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運妻》第32章 金子

芮娘捂住了, 這匣子里的東西發出金燦燦的,鋪了一層,不是金子, 又是什麼?!

芮娘嚇了一大跳, 連忙將那木盒合上:“這、這些……你哪里來的?”

魯越被的模樣逗笑,手又的頭發:“傻婆娘,自然是掙的,難不還是搶的?”

“不, 我的意思是……”

這麼多金子……怎麼會單獨在魯越手上的?

魯越將盒子遞給, 語氣也逐漸變得嚴肅:“這些年, 我在京都城里也有些生意, 只是害怕娘擔心沒告訴, 我本來早就想和你說了, 一直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芮娘睜大了眼。

“生意?”

魯越在別還有生意?

“是什麼……”

芮娘心跳的飛快,聽說過一些來錢快的生意, 但那些都是可能坐牢的……芮娘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連忙拉住魯越:“二郎, 你……”

魯越哪里看不出來的心思,笑道:“別多想, 你男人不會那麼傻,都是正經生意。”

“魯家三代都是鐵匠,鐵從哪里來你知道嗎?”

芮娘想了想:“山上……我見過他們從山上拉,說那些黑的石頭能煉鐵。”

魯越:“嗯, 那鐵礦石,從礦里挖, 但是礦山不止有鐵。金、銀、玉都有礦, 爹臨走前給我講了很多, 京郊山外我們魯家的鐵礦也不例外。”

芮娘懵懵懂懂的聽明白了:“你是說……咱家除了鐵礦,也有那些?”

魯越點頭,又搖頭:“我不確定。爹生前是個本分人,從來不會往這方面腦筋,但礦山是要開采的,這些年,我有一些懷疑,但還不確定自家有沒有。不過,我在礦山時接到了別的礦和別的商人,這些年,和他們有一些生意的往來。”

芮娘還是不太懂這些,但也聽明白了魯越的意思,這生意是魯家世代的積累,是正經生意,眼睛忽然亮了亮,由衷的覺得自家男人好厲害。

“那娘……不知道嗎?”

魯越搖頭。

“太招搖了,這些東西我暫時沒和娘說,但是我總會告訴的,這些收支一筆筆我都記在了賬本子上,在這。”

芮娘看見面前這個賬本,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這有多啊……”

“不多,也就十兩左右。”

十兩黃金,在芮娘的認知里從沒見過這麼多錢……換算銅錢就是整整一百貫,忽然覺得手上的箱子好沉好沉。

魯越頓了頓,又道:“當初雖然只有我繼承了爹的手藝,但這份兒錢,大哥二弟也有,等以后有合適的機會,我再公之于眾。”

芮娘點點頭,在他邊坐下:“我相信你,也支持你。”

魯越笑了,大手攬過芮娘:“所以,我養得起媳婦兒,咱家不缺錢,那生意你想做就做,不想做也不存在。”

芮娘心里甜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

-

孟風最后是魯大郎親自送走的,兩人約好,三日之后啟程去蘇州。

魯大郎將人送走之后抹了把臉,然后飛快的回到了院中。

“弟妹,你忙嗎?”

芮娘正在廚房收拾,聞言探出頭:“大哥。”

魯大郎被剛才孟風的話深深的震撼了,急著找芮娘,自然是想商量一下合作的事。韋氏原本也正在掃地,聽見靜后,離這邊越掃越近。

“弟妹,先前我就和你說要合作,結果布莊關了門,本想著開門之后再好生和你商議,但現在又來了這筆大單子。弟妹啊……水不留外人田,你和大哥合作,大哥分你五,咋樣?”

韋氏一聽,手上的掃帚都刺啦一下畫了個大字。

?!

芮娘也驚呆了,下意識的看向魯越,魯越和魯老太太自然也都聽見了。

魯老太太先開了口:“既然大郎開了口,咱們就好好說道說道這事,都進來吧。”

芮娘也放下手中的活,先進屋去了。

“大郎,你咋想的?全家人現在都在,你明說了吧。”魯老太太道。

魯大郎:“那肯定是關起門來自己賺錢,雖然我很激孟風,但是他畢竟也是個外人,弟妹這麼好的手藝,也不能全都便宜了外頭吧。所以我想著是和弟妹五分賬。”

魯老太太看向魯越:“二郎,你咋想。”

魯越看向芮娘:“這是芮娘的事,芮娘做主。”

全家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芮娘上,芮娘從沒想過這事,眼神有些張:“我都行……要不娘做主吧……”

韋氏急忙看向娘,似乎有些焦急,魯老太太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這個事,我是這麼想的。以前,兩家鋪子的進項多,大家心里都有數,我這邊保管八,你們手上落兩自用。家里的開支如果是公用就在我這里報賬,如果是私賬,我管不著。但現在老二媳婦要和大郎合作了,那合作的這部分進項單獨算。大郎說五五就五五,除開這一部分之外的,還是按照老辦法,你們覺得咋樣?”

