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腰人寵冠六宮》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封衡手背青筋凸起, 虞姝的陣痛,一陣強過一陣,尤其是催產湯藥下腹之后, 能夠覺到小家伙即將到來,可到了這個關鍵時候,外面危機四伏, 了帝王深邃焦灼的眼,第一次在他眼中看見了慌

沒錯, 是慌

虞姝仿佛明白了什麼。

不是個矯子,自長大的經歷更是讓在男之上甚是理智。很清楚, 為了和腹中孩兒,封衡正冒著丟失江山的危機。

陣痛剛熬過去, 虞姝急了兩口氣,臉上薄汗涔涔,的一只手正與封衡十指相握,覺到掌心有一微妙的暖流緩緩滲掌心,再從手臂蔓延全

有了力氣。

眼下這個關鍵節點, 封衡無計可施,唯有催力給虞姝取暖。

兩人四目相對, 外面廝殺重重,這一刻, 好像一切嘈雜與危機,皆被隔絕在了塵世之外。

封衡的眉心擰了一個川字。

虞姝知道, 他這樣的人,能放下一切來守著生產, 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許是生死攸關之時, 人的膽子也大了, 至在這一刻,虞姝的真心,已經敢大大方方的袒出來。,沾粘在了瓣上,笑了,如晨曦薄霧中的花初綻,看著羸弱,卻是迎著綻放,眼底是無盡希翼。

“子炎,認識你,昭昭甚是歡喜。”

哪怕今日,一條小命代在這里了,至也知道,此生有人拿命護,更是不惜丟了江山來陪

換做是尋常,封衡聽了這話,必定龍尾翹上天。

可此刻,他不想訣別。半句不想聽訣別的話。話還是留著日后再說吧。

此生很長,他需要一人伴他左右,與他共賞朝花落日。不然,他要那萬千繁華,又有何用?

封衡俯落在虞姝的額頭,落下了一個吻,很輕很,仿佛將他所有的都拿了出來。他悶悶道:“昭昭,你若有事,朕會瘋的,朕會殺所有人,莫要讓朕淪為瘋子,可好?”

他是魔也是佛。

嗜殺,也妄圖拯救天下蒼生。

善惡僅在他的一念之間。

全憑他如何抉擇。

若是這人間值得,他會將創建太平盛世,可若是不值得,那不如毀了吧。

虞姝一噎。

要所說出口的話,生生的卡在了嚨口。

還有二哥與娘親活在這世上呢。可不想讓封衡殺了所有人。

看來,務必要搏一搏。

封衡對生產之事早就鉆研徹,知道孩子臨盆之前的陣痛會一陣疼過一陣。但陣痛之間會有間隙,只不過,會隨著臨盆的到來,間隙愈發短暫。

在虞姝尚未進下一陣痛之前,封衡給喂了幾口參湯蓄力,他的指腹在虞姝的角輕輕拭過,給拭殘存的參湯

帝王的嗓音輕啞極了,“好姑娘,這一次熬過去,不管你想要什麼,朕都給你。”

他的聲音極輕極緩,可字字分量十足。

這是一言九鼎的帝王,對一個子最重的承諾。

虞姝點了點頭,看著封衡滾結,看著他蹙的眉心,看著他眼底的焦灼與憂慮,忽然就笑了,不知哪來的勇氣,“昭昭定能熬過去。”

后若有封衡這樣的男子支撐,有什麼不能熬的呢?

虞姝咬著,按著封衡教的法子蓄了力,下一波陣痛襲來時,那一大力使出去,虞姝覺到渾頓時放空,陣痛消失殆盡,后腰肢的酸脹也消失了,覺聽見了春日里白鳥爭鳴之聲。

而下一刻,哇的一聲嬰兒啼哭將拉回神來。

與封衡對視上了,相視一笑,像是一同完了某個神圣而艱巨的任務。

一名穩婆立刻用了黃蓮水給孩子拭重要部位,又迅速給孩子包好。

外面兵刃相擊勝、廝殺聲、驟風聲,無半分消停,似是愈演愈烈。

臥房,人人自危。

好在,醫和穩婆們皆是辰王此前挑細選出來的,做事麻利穩妥。

穩婆正抱著襁褓遞給封衡,“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是一位小公主呢。”

穩婆話音剛落,醫的驚詫聲傳來,“還、還有一個!”

