紡織廠的工人們確實有人眼熱蘇楠這個店子了。

之前有食堂在那邊比著,倒是也不顯眼。現在食堂暫時調整，蘇楠這店子一下子就和獨苗一樣的，了香餑餑中的香餑餑。

而且有心人再一看,這從早賣到晚，得多賺錢啊。

好些人也了心思了。雖然丟人,但是如果錢夠多，似乎面子也沒那麼重要了。有人就把眼放在了另外一個治安亭上面。

有作快的,已經開始找后勤租這個治安亭了。

結果果然和蘇楠說的一樣，吃了閉門羹。后勤的郝主任早就得到了通知了,那治安亭不能隨便出租。得留著。至于留著給誰，那就看哪個領導面子更大了。

還有領導對郝主任抱怨，之前那亭子就不該隨便租出去的,那蘇楠也不是廠里的正式工，相當于是便宜了外人了。為了那點兒租金，眼皮子也太淺了。

這可把郝主任氣壞了。

尋思著,如果不租給蘇楠,誰又能知道那亭子這麼值錢呢？

但是這事兒自己都后悔了,所以也沒反駁。就怕領導翻舊賬。

林秋燕在辦公室里見著這些況，心里就有些為蘇楠擔心。

早上去過早的時候，就找蘇楠說了這個事兒。

蘇楠倒是不著急，“這是遲早的事兒,誰能不眼紅咱們這長得好的獨苗苗呢？”

“你真不著急啊，就不怕領導那邊真把這收回去了？要真是收回去了,那可真是可惜了。肯定會損失一些客人的。”

“不擔心，現在食堂還沒徹底的撤銷。就沒人能下定決心賭一把。”

林秋燕想想也是,這食堂要是繼續開,蘇楠這邊生意就沒這邊好了。畢竟誰也不能天天吃鹵飯啊。食堂的飯菜還是要實惠點的。

“我看懸著呢,現在還在討論。“

蘇楠笑道，“討論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這單位討論一個問題，那是要拉扯很久的。”領導們之間的拉扯，哪里能那麼快分出勝負來的？

“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呢。”

蘇楠最近也在看新店子。手里錢夠了，隨時能換個地方。現在這邊每天生意紅紅火火，一個月下來大幾百。等領導們商量出來了，那也多了大幾百的收。夠本了。

當然，這邊能留當然是最好的。也懶得折騰。

如同蘇楠了解的一樣，廠領導們拉扯了大半個月，都沒拉扯出食堂最終的理結果。但是門口那治安亭確實也被租出去了。

因為蘇楠把這治安亭給炒出價值來了，所以并不是上輩子那樣直接給領導親戚用了，而是正兒八經的，簽了協議，了租金，才拿到的亭子。

據說是管后勤的廠長的侄子租的。這人一直沒工作，在廠里又總是待不下去，家里人著急呢。正好瞧著蘇楠做生意賺錢，地盤還在紡織廠，那就是自家人地盤啊。

所以就給他爭取到了這個地方。讓他老娘和媳婦帶著他一起做生意賺錢。

早上蘇楠來上班就看到了。對面弄了一套做飯工，看樣子也是在紡織廠食堂拿的。

比蘇楠這品相可好多了。

陳嬸小聲和蘇楠道，“看樣子也是做吃的。這是要和咱打擂臺啊。”

蘇楠道，“做生意嘛，就是要競爭，沒準人家也能吸引一些人來，帶這邊的人流量呢。”

陳嬸道，“就一個混子，能有啥啊？”

那邊大鍋支棱起來了，模式完全仿照蘇楠他們來的。但是有一點不行，他們沒蘇楠大方。熬的粥不如蘇楠的粘稠。送的咸菜也不如蘇楠這品相好。

不過人家對面副廠長的嫂子能豁出去啊，直接就在門口站著喊人，“老劉，我們家新開張，不過來吃一碗啊？”

“小齊，這邊這邊……”

被喊名字的人，哪怕不想吃，那也得領著自己朋友過去買點吃的。給副廠長一個面子，捧捧場。倒是順利開張了。

江玉蘭看著這個場景，嘀咕道，“還能這樣？”

蘇楠道，“做生意，講究的就是本事，人家能拉的下臉又有這個面子，自然是人家的本事。”

