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特別》第91章 絢爛
1.
阿卓第一次見吳梔子是在野肆館舉辦的市集上。
他和樂隊被主辦方邀請過去演出,也是。
他們一行人背著吉他趕到的時候,只見一個生正坐在一棵簌簌落花的國槐下面,彈著木吉他,唱海子的《九月》。
“目擊眾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遠在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
有不人被歌聲吸引,原本只有零星十幾個人駐足聆聽,后來人們把圈圍的越來越大。
“這嗓子廢煙。”
蘇魯盯著唱歌的生,嘖嘖搖頭:“孩的煙嗓比男的好聽多了,沒那麼渾厚,反倒有點小慵懶。”
阿卓兜站著,歪頭瞇眼看著那生,哼一聲:“你等老子一會兒唱起來秒殺。”
蘇魯,阿姿和尼卡三人對視一眼,互相做了個鬼臉笑——他們誰不知道這位主唱大人是要哄著的?
尼卡忙說:“得嘞老大,燥起來。”
阿卓轉前,又隨意看了眼心無旁騖撥琴弦的生,心想這的唱得不賴彈得還行,長發飄逸,著文藝,長得很寡淡,從里而外的素,氣質里厭世味很濃,稱不上,卻是很有味道的漂亮。
怪不得這麼多人都被吸引了過來。
阿卓忽然就有了想法,臨時起意改了歌。
“不是要唱《九月》嗎,我們也唱《九月》,唱許巍的《九月》。”
樂隊剩下三個人面面相覷,只見阿卓臉上閃著“誓不做陪襯”的,不由失笑。
“在這個九月的郁的下午,我想要離開這浮躁的城市,我決定去海邊看一看落日,讓秋日的海風使我清醒……”
阿卓站在立麥前,邊彈吉他邊唱,很快就吸引了一圈的觀眾。
可當他越過這層層人海,看向人群后方的時候,冷不丁注意到一個高挑纖瘦的孩正背著吉他款款離開。
離開的步伐多麼的淡定。
對阿卓的無視就有多麼明晃晃。
阿卓在臺上氣得七竅生煙。
下了臺之后他越想越不得勁,誰不知道他趙嶼卓最在乎外表和音樂,而這人忽視他的人又忽視他的音樂,簡直是在他雷點上蹦迪。
演出結束之后,他氣呼呼到“春風沉醉”借酒澆愁。
誰知剛推門還沒進去,就被在臺子上唱著《滴答》的歌手吸引了注意力。
他拉住一個酒保問的況,酒保說:“是新來的駐唱,姓吳,梔子。梔子花開的梔子。”
很好。
他笑笑在吧臺坐下,了一杯墮落街,聽一首接一首唱了兩小時不帶重樣的歌。
后來下班,被他住。
夾著煙,淡淡問:“怎麼了?”
他笑:“個朋友?”
沒說話,將他上下打量了兩遍。
他見這樣,不由了背,微微側臉把左半邊臉對準。
遂哥說過,他左臉更好看。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小作了,忽然抿一笑:“暗耍帥啊?”
“……”他懵了。
吳梔子斂起笑容,用那種很稀松平常的語氣說:“我不吃你這款,太妖了,比我都漂亮,我會嫉妒的。”
“……”阿卓仍在懵,他不知道是在夸他還是在怪氣,卻下意識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你們樂隊那個彈貝斯的就很好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之前留下這麼一句話。
阿卓在原地久站,默了默掏出一支煙點上。
原來不是沒注意到他。
只不過更注意蘇魯。
撣了撣煙灰,阿卓哼笑一聲,莫名其妙生出一征服。
就像霸總文里寫得那樣:很好人,你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2.
后來阿卓幾乎每天都要到“春風沉醉”小坐。
每當吳梔子下班之后,他也都會攔住,一笑:“個朋友?”
吳梔子剛開始一臉淡定,后來有些厭煩,到最后干脆氣笑了:“見到你之前,我一直以為邪魅一笑是小說里的形容。”
阿卓問:“你什麼意思?”
吳梔子輕輕呵氣,百無聊賴說:“看你長得病,沒想到是個神經大條。”
“喂,姓吳的,罵人有意思嗎?”
