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是今年的最后一個假期, 就算假期結束返校第二天就要進行月考，也攔不住學生放縱撒歡的心。

道路主干擁得不像話，車鳴不斷, 還有司機降下車窗，探出腦袋, 指著占車道的車輛罵, 也只有非機車道和人行道才能勉強移。

夏知予背著書包站在圖書館的臺階上等人, 看到陳閔, 揮手打招呼：“這里！”

“程岐和于左行還沒來嗎？”

“剛剛聯系過，好像也下公了。”

因為國慶休假的緣故, 圖書館只開放了三層, 位置, 他們得在沒開館前趕到才有可能搶到一張四人桌。幸好程岐他們來得及時, 圖書館的大門一開，于左行就沖了進去，直接從樓梯上跑到三樓, 作利落地搶到位置。

他扔出一疊試卷, 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伏在桌沿上，低聲音問道：“這麼多卷子, 怎麼寫得完？要不我們分工合作，寫完互相借鑒借鑒, 怎麼樣？”

程岐看了他一眼：“那你不是賺大了嗎？”

“？”

“你寫的卷子我們誰敢抄啊？”

“都說了是借鑒！”于左行抿了抿, 拿出筆就開始寫名字，語氣很犟：“不合作就算了。你別后悔啊程岐, 到時候別求著我給你借鑒。”

“寫你的卷子吧。”

夏知予坐在他倆對面, 早已習以為常。

陳閔拉開書包, 從里面拿出一本線圈筆記：“這是我做的一些筆記，里面包含了這次月考的考試范圍。像是集合、函數及其表示之類的題目，重點難點我都用不同的熒筆標注出來了，你復習的時候可以看看。”

夏知予正埋頭在書包里，找許京珩給的筆記本，聞言，抬頭，陳閔已經把他的筆記，擺在了自己面前。

于左行哀怨地抬頭：“陳大班長，我們怎麼沒這待遇啊。”

陳閔笑了笑，把筆記本往前一推：“大家可以一起看。”

四人開始刷不同科目的卷子，夏知予數學不好，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刷題，偶爾遇到不會的題目，陳閔會把自己的解題思路寫在草稿紙上，著聲音給解題。

作為回饋，也把自己整理的答題模板分給大家。圖書館很安靜，得益于學習氛圍，刷題的效率也非常高。

快到中午的時候，于左行像長劍鞘一樣蓋上筆帽：“這不包攬前四名，怎麼對得起你于爺在圖書館親自筆疾書的一天。”

程岐不愿接他的話，罵了句‘有病’，站起：“麻煩你高抬貴，我要出去。”

夏知予和陳閔也拉上筆袋的拉鏈站起。

于左行看了看他們三人，有些遲鈍地問：“去干嘛？”

“當然是請大家吃飯。因為我這次跳遠終于有績了！”

他撅著屁，也跟著站起來：“那怎麼不邀請我一起？”

“你要親自吃飯啊，這多不合適？我幫你吃就行了。”

“哪敢勞煩程哥，老奴自己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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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對面就是商場，幾人進商場，站在導視牌前看指引。

程岐掃了一眼導視牌：“吃粵菜吧怎麼樣？魚魚不是一直想吃蝦餃皇嗎？”

自從自己的個簽名被程岐看穿后，已經沒法直視‘吃蝦餃皇’這四個字了。

于左行心里了然，他只有幫程岐打下手的份兒，主接上話：“人有點多。你跟夏知予先逛著唄，老奴幫你排隊取號。”

“你還上道。”程岐打得就是這個主意：“那魚魚，我們去三層看看好不好，我想逛ty。”

“好。我正好也要買些發繩回去。”

四人分為兩隊，男生去取號，夏知予和程岐拉著手往三樓走。

直梯外滿了人，程岐剛被人推進去，就響起了超載的警音，只好退出一步，跟著夏知予去做扶梯。

“十一長假，就是花最多的錢，排最長的隊。”向下躬著子，嘆了口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所隔山海，山海皆可平，有種山海國慶的人山人海，這真平不了。”

夏知予笑出了聲，故意說了句長輩常用的話：“來都來了。”

“我就說缺點什麼，不得勁兒。原來是缺你這句話。”

手扶梯慢慢地運作著，三樓的商店滿滿出現在視線里。

扶梯對面就是ty，兩人邁出扶梯，剛要往前走，夏知予遠遠地看到一個悉的背影。

那人外面套著一件藏青的棒球服，廓形，撐出肩背，白T恤的邊角搭在寬松休閑黑的工裝，整個人充斥著式自由散漫的氣息。

夏知予盯著他的背影，整個人僵在原地。

“岐岐，要不，我們先去五樓看看取號況吧。”