而虞姝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小家伙,強烈的陣痛再度襲來。

與此同時,辰王迫于無奈,推門而,手上長劍滴向了封衡。這個時候,再無個人恩怨,亦無仇,辰王一門心思只想護著虞姝與孩子。

隔著一方屏風,他看不見虞姝,卻聽見了嬰兒的啼哭聲,辰王眼眶微紅,“二哥!被圍困了!你帶孩子先走!這里給我!”

辰王喊出二哥,這個時候是完全站在了親的位置上。

封衡從穩婆手中接過小襁褓,掌大的小東西,正閉著雙眼,哭得正歡。太小了,讓封衡很難相信,這個小東西竟哭得這般響亮。

虞姝還在咬牙堅持。

封衡和對視,虞姝好像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對他點了點頭,眼角淚珠落。

此刻,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封衡結不住的滾,取了一件狐裘斗篷,麻利的將襁褓包好,遞給虞姝看了一眼。

虞姝又連連點頭,一邊忍痛楚,一邊是舍不得自己的心頭,可眼下只能如此。

若是不走,則一個走不了!

封衡將襁褓遞給辰王時,手在輕,他一字一句代,“帶上,立刻先逃出去,往南走,走得越遠越好,別回頭。屆時會有人暗中聯絡你。”

辰王原本打算留下來斷后,可襁褓落他手中的那一刻,他仿佛意識到了自己接下來的使命。

“走!”封衡低喝。

稍有拖延,恐怕會全軍覆沒。

辰王點頭,“我定將視作比命更重要!”

孩子的名字都沒來得及取。

封衡看著辰王將孩子抱走,他一個鐵齒男兒,垂在廣袖下的手一直在輕

但面上毫無他

封衡再度折返床榻,握住了虞姝的手,“昭昭,別擔心,辰王的實力,你是知道的,孩子是他的親侄,他定能將孩子帶出去。”

虞姝聽了這話,用力一,隨即又是一陣嘹亮的哭聲。

醫這時道:“雙生子雖小,但哭聲俱是嘹亮,想來孩子都是康健的。”

聞言,虞姝在最后清醒之際,角微微揚了揚,下一刻就昏死在了封衡的懷里。

“昭昭!”

封衡大喊,手忙腳整理,也已最快的速度將包好,打橫抱起,對著外面高喝,“沈卿言,你給老子滾進來!”

沈卿言聞聲,不再戰,立刻屋,沖天的腥味讓他一陣目眩,“皇、皇上!”

嬰兒的啼哭聲不絕,修儀娘娘在皇上懷中,所以……到底是順利生產?還是出事了?

封衡來不及解釋,“你與楚香,帶著朕的孩子,立刻離開此,一直往北走,不要回頭,直到有人帶著信去尋你們!快!”

封衡打算帶著虞姝逃離。

兵分三路才是最安全的法子。

沈卿言愣了一下,還是楚香反應快,立刻灰鼠皮的斗篷將孩子包裹的結結實實,又踢了沈卿言一腳,“快走啊!呆子!再不走,誰也走不了!”

沈卿言這才反應過來。

他還來得及問,到底是男孩兒?還是孩兒?

