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腰人寵冠六宮》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京都城, 烏巷。

衛氏從將軍府的小佛堂出來,因著一宿未眠,臉不甚好看, 一襲素裝,外面裹著一件米白鑲邊翻斗篷,過道寒風吹拂鬢角碎發, 眉心微蹙,給人一種雨后梔子的羸弱

衛氏蔥白的手指攏了攏襟。

大抵是自豆腐腦吃多了, 白皙,縱使這個年紀也不遜于小姑娘家。

虞青山迎面走來, 恰好看見這樣一副景,頓時怒意消失大半。

其實, 只要衛氏肯服,還像以往那般敬他、他,虞青山定會與好生過日子,將視作妻子。

可衛氏也不知是怎麼了,這陣子宛若是吃了烈酒, 子烈的很,從溫小兔變了惡狠狠的刺猬。

虞青山需要衛氏的溫

就仿佛衛氏癡慕的眼神, 可以滿足他心的大英雄節。

習慣了衛氏的癡慕之后,一旦這種癡慕消失了, 虞青山只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又像是遭衛氏背叛了。

衛氏心焦過度, 加之這一宿都在佛前祈禱,沒甚心思和虞青山周旋, 遂斷開了兩人之間的視線, 拐另一條甬道離開。

虞青山見狀, 太突突直跳。

在他看來,衛氏已經嫌棄他至廝,都不肯看見他了。

是被封奕奕那個花花蝴蝶勾引了麼?

虞青山握著拳頭,“站住!”

衛氏當真不想搭理。

對虞姝的臨盆日子記得很清楚。按理說,就是這一陣子了。

亦不知的昭昭眼下如何?!

昨日就眼皮直跳,這才來到小佛堂,苦苦哀求了佛祖一夜。

真想替昭昭擋去一切厄運。

都快急瘋了,可虞青山卻還是胡攪難纏。

到了如今,衛氏發覺,虞青山非但不是一個好丈夫,他也同樣不是好父親。

衛氏繼續往前走,不給予任何回應。

虞青山三步并兩步追上前,一把握住了衛氏的手腕。

武將有種不死不休的偏執。

越是得不到回應,他就越是狂躁,不像封奕奕那般懂得子心思。

衛氏吃痛,一宿沒睡,沒甚力,對兒牽腸掛肚,才沒心思應對眼前的男子,“你要作甚?”

語氣清冷,很不耐煩。

虞青山很不喜歡這副態度,令他陌生又焦灼。

就像是一直追隨自己的人,突然有一天轉要走,他自是適應不了。

虞青山大掌用力,把衛氏的手腕一提,人在于崩潰邊緣時,總喜歡用武力和強勢去辦事。

將衛氏往自己面前一拉,虞青山垂眸質問,“阿琴,你老實代,你是不是……被封奕奕迷了心智?!”

這可不是虞青山多想,而是封奕奕近日來隔三差五命人送東西來將軍府。

況且,封奕奕的風流韻事,虞青山從年就見怪不怪。

衛氏神一滯,也同樣覺得虞青山甚是陌生。

哪里會明白,為何那個逆賊會來示好?

與逆賊都不曾說過三句話。

加之罪何患無辭。

衛氏沒有力氣和心思解釋什麼。

換言之,倘若虞青山已經懷疑了又何須解釋呢?

當一個人懷疑一只西瓜是否了,再打開查看時,瓜到底,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衛氏抬手就是一掌。

啪的一聲。

虞青山俊臉微微偏了偏。

衛氏掌心吃痛。

但,的心更痛。

昭昭流落在外,恐怕還被逆賊追殺著,又懷有孕,眼下已經到了臨盆的時候了,是想想,就知道有多艱難。

衛氏看著神錯愕的虞青山,語氣冷冷,不摻任何誼了,“侯爺,我生育鐸兒時,你不在邊。昭昭長到了一歲,你才回京都。兩個孩子是哪一日幾時出生,你皆不知。你可知道,一個子生產有多麼危險?!”

“眼下昭昭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你遲遲不派人外出尋找,是在擔心什麼?你在害怕封奕奕那個狗東西?”

