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腰人寵冠六宮》第60章 第六十章

小公主今日早晨在長壽宮了驚嚇, 來到重華宮之后,晌午過后就一直在睡,這個時辰自然神著。

初次來重華宮, 除卻虞姝之外,對誰都覺得陌生,這才趁著宮人不注意, 前來尋找虞姝,誰知正好看見父皇著昭娘娘, 正在欺負

此刻,小公主得到了安, 喝了半碗羊之后,就更是心定了。

昭娘娘就在邊, 警惕的著幾步開外的父皇,一雙葡萄大的眼眨呀眨,忘卻起行禮了。

封衡看著這一幕,側目一掃,一記刀子似的目掃向了一旁的知書幾人, “誰照料這孩子的?!”

知書立刻驚覺,跪地垂首, 道:“皇上,今日從長壽宮出來匆忙, 小公主的娘在長壽宮那邊,今晚是奴婢們疏忽了, 皇上恕罪!”

皇上今日在長壽宮突然下旨,將小公主帶到重華宮, 也沒允許長壽宮的人跟過來呀。

知書也沒照料過這般大的孩子, 哪里會懂孩子的心

再者, 長壽宮的人,也不能輕易踏足重華宮。

誰知道,會不會是太后與皇后的眼線?

也就是說,原先伺候小公主的人,眼下一個都不在這里。

封衡幽眸微瞇,眼底的冷意已著實明顯,就只差告知所有人:朕不悅!

他看向虞姝,見人嫣紅的上沾染上的些許的羊,真想親自上前幫吃個干凈,他悶悶問了一句,“幾時才能睡下?”

這話還在問虞姝。

只要虞姝愿意,他立刻命人將這礙眼的小東西送走。

時辰尚早,今日封衡特意趕了時辰,天黑后沒多久就來了重華宮,不想會被一個小東西給耽擱要事。

虞姝啞口無言,小公主乃皇后所出,是嫡出大公主,皇上怎這般厭嫌?

自己是庶出,所以才不得將軍府看重。

這輩子做夢都為嫡出的兒呢!

虞姝男人深邃的眼,“皇上,小孩子正當長子,先讓囡囡將羊喝了吧。”

封衡沒答話,只是眉目沉沉,對小娃低低斥責,“喝。”

小公主不敢違抗父皇的意思,連喝了幾口,因著喝得太急,打了個飽嗝。

男人的眸更冷,“喝飽了麼?”言下之意,若是喝飽就可以滾了。

小公主甚是畏懼封衡,可又念及虞姝的好,是個有良心的人,昭娘娘今晨救了,又對十分溫關懷,心里知道昭娘娘是個好人。

聽說父皇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總喜歡殺人。

可不能讓昭娘娘被父皇給害死了。

于是,小公主壯起膽子,支支吾吾,“父、父皇莫要咬昭娘娘了,嗚嗚嗚……”

總算是壯著膽子說出來,可單是被父皇盯視,就嚇哭了。

封衡已經煩不勝煩,小封衡正囂,他厭惡眼前這個小娃,自是沒有好脾氣,“不準哭!”

帝王一聲低喝,小公主只能強行憋著,不發出聲音來,眼淚卻是更加兇猛了。

虞姝無奈到了極致,抱起小公主安,又見小娃著實可憐,一張小臉布滿淚痕,雖沒有繼承封衡的好容貌,但也生得雕玉琢,十分可人。

小公主一心護著自己,這讓虞姝心頭微暖,也壯膽,向帝王提議道:“皇上,不如今晚……一塊睡吧。”

虞姝話音剛落,封衡眸驟寒,低喝,“荒謬!”

虞姝和小公主俱是被帝王的低喝聲驚了一下。

虞姝,“……”哪里荒謬了?小公主是皇上的骨,還是個小娃娃,如何不能一塊睡了?民間不都是與父母同睡一張炕上的。

是以,三個人僵持了下來。

小公主一門心思護著虞姝,擔心父皇還會著昭娘娘,狠狠咬。

了虞姝的脖頸,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戒備的看著封衡。

而虞姝自是不可能放任小公主不管。

封衡不明白,他為何會將這個孩子留到現在?!

