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沾染》第9章 第九章

晚上回家后,明霜忍不住點開微信,給江槐發消息。

十六圓:【到家了嗎?】

不久,江槐回復:【還沒有。】

十六圓:【我已經到了。】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明霜趴在床上,翹著兩只小腳丫,認真囑咐:【等到了一定給我發消息。】

明立誠沒回家,家里依舊空空,明霜頭發披散在肩頭,穿著睡,和江槐發聊天,哼著歌兒心很好。

江槐是話很的人。線上聊天時也是這樣,剛開始的時候,明霜給他發消息擾,江槐一個都不回,現在基本都會回復,雖然依舊話不多。

但是,他有在認真聽明霜在說什麼。

十六圓:【對了,你能不能換一個頭像。】

【我這麼和你說話,總覺很奇怪。】

【像在和僵尸號說話。】

又拍了拍江槐,果然也什麼都沒有設置。

江槐以前沒注意到過自己頭像。他看了眼明霜頭像,綠的小恐龍張牙舞爪,幾乎可以想象出頭像后對應著的人。

江槐:【換什麼?】

十六圓:【等著,我給你找一個。】

三分鐘后,給江槐發了個圖片過去。

是一只紅眼睛,白白的垂耳小兔子,抱著大大的月亮,坐在火箭上。

十六圓:【和你很像是不是?】

江槐果然又不理了。明霜笑得打跌,從第一次見面起,看長相,就很想欺負江槐,現在稍微悉了些。知道他格如此,就更加想了。

十六圓:【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我是農歷十五生的。】

明霜話很多,江槐不回復,也源源不斷有話說。

又說:【江槐,你拍一拍我。】

江槐沒理。隨后,屏幕正中顯示——你拍了拍“十六圓”,并被親了一大口。

明霜哈哈大笑。

……

江槐將手機放口袋。

“哥,你在和朋友發微信啊?”對桌坐著一個小男孩,正在拿筆寫數學題。江槐平時緒很,很安靜冷淡的一個人,丁明明雖然年齡小,但是察言觀能力還是強。

江槐,“不是。”

“哦。那哥你有沒有談啊。”

江槐搖頭,出筆,視線落在他剛寫好的一道題目上,“算錯了。”

“哥你長這麼帥,我以后長大了,也想像你這麼帥。”丁明明一邊拿橡皮干凈線條,顯然還不想放過這個話題。

丁明明念初一,在班里有個暗的小孩,可惜小孩不喜歡他,嫌棄他太矮不好看。

江槐失笑。

晚上,他騎車回家。

今夜正巧十五。天空上的月亮圓圓的,明月高懸,掛在空中,灑下月,那麼遙遠,又顯得那麼手可及。

第二天周末,明霜和徐天柏李恒遠出去瘋玩了一天,晚上回家,剛推門,看到門口鞋子,眉頭就皺起來了。

果然,進門就看到顧婉寧。

顧婉寧今年正巧三十五歲,比明立誠小了足足十五歲。前段時間過生,三十五生日雖然不整,但是明立誠給大做了一場,檀城豪門半個圈子的人都來了,算是給足了顧婉寧面子。

明家后這麼多年,顧婉寧顯然也變了很多,現下一高定,妝容致,濃濃的貴婦風,說話底氣都足了不

旁還坐著一個生。

顧芝之和明霜同齡,今年十七,在檀附202班,績一直很好,一直是顧婉寧這個做姑姑的放在邊時不時提起的“驕傲”。

眼下,顧芝之有些拘謹地坐著,小白子馬尾,正在和明立誠聊天。

眉眼生得清秀平淡,和明霜得一眼能看到,張揚奪目的完全不同,整個人走另一種風格。

明霜進門,懶得理們,要上樓。

“明霜,進門也不會人。”明立誠說。

明霜,“嚨疼。”

顧芝之忙打圓場,“夏天火氣大,我這幾天嚨也不舒服。”

顧婉寧拉著侄的手,“芝芝都是學習太努力了,檀附學習就是抓得,上次考試,我們芝芝進了全校前一百名,高三再沖沖,前幾的大學肯定是沒問題了。”

“我聽說霜霜也轉到檀附了,學習還跟得上嗎,有什麼問題可以找芝芝教教。”

明立誠扯了個難看的笑,“不給我出去惹事就燒高香了,還學習?”

顧芝之乖巧地說,“我沒問題的,妹妹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問我。”

明立誠贊許,“芝芝是好孩子,以后有什麼需要的,就和叔叔說。”

三個人互捧臭腳,看起來像是相親相一家人。

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明立誠回來,顧婉寧都要把顧芝之一起帶過來這個家里,然后話里話外炫耀的乖巧,加一起討好明立誠。在顧婉寧授意下,每年父親節,顧芝之都會給明立誠做手工禮,寫賀卡。

明霜心里冒火,是典型大小姐脾氣,心里有火氣就要發,冷笑道,“我學習有問題,當然有能問的人,我能找到第一一對一輔導我,需要找一百名的?”

