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辦事甚是高效, 封衡親自送了虞姝回到重華宮，尚書閣那邊就已經領著四名宮奴過來了，兩名宮, 兩名太監。

正三品修儀，邊伺候的宮人也自然會增加。

同時，王權還送來了冊封的圣旨。

“虞氏有姝, 淑慎、勤勉順、雍和粹純、行溫良、克嫻則、淑德含章。著即冊封為三品修儀，欽此。”

直到王權在重華宮院中宣讀完圣旨, 虞姝還沒回過神來。

領著眾宮人跪地接旨，封衡親自攙扶起。

男人的目溫潤和煦, 他背著，頭頂的銀質鷹爪發冠泛著銀鏈般的澤, 低醇嗓音從虞姝的頭頂傳了下來，“昭昭，你可歡喜？”

虞姝抬首，看著眼前這個眉目清俊的天子，他手握權柄, 容貌亦是足可以讓天下子為之傾心，俱恨不能臣服在他的錦袍之下。

兩人四目相對, 一個目熱切又灼燙，另一個則是茫茫然。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 虞姝有些恍惚，甚至于完全沒有機會思量帝王此舉的用意, 要知道，不久之前虞姝還在長壽宮罰跪, 擔心著太后會苛責。

而此刻, 又被晉升了。

跌宕起伏太大。

修儀的份意味著什麼, 自是清楚的。從今日起，虞若蘭瞧見也得屈行禮了，再也不是那個可以被二姐任意掌摑的庶妹了。

難道如夢里一樣，皇上大力扶持，就是為了將立做靶子，從而讓明面上抗衡太后與皇后？

封衡是怎樣的帝王，虞姝已經有些稍許的了解。

他不喜任何人給他拿喬，更是不會讓旁人左右他的決策，就算是太后也不例外。

太后一回宮就想掌權，這是封衡必然不會同意的。

那麼，一切當真如所想麼？

虞姝百般思量，心緒錯綜復雜，想了太多的彎彎繞繞。可終究是見識太了，論心智與謀略，遠不及皇上。

故此，暫時又看不懂皇上了。

封衡沒有得到回應，看著人一臉呆滯的俏模樣，一陣風拂過，花瓣落在了的頭心，的眸中映著晨，還有封衡清雋的臉。

封衡抬手彈了一下虞姝的額頭，“怎麼看呆了？朕就那麼好看？”

虞姝吃痛，徹底回過神。

被晉升了，當然要謝恩。

無論夢見過什麼，又無論帝王究竟是何心思，至要在表面上做到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虞姝莞爾一笑，目燦若星辰，既然皇上喜歡被人夸贊長得好看，那麼虞姝就毫不吝嗇的夸贊，畢竟，皮子上費點勁，又不會損失什麼。

以最快的速度打好腹稿，“皇上俊朗偉岸，乃天人之姿，是嬪妾所見過的男子當中最為俊之人，嬪妾怎麼都看不夠呢。”