起初就不該讓生出來!

最終,封衡妥協了。他這是第一次在虞姝眼中看見堅持、果決。

就好像,倘若今日他不接這個孩子,虞姝就會與他鬧出罅隙。

封衡一輩子都不可能讓虞姝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他在想,虞姝這般在意小娃,是不是因著虞姝一心以為,孩子是他的?

他,所以也他的孩子。

必然是如此。

不然,世間子有誰會自己敵的孩子?

封衡一番自我安之后,終于松了口,“那好,就依了昭昭,但待睡下,就讓人拿走。”

虞姝,“……”拿、拿走?

皇上將小公主視作什麼了?

此刻慶幸自己宮寒不能生孩子,不然,將來自己的孩子被皇上這般心狠對待,只怕會心如刀絞。若是不能讓孩子有父母該給的一切恩慈,那不如不要將他/帶來這世上。

虞姝嗔了封衡一眼,但到底不敢正面和封衡對抗。

封衡這已經算是退了一大步了,總不能再繼續得寸進尺。

于是,三人終于安安穩穩的躺在了榻上。

封衡睡在最外沿,小公主則睡在中間,是背對著封衡的,小小的人兒也甚是會,窩在了虞姝的懷里,聞著噴香的昭娘娘,沒一會就開始打哈欠。

封衡斜睨了一眼小東西。

虞姝愣是察覺到了一與冷意。閉著眼,不說話,全當不知道帝王在怒視小公主。

都說帝王喜怒不形于,可他此刻對小公主的厭惡之,著實明顯啊!

不多時,小公主睡了過去。小孩子就是這一點好,很容易陷沉睡,毫無心思。

虞姝也乏了,不一會就摟著小公主陷睡意。

封衡將小公主抱走時,虞姝一無所知,還保持著袒了一小片脯的狀態。

封衡將小公主到了知書手上,一臉嫌惡,“拿遠些!別讓再過來。”

“是、是,皇上。”

虧得知書反應快,不然差點就沒接住小公主。

可憐見的小公主啊,生在皇家,卻也甚是坎坷。

這廂,封衡終于抱住他的噴香人,埋首片刻過后,他心滿意足的抬起頭來,卻見虞姝雙眸閉,沒有一的征兆。

封衡擰眉,“昭昭,你醒醒。”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人的睡,還有微不可聞的輕鼾。

封衡知道虞姝骨子里甚是,扯了的兜,又耳鬢廝磨一番,但懷中人還是無所容。

封衡,“……”

他對//尸可沒一興趣!

最終,封衡停止了獨角戲,附耳憤憤然,“算你狠!”

雖是沒有得到滿足,但退一步來說,他總算是抱著人了,也闔眸開始睡覺。

不然,還能如何?

*

翌日一早。

因著虞姝睡了一個好覺,人也醒得早。

睜開眼時,封衡已站在腳踏穿,人背對著虞姝,他高大頎長,擋去了外面的線。

單從后背去看,當真是肩寬腰窄長。

虞姝雖然見過的男子不多,但封衡的段完全符合話本子里的描述,是一等一的好段。

虞姝記憶有些斷片,這才想起來,昨晚好像摟著小公主睡著了,那……

擔心帝王不悅,支起要伺候皇上更,可下一刻上隨即一涼,虞姝低頭一看,猛然一僵。

封衡聽見靜,轉過頭來,虞姝幾乎是頃刻間拉了薄衾遮蓋。

虞姝腦子里又開始浮想聯翩,不敢保證皇上昨天夜里什麼都沒做。

封衡則是酸里酸氣,“昭昭醒了?今日怎麼不繼續睡?”

