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端正漂亮的面容近在咫尺, 明霜踮起腳，喜歡看他這幅克制忍的模樣，忍不住想看更多。

不遠傳來聲音, “霜霜？”

似乎是陳璇的聲音, 手里還拎著的書包，估計剛發現不見了, 往附近找過來了。

似乎如夢初醒，江槐松松握住了的手腕, 沒讓繼續。他的氣息近在咫尺, 有些不穩，明霜仰臉看著他，朝他一笑。

旋出了頰側的一個小梨渦, 角彎彎的, 有些壞。想使壞時, 就經常這樣笑, 每次這麼朝他笑時, 他心涌, 難以自持。

運會結束后, 班里在學校門口的小餐館組織了一次聚餐。

馮紅臨時有事，走前江槐負責管一下。原本只是弄了一桌，給參加了運會的同學和后勤人員，不料，還沒點菜, 阮揚帆幾人路過, 看到同學在里頭, 都紛紛推門進來湊熱鬧。

“我們能加嗎？”阮揚帆問江槐, “班長, 班費還夠不夠？”

江槐還沒回答。

“沒事，想來的都來。”明霜已經舉手了，“不夠我請客。”

“大小姐就是爽快。”阮揚帆給捧場，順便吹彩虹屁，“大小姐真是人心善，你。”

明霜噗嗤一聲笑出聲。

“還呢，是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啊。”有人起哄。

阮揚帆也不害臊，“人嘛，總是要有點夢想。”

不過大家都知道是開玩笑，明霜的家世背景和模樣擺在那里。和他們擺明了不是一個階級，實際上，也沒人會對有那種真的非分之想，知道自己配不上。

江槐一句話沒說，安安靜靜的，平日里他話極，很表自己緒，他拿過菜單，聲音里聽不出什麼緒，“你們吃什麼？”

楊固說，“大小姐請客，早知道換個高級館子，吃點好的。”

陳璇用胳膊懟了他一下，“霜霜好心請客，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明霜說，“沒關系，想吃什麼，下次提前說。”

“喲！”一堆高三生，平時力大，眼下下午運會釋放了荷爾蒙，老師又不在，氣氛被炒得更加熱烈。

“哎，我滿十八了，給我來點酒。”阮揚帆跑去吧臺，又揚眉問，“還有誰，誰生日過了的？來和我喝一杯？”

“我。”明霜舉手。

“來來來，你要喝？”阮揚帆這下來勁了。

他拿了杯子，特意倒滿了一杯，不料，明霜還沒接過，那杯酒卻被一只修長的手中途截住了。

江槐端走了那杯酒。

大家都驚了，氣氛一時怪異了起來，陳璇看看江槐，又看看明霜，心里驚濤駭浪。

江槐沒有半分要解釋的意思。

阮揚帆忽然想起，前幾天確實是江槐生日，他忙打圓場，“行，這杯當生日酒，來干。”

“再給你倒一杯？”他問明霜。

“不用了。”明霜單手托著腮，眸子亮亮的，看著江槐淡漠漂亮的側臉，只是笑。

江槐拿著那杯酒，垂著眼，還是那副安靜寡淡的模樣，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一頓飯吃至一半。

“班長平時看著文靜，倒是看不出來，跑這麼快。”楊固說，“早知道你多報幾個項目了。”

他們班典型的瘸，沒幾個名次，江槐的那個第一名是這次運會班里碩果僅存的項目了。

明霜在喝可樂，直笑，“是啊，平時看著覺得不行的樣子。”

一時安靜了下去。

幾個男生眉弄眼。

江槐只是安安靜靜看了一眼，一言不發。

劉冰如小聲嘀咕，“幸虧是說的班長。”

雖然知道明霜話肯定不是那個意思，但說別人，很可能會想歪，誰想被這麼說。江槐，倒是很有人往這方面聯想。

以前從沒有人見過江槐喝酒。

沒想到他喝完那杯酒，竟然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不過因為皮太白，耳廓微微泛起了紅，神智卻還是很清醒的樣子。