魯大郎:“娘公道!我覺得。”

魯越也點了點頭:“。”

韋氏似乎在飛快的算著什麼,不過這里可不到說話,魯老太太見兩個兒子都點了頭:“行,那這個事就這麼敲定了。大郎,到時候你自己和二郎分賬的時候你們自己商量,老婆子就不管了。”

魯大郎:“放心吧娘,我一定把賬做的明明白白的!弟妹,你只管放心去干,我出發之前給你撥一批布料,你要是需要什麼東西和材料,也記個賬。”

芮娘看了眼魯越,又看了看老太太,應了一聲。

各家剛準備回房歇息的時候,韋氏一把就將魯大郎拉回了房中。

著急的去扯魯大郎的耳朵:“你咋想的?!五五?你瘋了?!”

魯大郎一邊躲一邊道:“松、松開!”

韋氏狠擰一把,才松開了。

“什麼咋想的?”

韋氏:“那孟風才說四六,你說什麼五五,你是顯得你闊氣嗎?!合作也不是不行,四六也啊,弟妹是二弟的媳婦,要是把我們當一家人,那肯定是答應和我們合作不會答應外人,你倒好,上來就是五五,都不商量一下。”

魯大郎:“你個婦人懂什麼!那孟風一個外人都知道給四六,我做大哥的也給四六,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死?婦人之見!”

韋氏一愣:“有什麼好笑話的……”

“是,那外人的笑話你聽不見,那二弟咋想?你沒看出來,上回二弟就不大樂意嗎?”

韋氏:“二弟咋不樂意了?你胡說吧,二弟是讓弟妹自己拿主意。”說到這,韋氏也不明白自己這個二弟咋想的,男人嘛,當家做主,有啥事自己和兄弟伙的商量下就行了,還讓媳婦兒做主,那不是讓芮娘騎到他頭上了?!

魯大郎:“二弟不表態那就是不樂意,他怕累著芮娘。只是看弟妹自己喜歡,想全弟妹罷了,你啊你真是不長眼,那二弟缺錢嗎?咱家不缺二弟就缺了?這幾年我們鋪子的進項都大差不差。而且你這段日子老是使喚弟妹,你以為二弟沒看見嗎?只是沒說罷了。”

韋氏臉一變:“他有意見了?你咋知道的,是不是弟妹說的?”

魯大郎:“二弟有沒有意見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你見過二弟抱怨過一句?只是我這個弟弟的子啊,護短。他把弟妹當眼珠子看呢。”

韋氏不屑的撇了撇:“我看是你想太多!”

魯大郎:“你別不信,走著瞧,反正這件事說五五就五五,沒得商量。”

韋氏還想說什麼,但魯大郎已經懶得聽了,雖然有意見,但暫時還做不了魯大郎的主,只好是默默忍了這口氣。

……

三日后,魯大郎和孟風出發了。

魯家一起出門,將人送到碼頭。

去蘇州要坐船,孟風提前訂好了船,魯家人在碼頭把魯大郎送上了船,魯大郎從沒出過那麼遠的門,韋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大郎,一定要早點回來啊……”

魯大郎也舍不得媳婦兒還有老娘,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強忍著揮了揮手。

“都回去吧,這段日子,家里要辛苦二弟了。”

魯越:“大哥一路平安,到了蘇州,盡快給屋里遞封信。”

魯大郎點了點頭,最后看了眼老娘。

魯老太太:“行了!去吧,你是老大,我就不像囑咐老三那麼囑咐你了,慢點,爭取早點回來!”

魯大郎誒了一聲,和孟風一起登了船。

而碼頭上,眾人一直等看不到船只之后,才慢悠悠的朝回走。

從碼頭回去的路上正好要經過魯氏鐵鋪,魯越說要去鋪子里看一眼,魯老太太便和韋氏先回了家。芮娘本來也打算徑直回家,可魯越說鋪子里有事需要幫忙,芮娘便也進了鋪子。

進去之后,芮娘以為魯越是真的有事,問道:“咋了,什麼事?”