江玉蘭也沒多說啥，但是心里也不著急。因為對面開那店子完全沒影響們的生意，該賣多還是賣多。

反正蘇楠趕著去上班的時候，自家店子門口還在排著長隊。

對面店子里，副廠長的侄子眼紅蘇楠那店子，又想吃那邊一口鹵飯。讓媳婦去買一碗過來。

他老娘道，“買什麼，咱們自己開店，買別人的東西。讓人看到了笑話。”

然后眼紅的看著蘇楠的店子那邊的客流，“一個單人，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段，勾得這麼多人去買東西。沒準給人拋眼了。”

當兒媳婦的倒是沒說話，心里嘀咕著，人家那是手藝好，沒見著你兒子也想吃人家那口飯？

至于自家，那是完全沒有什麼手藝的。就是臨時看人家賣飯賺錢，所以過來湊這個熱鬧。而且他們那個做副廠長的二叔也說了，食堂遲早是要關門的，開這個小店確實能一直不愁生意。只是他們那二叔只想著這門生意好，卻不知道，自家這完全沒有手藝，做出來的東西就和人家在家里做的一樣，味道普普通通。只能說不難吃。

對于有真本事的店來說，都是開頭難，后面就容易了。

對于這種沒有沒本事的店，那就是開頭難，后面更難。

副廠長的大嫂吆喝了幾天之后，就發現，吆喝沒用了。

誰也不是傻子，出來吃飯當然想吃點和家里不一樣的。要不然在家里吃豈不是更劃算？

開始的時候看著廠領導的面子，去捧個場。反正在誰家吃也是吃。可是這新店里的東西也太普通了，還不如自己媳婦的手藝。

有些人明著不好跑對面去吃東西，就讓鄰居幫忙買了帶回去，自己在家里吃了。然后上班的時候就說自己在家里吃過了。

這樣一來，副廠長侄子開這店子，漸漸的生意就沒了。也就中午的時候，實在買不到飯，又沒法回家吃飯的人。在他們家對付一頓。

但是靠這生意，連回本都不夠。

蘇楠看著那邊生意的變化，心里也有了想法，叮囑江玉蘭和陳嬸，最近注意點。別讓人來找麻煩了。

陳嬸是個經歷風雨的人，知道這些彎彎道道的。

“我看著呢，東西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

知道店子里正是關鍵的時候，蘇楠也免不了多用心，每天下班就來這邊看看。

蘇棟也知道了這邊的況，他是個怕事的人，“要不咱換個店吧，你還有錢租店嗎？”

蘇楠道，“先不著急，這邊暫時正是賺錢的時候，要是搬家，得虧損好幾百呢。”

一聽這數字，蘇棟不說話了，他累死累活的干一年都賺不來大幾百塊錢呢。

“要不我去和大哥說，他認識人多。要是真有人鬧事，他還能幫幫咱。”

“瞎說啥呢。”蘇楠道，“這事兒我不找你們。咱在城里還能被人欺負了去？你可千萬別和大哥說這事。我不想總是依靠你們，也不想你們為我犯錯。”

萬一讓大哥為上那個嚴厲打擊犯罪份子的活，可真是要恨死自己了。

“別隨便惹事，”蘇楠叮囑道。

蘇棟道，“我知道……我哪里敢惹事兒啊，都恨不得頭做人了。”

蘇楠問道，“這麼久，學到什麼沒有？”“學到一點點。”蘇棟拿出小指頭，“那些人著呢。他們看得出我是種地的人，所以就防著我。”

蘇楠道，“實在不行啊，我就去給你找一些技資料看。或者干脆花錢學算了。找一個種地種的不多的人家，給錢學。”

蘇棟舍不得錢，覺得學費肯定要不。“先這樣吧，反正你這邊還要拿菜，我還要上工呢。

蘇楠也沒再勸，想著自己有時間就去找一些這樣的書。

等蘇棟走了，蘇楠心里也嘀咕著開始找后路了。

其實也知道自己的弱勢的地方。就是在城里沒有基。

因此，做生意也不想和人爭得頭破流的。在這邊賺足本錢之后，再去別的地方開張，順道擴大一點生意項目，等那邊學有所了，就開始專注自己的事業。

蘇楠心里都是這樣打算好的。

打算等食堂的事定下來之后，這邊可能會爭得頭破流，就撤退。

蘇楠是這麼打算的，但是對面不知道啊。

隔了一些天，那邊坐不住了。

江玉蘭晚上回來就和蘇楠說了白天的況。

“之前見著咱們都不給個好臉，就和仇人一樣的。現在開始上門來和咱說話了，還總是盯著咱們的東西。陳嬸看得牢靠的，也沒讓接近。東西都蓋著的。就老是問怎麼這麼香，怎麼做的。”