三波人馬,兵分三路,逃離了宅院。

獨眼龍眼看著久攻不下,就命人澆了桐油點火,寒風如毒蛇信子,在別苑肆

辰王抱著小襁褓,調轉馬頭看了一眼,他心急如焚,捫心自問,到了這個節骨眼下,他竟盼著封衡好生活著。

“哇哇哇——”

小東西像是應到了與父母分離,哭得痛徹心扉。

辰王心疼之極,把小襁褓塞了自己的懷中,用自己的裳包裹著,生怕會被凍著。

又因著小東西還沒名字,辰王臨時給娶了一個,“別哭,叔父這就帶你離開,不久之后會與你父母重逢的。”

辰王僅帶出了一小波人馬,眾人踢了馬腹,朝著南邊疾馳而去。

同一時間,楚香也是第一次抱著孩子,沈卿言騎馬跟在后,兩人兩馬,一路向北。

沈卿言抹了把淚。

楚香眼角的余瞥見了他煽作,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小團子,突然對沈卿言暴怒,“你哭什麼哭?不是逃出來了麼?皇上和娘娘也不會有事!眼下,咱們先護著孩子要!”

沈卿言覺得在理,又抹了把淚,“阿香,皇上從來就沒離開過我邊。”

楚香,“……”

什麼話?!

若非懷中還抱著龍嗣,定一腳揣向沈卿言。

楚香不耐煩哼哼,“放心好了,沒有你在邊,皇上也不會有事。”

兩人一路說著,一邊極力往北趕路。

直到東邊天際逐漸出魚肚白,馬匹也乏了,后暫無殺手追來,沈卿言和楚香才敢松了口氣。

至于他二人眼下在何,他們自己也不知曉,昨晚只顧著趕路了,忽略了沿途的路界。

因著擔心被殺手追蹤上,沈卿言和楚香沒有走道,更是沒有在客棧歇腳,而是找了一鄉郊的山

沈卿言和封衡曾經在野外生存了幾年,還算有經驗,他抹去了行蹤之后,很快生了火,又找來破舊的罐子,準備燒些熱水。

楚香雙手捧著襁褓,一直坐在石塊上,不敢輕易作。

沈卿言見姿勢怪異,問道:“阿香,你在作甚?”

楚香抬眼,一臉茫然的看向沈卿言,“我、我擔心將孩子弄醒了,又哭了怎麼辦?”

沈卿言,“……”

阿香此言在理啊。

小團子似乎聽見了,蹙了蹙小眉頭。

沈卿言又問,“是男孩兒?還是孩兒?”

楚香更是茫然搖頭。

此時,火堆已經生了起來,窄小的山也逐漸升溫,沈卿言和楚香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個主意,兩人對視著,又互相點了點頭。

楚香依舊雙手捧著襁褓,沈卿言輕手輕腳解開襁褓上的大氅,這又開始解襁褓,因著昨夜匆忙,孩子尚未穿上裳,故此很容易就瞧見小家伙、皺

兩人齊齊過去,沈卿言意識到了什麼,立刻手給小團子擋住了某個部位,“阿香,他可是將來的太子,你莫要看!”

楚香翻了個白眼。

罷了罷了,與一個呆子計較什麼。

“哇——”

這時,小團子被驚醒,只睜了一下眼,這便又閉上,哭聲不休。剛出生的孩子,上一下沒了裳,仿佛沒有倚靠之,自是沒有安全

沈卿言和楚香束手無措。

沈卿言當然不能讓自己的罪,眼下山溫熱,如同暖春,顯然不是凍著了,難道……

沈卿言靈一閃,“阿香,他是不是了?你、你……你喂喂他呀!”

楚香如被雷擊,“我、我哪里會喂他?!”