程岐一開始沒注意到夏知予的緒變化，后來往門店瞥了一眼，才發現了許京珩的影。

他不是一個人。

邊有黎川、舒茗，還有一個不太認識的生。

從們的視角，剛好可以看到許京珩站在飾品區，手里拿著幾的頭繩，舒茗湊過去，接過他手里的飾品看了幾眼，眉眼帶笑，聽不清在說什麼。

總之兩兩湊對，站在一起的樣子，很養眼。

夏知予收回視線，黯然地垂下眼，說不出什麼覺。

這個時候，從里結伴走出一對生，們半捂著，時不時地往后瞄。路過夏知予的時候，談論聲清晰地傳了過來。

“你有沒有看到，剛才那個男生好高好帥啊。”

“收起你的哈喇子吧，他看起來都有朋友了。”

“旁邊那個啊？你怎麼知道是男朋友關系，萬一只是好朋友呢？”

“你沒看到他在幫忙挑發繩嗎？這哪里像好朋友了？完全就是熱中的。而且他很細節啊，還把發繩掛在手腕上比對。他怎麼知道生不扎頭發的時候，喜歡把發繩掛在手腕上的，肯定是看到過朋友有這樣的舉，才會上心啊。”

“靠，被你這麼一說，覺還真是。我怎麼就找不到這種長得又帥，心思又細膩的男朋友。”

夏知予聽著這些話，鼻子像被灌了水，酸酸的。先前只是猜測，猜測許京珩是不是真的喜歡舒茗。今天看到他陪舒茗逛飾品區，心里的那點猜測好像突然得到了驗證。

原來從天而降的秋天，只是去盛夏的暑熱，被削弱輕薄的模樣，兩人的距離仿佛手可及。但差點忘了，當第一片樹葉開始凋零的時候，隆冬也就不遠了。

從秋分開始，每一次日落都沒有那麼令人期待。黑夜太長，一個人追著日出的時間，近乎四萬六千八百秒，已經記不清自己追了多個日出，只知道，自己曾在四萬六千八百秒，無數次與月亮談論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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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魚。那個，我們先去五樓看看。”程岐看了一眼商場中庭的穹頂：“萬一不用排隊，讓于左行他們等我們也不太好。”

這里是市中心，商場里都是人，夏知予知道在假期的飯點，本沒有那種可以不排隊直接進去的店。

但此刻很謝程岐的好意，低著頭說了聲‘好’，二人沒往ty走，而是換了個方向，去了五樓。

用餐的時候，陳閔坐在的旁邊，見埋頭搗鼓蝦餃皇，覺得奇怪，又夾了其他的菜放到碗里：“你怎麼了？”

夏知予勉強笑了笑，搖頭：“沒事，就是在想一道題目。”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整個國慶。

沒立場去過問一些他的私事，就算以玩笑的口吻，也很害怕從他口里得到確切的答案。

很多次點開Q.Q的對話框，輸，最后又刪掉，好幾次以為自己可以釋然，看著十題錯了八題的英語聽力，突然泄了氣，把頭埋在臂彎里，伏在書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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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返校的第二天就是本學期的第一次月考。

每個人按照開學底考的名次安排考場，名次靠前的同學基本在自己的教室，往后位置不夠，學校把一部分同學安排在教學樓對面的行政樓考試。

早自習下課的鈴聲一響，班級里的同學就開始搬桌椅，把位置排單列，夏知予和程岐的底考績都不算太好，兩人挪完桌椅，就打算往行政樓趕。

才走出教室，還沒到樓梯口，程岐就翻起了手里的明筆袋：“魚魚，等我一下，我準考證好像落在桌肚里了。”

“快去。我在這里等你。”

走廊都是找考場考試的同學，人很多，夏知予往走廊的樓圍上挪，盡量不影響別人走路。

一直看著自己教室的方向，沒看見后走來一個人。

“在這兒等人？”

直到磁沉的聲音落在耳邊，才猛地轉頭。

兩人視線相撞，夏知予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抱著筆袋喊了聲：“學長。”

“啊，喊我呢？”

他沒反應過來。夏知予平時不常這麼喊他。

“這里應該沒有第二個高三生了...”

許京珩知道這是說他快考試了還跑呢。他明目張膽地同對視：“我也是上個洗手間正巧路過。”

又想起后退一步的作，抬了抬下，剛要問是不是又要躲人，夏知予已經學會搶答了：“我沒躲。我是怕人太多，撞到你。”

他噎住。

隨后裝出一副沒有所謂的樣子：“又不是沒撞過。”

夏知予不自在地側，往教室的方向看。

筆袋的拉鏈一會兒拉開一道小口子，一會兒又被拉上。不知道他出現在這里是什麼意思。但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想跟他保持距離。

兩人就這麼無聲僵持了一會兒，好在程岐作利索，沒一會兒就從教室里跑出來了。

夏知予扭頭對許京珩說：“岐岐出來了。我得去找考場了。”

“等等。”許京珩住，在面前攤開掌心：“你把這個帶上。”

作者有話說：

許哥疑：怎麼回事啊，國慶前還喊我哥來著。我學長都給我整不習慣了。

發繩有售后有解釋，十塊錢三斤包甜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