視了一眼虞若蘭,“哼。”隨即,甩了帕子離開。

虞若蘭則是一頭霧水。

怎會沒找出針扎小人呢?!

明明讓心腹提前數日就將東西藏了朝閣。

不懷疑心腹的忠心。

難道是庶妹提前就察覺到了?

思及此,虞若蘭看向虞姝,恨不能用眼神剮了

虞姝抬眼,沖著一笑,“多虧了二姐如此關切我,不然,皇上也不會賜重華宮。”

這話無疑就像是一把利刃,刺得虞若蘭好生難

皇后等人的心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紛紛暗罵,虞若蘭真是事不足敗事有余!

*

沈府和將軍府大門外的巷子里。

一白一紅兩個影正在激烈打斗。

虞鐸今日運氣太差,好巧不巧的趕上了。

他被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沈卿言不會憐香惜玉,楚香又是個不服輸的子,終于解松綁了,定然是要把這兩日所一切憋屈都發泄出來。

兩人打得熱火朝天,互不相讓。

沈卿言絕不會自己輸給一個子,“虞兄,你到底幫誰?!”

楚香也不甘示弱,“虞公子,你得幫我!”

虞鐸,“……”

他并不想摻和其中。

何況虞鐸是個聰明人,也聽說了一些小道消息,皇上的意思是撮合沈卿言和阿香姑娘,他還是干涉為妙。

“二位,我還有事在,且先行一步,你二位……繼續。”虞鐸往前快速走了幾步,幾乎是跳上馬背,踢了馬腹火速離開。

沒了虞鐸擋在中間,沈卿言和楚香就更是大打出手,恨不能把對方摁在腳下才會滿意。

沈母站在大門外觀戰,眼神不可謂不熱切,“這姑娘,還真能打,和我兒正好合適呢。”

一旁的管事已是膽戰心驚,聽著寶劍相擊的刺耳聲,他頭皮發麻,“……”夫人就不怕日后房頂也會被拆了?

片刻過后,沈卿言尋到機會,一把握住了楚香的手臂,然后又繞到了背后,一招就將錮住了,從旁人角度去看,只覺得沈卿言抱住了楚香,而他的臉湊到了楚香側耳,著實親

沈母立刻轉過,又對管事招招手,讓他也非禮勿視。

楚香自是破口大罵,“臭不要臉的!放開!”

沈卿言擰著秀氣的眉,“不是小爺說你,阿香姑娘,你也該沐浴了。”

聞言,楚香臉一黑。

真真是氣煞了!

被困了兩日,哪來的機會沐浴換

這一趟來京都到這廝,真真是倒霉了。

楚香一低頭咬了沈卿言的虎口,趁著沈卿言吃痛之際,了沈卿言,又往前跑了幾步,剁了一腳,“你給我等著!”

不能留下來戰。

哪有姑娘家喜歡自己上臭臭的?

這大熱天的,的確需要沐浴更了。

楚香跑了將軍府,虞家是嫂嫂的娘家,暫時借住。

想來,這兩天,兄長和嫂嫂定在到,楚香還記得回去報個平安。虧得時常外出失蹤兩日,不然兄嫂大抵要急瘋了。

沈卿言甩甩手,看著虎口清晰的牙印,嘖了一句,“暴的子!”

沈卿言正要離開巷子,沈母提著擺一路小跑過來,上前就揪住了沈卿言的耳朵,“你小子,怎還把人放走了?”

沈卿言費解,他已經關了人家兩日了,總不能繼續關著?

他又不是人牙子!

沈卿言,“母親,我疼!你快放開!我還有事要去辦呢!”

沈母放開了兒子的耳朵,又拍了他的腦瓜子,“你小子,可得放機靈一點,阿香姑娘是恒慶王的妹妹,又生得貌,你可聽見了?!”

沈卿言,“……”那子的確生得貌,且又世矜貴,可又與自己有何干系?

*

虞姝再度搬遷。

后宮嬪妃們忍著牙酸,也要給送賀禮。

短短數日之,這都第幾回了?!

虞姝也沒想到自己又搬家了。

小福貴已經長了不,如今有人的拳頭般大小,虞姝將福貴安置在了蘭花白瓷缸里。

首飾本就不多,重華宮的用度應有盡有,林深特意領來了十多個太監,一行人來回搬了兩趟,就徹底搬好了。

重華宮不愧是先帝寵妃所居之所,花木葳蕤,雕梁畫棟,就連花圃也開得格外艷麗。庭院中擺放著數只大缸,里面的睡蓮正當盛放。

虞姝的手撥弄了幾下白的荷花,就在這時,看見水缸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張奇俊的臉。

而這張臉的主人,也正看著水缸,對笑了笑。

虞姝轉過,封衡就在后。

兩人高懸殊頗大,如此近距離,虞姝只能仰面著男人。

封衡抬手,捋去了邊碎發。

虞姝聞到了帝王指尖淡淡的冷松香和墨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并不難聞,還有些令人癡迷。

虞姝愣了一下,腦子里又浮現出帝后二人相依的畫面。

主母時常咒罵姨娘,說姨娘搶了的丈夫。

那自己呢?

皇上是皇后的丈夫不是麼?