沈卿言一臉理所當然,“當然是子喂養嬰孩,總不能我喂吧,我又沒有……”

兩人皆僵住,楚香真想揪著沈卿言暴打一頓,可眼下孩子要,聽著小團子哭到撕心裂肺,楚香的心都快要碎了。

這大概是子的天見不得嬰孩大哭,靈機一,“你去山里轉轉,逮一只剛生育崽不久的牲口過來,只要能產就行。”

沈卿言恍然大悟。

難怪阿香不肯喂養孩子,是因為當真沒有啊。

沈卿言將燒好的開水擱置好,這便立刻持劍走出了山

他辦事效率極高,又一心寄掛主,擔心著哪里,幾乎像一陣風一般,在山里尋找可以產的牲口。

楚香焦灼的哄著孩子,好在力好,就一直抱著襁褓在山來回走,小家伙壞了之前又睡著了。

等到沈卿言牽著一頭野山羊,懷里也抱著一只小羊羔出現時,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后的事了。

他回來的靜,一下就吵醒了小家伙。

楚香立刻抱著小家伙上前,沈卿言困住了母山羊,又將小羊羔擱在了母山羊側,母山羊才沒

沈卿言臉上大汗涔涔,“阿香,快抱孩子過來。”

兩人都是新手,又不是什麼致細心之人,母羊是逮來了,那下一步呢?

此時,母羊躺著,小羊羔湊到它腹下,正嘬著。

沈卿言和楚香再度對視,兩人仿佛明白了什麼,直接將襁褓也放在了母羊腹部,小家伙像是聞到了人的香氣,完全憑借本能,閉著眼就找到了自己的口糧。

頓時,沈卿言和楚香紛紛松了口氣。

兩人蹲著子,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小家伙喝,這作,仿佛是在搶似的。

楚香不由得嘆,“不愧是龍子,才出生一天,怎這般大的力氣?”

沈卿言與有榮焉,“皇上時就能殺虎了,天子的孩子,自然也不是尋常人。”

楚香又是一嘆,“是呢,你瞧,這孩子多聰慧,吃得多香。”

的一個小團子,此時在沈卿言和楚香的眼里,仿佛會發似的。

眼看著小團子吃上飯,暫時不死了,沈卿言和楚香也松懈下來,兩人一邊看著孩子,一邊靠在山石壁上,暫做歇息。

皇上說讓他二人一直往北走,那麼接下來,他們自是要次聽從圣意。

*

昨日匆忙,醫和穩婆們皆已四逃散。

封衡抱著虞姝離開那座宅院之后,邊只帶著幾名影子人。

十五和十七是一行人中,唯二的兩名子。

婦人生產過后,會排出惡,需要用上月事帶,但昨晚連夜趕路,哪能記著帶上那些子所用之

十五和十七只好臨時剪裁了裳,用碎布制。

封衡見狀,起勉強完工的月事帶,甚是不滿。

這荒郊野外的,亦是沒有地方購置子所用之

封衡沉沉道:“把針線拿過來。”

他解開上大氅,掌心在上面,著材質帶來的溫,只覺得這件棉質滾銀狐皮邊的鶴氅十分合適。

封衡揮劍,很快就將那件價值不菲的大氅切塊狀。

十三遞上針線時,著實不敢直視。

眼角的余瞥見帝王手針線,作利落的一針跟著一針,不多時,一條形狀周正的月事帶就制好了。

十三暗暗心驚,面無他的轉過去,直接走向十五和十七。

十三立刻沉下臉來,親眼目睹帝王做起針線活,十三眼眶發紅,怒斥十五和十七,“你二人還是子,怎好意思不會針線活?!”

十五和十七沉默著垂著頭。

們從小就跟著師父學武,也無人教過們拿針線吶。

再者,們從小被教授的東西就是殺人。

針線如何能殺人?

好在修儀娘娘雖然昏迷,可人是好好的。

龍嗣也被辰王和沈大人帶走了。

眼下,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虞姝還在昏睡之中,昨夜生產消耗過大,又是連夜奔波,能保住一命,封衡早已對天發誓,此生必定積攢功德,回贈上蒼的好生之德。

制好一摞月事帶,封衡就坐在臨時搭建的帳篷里,看著虞姝的睡,一盯就是半晌。

良久,年輕的帝王,眸中俱是堅毅,啞聲說,“昭昭,朕定給你和孩子一個太平盛世,朕發誓。”

日后,再無奔波和危機。

這一次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

廣陵,客棧。

辰王不忍心帶著剛出生的侄奔波。

他心生一計,昨晚索就留在了廣陵。

最危險的地方,通常最安全。

再者,皇上他們一行人徹底逃離廣陵之后,殺手又豈會在廣陵逗留?