誰知魯越不說話,只是拉著進了后院那個小屋 ,將人按到了鋪子上:“現在是巳時,你在這休息到午時,我們一起回去,然后下午你再和我一塊兒出門。”

芮娘睜大了眼,似乎不解:“不是說有事需要我幫忙……?”

魯越沒多解釋:“是有事,人還沒來,你在這等會吧。”

芮娘乖巧點了點頭:“好。”

魯越揚了揚,轉出去了。

出去之前,魯越讓陳三送了些東西過來,芮娘打開一看,是整整一包的果脯和餞。陳三笑著道:“嫂子在這歇會兒吧,就當零兒,越哥要是有事,自然會來找你的。”

芮娘點了點頭,也只當是這麼回事了。

陳三走后,芮娘坐在魯越的鋪子上到看了看,這房間不陌生,之前第一次來找魯越時,就來過這里。

想到當時的事……芮娘還有一些不大好意思的……

這屋子里沒什麼東西,鋪子干凈舒適,芮娘一邊吃著餞一邊等,沒多久就有些犯困了。今日為了給大哥準備干糧也起了個大早,這會兒吃了甜食,眼皮就像是有千斤重,迷迷瞪瞪的,直接窩在魯越的床鋪上睡著了……

魯越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進來一看,就看見芮娘小小一團,窩在床鋪角落,要多乖有多乖,他角揚起,將一邊的褥子給芮娘搭上然后走了出去。還囑咐任何人都不準來打擾。

魯氏鐵鋪里一切照常,而魯老太太和韋氏回了魯家,便把大兒媳婦進了堂屋。

從前,韋氏和魯老太太是經常單獨相的,自從芮娘進門只之后,韋氏都快忘記這樣的日子了,進屋后,韋氏笑著問:“咋了娘。”

魯老太太看了一眼:“你坐。”

韋氏捧著肚子,笑嘻嘻的坐下了。

“之前,芮娘剛進門,是新媳婦兒,我想給立立規矩,而且,長有序,你是大嫂,自然也能在弟妹面前說上話。很多事,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但是最近,有點過分了。”

韋氏一愣,臉上的笑漸漸沒了:“娘……你說的啥意思?”

魯老太太又看了眼:“你懷了孕,可不過也就兩個月,子哪里到什麼也干不了的地步了?家里的飯是芮娘做,這你最近連裳都不洗了?”

韋氏:“那不是芮娘搶著……”

魯老太太擺手:“別說什麼芮娘搶,前個兒你洗床褥子,擰的時候喊了兩聲腰酸,芮娘看不過才趕忙從廚房出來幫你,你以為老婆子我瞎啊?”

韋氏臉一紅,不說話了。

“你懷孕了,那是我們魯家的大功臣,但你看芮娘,大郎要出門,連夜還蒸了二十個干餅,又做了七八瓶醬吧。你這個做大嫂的,要做出典范啊。”

韋氏不服氣:“那不是二郎不出門嗎……二郎要是出門,我也幫忙,而且我做飯又不如,你們都喜歡吃做的。”

魯老太太:“我不管這些,反正老婆子我出門不喜歡聽人說三道四,再這樣下去,二郎心里也有意見了!”

韋氏一聽,急了:“娘!您這話說的,我又不是把當丫鬟使喚!弄得我做錯了多大事一樣!這樣吧,我娘先前就說了,等我月份大了要來照顧我的,不如我也去封信,讓我娘早些過來!”

魯老太太思忖了一下:“大郎不在……你要實在這麼想,我沒意見。”

韋氏咬了咬:“那我這就去!”

出了老太太房里,韋氏委屈了。

什麼啊!不就是讓宋芮娘幫洗了兩件裳嗎?

還懷著孩子呢……

韋氏也不明白娘怎麼就變了,從前看不起宋芮娘的可也是,現在倒好……

古語說的真不錯,婆媳之間妯娌之間最麻煩,還是自己男人好,他男人前腳出了門,做婆婆的就要來說了。

韋氏氣不過,當真讓人去給娘家遞了信,這一上午,也沒從房間里出來。

而芮娘,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鋪子里睡著了……睜開眼的時候還分不清這會兒是白天還是晚上,眼,半天才回憶起來。

芮娘一驚,趕忙就下了地,正巧魯越進門,兩人上了。

“醒了?”

芮娘急急的道:“啥時辰了?”