男人的臉背著,他狹長幽眸深邃迷離,不笑時則戾可怖,可一旦笑起來又是風流無度,細一看,眉目之間還有一顆不起眼的小黑痣。

帝王雖是角含笑,但虞姝總覺得怪怪的。

困意盡消,在薄衾里面索,試圖找到自己的兜

封衡哂笑一聲,“在找什麼呢?”

虞姝頭皮發麻,總覺皇上是故意為之。

封衡的確記仇。

昨夜他被怠慢了,這是事實。

虞姝還在繼續索,封衡已經系好了腰封,他冠楚楚,立于腳踏,俯視著虞姝,見雪膩圓潤的肩頭在外面,男人眸暗了暗,但并未做什麼,只嗓音清冷,道:“朕先走了。”

一道影挪開,虞姝目送著帝王走出殿,他一離開,整個殿的威就消失了。

虞姝納悶,自言自語,“好生古怪。”

須臾,總算找到了自己的兜,竟在帝王昨晚用過的枕頭邊……

*

封衡款步邁出外殿,步長廊時,正好看見小公主提著擺一路跑來。

小公主已經梳洗穿戴好,頭上的兩只小花苞上綁著紅石榴石,一晃一晃的,甚是可人。

可封衡卻只覺得刺目,直接甩袖離開,對小公主視而不見。

小公主乎乎的小手輕拍了口,眨眨水汪汪的大眼,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

仿佛是躲過了一劫。

回頭看了一眼父皇遠去的高大背影,這便連忙跑去殿看看昭娘娘。

小公主可擔心壞了,生怕昨天夜里父皇又欺負了昭娘娘。

小公主見到虞姝時,虞姝正在穿,小家伙趴在床沿,葡萄大的眼睛亮晶晶的,越看昭娘娘,越是覺得好看。

如此貌,又溫,且還渾噴香的昭娘娘,怎就落了父皇的魔爪之中呢?

小公主一腔擔心,“昭娘娘,父皇那般可怖,你和他一起睡覺覺,不害怕麼?”

虞姝正系著腰帶的手一滯,“……”誰說不怕了?若一開始有的選擇,也斷然不會宮。

虞姝看著小公主,仿佛瞧見了年時整日擔驚怕的自己,小公主乎乎的臉蛋,“你父皇他……只是看上去兇兇的,其實是個大好人,囡囡以后不怕他好不好?”

虞姝試圖讓小公主免于對自己父皇的恐懼。

畢竟,沒有哪一個孩子愿意在恐嚇中長大。

小公主歪著腦袋,“可是,我有一次瞧見父皇要踩死皇弟,父皇還想踩死我。不僅我還害怕父皇,皇弟更怕呢。”

虞姝,“……”

若說帝王重男輕也就罷了,怎麼就連大皇子也不放過?

虎毒不食子呀!

如此一來,虞姝就不期盼懷上龍嗣了。

看來,皇上與誰都合不來。

大概,有些人天生便是如此,是七煞之命,親緣薄。

*

虞姝捯飭妥當,就牽著小公主一道去給太后請安。

無論帝王如何做,不能在明面上與太后撕破臉皮。

況且小公主如此可人,是最無辜的。

見到太后與皇后,小公主亦是歡喜。

“皇祖母、母后!”小公主撲了過去,一臉笑的,昨晚喝過羊之后,一夜酣睡,今晨起來臉上紅潤飽滿,看上去沒有到半分委屈。

太后和皇后幾乎一宿沒合眼,見小公主全須全尾,懸著的心才放了下去。

二人并非不想打探小公主的消息,但們的人無法挨近重華宮附近。表面上看上去,重華宮沒幾個宮奴,可實則重華宮附近都是皇上的眼線。

這個皇帝,做得太絕啊!