蘇楠道，“吃的一定要看好。”

就怕有的人心黑，到時候錢沒賺到倒是沒什麼，害了吃東西的人才是壞事。

“看著呢，裝著吃的東西都搬進來了，我們每天都盯著。就是覺想打聽咱們這邊的配方。”

蘇楠倒是不擔心，“這不是一下子能學會的。沒準到時候咱們就不在這邊開店了。”

“啊，那咱去哪里啊？”江玉蘭舍不得的。

“等忙完了，我去看門面。有手藝有本錢，咱不怕。”蘇楠一臉自信道。這極大的鼓舞了江玉蘭。最近也確實一直提心吊膽的。

對面想學手藝的想法沒讓蘇楠擔心，反而讓輕松了點。

既然對方想學，那就是還沒有把路走絕的想法。

只是最近實在太忙，也沒時間去看門面了。

天氣漸漸冷了起來，一晃眼就到了十一月，蘇楠考核的時候。

已經能夠獨立做針車工作了。

溫師傅讓做了對幾雙不同的鞋底和鞋面進行走線。

都能選出是和各種材料的線，據不同的材質，走線方式也不同。最后做出來的品齊整結實。

蘇楠做完之后，就張的看著溫師傅。

溫師傅戴著眼鏡一一檢查，然后在考核表上面打分。

這考核表是要給人事辦公室的，依據這個，以及蘇楠的考勤，給蘇楠轉正。

溫師傅看完之后，臉上一臉嚴肅，“雖然合格了，但是還有進步的余地。離優秀的針車工人還有很遠的距離。”

蘇楠趕點頭，“師父，我知道了，我會繼續努力的。”

溫師傅難得笑了一下，“其實表現也算不錯了，比別人進步快。”

蘇楠想著，進步能不快嗎，周末幾乎沒休息。都是在這邊度過的。上班的還是，人家還會聊聊天打發時間，埋頭苦干。喝水都不敢多喝，怕上廁所。

就是為了節省時間，多學點。

“師父，我能轉正了嗎？”蘇楠問道。

溫師傅道，“那得看綜合條件了。不過你考勤沒問題，那應該是沒問題的。”

聽到溫師傅這麼說，蘇楠臉上頓時出欣喜的笑容。

每一次憑著自己的努力，獲得一些果的時候，心里就特別滿足。特開心。

每一次努力，都在讓自己的命運發生改變。

在進步，再離功更近一步。

溫師傅把考核表上去之后，蘇楠就寫了轉正申請，也了上去。又約朱麗云中午一起吃飯。去那店里吃鹵飯，上次給朱麗云帶過一次，喜歡吃的。

朱麗云也有自行車，去那邊倒是方便。又因為饞，所以欣然同意。

邊騎著自行車，朱麗云邊閑聊道，“我看到你那考核表了，你師父給你都打了合格。你真行啊。才兩個月就能在溫師傅手底下轉正。你知道以前帶的學生，總是打不及格嗎？”

仔細的看蘇楠，看到蘇楠靚麗的臉，雖然因為辛苦，已經顯得有些憔悴了，但是掩不住天生麗質啊，“難道是因為你好看？”

蘇楠笑著反駁道，“難道不能因為我踏實。我都給廠里加班多久了？周末的時候，晚上學校沒課，我都在單位里上班。”

“那倒是，你知道你現在又有了個稱號嗎？拼命西施。”

蘇楠騎著自行車，差點都沒騎穩。都聽不自己的外號了，什麼蛇蝎人、最毒婦人……沒一個好稱呼。

相比之下，這稱呼還不錯。當然，這都是因為蘇楠為了加班，主給其他人頂班換來的。這還真是用自己的勤勞汗水，為自己贏來了‘好名聲’。

果然，勤快的人走哪里，都讓人有好。

中午，蘇楠就沒怎麼幫忙，招呼著朱麗云和林秋燕，在自家店里吃了一頓鹵飯，還親自下廚，做了兩個爽口小菜。“等過陣子冷了，我做點火鍋給你們吃。”