“有意思啊。”沒有笑,表寡淡。
“你他媽……”
“我是名字小寫全拼加四個一。”
淡淡瞭起眼皮:“你的神經大條,還可的。”
遙遙看著他,語氣不咸不淡,說完話之后把琴盒往肩上提了提,隨后扭頭就走。
阿卓簡直在風中凌。
搞什麼,一邊說他神經大條,一邊又說他可。
那這樣他是生氣好,還是不生氣好?
他掏出手機,宣泄大力摁著鍵盤把的添加,里念念有詞:“小樣,老子搞不定你?”
的微信很快彈出來,微信頭像是一片墨綠濃稠似琥珀的影圖,微信名就梔子。
他點添加,那邊竟然一秒通過。
他到馬路牙子上坐下,就地和聊起來:【我,趙嶼卓。】
很快回:【哦。】
就哦?!
他下一口氣:【你這微信名怎麼就用本名啊,土了吧唧的,你梔子還好點,要是吳建國,還用建國?】
梔子:【你管我?】3.
阿卓重新加回吳梔子的手機號已經是半個月之后的事了。
那天他借陳遂的帕拉梅拉開,從東郊的高爾夫球場回學校,正遇堵車,他就抄小路走凌霄小巷。
結果好家伙,車頭還沒拐過來呢,就見有一家人的門口停著兩輛黑轎車,他原本沒在意,誰知剛把車頭調正想離開,忽然有幾個穿黑西裝的人拉著一孩從屋里出來,那的一直在喊‘你們放開我’!
這架勢明晃晃的“強搶民”。
他再定睛一看,被強擄的這人不是吳梔子嗎?
他想都沒想解開安全帶就下車,大喝一聲:“放開那個孩!”
幾個黑人沒聽見似的。
他怒了,大步跑過去擋在車頭前面:“這年頭,黑涉會也不能這麼猖狂吧!”
吳梔子抓到救命稻草似的:“阿卓,你可要幫幫我。”
阿卓便問了:“是欠你們錢還是怎麼著?有事就解決,別干些不流的事!”
其中一個彪形大漢說:“這位先生是我家小姐的朋友吧?煩請讓開,我們只是接小姐回家。”
啥?
阿卓一臉懵。
吳梔子急切說:“我不想回家!”眉心微舒,計上心頭,“你回去告訴爺爺,我已經有男朋友了,白家的婚事我是不會同意的。”
阿卓又一次:啥?
另一個彪形大漢上下打量了一番阿卓,見阿卓一副病秧子樣,長得特別氣,不由問:“你確定他喜歡的?”
吳梔子愣了愣。
阿卓先是呆了兩秒,隨后指著那人鼻子破口大罵:“你鼻子上面那倆窟窿眼氣用的?腦袋長那麼大里邊是空心的?你……”
“好了。”吳梔子出聲制止,“在這里站著也是浪費時間,你回去把行車記錄儀給老爺子看,讓他去查一查這個人吧,他家世可不輸那個姓白的。”
幾個黑男人面面相覷,后來還是放開了吳梔子,上車離開了。
“一群傻狗,別讓老子再見到你們!”阿卓氣得哼哼的,他最討厭別人用外表是不是有“剛之氣”審判一個人是不是男人。
吳梔子沖他揚眉一笑:“多謝了。”
轉要進屋,他急急喊住:“喂,沒想到你居然是在逃公主?”
吳梔子說:“不敢當。”
他又問:“你剛才干嘛利用我?”
吳梔子一口氣沒提上來,也只有他這樣孩子心的人,才會說出這麼不矯飾的話,因為他不覺得那樣提問有什麼問題。
“為了表示歉意。”吳梔子也不是不敞亮的人,“我們個朋友吧。”
就是沒有那麼的敞亮。
阿卓雖然大大咧咧,那是因為他不需要把一些事放心上,可不代表他真傻。
他知道這麼說只是為了打發他,或者為了以后讓他幫忙做樣子給爺爺看的,但他竟不想駁回,了一笑:“好哇,你請我吃飯。”
吳梔子微愣,很快點頭:“我去拿包。”
阿卓點了點頭,看走進了屋,兩分鐘不到就出來了。
還真是隨,只是把拖鞋換下來,戴了頂棒球帽,拿了包包就出門,連口紅都沒涂。
看樣子真是把他當朋友,而不是……異。
可越是這樣,阿卓的征服就越強。
他開車帶去吃一家日本料理,在路上把他的重新加了回來。
又主自我介紹:“我是xx年生的,去年大學畢業,在上海念的書,你呢?”