虞青山的確畏首畏尾。

他已沒了虎符,一旦封奕奕下了殺令,虞家滿門都保不住。

衛氏倒是膽大,直呼封奕奕是狗東西。

虞青山愣了一下,出言制止,“阿琴,你慎言!”

衛氏輕笑,“侯爺要護全族,可我只想護著我的一雙兒。你我目的不同。你害怕封奕奕,可我恨不能弄死他!他若是真的看上了我,倒是一樁好事!”

就能趁機會宮刺殺。

虞青山面一怔,“你……你瘋了?!”

衛氏又笑了笑,不再多言。

的兒若是出事,的確會瘋。

屆時,就算是豁出去勾引封奕奕,也定會去做,然后再拼命拉著那個狗東西一起死。

衛氏神平靜。

異常平靜。

甚至已經在腦子里想好了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

主母和老太君不是常說是狐貍麼?

眼下,倒是慶幸自己是個狐貍

還有貌這個武

衛氏,“侯爺,我的一雙兒皆不在邊,眼下生死未卜,恕我無暇與你糾纏下去,你這個當爹的不想護著孩子,可我是他們的娘,我沒法與你一樣,當做無事發生。”

虞青山怔然了。

他掌下的力道不由得松懈。

衛氏趁機掙開了束縛,轉就走。

虞青山僵在原地,腦中一片嗡鳴作響。

阿琴厭惡他。

他看出來了。

他們的一雙兒,如今的確生死不明。

他也的的確確沒有做出任何行

幾乎不敢派人外出尋找。

他畏畏,總是以家族為重,對阿琴和兩個孩子多有苛待。若非他將虞鐸的軍功給了虞威,虞鐸早就是名震一方的大將軍了。

他這些年到底做了什麼?

虞青山子輕晃,搖搖墜。

昭昭吃了那麼多苦,也是因著崔氏母啊!

這一刻,虞青山猛然驚覺,不是因為他的存在,給了阿琴母子三人榮華富貴,而是因著他,害了他們三人。

怎會這樣?!

虞青山后退了幾步,神慌了。

“侯爺?侯爺這是怎麼了?”邊隨從忙上前詢問。

虞青山揮袖,定了定神,著衛氏離開的背影,他這才猛然驚覺——

他一直沾沾自喜的以為,衛氏母子三人,是因為他才過上了好日子。

可衛氏也是他的妻啊!

并非是妾。

這一點,虞青山心里一直都很清楚。

他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他不愿意讓旁人以為,他娶了一個鄉野之婦為正妻。所以,當初才一步步著衛氏降妻為妾。

他對待虞鐸和虞姝,從來都不是公平的。

而且,這份不公平,他自己心知肚明。卻總是裝作一碗水端平了。

虞青山也有自己的勢力,哪怕了兵權,邊可用之人亦不

“來人!把護院首領來,本侯有事吩咐。”

他得去找兩個孩子。

不然,阿琴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

虞青山后知后覺,終于意識到了他這些年虧欠了阿琴母子三人。

*

衛氏回房小憩了片刻,便又睡不著,這便出門,想探探京都外面的風聲。

一走出將軍府大門,明顯就察覺到有人一直在盯著虞家。

來回走的行腳商,卻是穿著錦勁裝。

賣炊餅的老漢瞧上去神矍鑠,臉上并沒有褶子。

……

如此拙劣的偽裝,便是這個婦人也瞧出來了。

難道虞青山一無所知?

他定是知曉。

但太懦弱了!

衛氏眸沉了沉,吩咐邊的春桃,“去后廚,把爛菜葉子都提過來,還有蛋。”

春桃立刻去辦。

衛氏近日來緒十分不好,尤其是今天,都敢掌摑侯爺了。

衛氏腔窩著一團火,急需要發泄。

不然,真的要急瘋了!

馬上就是凜冬臘月,的昭昭啊,如今究竟在哪里?!

爛菜葉子和蛋提了過來,衛氏倒也麻利,終究不是京都貴,不會端著。提著爛菜葉子和蛋,就往那些探子上一通砸。

探子們不敢暴份,半句不敢出言制止,被砸了也只能鎮定的離開。

“讓你們盯著!”

“砸死你們!”