切。

明霜以前和明蕭一起浪，明蕭是個混不吝的格，隨明蕭在外頭混，酒量好得很，一杯啤酒本沒什麼。

不過是想看到江槐喝醉的模樣，可惜事與愿違。

明霜有些掃興，手指把玩著酒杯，目黏在江槐上。

他中途離席接了個電話，回來時，發現自己杯子不見了，隨后，就看到坐在對桌的明霜，正在喝著一杯白開水。

隨后，他桌下的被人踹了一下，不輕不重的。

他明白是誰，只有會這樣做，他沒挪窩，由著勾著。

面上還是安靜斯文的模樣，一點都不看出來。

真會裝。

餐館開在學校旁，生意很好，味道竟然比想象的也好些。

明霜以前在外吃飯，基本沒吃過這種小餐館，而且都是坐在包間，從沒坐過大堂，這次意外，倒是覺得也不錯。

叮當一聲，餐館門又被推開，進來了一大堆學生，穿著檀附校服。

是高三202班，冤家路窄，聚餐竟然也定在了這里。

202班就在隔壁桌，明霜看到了顧芝之，不過很快撇開視線，沒把放在眼里。

顧芝之抿著，也沒和打招呼，只是坐在了自己同學之間。

201和202班關系不怎麼樣，因為兩個班是這一級最拔尖的兩個平行班，平時都在競爭，但是201班有江槐在，第一名的位置從來搶不走，均分也比202高。因此，他們班不怎麼把202當回事，對面卻不這麼想，都卯著力氣追趕。

隨即出現的人，倒是讓有些意外。

江千樟沒穿校服，雙手抄在兜里，居高臨下看了眼，他后還跟著一個穿格子的生。

那一眼實在是飽含敵意，尤其是見到側幾個位置的江槐時。

“你認識這帥哥啊？”陳璇。

江千樟其實也長得也可以，從小被養長大的貴族小爺，格蠻橫稚了些，不過明霜厭惡他，沒在意過他的長相。

江千樟和顧芝之像是認識一般，在他們側桌坐下。

林清曉跟著他后。

“明霜。”路過時，林清曉神有些復雜，朝笑了笑。

以前在國際上學時，林清曉和明霜關系其實還可以，兩人甚至坐過一段時間同桌，那時候經常被人拿出來比，說們兩個到底誰更好看，林清曉氣質清純，明霜就是單純的，得張揚又驕傲。

明霜倒是不在意什麼校花頭銜，覺得林清曉最大的缺點就是眼瞎看上了江千樟。

那種換朋友像是換服一樣的男人，到底有哪里好。

江千樟是看不上這種小館子的。不過因為顧芝之他來檀附玩，他想了想，帶著林清曉一起過來了，他際廣，這邊也有認識的朋友，更重要的是，聽說明霜也在。

兩桌坐的很近。

顧芝之細聲細氣，“姑姑說，昨天叔叔和江伯伯在一起吃飯，我們平時也多聯系聯系。”

“聯系什麼。”江千樟輕飄飄瞟了眼隔壁桌，“老子有家室了，應該注意點影響。”

林清曉臉紅紅的，年把拉過，摟在自己懷里，似乎是在臉上親了一下，隔壁桌滿聲喧嘩。

江千樟得意地往這邊掃了眼，卻發現明霜本看都沒看，在喝自己的□□星。

江槐坐在側，兩人沒有任何親作，甚至隔了一人距離，沒有肢接，甚至沒有任何眼神流。

他莫名其妙地，卻覺得極其不爽。

明霜覺得他很稚無聊。

江槐應該也記得江千樟，兩人湊巧還一個姓，不過方方面面都算是天差地別。

他安安靜靜的，沒看那邊，明霜把凳子朝他的方向挪了挪，才注意到，江槐的杯子又空了。有些詫異的抬眼看他。

江槐酒量那麼好的？還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杯盤狼藉，很快，一頓便飯便結束了。

江千樟似乎在那邊請客。明霜懶得理會他們，收拾好書包，見江槐結賬回來，還是那副拔秀頎的模樣。

的小手藏在袖口下，拉住了他的校服下擺。

兩人從餐館出來，一前一后，把那些喧嘩都拋之腦后。

十月天氣開始轉涼，不知道什麼時候溫度降得這麼快，夜風一吹，人心涼。明霜子弱，經不得吹，走到風里時，不自覺的瑟了一下。

“明天見。”陳璇和道別。

明霜笑地和他們互相道別，走出了一段，站在巷口的香樟樹下，像是在等著什麼。

上忽然一暖，隨后，聞到那悉的淡淡的香。

年站在后，他的校服蓋了下來，下擺及大。

“這一件是備用的嗎？”江槐校服里面穿著的是一件黑短袖，在夜風里，似乎也不覺得涼，明霜朝著他笑，眼睛亮亮的，“班長。”

被他錮在墻面之間，覺到他呼吸有些了，眼睛漉漉地看著，紅得異常。平日里清純斯文都然無存，他呼吸里有淡淡的酒味道，和著夜，顯得那麼迷。

這竟然會是江槐。

“不是。”他說。

上面還殘余著他的溫和氣息。

克制不住的占有，又無法接近。

“江槐，你想好了麼。”朝他笑。

魚兒上鉤，飛蛾撲火，知道沒有結果的事，他還能克制多久呢。

作者有話說：

十五：小槐不行。

小槐：……（被扣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