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腰人寵冠六宮》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一切都甚是順利, 封衡命人將地宮寶藏搬運了出來,他自己則收起了掛在墻壁上的畫像,卷畫卷, 親手握在手中。
辰王一直在暗中關注他,敵之間的明爭暗斗總是無休止的,一邊和封衡一起走出地宮, 他一邊好奇一問,“皇兄為何要單獨收起那張畫像?”
封氏皇族的男子, 可不是什麼崇奉/祖/宗的主兒,一個個心比天高, 皆是自命不凡。封衡更是如此,辰王絕對不會相信封衡收起畫像, 是為了敬重/祖/宗。
封衡細長的眸微挑,直視前方。
男人都喜歡繁衍子嗣,這是天,但不代表他一定會孩子。
是個姑娘家,又隨了虞姝的相貌, 模樣實在可人,加上封衡的好勝心作祟, 這才無論如何也要讓兒親近他這個父皇。
而兒子……
就是他延綿脈的工罷了。
封衡收斂眸中一切異,仿佛無論不久之前腦子里浮現出了多麼荒謬的無稽之談, 他此刻也能風輕云淡。
他淡淡一笑,薄揚起一抹高深莫測, 只斜睨了辰王一眼,“三弟不是很能麼?你猜吧。”
辰王一噎, “……”
他和封衡大概是八字不合, 也就只有佯裝和睦才能不大打出手。
封衡長步子大, 領先了辰王幾步,辰王唯有加快步子才能趕上,他哂笑一聲,又問,“皇兄,你為何不殺我?”
他的存在,對皇上而言,可謂是一個大威脅。
辰王一直不明白,封衡登基之后有太多機會可以徹底鏟除他,但封衡并未那麼做。
封衡也輾笑一聲,“為何殺你?朕沒把你視作對手。昭昭一心慕朕,孩兒們懂事后自會明白他們的父皇才是最可靠之人。”
只有將對方視作真正的對手,才會想方設法弄死他呀。
可若是瞧不上呢?
何必花那個心思?
辰王薄抿,錦袍廣袖下的大掌握了握,再好的脾氣也要被氣煞了。
這是鄙夷!
好一個囂張狂妄的封衡!
辰王的眸之中也溢出同樣的狠厲之,但終是沒有發作。他好像只能靠著佯裝溫潤如玉的模樣,才能在虞姝和邊繼續待下去。
辰王走出地宮時,封衡回頭看了他一眼,像是一笑,但笑意又不達眼底,是毫不保留的輕蔑態度,“三弟,你是不是恨死朕了?”
“你……”
辰王快被氣出傷了。
從時起便是如此,他每回都是被封衡欺,可每回又屁顛顛的跟在他后,而不自知。
*
寶藏已找到,封衡的計劃幾乎完大半,心中了卻一樁心事,心自是極好。
回到別苑,他尋著妻的嬉笑聲而去,在庭院中看見了虞姝和孩子。
日和煦,徐風陣陣,院中瓊花紛落,幾朵瓊花落在了虞姝的烏發間,朝著封衡了過去,臉上笑意繾綣春意,像初初綻放的艷牡丹,懷中抱著小家伙因著春裝輕/薄,出了嬰孩原本的嘟嘟的模樣,此刻也正咧笑。
母兩人的眉目十分相似,小團子正流著哈喇子,一只小手還塞在里,恨不能整只手都塞進去,又傻又可人。
封衡看著這一幕,心中仿佛逐漸綻放出了十里花卉,到暖拂照。
比在地宮看到富可敵國的寶藏,還要令他歡喜。
他抬步往前走,手釧鈴鐺叮鈴作響,廣袖窄腰的袍服下擺隨風微微揚起,笑起來有子魏晉風流的韻味。
虞姝也愣了一下。
一直知道封衡奇,但日日朝夕相,再好看的皮囊,也不會覺太稀奇。可這一刻,還是心頭猛然一跳。
“皇、皇上,怎麼來了?要事可辦妥了?”虞姝隨口一問,對封衡的能力倒是從不質疑。
封衡已經走到母兩人面前,他抬手,修長白皙的指尖給虞姝撥弄掉發心的瓊花,輕笑一聲,“昭昭放心,朕自是辦妥了,三日后就啟程回京,奪回京都。屆時,朕封你為后。”
“封、封后?”虞姝怔然。
趙氏是封衡的母族,無論是趙氏,亦或是太后,都不會允許封衡廢棄趙氏。
再者,后宮并無三品嬪妃直接封后的先例。
封衡沒有在虞姝臉上見到歡喜之,眉心倏然擰了擰,“怎麼?昭昭不愿意當朕的皇后?”