“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子,他不會得逞的!”

“……”

這廂,衛氏撒潑的消息傳到了宮里,封奕奕當場捧腹大笑,那雙風流桃花眼瀲滟波,仿佛是終于覓到了興趣的獵

“哈哈哈,有意思了,還是個潑辣的。”

他話鋒一轉,眸瞇了瞇,“本王遲早會得逞。”

此時,一個宦臣打扮的男子走上前,附耳低語了幾句。

待宦臣說完,封奕奕那雙風流的眸,溢出一抹極寒之,“呵,封慎要回京都了?張相那個老匹夫還真是會做兩手打算啊!”

封慎到底是誰的種?

封奕奕暗暗吐了口濁氣。

封氏子嗣,任誰都像是他的。

搞得他很不方便斬草除

這就是當初桃花債太多帶來的報應麼?!

封奕奕突然又悶悶不樂。

*

因著虞姝還在月子中,封衡命了一些人悄然潛伏在暗,隨時準備劫殺追蹤過來的殺手。

如此,虞姝一路上便能稍稍安穩些。

馬車鋪了絨毯,換上了絨布車簾。此前,封衡對生產一事稍有涉獵,順帶著也了解了婦人做月子。他知道,虞姝眼下見不得風,不可寒。

那日從別苑出來,他將虞姝包裹的嚴嚴實實,但饒是如此,也難免頗顛簸。

封衡每日給虞姝按小腹,催使惡排出的同時,給輸送足夠的暖意。

才生產過后不到兩日,虞姝就覺不到太大的痛楚了,反而是小腹溫熱,這溫熱傳遍四肢百骸,讓不用承凜冬寒意。

虞姝醒來時,封衡的手正擱在小腹上,微窘,難為的看了一眼封衡。

“我……”

封衡自是不懂子的小心思,“昭昭可是哪里不舒服?”他幾乎是立刻上前探了探虞姝的額頭。

“產褥熱”這種病,要了不婦人的病。

很多婦人熬過了生產,卻是沒能熬過“產褥熱”。

封衡對這種病,也已有所涉獵。

兩個孩子眼下不在邊,不然,他對如何喂養孩子,也十分有心得。

虞姝上一切正常,卻見的面頰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封衡擰眉,“怎麼了?”

虞姝無意識的咬了咬

以前并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可如今反而在意了起來,尤其是在封衡面前,不想出丑態,猶猶豫豫之后,虞姝壯膽問道:“皇上,你可嫌棄……”

剛生育過孩子,小腹還沒徹底恢復,雖然腰肢纖細,可本朝以瘦為,小腹上乎乎的,哪里談得上

封衡萬沒想到會在擔心這個。

可他如今疼都來不及,豈會嫌棄?

封衡是個心細之人,甚是擅長學習,對任何事都不例外。

“傻姑娘,朕會讓你恢復如初。”就算不恢復,他此生亦不會嫌棄。有虞姝在,就仿佛這漫漫人生不是他一人苦熬。

從今往后,他后有了一盞燈,和煦溫,暖了他的四季與浮生。

免得虞姝心傷,封衡附耳,故意哈氣,說了一句葷話。

清冷如他,而今,葷話已手到擒來。

虞姝面更是漲紅,“皇上……!”

還在月子里,他豈能這般說話?!

都已為人父母了,也不怕

虞姝撇開臉去,馬車徐徐往前,馬車熏了香,是淡淡的檀香,和令人心平氣和的安神香。

虞姝上的裳已經換過了,也不敢直接問出口,是不是封衡給換的。

甚至懷疑月事帶……

罷了罷了,千萬不能問出口。

不然,整日面對著封衡,該多看窘迫。

虞姝白,是那種毫無瑕疵的瓷白,一旦張,或是,臉上會呈現的一清二楚。

年輕的帝王看著這副模樣的虞姝,龍尾在半空擺來擺去,好不肆意暢快。

此前在宮里,雖然風月之事上還算得到滿意,但總覺得是隔靴搔,怎麼都不足夠。

原來是尚未及昭昭心。

而今,昭昭總算是打開了心扉,將鎖的心撕開了一條口子,封衡自是要趁機鉆進去。

封衡又附耳,另一只手很不老實的緩緩上一移,摟在了隆起山丘之上,像醫者一樣,細細查看。

虞姝本就子羸弱,無力反抗,僵住了。

許久不曾這般親,男人突然這樣,仿佛被點了一把火,哪里還能覺到外面的嚴寒。

“昭昭,如果朕沒推算錯,你這里應該要開始脹痛了,孩兒不在邊,你需得疏通脈絡,過幾日才能恢復如常。朕已命人給你熬回的湯藥,服用幾日就不會有異樣了。你放心,朕會親自幫疏通。”