兩人吃的滿是油，形象也不好了。聽著火鍋，又開始饞了。

以前也不是貪吃的人，但是吃了蘇楠做的好吃的，不知不覺就開始貪吃東西了。

林秋燕道，“我和你說，我今天聽著消息，食堂那邊是不了。”

陳嬸正在忙呢，聽到這話，心都提起來了。

這事是蘇楠早就知道的，只是聽到的時候，還是覺得唏噓。幫著陳嬸問了一句，“那食堂的人怎麼辦？”

“還是留兩個人，晚上給加班的工人做點吃的。總不能一個做飯的都不留下。”說著看了眼正在忙的陳嬸，“聽郝主任那意思，大師傅和陳嬸留下。”大師傅是廚子，干了這麼多年，還是得留下來。陳嬸干活最踏實，表現也最好。也能留。

廠里對這些老人還是有的。

至于高嬸兒和劉嬸，表現相對差點，就只能走人了。

陳嬸聽到這話的時候，心里總算放心了。

蘇楠也知道，既然況定下來了，陳嬸估計也干不長了。

蘇楠還舍不得的，這人干活是真不錯。再沒選擇的況下，就考慮到劉嬸了。

這人不如陳嬸踏實，但是事兒也，沒啥主見，花心思也。

用后來的話說，就是個很佛系的人。

還得和陳嬸再打聽打聽，多了解況再說。

晚上，蘇楠就給江玉蘭和陳嬸發工資了。

因為這一個月太忙，蘇楠還一人多發三塊錢的獎金。

陳嬸拿著燙手，“說好了的……還多給啊。”

“干得好，當然得有獎勵。這個就不用客氣了，我心里有數呢，不做虧本生意。”蘇楠讓收下，然后讓回去的時候，帶一大碗鹵水回去。這是之前答應好的事。

陳嬸早就惦記那東西了。回去不管是鹵東西吃，還是做燉吃的，那可真香。

蘇楠又和談了食堂的況，“陳嬸，你是不會在我這里繼續干下去了，我打算再找個人，你覺得劉嬸咋樣？”

陳嬸和劉嬸相多年，還是很了解的。

劉嬸是那種不大主的人。但是如果激勵一下，還是愿意努力的。比如月底干得好發獎金，就一定會發揮超常。

年輕的時候廠里評先進，都比不過老劉。

說白了，就是不適合吃大鍋飯的人。

蘇楠心里有了底。

晚上，等江玉蘭和陳嬸都回去了，蘇楠坐在床上數著錢。

做生意賺的錢，超過了的預期。當然，這其中也有食堂的變故在里面。

手里現在現金都有一千出頭了。到時候把江玉蘭的錢還了，小半個月也就補回來了。

這錢在這時候，算得上是一筆巨款。拿著這錢，沒準能在城里拿下一個小房子。徹底為城里人。

但是蘇楠暫時沒這個打算。

如果一開始沒地方落戶，有這個錢，可能就會心思。現在落戶問題解決了。就不著急了。

房子以后是要買的，但是要等資金充足之后，買更好的。反正知道后面幾年房價基本上是不會的。

所以還是得繼續投資用來做生意。手里資金充足了，才能迎接未來更多的機遇。

不過，當下還是要找一條退路了。

食堂開不下去了，那小吃店對于別人的就會增大。在這種況下，競爭也會更加激烈。

現在考核也結束了，也沒以前那麼忙了，蘇楠打算著周末放假就去找新的店鋪。

……

蘇楠想得都好，就沒想到競爭對手這麼迫不及待，一早兒來店里，剛走近呢，就看到自家那店門被人砸開了。東西被扔了一地。里面鍋碗瓢盆全沒有了。

幸好鹵水被陳嬸和江玉蘭抬回家里，要不然鹵水都要被人砸了……也有可能會被。

“這，這誰干的？”江玉蘭大驚失的看著被砸的店鋪。

蘇楠也是心口砰砰砰的跳，第一次遇著這樣的事兒。雖然告訴自己沒什麼可怕的，但是自然反應還是看的有點高。

想過對方各種競爭方式。甚至連最險的手段，都想過。

就是沒想過對方手段這麼暴的。

江玉蘭憤怒又傷心的收拾地方的東西，但是發現東西已經壞了，想再開張，肯定得耽誤時間。這可是錢啊。都替蘇楠心疼了。

但是蘇楠沒心疼，心反而落定了。

生意競爭這種事是避免不了的。對面的人也不算老實。這都是遲早的事。

這種暴的手段反而讓心里安心了。

“玉蘭姐，別哭了。東西也別。”

