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個意思,”顧星辭馬上否認，“我只是隨口一說，覺得親臉頰這個提議不錯。”

導演點頭坐會攝像機前：“好,那就試試看親臉頰吧。”

沈知還也表示同意的繼續趴下。

知道換親臉頰之后,沈知還就沒那麼焦慮了。

畢竟臉頰上的皮比較不敏,親上去的覺應該沒那麼“電”。

又試拍了一次，節奏和之前幾次都差不多，不過這次顧星辭的落在了沈知還的臉頰上。

很，跟羽一樣輕。

給人一種極致的舒適。

甚至在被親完以后，沈知還覺得沒有剛才那麼張焦慮了。

心靈瞬間門得到了放松和安。

能覺到顧星辭的離開了的臉頰,雖然看不見，但總覺得自己正在被一種特別寵溺的目直視著。

耳邊傳來微乎其微的微風，或許是顧星辭的呼吸聲。

大概又過了幾秒，聽到導演喊了聲“卡”。

“我覺得很不錯,星辭，你過來看看回放。”導演一臉滿意地朝顧星辭招了招手。

因為不確定這條鏡頭最后能不能用，所以沈知還還是不敢，怕影響了調整好的角度，趴在那里不等待導演下一步的指示。

而沈知還趴著的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邊顧星辭的全貌

睜著眼，看著顧星辭走到監視微微傾看著屏幕，他一只手拿著金邊框的眼鏡,另一只手撐在導演的椅子后面，雙疊站在那里，那雙看上去又長又直。

顧星辭目不轉睛地盯著監視鏡頭,一開始角微斂，之后時不時會微微勾起。

“你看這里你的眼神實在太到位了，簡直就是完詮釋了深又寵溺,就這一段，我相信到時候都能封神，被截GIF表包。”導演在那里表現出了十足的滿意，時不時發出嘆。

“那導演，這個鏡頭就過了嗎？”顧星辭問。

“嗯，過了！”導演對著大家說，“都辛苦了，今天收工了！”

沈知還這時候從桌子上坐起來，稍微扭了一下。

趴了這麼久不，倒是沒想到還累的。

剛剛聽導演那麼描述，都快好奇死了。

真的很想看剛才顧星辭在鏡頭里的表現。

不過實在不好意思要求看重放。

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被顧星辭捕捉到。

導演在準備收機的時候，突然被顧星辭住了。

“導演，剛才的鏡頭給知還也看一看吧。”

“哦，對，”導演拍了拍額頭，“我給忘了。”

沈知還心想剛才也沒什麼所謂的“演技”需要復盤。

不自己看也是很自然的事。

不過既然有機會，那當然要看啦。

沈知還走過去認真地盯著屏幕。

鏡頭里先是個遠景拍攝顧星辭從辦公室走到沈知還邊，然后就拉了個他的近鏡。

不得不說他的是真的360度無死角，即使懟得這麼近都挑不出一點瑕疵來。

顧星辭低頭親吻沈知還的時候，眼睛微垂，他濃得有些夸張的睫覆蓋住了他燦若星辰的那雙眼。

側面的鼻梁直，下頜線清晰，就是這側就足夠讓人心了。

親吻完之后，他的眼睛非常非常緩慢地睜開，然后極致溫地看著面前的孩子。

他的眼中從始至終都流連著微，眼尾像月亮般微微下垂，角卻不聲地上揚。

顧星辭的眼睛深邃，清澈得甚至能看出面前孩的倒影。

這眼神，如果說是演的，那只能說演技實在是太登峰造極了。

沈知還心想，如果對面的人不是自己，絕對會不會有半點懷疑這個眼神的真實。

那種寵溺和深都快溢出屏幕之外了。

他目和，眸底卻漾著某種堅定。

從這雙眼里仿佛看到了漸變的晚霞；玫瑰上的水；舍不得流逝的時間門；年時的夢。

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沈知還作為一個很會被打的人，此刻心跳都在加速。

看完后，導演追問：“怎麼樣？作為一個生，你覺得如果一個男人這種眼神看著你，會不會直接淪陷了？”

沈知還不好意思回心里話，又不得不客套，點頭輕喃：“嗯，還好桑慕那時候沒睜眼，否則看到估計直接會被迷暈過去。”

“就是要這效果，”導演滿意拍手，“我一個大老爺們看著都有點心了，別說到時候你的那些，估計要尖刷屏了。”

幾個人看完回放后，導演對兩個人說：“我和副導演還要再收拾一下和大樓負責人也報備一下，你們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去海城要準備多東西的，辛苦了。”

“導演也辛苦了。”沈知還和顧星辭異口同聲道。

從大樓出來的時候已經快零點了。

天很冷，沈知還把圍巾裹了裹。

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襲來的涼意讓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顧星辭看了一眼說：“快回去吧，別著涼了。”

“嗯，好。”沈知還乖巧點頭。

雖然回去的路不遠，但是因為在兩幢大樓中間門，所以穿堂風的威力不容小覷。

兩個人加快腳步走著，突然沈知還聽到旁邊的灌木叢里發出一陣細碎的聲音。

下意識放慢腳步，回過頭張了一番。

邊的顧星辭似乎并沒有聽到這個靜，繼續往前走，沈知還也不好意思停留太久，還是跟了上去。

突然，聽到小貓的聲。

這下沈知還徹底停住腳步，轉過向灌木叢進去。

顧星辭發現沈知還沒有跟上后，也停了下來。

沈知還稍微往里面看了兩眼，沒再發現什麼靜，跟顧星辭道了個歉：“不好意思，剛剛聽到一點聲音，我們走吧。”