太后有苦難言,與皇帝的母子分在許久之前就已經徹底崩裂,如今想要重歸于好幾乎是不太可能了。

皇后面有些蒼白,脂也遮不住眼底的暗青,憔悴如斯。

大抵是徹底失去封衡了。

又或者說,從未真正得到過。

封衡將放在后位之上,無非只是權衡利弊,當初無論是張貴妃,亦或是淑妃,都不適合當皇后。而將放在后位上,正好可以牽制住張貴妃與淑妃。

到了這一刻,皇后才恍然大悟。

啊,從頭至尾,都是皇上用來權衡后宮的棋子,虧得還苦苦期盼了三載,以為就算是捂著一塊石頭在懷里,也終有一日會被捂熱了。

可是錯了,皇上他不是石頭。而是薄寡義,沒有凡心的神祇!

此刻,眾嬪妃都陸陸續續到齊。昨日在長壽宮的一場鬧劇過后,人人都在揣測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變故。

原本以為,虞姝必然會被太后與皇后針對,可誰知,太后今日并未對虞姝發難,還命宮人賞賜了上好的綾羅。

虞姝也有些詫異。

直覺告訴,太后和皇后對的態度都變了,就連手中捧著的茶盞,里面的君山銀針也是一刀一槍的上品茶。

虞姝半斂眸,嬪妃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著無關要的閑話,也不一句。

虞姝在想,皇上讓養育小公主的目的是什麼。

雖然暫時無法篤定,但有一點很明確,那就是太后和皇后對待的態度已經截然不同。

皇上這一招,還真能拿人啊!

養了小公主在邊,等同于是多了一份護護。

只是……拿孩子做籌碼,總覺得有失公允。

不過,無論如何,不會苛待這個孩子的。

今日請安還算太平,離開時,小公主開心的對太后、皇后揮揮小手,“皇祖母、母后,囡囡跟昭娘娘回去了。”

和昭娘娘在一起,就不用一直習字。

母后雖好,但對太過嚴苛,每日讀書寫字,著實累怕了。昭娘娘不會寫太多字,還會給說故事呢。

皇后強忍著心酸,小公主離開后,眼眶頓時紅了,再也忍不住,捂嗚嗚低泣。

不敢強留兒,生怕封衡又會突然做出任何不利于兒的決定出來。

雖然小公主是封衡的嫡親侄,可封衡這樣的人,又怎會在意親呢?

皇家是沒有親的!

太后安道:“別哭了,往后的麻煩更大!慎兒亦不知幾時才能回京,日后若是皇帝要對付慎兒,囡囡的境就更危險了。昭修儀還算識大,沒有對囡囡如何,否則哀家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

聞言,皇后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安

方才瞧見小公主主拉了虞姝的手,還歡歡喜喜的跟著虞姝離開了。

相比這個母后,兒好似更喜歡虞姝。

*

虞姝正牽著小公主往花園走,答應了小公主一起過來撲蝶,說話得算數。

虞若蘭在背后住了,“妹妹,我有話與你單獨說。”

虞姝止了步,回過頭來,就看見虞若蘭一明艷華貴的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發髻上著金鑲玉凰展翅步搖,妝容濃郁,但眼神無著決絕恨意,仿佛在短短兩個月之蒼老了好幾歲。

上下皆著奢靡富貴。

虞姝不知道這個好二姐又想作甚。

但虞若蘭如今已經沒什麼東西能夠威脅到自己了。

虞姝思忖了一下,將小公主給知書,走向了虞若蘭。

知書暗暗腹誹,這個貴嬪,如今份已經不及昭修儀,憑什麼還對修儀娘娘指手畫腳?!

虞若蘭看著虞姝走近,見臉上的雪膩如脂,吹彈可破,一雙桃花眼更是瀲滟波,好一朵的花兒。

兩人的年紀明明相差不到兩歲,可為何差距竟是這般大?!

虞若蘭眸一冷,真想直接罵出來:不愧是狐貍兒!

虞若蘭對衛氏,有著天生的恨意。

故此,對虞姝也是痛恨。

縱使虞姝什麼也沒做過,只要虞姝存在,這恨意也會一直存在。

虞姝無視虞若蘭的打量,問道:“二姐,何事?”