虞姝耳蝸溫熱,的,麻麻。

每一個字都聽進去了,也都聽懂了,可這些話連在一塊,卻是一臉茫然。

但須臾,就完全理解了帝王的話中之意。

撇開臉,不去看封衡的黑頭顱,有些不適,就推了推他。

封衡頓了頓才抬首,眸迷離,一本正經喑啞道:“昭昭,若不及時疏通,會有炎癥,對不利。你要相信朕,朕早就翻閱了醫書,絕不會出錯。”

虞姝,“……”

是以,虞姝只能放棄一切反抗。

也反抗不了。

如封衡所言,的確有不適的

只是納悶,為何封衡會無所不知。

一個子,竟然還不如封衡懂得多。

看來,等到日后安穩下來,也要多多看書進益才行。

等到封衡抬起頭來時,他面微紅,神卻還是一如既然的肅重持穩。無人看到的是,巨龍逐漸泛紅,了一頭赤紅的龍,正慢慢吞吞飛上蒼穹。

封衡又埋首,低低說了幾句話,虞姝云里霧里,在他的靡靡之音中睡了過去。

馬車輕晃,線又隔絕在外,上一陣暖意,自是容易困乏。

等到虞姝再度從昏昏睡中醒來時,馬車側壁已經點了一盞燈。

昏黃線之下,虞姝的眼微微睜開一條,就看見封衡在燈下,一手持針線,另一只手著布料,正在制。

醒來,封衡立刻就察覺到,他溫一笑,“昭昭醒了?一會把參湯喝了。對了,朕給你制了新兜,這料子吸水,正適合眼下用。”

虞姝看著封衡手中已經完工一般的兜,面頓時漲紅,千言萬語也難以言明此刻心境。

皇上,當真……心靈手巧。

自愧不如。

已黑,馬車暫停,眾人扎寨歇腳。

虞姝在車消息,聽見封衡與幾名心腹在外面談論些什麼。

雖然聽不太清楚,但大抵能判斷出一些消息。

一來,殺手沒有追蹤到孩子們,孩兒們是安全的。

二來,雍州那邊已準備接應。

聽上去,目前而言,一切都還算順利。

虞姝一邊小口噙參湯,一邊暗暗嘆了口氣。

這一遭,可真是驚險啊。

但愿,來年春暖花開之時,就能看到孩子們了。

一直忍著,沒有向封衡傾訴心中苦悶,知道,著急擔憂的,不僅僅是一人。

*

半月后,廣陵。

眼看著就要落雪,廣陵雖是地偏南,但冬日寒,甚是傷人。

辰王心疼小公主一出生就離開了母親,恨不能把整個廣陵的好東西都搜羅過來。

他是蕭太妃的獨子,蕭氏乃族,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辰王哪怕從此棄了天潢貴胄的份,再不回京都,也能保全一生榮華之不盡。

線人已四查勘,確保廣陵再無危機之后,他前幾日又重新購置了宅子,后宅最大的臥房燒了地龍,臘梅被熏開,饒是外面寒風凜凜,屋也是繁花似錦、溫暖如春。

小公主由兩名喂養,水充足,整日睡了吃,吃了睡,幾乎是見風長。

還未滿月,就已經五分明了,秀麗圓潤,時常瞇著眼笑,像在夢里的笑了。

辰王對小公主的重視,讓所有隨從不敢置喙一個字。

小公主偶爾會醒來,一雙大眼明亮靈,小臉潤可人,會張著啊幾聲,每當這個時候,辰王就會認真的與說話。

,我是皇叔,你可記住了?有皇叔在,就是這世上最矜貴的孩子。”