皇后即是帝王之妻的意思。
虞姝從小就見慣了衛氏的卑微,在虞家被多年欺,從未想過嫁高門為正妻。起初,只是想尋一個尋常人家的男子,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婦人。
是被迫宮,爭寵的野心一直不太大。
如今,一下就要變帝王妻,捫心自問,這滔天寵來得有些猛烈,不是不信任封衡,而是對這世間的不信任。
深幾許,能持續多久?只有話本子才存在吧。
見虞姝這般消極怠工,毫無一開始宮的積極主,封衡的眸更沉,當著小團子的面,了虞姝的臉蛋,住了紅痕。
封衡威脅,“昭昭,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只有為皇后,兩個孩子才能得到最好的庇佑。”
虞姝心頭一。
是啊。
唯有皇后的孩子,才能被好生庇佑。
未及虞姝做出該有的反應,封衡又質問,“昭昭,你難道……”就不心悅朕?
罷了!
話到邊,又咽了下去。
堂堂帝王,對一個子索,著實有損面。
這時,小團子看了看父皇,又看了看自己的娘親,也不知是被什麼取悅了,又一陣咯咯笑。
哈喇子都快留到下了。
虞姝用帕子給小團子了,笑道:“皇上,許是要長牙呢。”
封衡見虞姝笑靨如花,一門心思撲在了孩子上,他略有不滿,“朕半歲就長牙了,即將長牙,不是很正常麼?朕的孩子,自然隨了朕。”
虞姝,“……”
不過就是隨口一提,皇上為何很不高興?
當日,影子人繼續外出尋找小太子的下落。若是三日還沒有消息,大軍會先一步離開雍州。
此次,封衡拿下了雍州和虎頭山,可湊足十萬兵馬,再加上冀州的恒慶王,以及虞鐸那邊的兵力,想要攻京都,已經不是什麼難事。
眼下,其他藩王毫無靜,亦是不敢有什麼靜,都在暗暗的觀著。
封衡心知肚明,他一直沒有其他藩王,這一次的變故也是一個考驗,誰若想反,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
三日后,前去追蹤沈卿言與小太子的影子人歸來了,結果還是毫無所獲。
“不過……這半年倒是有野人的傳言,除此之外,廣陵附近并沒有發生任何事,亦或是出現什麼可疑之人。”影子人如實匯報。
野人……
封衡、辰王,以及虞姝三人面面相覷。
辰王沉,“沈大人容貌俊,楚姑娘也是冀州貴,和野人毫無干系。看來,廣陵這條線索只能斷了。”
虞姝輕嘆了口氣,說不想兒子是假的,到底是自己的骨,豈會不想。只不過,眼下沒那麼憂心了。
封衡擰了眉,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金楠木的翹尾桌案上敲了起來。
“噠噠噠”,聲音十分規律。
野人?
封衡突然想到了沈卿言年時候的模樣……
他眉心陡然一挑。
虞姝已經悉了封衡的習慣,他一般做出這個作,便是在思忖什麼事。
虞姝,“皇上,你怎麼了?可是想到了什麼?”若是能立刻找到兒子,再帶著兒子一起回京,那該多好。
眼下都半歲多了,再拖下去,要等到幾時才能見到兒子?
封衡眉目微沉,并沒有言明什麼,只喚了一聲“十三。”
聞言,十三立刻走上前,抱拳道:“皇上,屬下在。”
十三是影子人的頭領,只封衡吩咐,他的能力自然也是影子人中的翹楚,等同于是封衡的暗衛。
封衡,“你親自去尋太子。”
十三應下,“是,皇上。”
此刻,堂屋眾人表面上不聲,心卻是一片嘩然。
皇上竟然親口說那個孩子就是太子。
也就是說,縱使眼下還沒正式冊封,太子的份也已經篤定了。
虞姝看著封衡蕭的側,言又止,心甚是古怪。
有歡喜,但也有忐忑。
這大抵就是所謂的不安之,是樂極生悲。
虞姝骨子里殘存的庶出卑賤意識,一直都還在。
加上衛氏這半輩子的遭遇,讓虞姝本不敢徹底打開心扉。可若說不容也是不可能的。
其實,封衡理解。
但也被氣到了。
這個小傻子,還是將他與尋常男子歸為一類人了。
回到寢房,封衡兀自沐浴上了榻,他躺在床榻外沿,天氣熱了,他的襟是敞開著的,出一大片心結實修韌的理。
虞姝抱著孩子進屋時,就看見封衡已經闔眸,眉心是蹙著的,看似心事重重。
小團子里咿咿呀呀個不停,虞姝知道封衡并沒有睡著,明日就要啟程回京都了,必然有諸多要事需要封衡心。將小團子放在了床榻里側,自己則去凈房沐浴。
“咿呀、啊咦——”
小團子牙牙學語。
封衡睜開眼來,看著小團子朝著自己爬了過來,他出一只手,就見小家伙湊夠來咬他的手指,啃了一手指的哈喇子。
封衡喜潔,但對兒卻是半點不嫌棄。
他小家伙的發心,惹得咯咯直笑。
“……”
封衡喚了一聲,幽幽道:“你那個皇弟,若是與你一般無二,那該多好。”
他可不想要一個“深不可測”的兒子。一山難容二虎啊!