顧芝之瞪大了眼。

“你們好就好,不用來給我表演了。”冷眼看著他們,面容顯得更加麗奪目,尖尖的下揚起,“什麼時候干脆把姓也一起改了吧。”

“明霜!”

背影已經看不到了。

顧芝之坐在客廳,臉上掛著笑,心里翻涌。

從別墅豪華的陳設上掃過,又看過明立誠。有能力可靠的父親,麗的母親,這麼完一個家。

如果,可以都是的,該有多好。

……

“說起來,明霜是不是看上了江槐啊?”

“有人看到一直纏著江槐。”

“他們倆不是同桌嗎?同桌多說幾句話很正常吧。”

“明霜好漂亮啊,又有錢,追我我肯定一天都抵擋不了。”

“江槐怎麼會喜歡。”顧芝之寫著筆記,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說。

他們都不知道,明霜到底是什麼人。

江槐正好推門進來,議論聲停止。

檀附周末的培尖班只針對前一百的學生開放,顧芝之之前拜托顧婉寧走了些關系進來了,把最后一個掉了。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順,在班里都不怎麼講話,上次好不容易到一百名尾,話明顯就多了起來。

江槐坐在靠窗最后一排,一如既往的安靜。

他生得漂亮,績一直高居榜首,但和所有人的通似乎都僅局限于那麼幾句。

顧芝之上課靜不下心來,邊寫題,偶爾抬眼看幾眼江槐。

下學后,大家各自出門。

“江槐!”顧芝之追在他后,他名字。

“你和明霜很嗎?”有些忐忑,直接問了。

想起那天明霜在客廳說的話,顧芝之心里有些沒底。

年安靜看了一眼,沒回答,轉繼續走了。他是邊界很強的人,和顧芝之又并沒有什麼

顧芝之習慣他的冷淡了,追在江槐后,心里像是憋了一氣,不管不顧說,“明霜是我妹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年腳步緩了緩。

“你可能不了解是什麼人。”

顧芝之說,“以前小時候,喜歡什麼東西從不會超過一個月。”

顧芝之覺得自己和他是一類人,而和明霜完全是兩個世界的。

明霜完全不是江槐會喜歡的類型,太耀眼,太有侵略和攻擊,而且完全也不像是會認真的人。

以前就有好多男朋友,轉學也是因為這個事……”

家里那麼有錢,又長得漂亮。”說到這里,顧芝之抑制住自己臉的變化。

“江槐,以后就算你和在一起了。”顧芝之說,“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也不會一直喜歡你。”

只是想玩玩而已。”

而江槐能玩得起嗎。

年神沒有任何變化,甚至一都沒有。顧芝之也不明白他到底信不信自己說的。

“我知道,你以前退出競賽班,是因為……”

“不想去了而已。”江槐打斷了的話。

顧芝之認識江槐快六年,見到他從初中時那個漂亮寡言的男孩長到了如今,一顆心變得更加冷,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

他有時候出乎意料的倔強,不想做了就是不想做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江槐像是冰一樣,顧芝之怎麼也想不明白,以為冰只能慢慢捂化,卻不知道,如果明霜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麼剛來這麼短一段時間,就可以讓江槐發生那麼大變化。

江槐沒有再理會,徑直走了。

周一,明霜正在自己座位上昏昏睡。江槐在寫筆記,趴在座位上,偶爾歪過腦袋,好奇看一眼,更多是看江槐漂亮的手指和字跡。

最喜歡看他專注的模樣。眉眼微垂,一張冷漠淡秀,從下頜到結的線條都格外好看。

“這個不會是寫給我的吧?專門寫給我的呀。”還要問,“不會吧,你這麼我啊。”

尖尖的下差點就要搭到江槐手臂上了。

江槐記筆記的手指頓住了,明霜喜歡逗他玩,然后看他臉紅的模樣,他已經開始習慣了——年看一眼,把自己挪遠了一些,一句話也不說。

明霜掏出手機刷了刷,看到江槐微信頭像已經換了,換了那個抱著月亮的小兔子,忍不住在心里笑。

“班長,有人找,你去拿試卷。”阮揚帆正巧過,順便說了句。

江槐起出門。

明霜睡意都沒多了,站起來,從窗戶往外看,卻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竟然是顧芝之。

明霜心里那天的氣一下又燃了起來。江槐看起來和并不,說了兩句就回班級了。

“喂,江槐。”

明霜他名字,得清清脆脆的。

年垂著眼,側目看向

他眼睛漆黑,很干凈,明霜從他眸子里看到兩個小小的自己。

“你不要和講話了好不好,我不喜歡。”明霜說。

是真的不喜歡顧芝之,甚至有些條件反般的,覺得有些心理影。從小就是這樣,小時候還會很純良地把自己喜歡的玩和漂亮子和顧芝之分,但后來發現,顧芝之喜歡的,不是那些玩子,而永遠只是手上的下一個。

“好。”江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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