封衡被話哄得通心舒暢、服服帖帖。

人的，果真是甜的。就算不親自嘗嘗，也能覺到沁甜滋味。

虞姝既然真心心悅他，他自是會給予適當的回應。

今日晉升，便是為了讓知道，他是寵的。

當然，這晉升背后，也有故意讓太后與皇后難堪的分。

不過，封衡素來喜歡一石二鳥。真心也好，使計也罷，只要他認為這樁事對他有利，他便會去做。

權衡利弊，是他二十一年來養的習。

讓虞姝來養小公主，至可以讓太后與皇后有所收斂，不敢再在后宮肆意妄為。

封衡最是厭惡被人威脅。

誰威脅了他，就等著被他加倍報復回去。

今日的一切舉，都是他在捍衛自己的皇權，以及不容反抗的絕對強勢。

他要寵誰，誰就能在后宮橫行！

就在封衡牽著虞姝的手殿，打算好一番耳鬢廝磨之時，小公主的哭聲不合時宜的打破了旖旎氣氛。

“嗚嗚嗚嗚……”小公主才三周歲，突然換了新環境，自是十分不適應。

況且，又瞧見了可怖的父皇了！

虞姝瞧見小公主哭到氣，著實不忍心，走上前從宮人懷中抱過了小公主，試圖安。

封衡眸微瞇，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方才虞姝松開了他，直奔向小公主……

年輕的帝王一旦不笑時，著實威嚴肅重，一雙幽眸盯著人時，如鷹隼一般駭人。

小公主自打開始有意識以來，就很害怕父皇。

小小的人兒，還記得有一次在宮道上跌了一跤，可父皇非但不抱起，還從頭上直接了過去，那時的小公主以為父皇要一腳踩死。

小公主在虞姝懷里，這位娘娘渾香香，聲音也輕好聽，讓覺得十分安全。

虞姝看著小公主嘟嘟的小臉，忍不住親了一下，“囡囡乖，不用害怕。”

這一幕恰好落封衡眼里，男人眸驟然一沉。

他的昭昭，竟還會親別人！

他突然又不爽快了。

封衡走上前，那只握筆平天下的手，竟然抓住了小公主的襟，將從虞姝懷中提了出來，又直接扔到了一旁的榻上，低喝，“不準哭！”

虞姝驚呆了。

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見小包子當真不哭了，憋著，兩眼汪汪，既想哭出來，可又懼怕帝王的/威。

虞姝立刻走到塌邊，查看小公主有沒有被傷到，皇上豈能像扔沙包一樣扔孩子？！

小公主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但又不敢哭出來，挪著小板，往虞姝后躲了躲，試圖避讓帝王的目。

知道這位娘娘是個好的，而且這般麗溫。

虞姝出一臂，也護著小公主，兩人一大一小，都眼的看著封衡。

封衡嗤笑一聲，倒是沒有針對虞姝，而是對小公主道：“躲朕？小心朕將你發賣了。”

小公主雖才三歲，但也聽過書，知道何為發賣，總算是忍不住，又哇一聲哭了出來。

虞姝無可奈何，只好將小公主重新抱起來，遠離了帝王好幾步，“皇上，你嚇壞孩子了。”

封衡看這個孩子就覺得不順眼。

然而，這一刻，他又突然改觀了。

見虞姝抱著孩子的畫面，竟然毫無違和。

是啊，他的昭昭也是個大姑娘了，可以生養孩子了，封衡酸里酸氣，冷哼了一聲，“若是昭昭給朕生了孩子，朕必然不嚇唬他/。”

虞姝，“……”手心手背都是，小公主也是親生的，皇上豈能這般偏心眼？

虞姝覺得，小公主待在這里著實不安全，倒是不擔心別的，就單單是皇上，就差點嚇壞了小公主。

虞姝索直言，“皇上，嬪妾擔心自己照顧不好小公主，這萬一傷了小公主，嬪妾就擔待不起了。”

相之虞姝的焦灼，封衡卻是風輕云淡，“昭昭不必擔心，就當做是先練手。”

虞姝已是不能正常言辭，完全不知如何接話了。

拿、拿小公主練手？！

小公主可是皇后的兒啊！

虞姝抱著小公主，被帝王的話震驚到啞口無言。

這時，林深走到帝王側，附耳低語了幾句。

帝王眸一沉，抬手刮了一下虞姝的小瓊鼻，“昭昭，你先好生練練如何養孩子，朕一會有政務要理，就先走了，晚些再來看你。”

封衡的話無微不至，離開還要特意強調一句，并且告訴虞姝，他還會過來。

虞姝不蠢，聽得出來，皇上對的態度有些過于細致周全了。

若非是真流，那便就是心積慮。民間的渣漢子都很擅長這一手。

虞姝在閨中時也看過不話本子，話本里的風流多男子也都會這般微。

抱著小公主，恭送帝王離開。

小公主這才放松了下來，一雙乎乎的小手抱著虞姝的脖頸，眨了眨淚眼，小心翼翼的詢問，“這位娘娘，以后我都要住在你這里了麼？”