阿卓挑眉,心很好的樣子:“我在棠大學念大三,比你小兩歲欸,姐姐。”
吳梔子點了點頭:“那以后就你小孩吧。”
阿卓:“我堂堂大男人,怎麼是小孩呢。”
“就這麼說定了,小孩。”
吳梔子卻這麼笑笑,戴上耳機,閉上眼開始假寐。
阿卓看了眼的睡,莫名覺得——好像總能在風輕云淡之間,狠狠拿他的命門。
4.
吳梔子說,要和阿卓朋友,并非是一句玩笑話。
后來真的不再像之前那麼冷冰冰,會分喜歡的歌給阿卓,會陪他去吃路邊攤……
而阿卓邀請去參加他那個圈子的私人聚會,也很拒絕。
阿卓知道,梔子邊肯定有爺爺安排的人在監視,而和他走得近也多半是為了做樣子給那些來監視的人看的。
但他知道,卻裝不知道。
因為在相中,他發現吳梔子還蠻有個人魅力的,不知不覺間,他對的覺已從一開始的較勁變了強烈吸引。
吳梔子唱歌,漂亮,會煙但酒量差,夢想是仗劍走天涯,然后在山上開個民宿,養一只梅花鹿過活。
總他小孩,不高興的時候喊他小屁孩,高興了就喊他小漂亮。
很音樂,有一把被涂的花里胡哨的木吉他,還有一把全球只有五把的定制款吉他,家里有一面墻,滿了各種歌詞和譜子,平時喜歡對著這面墻寫歌,寫完了就在墻上。
喜歡藝的人通常都擁有比旁人更強烈的生命力,這種生命力或是燃燒的,或是頹喪的,或是抑郁的,或是冷漠的,總之是極致的。
吳梔子上擁有的是熱。
發現這一點的時候阿卓很吃驚,因為分明渾上下,連指甲里都出對這個世界不興趣的樣子,可是當你靠近,你就會發現上沒有什麼抑郁因子,甚至是蓬的,只可惜話筒,忽然開始隨意的跳舞,踩著水花,笑著,唱著,揮著手,甩著長發。
臺下頓時搖晃一團。
阿卓被的,狠狠的刺到了眼。
如果說之前的芒讓他不服,這一刻他卻打心眼里淪陷了。
從那以后,他發現他對梔子的覺變得暗昧不清。
他真正意識到這種轉變是在李涼回國后的一個聚會上。
當時陳遂也帶孟菱過去了,孟菱和梔子一見如故,梔子是個不管閑事的人,但是當孟菱被人冷嘲熱諷的時候,反倒是第一個出來說話。
阿卓靜靜看著孟菱和梔子站在一起,莫名覺得們倆很像,又很不像。
們都有一超然世外的氣質。
但是梔子的游離和孟菱很不一樣,孟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梔子則是在塵世卻懶得喧囂。
散了場之后,阿卓送梔子回家,走到凌霄小巷的時候四周靜悄悄的,天空中依稀可以看到星星,他們好一會兒沒說話。
氣氛曖昧到阿卓都張的發抖。
他忽然有沖,這沖從何而來他至今搞不清,可能怪就怪在月太吧,總之走著走著路他忽然問梔子:“你覺得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就是……”
“老大,梔子!好巧啊!!!”
偏偏這時候蘇魯和阿姿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遠遠給他們打招呼。
巧個鬼。
阿卓簡直要冒煙,兩個死鬼偏偏這種時候出現,煞風景啊煞風景。
阿卓一向把緒掛在臉上,沒怎麼給他倆好臉:“你們怎麼會在這?”
“我倆在附近合租房子啊。”
“靠,你們一男一合租什麼房子?”