江玉蘭看著，“不？”

“被人欺負了，找誰？”蘇楠問。

江玉蘭秒懂，“公安？”

立馬意識到了，對啊，被人欺負了，趕找公安啊。

公安同志能幫人解決困難，打擊犯罪分子的。

“你在這里看著，別讓人東西，我去找公安去。”

這會兒雖然天沒亮，但是公安局都有值班的人。蘇楠騎上自行車就走了。

江玉蘭還真就不了，就站在自家店門口，守著這一地的狼藉。

甚至還將之前撿起來的東西還原了。怕公安同志來的時候看不到們的慘狀。

這一片區還是歸宋公安他們那派出所管。這倒是讓蘇楠安心，畢竟和這派出所里面的人打過道。對他們有一定的了解。這就讓人放心。

值班的是上次楊家人找麻煩的時候，去大院里理問題的公安同志，姓吳。

吳公安認出蘇楠來了，知道蘇楠上次還給他們送過錦旗呢。

看蘇楠一臉驚慌，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蘇楠同志，又是慢慢說，別著急。” 蘇楠一臉要哭的樣子，哆哆嗦嗦的把自己店子被人砸了的事說了。

吳公安一聽，心里倒是松了口氣，沒人出事就好。至于砸了東西，對于他們這些經歷過事的公安來說，已經不會引起太大的震驚了。只是他眉頭一皺。“現在真是越來也猖狂了。”

他戴上帽子，“走，我去現場看看。”

順道把還在打瞌睡的另外一個年輕公安也上了。

很快，三人就到了現場。

看著這一地狼藉，再搭配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寒風中站著，年輕公安氣的不得了。

這也太欺負人了，對同志也下得了手？

吳公安也知道這店子的況。兩個沒有依靠的人，就指著這店子吃飯呢。

而且這種顯然不是只會砸一次，這種有第一次，如果不狠狠對犯罪分子進行打擊，那就會有第二次。

兩人趕調查起來，都不用多困難，就去找門衛室里面。

東西被砸了，這紡織廠門衛怎麼就不吭聲呢？

蘇楠對面的店子里，副廠長的大嫂擔心的看著這邊，然后看著自己兒子。

狠狠瞪了眼。

覺得自己兒子太沖了，昨天喝了點酒，就憋不住了。半夜里招呼了狐朋狗友要對付這店。這些小伙子一聽是人開的店子，還是家里沒男人護著的。立馬嚷嚷著沒那麼麻煩，砸了就行了。人嘛，被嚇唬了還能咋樣？不值當用什麼手段，用最簡單的辦法就。直接一個字，砸！

只是當時也沒想著攔著。因為想知道里面能不能留一些鹵水，到時候拎回來，自家也能做好吃的鹵了。

現在就怕門衛能認出兒子那幾個朋友。

但是多慮了。門衛都說沒認出來，聽到靜出來的時候，人家已經跑了。至于為啥當時沒報警，因為這店不是廠里人開的，所以就沒管。

吳公安一看就知道他們說謊，嚴厲的教育了一番，讓他們再仔細想想。

轉而又去問對面那個店子了。

見公安走了，執勤的保安看著蘇楠，心里心虛的，他們也是吃了蘇楠送了東西的。

“蘇楠同志……你應該能猜到什麼況吧，咱們也是沒辦法，要是外人來鬧，咱們說什麼也要把人趕走的。但是我們也要在這里工作啊。”

蘇楠說一點不怪他們吧，那是假的。但是仔細一想，人家也是自我保護罷了。

店子開這里，其實也不是第一次有人鬧事。之前有幾次附近小混混過來，也是他們幫著趕走的。

只是這次實在不敢得罪人了。

吃一點東西，不至于把家都賠上。能理解。

也知道，調查這事估計也不是一下子結束的。

這虧得吃了。

但是吃不下，不想這麼吃。能在事發生之前主的搬走，避開鋒芒，那是自己的決定。太忙了，要做的事太多，就懶得再花心思和人在這事上面爭。

但是現在被人這麼欺負了，然后再搬走，那就真是灰溜溜的走了。

可不想因為這個事，又把自己氣死了。

所以蘇楠不打算這麼走了。

真想爭，也不是爭不過。也不是確實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