小團子繼續往前爬,直到爬到封衡上,這下,封衡的一臉愁才稍稍緩解。
定是他想多了。
他的孩子皆是天真無暇,豈會有什麼問題呢。
若是早慧,也必然是隨了他。
畢竟,他太過出眾,乃神人降世,又非凡夫俗子。
這一刻,封衡那自傲的心態又冒了上來。
虞姝從凈房出來,就見封衡一只胳膊抱著小團子將送去屋外。
虞姝剛要出聲制止,封衡給了眼神暗示。
倏然,虞姝面一紅,心跳也了起來。封衡的意思昭然若揭,也不想拒絕。
門外的十五和十七接過小公主,二人為子,也很喜歡孩子,這段時間悉下來,小公主已不再認生。
封衡再度折返,虞姝坐在妝奩前拭發,封衡站在后,從手中接過棉巾,親手給拭。
兩人皆向銅鏡,視線織。
虞姝眼神明顯躲閃。
封衡一邊給拭發,一邊催力,很快就烘干了虞姝的三千青。
虞姝總覺得封衡有話要說。
下一刻,帝王磁低醇的嗓音就從頭頂傳來,十分平靜,像沉靜了千年的湖面,四平八穩,“昭昭,朕知道你時經歷,讓你難以袒心扉,那朕便等著。終有一日,你會明白,朕與旁人不同,朕可不是尋常男子。”
虞姝愣了一下,其實后知后覺,也意識到自己當初被宮并非是壞事,至封衡一直在護著。
換做是其他男子,又豈能做到封衡的份上。
虞姝被打橫抱起,面頰漲紅,若新婦,引得封衡朗聲一笑,“你與朕的孩子都會快說話了,你還什麼?”
虞姝嗔了他一眼。
也沒有辦法呀,面對這樣的封衡,總是難以控制的臉紅。
幔帳輕落,影疊。
帳中不一會就傳出類似子//之聲,但因著過于克制,這嗓音斷斷續續、起起伏伏,反而人聽見了更加耳紅。
即將京了,封衡這次有十足的把握,故此,今晚就沒有再克制他自己。
好半晌,一條纖細雪白的手腕帳外,但很快又被一只大掌捉了進去。
……
*
翌日,帝王帶兵啟程回京都,十萬兵馬的隊伍,自是浩浩,無法遮遮掩掩。
對此,封衡索就壯大了氣勢,代表著皇權的黑繡金龍旌旗在風中颯颯作響,所到之,是王者歸來的氣勢。
另一頭,沈卿言和楚香開始考慮即將夏后的日子。
小團子已經徹底斷了,比之前好養活太多,那對老虎離開后,小老虎就一直跟在他們邊。
像老虎這種猛,似乎天生就比弱一些的聰慧,小老虎在沈卿言三人邊呆久了,也能聽得懂人話,仿佛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就被徹底馴服了。
這一日,沈卿言和楚香聽見了不得了的消息。
他二人背著小團子在林子里打獵,正巧見了上山采藥的農戶,便藏在暗窺聽。
“皇上此次帶十萬大軍殺回京都,恐怕又會像四年前那次一樣,將楚王驅趕出京。”
“是啊,四年又一次回,不過,這一次楚王能不能活著離開就難說了。”
“你們聽說了麼?皇上挖到了雍州的寶藏,我怎覺得楚王昨年棄雍州,是不智之舉呢。”
“可不是嘛,留在雍州還能富貴逍遙一輩子,這下可好,命都保不住了。”
“……”
山民們哪怕天高皇帝遠,但依舊很看好封衡。雖說封衡兇名在外,但連年減免苛捐雜稅卻是實實在在的利民之舉。
沈卿言和楚香聽到這里,二人已經僵若石雕。
皇上功了;
大軍已經班師回京;
但遲遲無人過來尋找他們!