“了?”梔子輕巧點出真相。
阿姿的臉立刻就紅了。
蘇魯忙說:“嘿嘿,淺一下。”
“靠!”阿卓更來火了,“你倆也不告訴我?”
“這不是相當于辦公室嘛,想再穩定穩定。”蘇魯說。
阿卓連連點頭,無意之間瞄了眼梔子的臉——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然后他瞬間想到,他曾問梔子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回“你們樂隊那個彈貝斯的就很好啊”。
阿卓頓時悟了——梔子失了。
蘇魯和阿姿走后,阿卓問梔子:“傷心了?”
梔子一愣,幾秒后似乎明白了什麼,掏出一煙起來,笑說:“是啊,所以你別送了,讓我一個人待會。”
“……”阿卓想說什麼,最終只是留下一句,“切,瞧你那出息,不就一個蘇魯嗎,我保準你以后能找個更好的。”
“借你吉言。”
笑笑,轉離開,走了幾步之后用夾煙的那只手向他揮了揮手。
“我其實……”
話到邊又咽下。
阿卓這個人向來明火執仗,不喜歡藏著掖著,但是喜歡這回事,他還真不敢輕舉妄。
之前他偶爾流過幾次,基本都是開玩笑的語氣,什麼“要不要和哥試試”,“我是不是適合當男朋友”,甚至還耍過小心眼說過什麼“最近一個小模特天天纏著我煩死了”,“都說了不喜歡了今天我們班那的又給我買早飯”……
梔子通常以三兩句冷淡的諷笑帶過,偶爾覺得他太可,也會逗逗他“和你試試也行啊,我怕把持不住的是你啊”。
阿卓總會被的這種話的心旌搖曳。
搖曳著,搖曳著,人心就不穩了。
慢慢地就更加不敢對正經表白。
5.
事的轉折在暑假的時候。
這天早晨阿卓還在呼呼大睡,就被梔子的專屬電話鈴聲吵醒。
“小漂亮,姐姐有件事想讓你幫忙。”
他立刻來神了。
畢竟梔子他小漂亮的次數之又,上次這麼喊他還是因為寫了一段歌詞,他給了一些還不錯的改意見。
這次他以為不外乎也是音樂上的事兒。
當他如約趕到梔子家的時候,卻發現有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坐在梔子家的客廳里。
阿卓一到,那男人立即審視的打量起他。
梔子倒是如常,沖他招招手,喚小狗似的:“小孩兒,過來。”
阿卓云里霧里走過去,坐下,沖那男人抬抬下,問:“他誰啊?”
梔子一笑:“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孫先生,孫先生,這位是我男朋友。”
孫先生的目始終落在阿卓上,沉默了半天才看向梔子:“他有十八嗎?”
“瞧不起誰呢?”阿卓問。
梔子指尖夾了煙,但顯然沒打算:“你管他呢,下邊有就行唄。”
這一句話,說得云淡風輕,語氣里著滿滿的冷淡,阿卓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看那位孫先生的臉變了,才后知后覺明白過來這姐姐是開了什麼的腔。
一時高興,又臉熱。
只好不自在的吞了下口水。
孫先生問:“梔子,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你上他嗎?”
“不然呢,不是他難道是你嗎?”梔子滿臉無聊,“姓孫的,別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還在怪我?”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怕麻煩,不喜歡記恨無關要的人。”
“我真的已經離婚了。”
“嘁。”聽到這,梔子出了除冷淡外的他試探著問:“所以還是喜歡蘇魯嘍?”
“咳咳咳……”也不知道是被煙嗆到了還是被他的話嗆到,梔子忽然咳嗽起來。
挑著眉,似在忍著什麼:“是啊,他彈貝斯帥了,我心。”
阿卓:“……”
梔子似乎在觀察阿卓的神,見他有的沉默,一笑:“你提起我傷心,我覺得蠻難過的,需要借酒澆愁,怎麼,陪我喝點?”