今后還會有更多宮,為皇上的枕邊人吧。

本該習以為常的,可……

虞姝一時間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腦子里一團麻。

封衡長臂一,圈住人纖纖細腰,他甚是喜歡這種強勢霸道姿態,“打算如何謝朕?嗯?”

他此言一出,未及虞姝作答,那張俊臉就湊了過來,下劃過了虞姝的額頭。

虞姝蹙了小眉頭,撇開了臉,一雙水眸含怨,嗔道:“皇上,你長胡渣了。”

封衡這兩日的確沒有刮胡須。

那日浴殿之后,他一直,都不曾回寢殿,晚上就直接在書房將就著睡下了。

封衡呵呵低笑一聲,人前是肅重威嚴的冷帝王,人后卻又了這副風流無度的模樣,像極了市井的年輕兒郎竇初開,一瞧見心上人就忍不住腳,恨不能拴在腰間。

“昭昭這是嫌棄朕了?”

虞姝又不是小傻子,自是意識到了帝王的熱忱。

可……眼前一切都是真的麼?

看著姨娘悲春傷秋、梨花帶雨。對世間男子的,沒有堅定的信任。

或許皇上眼下是在意的,可明日、后日、將來呢?

帝寵令人眼花繚、心緒紛飛,可也得時刻盡量保持清醒。

可以偶爾沉浸幻想,但也要清楚,夢,始終只是夢。

下一刻,虞姝莞爾一笑,故意推搡,眼底掠過一落寞,曲長濃的睫在眼瞼映下一道淺淺的剪影,“皇上,別這樣。”

封衡角的弧度緩緩放下,眸一暗,“昭昭怎麼了?”他人下

虞姝被迫抬眼,一雙桃花眼干凈純澈,“皇上,嬪妾無事。”

可饒是上如此說,被帝王視著,虞姝仿佛隨時會被看穿了似的,支支吾吾,“就是……子略有不適,上回皇上太過分了。”

指的是浴殿那日。

這話勾起了封衡無限的好回憶。

無疑,浴殿那日的場景,甚是符合他的心意。

封衡只當人是,一低頭就吻了上去。

也不知他的昭昭究竟如何長的,當真他喜歡。

此前從未過子的,如今逐漸適應了,倒也覺得別有一番趣味。

王權等人立刻轉過去,不敢直視。

好片刻過后,封衡松開了虞姝,埋首深吸了一口氣,嗓音喑啞,“真香,上用了什麼香料?”

虞姝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息好一會,才道:“沒、沒有用香。”

封衡掐了一把,仿佛對虞姝哪里都甚是好奇,又問,“為何朕每次親你,你都會站不穩?”

虞姝,哪里會知道?

皇上怎不去問問其他妃嬪?難道旁人不麼?

覺到帝王的手掌已在躍躍試,虞姝一想到那日在浴殿,就有些后怕,的手在男人口推了一下,“皇上……這個時辰不太合適,估著大臣們還在書房等著皇上呢。”

其實,虞姝也不是不能承

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麼了。

總之,就是興致缺缺。

封衡眸微沉,曲解了人意思,附耳輕笑,“昭昭說得是,朕下回出至兩個時辰,再過來看你。”眼下這個時辰的確短了。

虞姝,“……”皇上大可不必強調兩個時辰,人聽出一炫耀的意味呢!

封衡總算離開后,虞姝暗暗松了口氣。

盛極必衰這個道理,是懂的。

因著自小就看著姨娘落淚,對男從沒有太高的期待。

但有時,或許是不敢期待,又忍不住期待。

圣寵越盛,就會幻想失寵之后的樣子。

那時,也會像淑妃和虞若蘭那樣變癡狂的瘋子麼?

虞姝晃了晃腦袋。

不可!

既不會變姨娘,也不會像淑妃和虞若蘭。

自己。

得寵時,可以像尋常子一樣,沉浸在帝王給帶來的一切歡喜和繁華。

可一旦寵不在,也要釋然轉,這世上的緣分總是稍縱即逝的。

再度勸了自己之后,虞姝吩咐下去,“來人,今晚去膳房多要一份烏湯。”得補補子。

*

封衡從重華宮回到書房后,緒一直不太高。

眾位大臣離開后,他更是面沉沉。

王權和林深皆有些詫異。

誰也想不到,日理萬機的皇上正在思量男之事。

他就連批閱奏折,也是悶悶不樂,書房的氣氛一度沉凝滯。

桌案是臨時搭建,新打造的龍案還沒完,王權實在擔心帝王又一個不順眼一掌下去。

近日來,就連鎮紙都換了兩塊了。

到底是一國之君,總不能用缺了口的鎮紙,故此,王權已經開始打起了先帝私庫的主意,從里面特意翻了一塊瑪瑙鎮紙,此刻正著幾張沾染帝王墨寶的宣紙。

就在王權擔心時,封衡抬首,幽幽道:“昭昭今日興致不高,朕看出來了。”

王權,“……”

昭嬪娘娘是哪一方面興致不高?

皇上郁了大半天,就是為了這事?

作者有話說:

封衡:朕的昭昭,好像不熱了,這是為甚?

王權:(⊙o⊙)…

——————

寶子們,紅包晚上一起掉落~咱們明天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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