虞若蘭沒有對虞姝行禮,只怪氣,道:“妹妹倒是很會帶孩子,可小公主終歸不是你親生的。沒有孩子的后宮子,以后年老衰,又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話著實諷刺。

竟還仿佛篤定了虞姝生不出孩子。

虞姝心里有底了。主母給下過寒毒的事,怕是虞若蘭也已經知曉。

忽然笑了兩聲,“呵呵……”

到底是多歹毒的心,對一個尚在閨中的下手,還是這般殘忍的手段?!

一個庶出的子,出閣之后若是不能生育,可想而知,下場就是被夫家休棄。

原來,早在許多年前,主母就想把弄死了。

“你笑什麼?”虞若蘭擰眉。

虞姝本想賞虞若蘭一掌,讓也嘗嘗隨意被人掌摑的滋味,但思及打了別人,自己的手也會疼,虞姝就作罷了。

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可不干。

虞姝改了稱呼,“貴嬪,你還是管好自己吧,今日見到本宮不行禮,你也是好大的膽子,難道要讓本宮去皇上跟前告狀麼?”

這后宮的嬪妃,能有資格去皇上跟前告狀之人,也就只有虞姝了。

虞若蘭萬沒想到,這個庶妹會利用份來

虞若蘭氣到鼻翼微,“你!你別忘了,你如今的榮華富貴都是我給你帶來的!若非是因著我,你豈會宮?!”

虞姝莞爾一笑,半點不惱怒,突然覺得,與其掌摑虞若蘭,還不如誅的心。

上的痛算不得什麼,可心病是會死人的。

虞姝笑道:“是啊,本宮如今的一切都多虧了貴嬪。若非貴嬪一開始讓本宮宮,又讓本宮接近皇上,本宮哪能有今日的矜貴份呢?”

人一雙明亮的水眸含笑,每一個眼神都像是在挑釁。

仿佛在說:本宮就是喜歡看到你恨不能殺了本宮,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虞若蘭被中了心中的要害。

是啊!

自找的!

一想到是自己親手一步步將虞姝到如今的位份上,虞若蘭恨不能咬碎牙齒!

無能為力!

皇上偏寵虞姝。

虞姝的份又比金貴。

好像一手好牌打得稀爛,還將自己推到了絕路!

虞姝淡淡一笑,湊到虞若蘭耳旁,道:“下回見到本宮,記得行禮,莫要忘了尊卑。”

“尊卑”二字,是主母和二姐用來打數年的說辭了。

而今,尊卑的位置互換了,虞姝竟有種大快人心之

虞若蘭僵在原地,目呆滯,眼中是無能為力的憤恨。

虞姝噗嗤一笑,笑靨如花,“貴嬪,你才二十不到,可得仔細著保養臉蛋,瞧瞧,這都快要長出褶子了。”

丟下一句,虞姝轉離開。

可算是明白,為何二姐以前總喜歡仗勢欺人了。

果真,這仗勢欺人,還真是人爽快。

虞姝走向小公主,重新牽起了乎乎的小手,小公主納悶的問了一句,“昭娘娘,那位娘娘為何瞪著你呀?好生嚴肅,像父皇一樣。”

虞姝另一只手小公主的腦袋,“囡囡,咱們只管每天開開心心過日子,甭管旁人了,之所以瞪著我,大概是……再也沒有辦法欺負我了。”

小公主一邊走一邊尋思,又說,“那有什麼法子能讓父皇不再欺負你呢?”

虞姝一噎。

等到皇上不再“欺負”大概就要徹底失寵了吧。

虞若蘭憤然而去。

不遠的宮道上,張貴妃目睹了一切。站在一株貞樹下,站了好片刻。大宮無鹽問道,“娘娘在看什麼?”

張貴妃悠悠一嘆,有而發,“男人靠著拳頭稱霸,從而得到權力。而子只要征服了男子,就能得到一切,不是麼?”