“……”阿卓仔仔細細考慮了幾秒,勉為其難說,“那行吧。”
還以為多能喝,他做足了準備。
結果……
一瓶過后,梔子就醉倒了。
吳梔子酒量差到讓人發指,阿卓哈哈大笑,不會放過這個可以笑話的機會:“你是小學,一喝就倒!哎嘿嘿……”
他笑的猖狂,毫不知道,吳梔子披散了一臉的凌的頭發后面,一雙眼閃過狡黠的、寵溺輕笑。
“你再說信不信我揍你?”吳梔子裝大舌頭。
阿卓嘻嘻哈哈:“你個醉鬼還打我,老子一手就能把你提溜起來……啊你……唔……”
被強吻了。
被人忽然坐在上強吻了。
被人忽然坐在上著強吻了。
阿卓腦子里火山發似的轟然炸了,……酒后了啦!
他費盡推開,捂著口:“大姐,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
“上你啊。”表面仍是醉態可掬的。
“你……”
“你什麼你,你不愿意嗎?”
這……
愿意是愿意,就是……
“你醒了之后萬一倒打一耙說我欺負你怎麼辦,那我豈不是清白也丟了,人品也丟了。”阿卓在擔心這個。
梔子迷迷糊糊又吻下來:“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的。”
這話聽著好渣哦,阿卓在心底糾結,這的怎麼跟男的一樣虎?
“來,乖,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十八。”
這話把阿卓死了,他再也沒有理智,一個反把扣在下:“搞什麼,要辦也是我辦你!”
接下來是異常激烈的場面。
這倆人,都想把對方上了,誰都不肯服,最后是床承擔了一切。
……
五個小時過去,夜黑了。
阿卓靠在床邊煙,梔子也靠在床邊煙。
沉默了半晌,阿卓問:“你打算怎麼辦?”
梔子顧左右而言他:“什麼怎麼辦?”
這態度,那麼輕飄,阿卓忽然委屈:“睡了,然后怎麼辦。”
“那就談吧。”
“……”阿卓恍然轉臉,難以置信這個人把這種事說得這麼輕描淡寫。
“你認真的?”
“我不喜歡麻煩,我喜歡的不用追我也喜歡,不喜歡的追三年也還是沒興趣,所以我不需要你追。”
阿卓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覺得輕飄飄的,暈乎乎的。
梔子看他:“怎麼,不愿意啊,不愿意那算……”
“愿意!”阿卓一聲怒吼。
梔子滿意一笑:“你喜歡我嗎。”阿卓抿抿,想說喜歡,卻又遲疑了,問:“那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和你在一起干嘛?”梔子的口氣理所應當。
阿卓笑:“爺也喜歡你。”
6.
梔子說,喜歡阿卓。
但是阿卓卻一直不太相信。
第一嘛,他們倆之間沒發生太多類似陳遂和孟菱那樣,讓他覺得刻骨銘心的事。第二,他好像也沒在面前表現過什麼,有什麼點是讓心的呢?他想不明白。第三,在一起之后,靠近了,但是靈魂好像還是那個距離。
所以在阿卓熬了三個大夜苦思冥想之后,他得出了一個結論——吳梔子是為了氣蘇魯才和他在一起的。
不然為什麼那天蘇魯給阿姿喂飯,這麼個冷淡的人忽然也要他喂喝茶。
阿卓想明白之后,心里就憋著一把火。
而這天他們一群人玩真心話大冒險,梔子到一個問題——說一個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梔子想了想,說:“我和蘇魯在一年半之前有過一面之緣,那天我去跑演出,過馬路的時候差點出車禍,他拉了我一把。”
蘇魯都驚呆了,想了半天才想起來確有此事:“我說你怎麼那麼眼!”
然后蘇魯激地站起來和梔子杯,念念有詞:“緣分啊緣分!”
阿卓在一邊嫉妒的要瘋。
那天他喝醉了,大家伙都散了,只剩下他和梔子,他抱著電線桿哭,說:“吳梔子你玩我!”
梔子哭笑不得:“我怎麼玩你了?”
“你喜歡蘇魯還和我上床,你有病!”
梔子頭都大了。
阿卓說:“分了吧,媽的,你以為你誰啊這麼吊著老子!”
“你再說一遍?”
“分手分手分手!”阿卓像個撒潑的孩子,“你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你!”