小東西很是聰慧，心里門兒清。

虞姝揣不帝王的心思，也不能篤定需要將小公主養到哪一日，就笑著說，“囡囡，你暫時住在我這里，不過，你若是想你母后，我可以領你過去。”

小公主的眼睛突然亮了，就知道眼前這位娘娘是個好的。

見小公主破涕為笑，虞姝也松了口氣，不知為何，見帝王對小公主這般狠心的態度，就想到了自己年時候的景。

不被父親護的孩子，終究是可憐的。

“來人，去膳房看看有什麼新鮮點心，多拿幾份過來。”虞姝一言至此，又多代了一句，“今日開始加餐。”

一個人對吃食倒是無所謂，眼下要多養一個孩子，膳食總得富一些。

搞不好，皇上是在考驗，也說不定。

安好了小公主，虞姝又見了一下新來的四位宮奴。

“奴才們叩見修儀娘娘。”

虞姝看著這四人，稍作思忖。

這一次的冊封，也同樣是事發突然。書閣這麼快就送來了宮人，旁人沒有機會下手安人進來，但為了以防萬一，虞姝還是僅讓知書和墨畫伺候。

“都起來吧，你們四個以后聽從阿貴的安排，就留在外殿，平日里打掃庭院，呵護花木。”如今圣寵在，虞姝還是覺得要小心為妙，邊的人必須確保萬分的忠誠才行。

*

書房。

沈卿言呈上了幾份匿名檢舉書信，“皇上，太傅一黨已經有人開始倒戈了，大概是看出了皇上的強，逐漸開始棄暗投明。只不過，他們之中有些人與太傅的勢力牽扯過深，暫時不敢徹底與太傅撕破臉皮。”

封衡打開檢舉信看了一眼，一目十行，薄涼的角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甚好！”

此刻，他又覺得虞姝是他的福星。

雷擊太傅府帶來了諸多一連串的后續影響。

而這些影響無疑加速了封衡原先的計劃。

封衡合上檢舉信，狹長眸之中，是睥睨天下的霸氣，朗聲道：“來人，把大理寺的兩位卿給朕過來，也是時候開始逐漸收網了。”

封衡心甚好，不過還是讓沈卿言盡快離宮了，免得這廝的一張又七八舌，壞了他的好心。

著書房東面掛著的萬里河山圖，封衡負手而立，沉默片刻，倏的一笑，自言自語道：“朕還需得更加進益才行。”