“午時三刻。”

“你怎麼沒我呀,我還沒做午飯呢!”芮娘是真急了,說著就要出門,魯越把人一攔。

“不要,我和娘說了,你過來幫我。”

芮娘一聽他真有正事,手上的作也慢了下來,跟著魯越出去了。

“嫂子!”

“嫂子好!”

鋪子里的人都熱的和芮娘打招呼,芮娘笑著一一點頭,魯越帶徑直到了柜臺,拿出一個賬本,一個算盤。

“記賬,會嗎?”

芮娘看了一眼他,愣了愣:“記賬?”

魯越眼中閃過一笑:“嗯,鐵鋪的賬房先生病了,告假,我最近忙不過來,只好拜托娘子。”

魯越笑著說,帶了舌的味道。芮娘臉一紅,“可是我沒記過賬呀……”

“很簡單的,你看看就會了,我大概跟你講一下。”

魯越手把手的教,芮娘聽得極其認真。

其實,也不是什麼都不會,娘還在的時候,最后一段日子,是打算要教記賬的,可惜只教到一小半……

所以芮娘略懂些皮,簡單的賬本能看明白,再復雜些的,就要魯越親自教了。

“大概就這樣,你先試試,這是紙筆,不懂的地方再來問我。”

芮娘十分認真的接過:“好……”

-

于是這一天,午飯是魯老太太和韋氏單獨在家吃的,大概還不到午時的時候,魯越就派人回來傳話了,魯老太太聽說后沒說什麼,只是給韋氏也說了一聲,韋氏正躺在床上,聽說后就氣呼呼的起了床。

最簡單的掛面,婆媳兩人將就了一頓,飯桌上,韋氏心里帶著氣,沒怎麼說話,魯老太太也沒管。

飯后,韋氏洗碗的時候委屈的掉了兩滴淚珠子。

什麼鐵鋪里的事,鐵鋪能有什麼事要一個人家幫忙的?!

還懷著孩子……結果中午吃的就是剩菜臊子,想大郎了……

-

芮娘在鋪子里坐了一整個下午,竟把看賬本和基礎的記賬本事學的差不多了。

魯越驚訝的進步,畢竟他的初心只不過是……

但見芮娘這麼認真,魯越也不想去打擾。

一直快到晚膳時,芮娘驚訝的站起了

“這麼晚了,我得回去做飯了。”

魯越也看了眼天,知曉今日的確也差不多了,兩人一塊兒朝回走。

回去的路上,魯越又在路邊的攤販買了好些東西。

甜芳齋的點心、李婆婆的醪糟、還有巷子口新開的一家鹵鵝,大包小包的,和芮娘一起回到了魯家小院。

小院里格外的安靜,魯越喊了聲:“娘,我們回來了。”

北院里才傳來魯老太太的聲音:“回來了就好。”

芮娘急著去做飯,圍上圍就進了廚房,進去之后嚇了一跳。發現娘和大嫂中午吃的是酸菜面,還是早上炒剩下的臊子……芮娘有些愧疚的往東院看了一眼,趕忙開始淘米做飯。

魯越則去了老太太屋里,把今天的鋪子里的事大概說了說。

晚飯時,芮娘把鹵鵝切了擺盤,又炒了兩個快手菜,紅燒茄子和油燜筍。

這段日子,正是吃筍的好時節,再過一陣春筍下市,就沒有這麼好的口了。醬油燜筍簡單快手,配上芮娘自制的豆醬,醬香和筍香全在一盤菜里,比起白日里清湯寡水的酸菜面,不知要好吃多倍。

魯老太太拌著飯一塊兒吃,也覺得這現在是越發刁了,竟覺得不是兒郎媳婦做的飯,吃起來都沒了滋味。

韋氏沒說話,卻也吃了一整碗米飯。

飯后,魯越忽然開口:“娘,城里今晚有地方搭戲臺,我想帶芮娘去看看。”

看戲?芮娘驚訝的抬起頭。

魯老太太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行,一會兒來我房里拿點錢。芮娘嫁進來這麼久你們還沒單獨出去過吧,好好玩會兒。”

韋氏眉頭忽然輕微一皺。

魯越:“不用,我這有,娘同意就行了,您早點休息,我們回來比較晚。”

魯老太太道好。

-

“你怎麼忽然想帶我去看戲啦?”芮娘回房之后十分好奇。

魯越一邊換一邊道:“咱們親的時候是二月,親沒多久就春耕,接著是大哥的事,還有你舅舅的事,一直忙活到現在,現在沒那麼忙了,帶你出去轉轉。”

芮娘沒想這麼多,從前在舅舅舅母家也這樣,只不過真的要出門看戲了,肯定還是高興的。芮娘在柜子里選了半天也不知道穿那裳,還是魯越開了口:“那件藍的吧。”

芮娘視線落在那件藍裳上,笑了笑:“好!”