梔子叉腰左右看了眼,明顯在生氣。
阿卓以為會一走了之,然后再也不見他。
誰知道忽然走上前,對著他的脖子就咬下來,像吸鬼吸人那樣,把他咬的模糊。
咬完他,了把角的:“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才有意思?整天要死要活的像演郭敬明電影似的才有意思才是真?”
阿卓疼得倒要看看你怎麼解釋”的樣子:“你說。”
“你不就是覺得我不喜歡你嗎?那我告訴你,我認識你比你認識我要早。”
梔子回憶到許久之前的事,那會兒剛和姓孫的分手,只能拼命去演出借音樂發泄。
偏偏就遇見了阿卓。
阿卓這個人皮相好,整氣質又是比較惹眼比較見的之氣,特別妖孽,所以梔子一眼就注意到他。當時心里想,這男的估計就是富家子弟出來打發寂寞,隨便玩玩的。
結果他一開嗓,驚住了。
一個長得像夜行水妖的男生,唱起歌來,匯聚所有的熱,生命像在燃燒。
他全然忘我,在臺上唯我獨尊,芒萬丈,仿佛要把自己的生命最絢爛的時刻都在臺上揮灑干凈。
一個人無論做什麼,只要認真起來,就是吸引人的。
從那以后梔子記住了趙嶼卓這個名字。
后來……開始頻繁出現在他的演出現場,有時候當觀眾,有時候當嘉賓。
他認為的第一次見到的那場“野肆”演出,其實不過是早有安排而已,而“春風沉醉”駐唱的工作,當然也是刻意安排的。
那會兒并沒有喜歡上他,只是單純欣賞他,后來和他相,發現他這個人單純善良,才不自覺有了好。
一定要是轟轟烈烈的嗎,梔子不這樣認為。
他們之間沒出現過什麼敵,也沒誤會,沒撕心裂肺過,也沒互相救贖過,但是他一出現心就好,沒有任何的磋磨,沒有任何的狗,就這麼一直快樂下去不好嗎。
阿卓聽完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寶貝,原來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也在喜歡我。”
“是啊。”
阿卓連連慨,這丫頭原來心眼那麼多,給他下了那麼多餌,讓他掉進這陷阱。
“我有種以后都會被你拿的覺欸……”阿卓眼的,像只小狗狗。
“你不愿意?”
“愿意!”
阿卓雀躍的一把抱住梔子:“我愿意被你拿一輩子。”
“這就對了。”
梔子勾了勾,滿意一笑,“正巧我爺爺想見你,過兩天跟我回家。”
“啊這麼快……”
“剛才不還說愿意被我拿,現在只提了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就不行了?”
阿卓撓撓腦袋:“啊不是……就是怕你爺爺不喜歡我。”
“我喜歡你就行了唄。”梔子說得理所當然。
阿卓心花怒放:“那好,我跟你去。”
后來阿卓見到了梔子爺爺,他人帥甜家有錢,爺爺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8.
阿卓自從和梔子之后,每天都過得神清氣爽。
他畢業之后開始正式開啟他的樂隊生涯,發唱片,上節目,拍廣告……而梔子那會兒也因為一首歌在抖音走紅,而帶了其他原創歌曲的流量,一夕之間為了小有名氣的民謠歌手。
這天阿卓開livehouse,演出名單上有吳梔子的名字。
樂迷們都在微博上討論:他倆怎麼認識?
又問:吳梔子來唱哪首歌啊,怎麼歌單上沒有。
……
一堆討論,導致大家對晚上的演出期待值更高。
吳梔子是軸出場的。
阿卓的親自介紹上臺:“接下來這首歌,由我和我的朋友吳梔子小姐共同演唱!”
這是毫無預兆的宣了?
臺下頓時“啊啊啊”的炸了鍋。
吳梔子在這歡呼聲中上臺,穿著很隨意的吊帶和牛仔,幾乎黛未施,卻漂亮的出奇。
阿卓和梔子要唱的是一首新歌,這首歌是由他寫詞,梔子譜曲的,名《絢爛》。
你的眼眸閃亮如燈火
悄無聲息溫擊潰了我
飯粒渣和紅玫瑰都惹我陷落
有你平凡也是絢爛也是火熱
這首歌,就是對他們最好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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