沈知還雖然腳上了兩步，但是眼神還是很誠實地停留在了灌木叢。

顧星辭看了一眼說：“我剛剛好像也聽到了聲音，要不我們再看看吧。”

沈知還馬上出笑意：“嗯，好。”

沈知還索蹲下來，用發出點聲響：“咪咪，在嗎？”

顧星辭也跟著蹲在旁邊，往里面看。

他的視力很好，一眼就掃到了草叢里面有一只淺灰的小貓。

順著顧星辭的視線，沈知還也發現了這只貓咪。

小心翼翼地把貓咪拿出來，捧在手里著它的背。

“是不是很冷呀？”沈知還說著把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包裹住了小貓咪。

小貓“喵”了一聲，似乎是對這溫暖表示的謝。

但沈知還還是能覺到它在發抖。

應該是害怕。

脖子上瞬間門涌了涼意，往后了一口冷氣：“好冷啊，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冷呀？冷空氣來了，你不要老是跑到外面啊，可以找一點沒有風的地方躲著。”

顧星辭覺得意外的，沈知還平時很會和人主說話，沒想到對一只流浪貓，倒是話癆的。

顧星辭好奇地問：“你會經常照顧流浪貓嗎？”

沈知還想了想，很久很久以前，別說照顧了，甚至和流浪貓還一起住過，不過自從認識了陸晉以后，就很有機會能見到流浪貓了。

“以前會，”沈知還簡單概括了一下，“現在不太見得到了。”

“嗯，像這種鬧市區的灌木叢中會有很多流浪貓，我好幾次收工的時候會看到有一些白領拿著一些貓糧來喂它們。”

“啊，那它們還幸運的，我以前……”沈知還意識到差點說，改口道，“見過一些，就沒這麼幸運了。”

曾經見證過不流浪貓死冷死病死的，和那些相比，在這里的流浪貓確實已經算幸運的了。

沈知還一邊說著，一邊給那只貓順，時不時它的后頸，時不時撓撓它的耳朵。

顧星辭見過不流浪貓，大部分都比較防備。

其實剛剛那只貓在看到沈知還的第一時間門也想逃，但不知道為什麼在被沈知還幾秒之后眼可見它卸下了防備放松了下來。

“它好像不怎麼怕人。”顧星辭說。

“其實流浪貓也不是天生就這麼膽小的，它們大部分沒有家人，出生開始就是獨立的個，有很多人就故意會發泄欺負流浪貓，漸漸它們才會害怕和防備，其實你看到的這些流浪貓，大部分都經歷過被拋棄、被欺負、過傷的階段，所以它們才會對任何人都很警惕，因為那些痛苦的記憶還是鮮活的，它們很會被人這麼，所以對你卸下防備之后就不怎麼怕人了。”

“你好像，還了解流浪貓的？”顧星辭淺笑看。

“有一段時間門觀察過，”沈知還說，“我發現流浪貓其實很很哭，即使有些貓咪傷了快死了，它們也不會哭，可能因為骨子里被迫的堅強，它們的眼神里最多只有對這個世界的絕和冷漠，即使有人投喂食，他們也只是抱著吃了這頓沒下頓的悲觀心態，不會去激，也不會期待下一次。”

不知道為什麼，顧星辭覺得沈知還在說的并不是流浪貓，而是自己。

想起之前那個制片人提起沈知還說給人的覺就很像一只流浪貓。

所以，剛剛是在講述自己的心嗎？

“那……”顧星辭突然有點好奇起來，“流浪貓會有一天真正對一個人卸下防備，信任他，粘著他，依賴他嗎？”

沈知還眉心微蹙，如在深思：“我覺得，流浪貓，你給過它一次溫暖，它就會期待，如果它發現這種關只有一次，那它以后就不敢再期待，但如果你給它兩次三次，很多很多次，在它想你的時候就出現陪伴著它，那總有一天，它會接你，會粘著你信任你，也不再認生和自卑了，所有的傷痛都會被忘，沒有什麼是不能被救贖治愈的。其實流浪貓之所以沒有歸屬，是因為它覺得哪里都不屬于它，如果有一天有個人給它一個家，給它足夠的和溫暖，那它也會重新獲得幸福。”

顧星辭第一次聽沈知還說這麼多話。

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生真誠的表。

他覺得這樣的沈知還，才是放下防備的真實的樣子。

其實就是個小孩而已。

畢竟年紀不大，經歷過再多的事，心還是很純粹亮的。

就像那雙眼睛，琉璃剔。

顧星辭從來沒見過這麼的眼睛。

沈知還一直垂眸盯著小貓看，沒發現顧星辭全程的視線都在的臉上。

沈知還怕舍不得，還是把小貓放走了。

最后那不舍的眼神，刻在了顧星辭的腦子里。

那天晚上，顧星辭做了個夢。

他夢到在一個滿溢的午后，他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而沈知還躺在他的大上正在玩貓咪。

這個夢給他一種極致的真實，同時在醒后，又給他一種極致的失落。

好像第一次有這種不舍得從夢中醒來的失落。

或許是因為剛才夢里給到他的那種幸福太強烈，醒來以后才會有那種恍然若失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