這……
是不是將他們給忘了?
沈卿言和楚香不再繼續逗留山林,既然雍州已平復,外面就沒多大的風險了,他二人立刻帶著小團子啟程,打算追趕上隊伍。
不過,離開山林之前,二人特意將自己清洗了一下,稍作捯飭,這才帶著一虎一娃走出了山林。
一直在尋人的十三,直接忽略了野人出沒的山林,往北方尋人去了。
封衡的速度超乎了沈卿言的預料,三人始終是沒能趕上,直到一個月后,尚未抵達京都之前,沈卿言和楚香到了冀州恒慶王的兵馬。
楚香喜極而泣。
天知道,多久沒有穿新,多久不曾吃上一頓像樣的飯菜,又有多久不曾睡過榻了!
在山林待了大半年,仿佛是熬過了大半世,人都變遲鈍了。
楚香和沈卿言試圖見到恒慶王,卻被阻擋。
恒慶王的兵馬正安營扎寨,昏黃日落,士兵只見面前的兩人著實狼狽,一看就是鄉野之人,瞧不清五是何樣了,再一定睛,士兵嚇一跳,“這、這、這……老虎?!你們就是何人?!”
士兵當場拔劍,隨即就驚了守衛兵馬。
楚香哭無淚,亦不想解釋,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和沈卿言過去大半年的日子,從袖中掏出一塊白玉碟,近乎低吼,“亮你的狗眼!看看姑是誰?再不領我去見王兄,我砍了你的狗頭!”
一看見白玉碟,士兵立刻就認出來了,可再看楚香,又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郡主這脾氣真是一點沒變。
“郡、郡主?!”
士兵大驚失,震驚又茫然。
他們的郡主,這是一路逃荒而來麼?
是以,楚香和沈卿言總算是得到了安置。
恒慶王和虞艷站在帳篷外來回走,焦灼等待。
聽說沈卿言和楚香還帶著一個孩子與一頭老虎,恒慶王暫時還沒將孩子聯想到太子上,還以為是自己妹妹的孩子。
妹妹子大大咧咧,大婚之前有了孩子,他并不覺得奇怪。
反正,楚香和沈卿言昨年就該大婚的。
直到沈卿言穿著一簇新的裳,懷中抱著一個小團子出來時,恒慶王一眼就認出了封家的脈。
無疑,封氏皇族的男子,都太有辨識度。
恒慶王的心起起伏伏,一開始是氣憤,痛恨沈卿言讓妹妹未婚先育。之后又是心疼自己妹妹。可一想到那孩子可能是大外甥,他又歡喜。此刻,確定小團子是封家的骨,他竟莫名失落。
短短一刻鐘之,恒慶王腔的一顆心臟已經經歷了大起大落。
但,恒慶王很快就調整好了緒。
沈卿言已經刮干凈了胡須,依舊是個清俊的男子,只不過消瘦了不。
恒慶王剛要問什麼,就見士兵從營帳抬了幾桶渾濁的洗澡水出來。
恒慶王,“……”誰能告訴他,這大半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小團子沒有合適的裳穿,上還是裹著一條綢緞,他眉目沉沉,仿佛生來自帶清冷氣度。
恒慶王張了張,“這位是……”
沈卿言了膛,“這位是主。勞煩王爺盡快派人購置一些孩子的裳過來,主他……已經不悅了。”
楚香此時也從另外一個營帳出來,終于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了干凈裳,長發直接披在后,覺得自己整個人仿佛輕松了數倍。
聽了沈卿言這話,楚香無力苦笑,“主幾時開心過?主跟在你我邊,一直都不悅。”
楚香實話實話。
沈卿言面一僵。
恒慶王和虞艷再也忍不住了,問道:“你們為何會淪落至此?”
沈卿言和楚香對視了一樣,二人很默契的保持緘默。
反正主就是個小團子,對一切都一無所知,也不會記得。
他們淪落在山林當野人的事,唯有天知地知,還有他二人知。
沈卿言直接道:“我與阿香是喬裝打扮,以免被人認出來。”
楚香連連點頭,“就是!”