這是今年開春剛買的新的確還沒怎麼舍得穿。

說起來這新也是魯越給買的,有一天他回家,忽然就帶回來了,也是奇了,他明明不知道自己的尺寸,買回來的卻是剛剛好。芮娘問他怎麼知道的,魯越不說話,只是笑。

換好了重新挽了頭發,魯越和芮娘一起出了門,“娘我們走了!”

韋氏聽見靜,從東院探頭出來看了一眼。

芮娘換了新裳,頭上還帶了一只簪子,打量了好幾眼,隨即撇了撇

看戲有什麼的?

生了,大郎也回來了,他們全家一起去看。

-

戲臺子搭在虹橋附近,已經人山人海了。芮娘見狀有點兒氣餒:“前面人好多呀,本什麼也看不見。”

魯越倒是能看見一點兒,只是來的的確有些遲,好位置都沒了。他們周圍有不帶著小孩兒的,坐在父親的肩膀上,看的最高最遠,一個勁兒的拍手好。

魯越轉過頭問芮娘:“要不……我舉你起來?”

芮娘一怔,隨即臉紅。忍不住就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這還是在外頭呢,也沒個正經兒的!

魯越只是笑。

只不過最后,這戲是沒看的。

沒看也好,魯越就帶著芮娘在周圍轉,一邊轉一邊聽,看不見聽得見,這出戲唱得是白娘子,芮娘之前看過,便也知道唱到哪里了,聽得津津有味。

芮娘注意力都在聽戲上,冷不丁的,手上猛地被塞了個東西,芮娘一低頭,又是一串糖葫蘆,魯越走在邊若無其事,一個賣糖葫蘆的老翁剛剛過去。

芮娘還記得除夕那天那串糖葫蘆呢,滋味酸酸甜甜的,角泛起一個弧度,咬了一口。

脆脆的糖片還是那麼的甜,只是這回,芮娘吃了一個之后就遞給了魯越:“你也吃。”

男人不喜歡這些甜膩膩的零兒,但還是順著芮娘的作咬了一口。

酸甜酸甜的,難怪喜歡。

兩人繞著戲臺子逛了一大圈,一起吃完了一串糖葫蘆。

唱完了戲,天也徹底黑了。

還沒夏,這偶爾晚上的風一吹,依然有些涼意。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魯越忽然就把芮娘的小手拉住了。

芮娘一驚,下意識的想掙,但魯越的大掌很暖,又將握的牢牢的。芮娘掙不,在看周圍,人著人,誰也沒注意到邊人,心中一松,隨他去了。

魯越的手心有繭子,很糙,很多時候芮娘都嫌磨得慌,但他的手也很暖,前陣子冷的時候,很喜歡被魯越暖手的覺。

兩人就這麼手拉著手的往回走。

走到京郊的路上要經過一片小樹林,這大晚上的,總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和鬼鬼祟祟的影子。

芮娘好奇的想去看,被魯越捂住了眼。

不知道為什麼,魯越嗓音有些啞:“我背你回去吧。”

芮娘:“不好吧……我自己走。”

沒什麼不好的,魯越徑直在面前蹲下了。

那些小樹林里的人在干嘛他顯然清楚,這大晚上的,忽然就有些燥了。

“回去太晚了不好,我走得快。”魯越隨便扯了個能說服芮娘的理由。

芮娘看了看四周沒人,總算是點了頭,的趴在魯越的背上。魯越的背很寬,很厚實,也很有安全

魯越穩穩當當的背起人,大步流星的就朝回走。

魯家院子里,東院和北院都熄了燈,魯越徑直抱了人回房,他著氣,不知是累得還是別的,將芮娘放到炕上,忽然就圧了上去。

芮娘嚇了一跳:“門、門沒關!”

魯越回頭,大步走過去將門栓上。

芮娘還是不依,作勢就要下地:“我還沒洗臉漱口,剛吃了糖。”

“我幫你。”魯越徑直了外套,芮娘登時紅了臉,但還是有些難:“剛出了汗……不舒服,說不定都有味兒了……”

魯越本沒放在心上,抱著人就上了炕。

“不會。芮娘從頭發到腳丫都是香香的,我哪里都親過……”

黑暗里,芮娘臉又紅的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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