一言至此,呵笑一聲,轉離開。

可封衡這位帝王,不是誰都能征服他的。

虞姝,你又有何德何能?當真能走到最后麼?

拭目以待吧!

*

封衡宴請了京都各大世家。

既然是新帝宴請,世家們自是歡歡喜喜宮,還以為飛黃騰達的機會來了呢。

要知道,新帝登基之后,鮮看得起他們這些世襲罔替的侯爵之位。世家子弟若非十分出眾,本沒有機會仕。

而今日,帝王突然下旨,邀請全京都城的世家,讓眾人皆以為新帝是在釋放一個信號——

重新重用世家。

除卻這些世家之外,辰王也在邀請之列。

封衡今日一改常態,不再冷峻無溫,他換上了帝王玄繡金龍暗紋的袍服,在上首的龍椅上捧著一只三足酒樽,“眾卿,且飲。”

新帝敬酒,眾人自是要接

并且,新帝是一飲而盡,在場諸人只能往多了喝,決不能比帝王喝的

辰王一杯下腹之后,微微擰眉,腹中頃刻間火燒火燎,但奇怪的是,他喝完一杯,又想饞第二杯。

今日膳房忙到火,宮人們端著膳食來往于膳房與宴席

酒菜香氣隨著微風,吹到了花園。

虞姝正帶著小公主撲蝶,聞到香氣,大概知道皇上已經在按著的計策行事了。

但愿,一切都能順利。

小公主看見虞姝眉目含笑,問道:“昭娘娘,你在笑什麼?”

虞姝彎下腰,給小公主汗,“我在笑啊,你父皇馬上就要發財了。”

小公主擰著小眉頭,一副琢磨不清的樣子。

發財是何意?宮里的先生可沒有教過呢。

*

一個多時辰之后,宴席的世家們躺倒了一地。

封衡的酒水早就被換過,但從表面上去看,他依舊是以一己之力干翻了全場。

沈卿言奉命而來時,愣了一下,被沖天的酒氣熏到頭暈,“皇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封衡從龍椅上站起,饒是他的酒水里面沒有摻和其他東西,但也飲得太多了,已是醉意闌珊。此時,帝王狹長眸微微吊起,用了睥睨天下的姿態俯瞰眾人,抬起廣繡,手指向在場所有世家們,“卿言,你聽令。”

沈卿言走上前,抱拳道:“臣在。”

封衡揮手,“眾卿要替朕分憂,每戶捐獻十萬兩白銀,以供朝廷賑災,朕甚是欣。來人!給眾卿畫押!”

王權捧著一堆昨夜就備好的手箋,遞到了沈卿言手中,“沈大人,你去讓諸位世家家主畫押吧。”

沈卿言垂眸一目十行,頓時明白了一切。

他愕然抬頭,隨即就笑出一抹損。

皇上的餿主意!他甚是喜歡!

于是,沈卿言親自手,抓著已經沉睡世家們的手,挨次摁了印泥,又在信箋上摁下了手指印。

封衡又朗聲一笑,“卿言,你明日就帶著這些畫了押的信箋,去挨門挨戶要銀子。”

沈卿言竊笑一聲,“臣領旨!”

封衡很是的下令,命人將世家們護送回了各自的家中。

只等到明日,世家們醒來時,再給他們一個天大的“驚喜”。

酒后斷片,世家們什麼都不會記得,但也不能直接反駁自己畫過押的契據啊。

*

已經是午后,封衡本不打算去重華宮。

他還在生悶氣。

昨日,虞姝將那個小娃視作比他還重要,這無疑讓封衡心中不爽快了。

如今,他們還沒有自己的孩子,以后等到虞姝生下龍嗣,他在虞姝心里還有分量麼?

但,孩子是遲早要有的。

一想到魏安明已經先一步有了雙生子,封衡就忍不住嫉妒羨慕恨。

他步履闌珊,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重華宮大門外,廣袖一揮,對后的王權等人低喝,“別跟著!”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晚上還有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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