小團子的一只小手,這個時候往前抬起,擱在了沈卿言的頭頂,拍了兩下。
*
封衡的兵馬在城門外準備進攻時,收到了恒慶王快馬加鞭寄過來的書信。
看見書信上的容,封衡倒是沒有太大的歡喜,他命人將書信送去馬車。
虞姝倒是喜極而泣,“我就知道,沈大人一定會保護好我的孩子。”
見娘親又哭又笑,里咿咿呀呀個不停,揪過那張信箋做紙團玩耍。
同一時間,京都城,有人歡喜,有人愁。
投奔張相的世家士族們,早已瑟瑟發抖,更有甚者已在清點財,打算連夜逃離京都。
不曾倒戈的員世家們,此刻則是另外一副景。
幸虧他們足夠堅定,不然吶,等到皇上的鐵騎踏過時,闔族不保啊。
衛氏在將軍府聽聞消息,朝著西邊連連跪拜了數次,“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
真是太好了,的昭昭和婿就要回來了。
到了這一刻,衛氏更是真正明白,生命里最重要的是什麼。
不是虞青山,亦不是那份虛無縹緲的陳年舊,而是的一雙兒。
虞青山大步走來,“阿琴!你可聽說了麼?皇上又回來了!”
衛氏一聽見虞青山的聲音就覺得聒噪。
斜睨著一路疾步而來的男人,呵笑了一聲,“侯爺,你現在知道歡喜了?可之前呢?你不是一直畏畏,生怕昭昭會連累了侯府麼?”
虞青山臉上笑意僵凝,衛氏字字珠璣,他無從反駁。
他一直以來,都是以大局為重之人,在兩個兒子的前途上,亦或是在衛氏的名份上,都是只顧著家族榮譽。
巨大的愧疚席卷而來,可衛氏本不聽他廢話,轉頭就走,只留給他一個毫無義的背影。
虞青山站在原地,那種仿佛永遠失去的失落又冒了上來。
*
皇宮,燈火如豆。
偌大的宮殿已無宮婢,原本還殷勤侍奉的奴才們似乎一夜之間都逃竄了。
封奕奕倚靠著龍椅,目落在了破損的龍案上,忽然笑了一聲,是鼻音出氣,純粹是被氣笑的。
他了槽牙,自言自語,“呵呵,封衡,你這個臭小子,著實不孝!”
他若是被封衡驅趕兩次,豈不是會為史書上的大笑話?
封奕奕素來風流瀟灑,并不貪生怕死,可他眼下很是擔心,自己死后會落了個臭萬年的名聲。
悔啊!
他當初就不該聽從張相的讒言!
封衡的三大軍尚未攻皇宮之前,封奕奕先一步去了皇宮西面的狗,趁著夜再度打量了狗幾眼,真到了不得已的那一刻,他得確保自己逃離得快速利落。
*
三日后,沈卿言奉命帶著小團子快馬加鞭趕來京都城門下。
與此同時,從北地而來的虞鐸也前來與封衡會合。
沈卿言抱著小團子到來時,封衡和虞姝已經走出營帳相迎。
虞姝一手捂著,還是忍不住哭了,見兒子穿著一錦華服,雖然模樣沒有圓潤,但子骨看上去十分結實,被沈卿言抱在懷里,也像個小敦敦。
虞姝走上前,一把抱過了小團子,“孩兒,娘親的孩兒……”
虞姝抱著孩子低泣的同時,封衡也走了過來,帝王眸幽幽,打量了幾眼兒子,父子兩人對視之時,眼中映著彼此的臉,有十分悉的東西在二人視線中蔓延。
最終,封衡出手,剛要輕小團子的發心,卻又頓在了半空,堪堪收了回來,只道:“回來就好。”
虞姝這時發現小團子格外清冷,不像兒那麼黏人,以為是孩子認生,又或者是個男孩兒,難免高冷了一些,便沒當回事。
只要孩子好端端的待在自己邊,便就滿足了。
沈卿言的眼神甚是躲閃,生怕封衡會問他什麼,但封衡未置一言。
虞鐸懷里抱著,小家伙咯咯大笑,可能是瞧見了小團子,子前傾,想去抓住小團子,可小團子沒有給予任何熱的回應,反而扭過去。
撲了個空,立刻就不滿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虞姝笑著哄,“乖,弟弟才回來,與你不悉。”
所有人都深以為然。
孩子嘛,哪有不認生的。
又是經歷了這樣多的波折,肯定不茍言笑。
此刻,唯獨封衡的眉心愈發擰。
當晚,一家四口團聚,封衡為了慶賀,當場發號施令,攻皇城。
“不得傷及百姓。活捉封奕奕那個狗賊,還有張相一黨!”
終于,時隔許久,徹底收網了。
作者有話說:
張相:老夫竟然輸了?!封衡,你太毒!
封奕奕:史,你記下本王的風流韻事就行了,狗那一段劃掉,謝謝!
沈卿言:心虛.jpg
楚香:放心吧,不會有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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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子們,咱們明天見啦~祝安~好夢~今天紅包雨掉落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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