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沈志云的尸埋到了沈流云旁邊，三人站在墓前良久，顧白虞突然朝另外一邊的師姐墓碑道：“師姐，這是你小叔子。”

蘇瑤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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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失兩，周雷山當然不會罷休。

蘇瑤瑤一等三人蹲在了七峰峰主羅霄澄閉關的府門前。

“沒辦法了，現在只有師傅能救我們了。”顧白虞忙碌的將儲袋的東西搬出來。

臉盆、巾、刷、四季……

“大師兄，你準備待多久？”蘇瑤瑤傻了。

顧白虞一邊把自己的子掛到帳篷前面，一邊道：“就因為不知道，所以這才把東西都搬過來了嘛。”

蘇瑤瑤看著那只不用掛就能豎起來的子，以為他要待在地老天荒。

“師傅什麼時候出關？”

顧白虞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然后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頓了頓，他轉頭看向后黑的山口，聲音變得縹緲，“師傅生了心魔，若出……即墮魔。”

墮魔。

蘇瑤瑤聽過這種說法。

心魔有大有小，小的讓你修為倒退，譬如蘇南濱那種。

大的則會引人墮魔。

蘇瑤瑤下意識看向蹲在自己邊的陸誅。

其實，蘇瑤瑤一直懷疑陸誅不適的原因是不是有了心魔。

靈氣不濟，疼痛弱，還有那時不時迸發出來的殺戮氣息，都跟心魔的征兆很像。

“心魔不能治嗎？”

顧白虞失笑，“心魔這種東西，一旦有了……哪里還能治。”

羅霄澄是因為當年的事生了心魔，所以他將自己封閉在府之，直到現在。

羅霄澄的心魔一定很嚴重，不然為什麼七峰都被毀了一半，他徒弟的墳都被炸掉了，他也還是沒有出來。事實應該跟顧白虞說的一樣，一出，即墮魔。

墮魔的修真者，要麼為魔族中人，要麼流浪至荒蕪之地，要麼自盡而亡。

可這些墮魔者，畢竟曾經都是修真者，到了魔族，被魔族忌憚。留在修真界，被修真者所不容。他們心中存著曾經的驕傲，無法接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

因此，基本都選擇自盡。

羅霄澄這麼多年被心魔折磨，他或許也想選擇一走了之，可惜放不下心中愁怨。愁怨越深，心魔越重，這是一個無解的題目。

最關鍵的是，墮魔者一般心智損，時有瘋癲者，六親不認，大殺特殺。

羅霄澄最怕的應該是這個。

“我們沒有師娘嗎？”蘇瑤瑤突然起了八卦心。

“沒有，師傅是個老。”

“哦~你這樣說師傅，當心被師傅聽到~”蘇瑤瑤指著顧白虞趕撇清關系。

顧白虞忘了自己現在就坐在自家師傅府門口，趕狡辯道：“那是因為這個世界上配得上師傅的人還沒出生。”說完，顧白虞都快要被自己這機智的頭腦迷死了。

三人寂靜了一會兒，顧白虞突然又是一道嘆息，“師傅將師兄師姐們視作自己的孩子，寵了那麼多年……”最終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陪在自己邊的只剩下后山這一百零八個墓碑。

現在是一百零九個了。

“明日，周雷山肯定會過來尋仇。”顧白虞天還未復明的天喃喃自語。

“為什麼是明天？”蘇瑤瑤不解。

“師傅閉關之前在七峰留下許多法陣，周雪晶出現的時候法陣就啟了。有了陣法的保護，七峰里面發生的事外面是看不到的。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這麼久了，三峰距離七峰那麼近，周雷山卻沒來？”

原來如此。

“法陣只能維持到明日早上。”顧白虞話罷，面嚴肅道：“師妹，我馬上傳授你功法。”

蘇瑤瑤：？

“明日周雷山來的時候，你也能死而無憾。”

顧白虞認為，蘇瑤瑤千里迢迢來到云水宗肯定是想要修仙的，沒想到修仙的路還沒到，就被卷這麼兇殘的事件里。

“大師兄，我是全靈，你能教我？”

“全靈？”顧白虞一愣，“那教不了。”