王權，“……”哪一方面進益？皇上還不夠完麼？

皇上對自己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大可不必過于勉強了自己。

*

晌午之前，周、柳才人、劉寶林，以及蕭才人結伴過來送賀禮。

虞姝再度晉升，這一次后宮已經見怪不怪了，而讓人更加捉不的，則是帝王會下旨讓虞姝養小公主。

這在本朝從無慣例。

虞姝命人備了茶點，招待這四位嬪妃，尤其與劉寶林多說了幾句話。

劉寶林今日雖然救了虞姝，是前去給帝王通風報信的，但并沒有邀功，反而愈發覺得自己沒有看走眼，今后跟著虞姝混日子，準能愈發安穩。

張貴妃、淑妃只是派人送來了賀禮，人并沒有到場。

陸嬪的位份如今已經在虞姝之下，但今日也沒有親自面，只是命宮人送了賀禮。

虞若蘭那邊暫時毫無靜，仿佛已經徹底豁出去，縱使虞姝如今位份比高出了不，也不甘心過來奉承。

太后和皇后的賀禮，十分名貴。

看著知書遞過來的賀禮單子，虞姝有些心驚——

羊脂玉五蝠如意簪一對、鑲水琉石鏤空云煙銀釵、石榴紅聯珠對孔雀紋錦、芙蓉白玉杯一套、黑漆牙雕走百病的屏風一架、紅釉花觚六只……賀禮樣樣細，毫無敷衍之意。

虞姝有些啞然。

太后和皇后這是“結”麼？

生怕會苛待了小公主？

如今養著小公主，仿佛是拿住了太后與皇后……

幾位妃嬪之中，除卻虞若蘭那邊毫無靜之外，淑妃的賀禮最是敷衍，張貴妃和陸嬪是按著規矩而來。

至于，今日親自登門的幾位嬪妃，看得出來是帶著十足誠意。

不過，虞姝也只是留著幾人用了午膳，并沒有打算更深一層結。

等到一切歸置好，虞姝特意代了知書，“送一份回禮去劉寶林那里，我猜測，今日皇上能及時到長壽宮搭救于我，大抵是劉寶林去告知了皇上。除卻劉寶林之外，這后宮之中再無人盼著我好了。”

皇家無，后宮子之間都是明爭暗斗。劉寶林看著的眼神是純澈的，虞姝覺得很有眼緣。

知書應下，“是，修儀娘娘。”

心想著，娘娘還真有眼力勁，很會看人。

知書是封衡在宮里的眼線，自然也對后宮嬪妃有大致的了解，那位劉寶林的確是個沒甚心機的。

*

這一日，除卻后宮有事發生之外，宮外的太傅也如同鐵鍋上的螞蟻，已徹底坐不住了。

帝王連續頒下兩道圣旨，撤去了西南兩位鎮守統兵之職。

太傅消息靈通，西南那邊尚未傳來靜，他就已經知道了。

太傅氣得在客棧廂房來回走。

“皇上！他是翅膀了啊！他老夫的人，是想將老夫踢出朝堂麼？！”

新帝才登基三載，憑什麼撼他大半輩子積攢下來的基！

西南兩位統兵一撤，太傅在京都就不敢肆意妄為，至已經沒有退路，若是在京都出了什麼事，出逃的機會都沒了！

幾名心腹大氣也不敢一下。誰知道，下一個遭殃的，會不會是他們？！

新帝一天一個主意，完全不讓人有做出應對之策的機會。

變故就在瞬息之間。

太傅一番發泄之后，逐漸開始確定了自己心意，花白續髯輕，一想到府邸皆要大刀闊斧修繕，而他如今宛若已了全朝堂的笑話，就氣不打一來，“哼！皇上這是要老夫麼？！張相那個老匹夫可以拉攏楚王，老夫為何不可？！”

眾心腹立刻神張。

“太傅，慎言吶！”

楚王在三年前就已經被冠上了叛黨的頭銜，拉攏楚王，豈不是要造反？！

太傅此言一出，憋悶的心倒是稍稍舒坦了些，但也沒有繼續發出狂妄之言，只哼哼了幾聲。

*

被晉升為修儀的第一天還沒結束，就在虞姝以為，今日暫不會再有任何波折時，林深急急忙忙過來請人，他跑了一頭大汗，神焦灼，“修儀娘娘，您倒是快些去勸勸皇上吧。”

虞姝昨夜沒怎麼歇息，今晨又在太后那邊了些許驚嚇。

晌午送走了前來道賀的嬪妃之后，就一直在照料小公主，眼看著已至黃昏，正打算拖著疲倦的子睡下，聞言后，稍稍一怔，“皇上怎麼了？”

誰能將皇上如何？

如今在虞姝看來，皇上在心中，已是刀槍不、神魔不侵了。

將小公主給了知書，一切還是要以皇上為主，雖已是疲倦不堪了，虞姝還是跟著林深去了一趟書房。

在半路上，就問了個來龍去脈。

林深也如實作答，“今年江南道的災比起往年甚是嚴重，皇上派去的欽差失蹤了，災銀雖是送達了江南府那邊的衙門，但遠不夠彌補這次災帶來的窟窿，坊間有傳言說，皇上是……是昏君，這才致天降災禍。”