天潢貴胄該有的待遇,半分不能

就連嬰孩床上掛著的鈴鐺,也是純金打造,致。

不多時又在辰王懷里睡下了,娃娃就是嗜睡,雖然每日醒來數次,可每次吃完又會很快睡下。

辰王走出屋子,清雋的臉上掛著笑意。

不知是不是溫年的錯覺,辰王這陣子以來,臉都養好了。

溫年是辰王的心腹,有些話還忍不住提醒,“王爺……”

未及溫年說完,辰王臉上笑意驟然消失殆盡,一記冷眼掃向他,指向了別

溫年心一驚。

他明白了辰王的意思。

主仆二人行至月門,確保不會驚吵了小公主,這才駐足。

溫年心里已經沒底了,“王爺,眼下……或許是個機會,小公主在王爺手里,何必借此機會回京都……”

“噗——”

下一刻,溫年話音未落,就被辰王一腳踹在了口,當場吐

封氏皇族的男子都太會裝了。

辰王有多麼溫潤如玉,狠起來就有多毒辣。

溫年單膝跪地,一手支撐著地面,一手捂著口,下一刻,在抬首看清辰王眼中的厲時,他又改了雙膝跪地,磕了兩個頭,“王爺恕罪!是屬下僭越了!”

辰王不擔心旁人會背叛他,但溫年在他邊太久了,有時候難免膽大包天。

辰王甩袖,眸凌然,若說抱著小公主時的他,是個溫潤上仙,那麼此刻就是地獄惡煞。

辰王一字一句警告,“你膽敢打起的主意,休怪本王不念數年主仆誼!本王早已對你言明,本王絕對不會為世家傀儡!而今,能徹底搬倒世家之人,唯有封衡。你莫要再多管閑事!”

溫年方才也只是提醒一句,不想,辰王的反應會這般大。

看來,日后他再不能隨便出謀劃策。

當下,溫年立刻應下,“是,王爺。”

*

另一邊,小團子的境就遠不如小公主了。

小團子沒有取名,沈卿言暫以“主”稱之。

沈卿言與楚香是同樣子的人,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他二人能讓小團子不死,已經是大幸了。

為了給小團子在野外取暖,二人白日里就抱著它在太底下曬,好在楚香還算細心,給小團子蒙上了眼睛,免得擾了他睡覺。

半個多月大的小團子,仍舊只有掌點大,渾的,每日醒來數次,每次都是啼哭不止,如今羊也不足了,沈卿言還得想其他法子。

小團子極了,就嘬楚香的手指頭,小眉頭蹙,小臉擰,一副吃不飽穿不暖的模樣。

因著一直在給小團子找食,三人這半月幾乎都在林子里轉圈,亦不曾往北。不過,林子里有一個好,就是蔽,不易被人察覺。

楚香已經練了抱孩子的姿勢,他與沈卿言在林中盯上了一頭剛產仔不久的母老虎。

山羊本管不了多大的用,小團子每夜都會醒數次。

這半個月以來,沈卿言和楚香別說是繼續往北前行了,每天花心思在喂飽小團子上,已經是耗盡力與腦力。

為了圍攻一頭猛虎,沈卿言和楚香聯手進攻,小團子時不時被拋向上方。

一開始,小團子會啼哭,但習慣之后,已經安靜如斯,仿佛知道沈卿言和楚香是為了給他搶吃食。

一頭母虎尚且可以應對,可就在這時,林中疾風大作,公虎歸來,許是看穿一切,就在小團子被再一次拋起時,公虎縱一躍,用獠牙叼住了襁褓。

剎那間,沈卿言和楚香的魂兒都差點掉了。

嘶……

主被送虎口了!

而此時此刻,沈卿言的長劍正抵著母虎,那只剛出生不久的虎崽子就在楚香手中。

一時間,三方對視,誰也沒有讓著誰,并且,誰也沒有先一步進攻。

就這麼僵持著。

作者有話說:

小公主:每天香噴噴、滋滋~

太子:孤暫時還活著,甚好 →_→

——————

寶子們,咱們明天見啦~祝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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