眼下,普天之下,就沒有比廣陵還要安全之地。

辰王這一次又自作主張,絕非是因著違抗封衡的命令,而是一門心思替小公主考慮。

辰王從封衡手里接住襁褓的那一剎那間,有什麼微妙的緒在他腦中漾開來,難以說清。

他給小公主雇了兩名娘,剛剛吃飽的小東西,角還似乎微微揚了揚,便一直閉著眼睡覺,辰王也能盯著看好半晌。

這大概就是生命傳承的神奇之

他嫉恨封衡奪他畢生所,可對孩子毫無怨恨,反而一顆心都快要化了。

昭昭時,大抵也是這副模樣吧。

辰王外出打聽消息,歸來時,就聽見小公主在哭,一慣溫潤如玉的他差點當場拔劍,“放肆!是活膩了麼?!為何會突然哭?”

隨從們紛紛跪地,不敢吱聲,心道:哪有孩子不哭的?

辰王親手抱起襁褓,十分有耐心的哄著,“叔父在呢,我們不哭,叔父給摘月亮,可好?”

小東西像是極有靈氣,竟然睜開了眼,可實在太小,眨眨眼后,又睡著了。明明是小小一只,可辰王總覺得,認得自己了。

辰王怔住,一直抱著襁褓不撒手,眉目愈發溫潤。

啊,叔父定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分毫。”

*

虞姝是在顛簸之中醒來的。

無力,但周充斥著一暖意,睜開眼之前,還聞到了令人舒心的淡淡冷松香。

是封衡。

聞到這氣味的第一反應,便是安穩。

昨夜的記憶紛沓而來,虞姝生產過后雖然昏迷了,可心里對封衡的計劃十分清楚。

捫心自問,那個節骨眼下,換做是,也只能將孩子一個個送走。

那是最保險的法子。

虞姝睜開眼來,封衡立刻意識到了的目,垂頭問道:“昭昭,可有哪里不舒服?”嗓音急切。

虞姝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孩子總算是安然降生。

雖然眼下見不著,可虞姝已經謝天謝地。做人吶,不能太過貪心,母子俱是平安,已經是最大的期盼。

只要還活著,總有重逢之時。

虞姝的嗓音并不干,封衡每過一陣子都會給喂水。

覺到馬車在徐徐往前,虞姝嗓音輕,“皇上,咱們是要去雍州麼?”

大抵什麼都知道。

封衡應了一聲,“嗯。”男人眸子里是和焦灼。

虞姝知道,骨分離,封衡也不比好到哪里去。

就是有些好奇,問道:“第二個孩兒,是男孩兒?還是孩兒?”

封衡看著這樣溫的虞姝,心十分

毫不怪自己,仿佛很能理解他的難

封衡更是愧疚,低頭吻了吻的額頭,“是男孩。昭昭,你給朕生了一對龍胎。”

虞姝心中一喜。

男孩好啊。

將來可以保護他的同胞姐姐。

兩個小東西亦不知眼下如何了,虞姝都沒來得及抱一下,揪著男人的襟,將心中酸掩藏,不能弱,要以最快的速度康復起來,給孩子一個康健的母親。

作者有話說:

小公主:還是跟著皇叔好啊,滋滋~

太子:孤完全是靠著運氣活下來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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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子們,咱們明天見啦~祝一路陪伴的大伙們,國慶快樂~健康~闔家歡樂~貌無敵~事業學業家業都收~紅包雨掉落哦~~~(的第二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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