蘇瑤瑤：……白激一場。

顧白虞又轉頭看向陸誅，那邊，陸誅正蹲在地上……看蘑菇。

他拿出自己剩下的半截小破劍，正準備把蘑菇挖出來的時候，被蘇瑤瑤制止，“你為什麼每天都盯著人家這麼可憐的小蘑菇？”

陸誅：……

“因為我在長。”

蘇瑤瑤：……

蘇瑤瑤取出自己做好的綠豆糕塞給陸誅，然后自己也拿了一塊蹲在地上一起吃。

顧白虞看著這兩個年的弱樣子，很是憂愁。

“算了，你們趕逃吧，興許還能有條命在。”頓了頓，顧白虞突然站起來指向后山，“或者你們現在去挑一塊地自己挖個坑躺進去？或許還能落個全尸。”

蘇瑤瑤：……

蘇瑤瑤掏出自己的儲袋一頓掏，努力尋找保命武。

臨走前，爹幾乎把昆侖山都掏空了給。

因此，蘇瑤瑤的儲袋里面還藏著很多連爹都可能不知道的好寶貝。

蘇瑤瑤一邊索，一邊努力回憶。

到底有沒有什麼好東西能治療心魔？

如果羅霄澄的心魔好了，那麼就能出來把周雷山打趴下了，然后他們的小命也就保住了。

蘇瑤瑤努力回憶小說節，然后突然靈一閃。

還真有。

水月鏡。

水月鏡名字雖好聽，但它可不是什麼治愈靈，反而是非常強勢的神類攻擊武。

水月鏡能窺見人心底最深的。

非心智堅韌者不能照。

小說中，周玉衡就是通過水月鏡解決了自己的心魔。

可這是男主，擁有男主環。

羅霄澄并非男主，若是用了水月鏡適得其反怎麼辦？

不知道該不該給羅霄澄用，畢竟羅霄澄又沒有周玉衡的男主環。

“大師兄，師傅現在是什麼修為？”

“師傅閉關前是化神期修為。”

周雷山也是化神期。

“如果周雷山打過來，師傅不出的話會怎麼樣？出又會怎麼樣？”

“不出，我們死。出，要麼師傅墮魔喪失理智先殺了我們再跟周雷山纏斗，要麼修為倒退陪我們一起死。”

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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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霄澄神識不穩，之人不能進去，顧白虞就做了一個紙人，捧著那水月鏡送進去。

幽暗之，一個紙片人手里捧著一個東西，機械人一般慢慢吞吞地走進來。

手不見五指，羅霄澄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黑暗。

因此，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東西。

不知時日，羅霄澄已打坐數年。可當年的事，依舊像是一塊烙印似得嵌在他的腦海之中。

幸運的是，那段記憶似乎開始漸漸模糊。

不幸的是，隨著記憶的模糊，他的神智也逐漸變得不清醒。

他不能再一直持續的將自己的神識放出去。

用神識驅靈劍，開啟七峰法陣，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大能力范圍的事。

羅霄澄知道，他馬上就要徹底墮魔了。

他在府堅持了這麼久，最終還是逃不了這個最后的宿命。

七峰，就要徹底完了。

他這個師傅，連他們最后的棲之地都沒有護住。

紙片人越走越近，最后停在羅霄澄面前。

鏡子上留了一張字條，上面是顧白虞寫的關于水月鏡的用途，也言明了是否使用水月鏡全憑羅霄澄個人意愿。

不用，必死。

用，或許還能替七峰掙得一線生機。

羅霄澄閉眼，再睜開。

他抬起自己瘦削干枯的手，輕輕到水月鏡。

水月鏡散發出一和的，照亮了幽暗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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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在府外面等著，顧白虞時不時的朝里面張，突然，從府傳出一陣細膩的亮，那越來越亮，照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完了！”蘇瑤瑤想起來一件事，“水月鏡會把方圓百里之有心魔的人都吸納進去！”

蘇瑤瑤話音剛落，邊的顧白虞和陸誅就不見了蹤跡。

蘇瑤瑤：……

怪，忘了。

蘇瑤瑤一狠心，沖府之，遠遠看到那面猶如夢幻麗仙境的水月鏡，咬牙也跟著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