虞姝大致聽明白了。

先帝在位時，也有災發生。

哪怕虞姝不懂朝政，也知道新帝登基三載之后，京都民風好轉了不。

就連外邦侵占之國土，也逐漸收復。

虞姝總結了一下，問道：“皇上眼下，是在為銀子的事心？”

先帝昏庸無道，封衡接手時，江山已是滿目瘡痍，這三年都在減免賦稅，多余的銀錢也都運去邊陲支應將士們了。

林深默了默。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不想，帝王也有缺錢的煩惱。

虞姝也沉默了。

曾經在閨中時，偶有機會見識過京城世家的滔天富貴，就連盆栽外面裹皮也是鎏金打造。還真是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

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來到書房月門時，虞姝就見封衡正持劍，在院中辣手摧花，好端端的盆栽與花圃，被他砍得七零八落。

林深忙上前，“皇上，修儀娘娘來了！”

封衡果然收了劍，帝王清俊的額頭正流下大滴汗珠，順著他蕭的面容，沒他的襟之中，他雙眸幽深清冷，明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羅剎，可又一心寄掛黎民蒼生，是一個極矛盾之人。

善與惡，冷與熱，在他上發揮到了極致。

虞姝頓了一下，對封衡手中的那把長劍印象深刻，至今還記得劍鞘滴的畫面。

封衡襟微微敞開，裳松了，廣袖隨風拂起，他立于一片殘花之中，背后的晚霞余輝也了襯托，整個人著一種凄涼的破碎。

有一剎那間，虞姝又覺得自己完全看不懂帝王了。

坊間這個年紀的世家子弟，大多沉浸在家族富貴帶來的奢靡之中，或是香竊玉，又或是走馬觀花。

但封衡的肩頭卻扛著凡夫俗子難以承的江山社稷。

此時的虞姝，并沒有將封衡聯想殘酷暴君。他那般高大偉岸，像極了拯救蒼生的英雄。

兩人四目相對，封衡在人的眼神之中看見了癡迷。

他的一腔戾氣忽然就消失大半，作親昵的朝著人招了招手，“過來。”

虞姝聽話，朝著帝王走了幾步。

一旁的王權總是放寬心了。方才皇上恨不能殺人，一瞧見修儀娘娘，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和了。

虞姝在封衡面前站立。

男人段頎長高大，迫使仰面看著他，“皇上莫要氣壞了子，嬪妾倒是有一個法子，能讓皇上解燃眉之急。”

封衡突然來了興致，“是麼？那昭昭說說看，朕聽著。”

帝王變得十分有耐心。

虞姝并不了解前朝，亦不知國庫狀況，但有一點可以篤定，那就是京都世家們富可敵國。

墊起腳尖，附耳低語。

封衡擔心累著，就手圈住了的后腰，將往自己跟前提了提。

待虞姝三言兩語說完對策，封衡眸一瞇，眼底流溢彩，再度看向虞姝時，他眼中浮現驚艷之。

“昭昭，你為了給朕分憂，當真是費心了。此法甚妙，朕明日就著手辦。”

皇上能認可的法子，虞姝也很是歡喜。

但下一刻，帝王卻突然湊過來，近了的耳垂，“你放心，朕今晚會好生報答你。”

虞姝子一僵。

不不，不求回報的！

這個法子也只是隨口一提，皇上大可不必如此！

一旁的王權與林深甚是詫異，修儀娘娘到底提出了什麼策略，竟讓皇上轉瞬就笑出來了？！還揚言要報答？

能讓皇上“以相許”的法子，到底該有多麼湛？

林深不由得敬佩昭修儀。

難怪昭修儀會在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之，連續晉升三次，必然有過人之的！

作者有話說：

封衡：朕是個有恩必報的男子～

虞姝：(⊙o⊙)…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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