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銅鑼一聲響, 京郊菜市跟前的百姓們都紛紛看了過去。

“鄉親們！今天魯氏豬鋪開業！所有品買三斤送二兩，買十斤得一副大腸添頭，買的多送得多, 自家飼料心喂養, 叟無欺啊！！”陳三一聲喊, 洪亮的嗓音立刻就吸引了所有的人。

誰也沒想到，自從老孫頭去世后, 沉寂已久的孫家豬鋪子用這樣的方式回到了大家的眼前，所有知的人一窩蜂的都趕了過來, 不知的也被這熱鬧吸引了過來。

“是不是真的啊, 真的送嗎？”

陳三笑了：“真送啊！不過先到先得, 今天一天我們就殺了三頭大豬，來晚了就沒了！”

“我看看這豬品質咋樣啊！”

孫家豬鋪子因為孫杰的緣故, 好長一段時間都無人問津, 對這新來的東家有懷疑也是正常的，不過知道魯家和老孫頭那事的, 都信任的上前掏錢了。

“哎呀, 要我說早該這樣了，這兜兜轉轉的, 還是你魯越厲害！”以前和孫家做鄰居的攤主進來打招呼。

魯越正在后院分，抬頭笑了笑：“之前時機不合適, 現在剛好。”

“可我聽說你早先幾個月就把這鋪子給贖回來了, 咋現在才開業？”

魯越：“養豬場今年也擴規模了，去年的豬崽兒你總要給它時間長不是？”

那人笑：“說的有道理，你給我割個五斤后吧！”

魯越道好, 手起刀落, 利索的就是一吊子, 上稱剛剛好五斤五兩，針都不帶偏一下的。

“多的送你的。”

那人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還得是你厲害。”

魯越笑了笑。

一上午的時間，劈割的，魯越渾是汗，正值伏天的尾，尋常百姓都是卯時就出來買菜，辰時太出來沒多會兒就熱的不住了，能在這大熱天站一上午還不斷砍豬的，還真不是一般人。

陳三都看不下去了，給魯越遞了條巾過來：“哥，汗，歇歇吧。”

“沒事，不累。”

魯越顯然有些急，他想把這些豬早點砍完賣完，下午才是磨人的天氣，他得回家看芮娘。

陳三知道他的想法，笑道：“這是掛念嫂子呢？”

魯越不否認，揚了揚：“是，一個人在家子不方便。”

陳三：“也是，嫂子這回是雙生胎，畢竟更要遭罪些，但是哥我真羨慕你，雙胞啊，這是多人求也求不來的福氣！我那天去看老嬸嬸，還樂得合不攏呢！！”

芮娘是上個月診出雙生胎的，自從顯懷，芮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明顯，才四個月左右，就和懷瞻哥兒五個多月差不多了，本來以為是娃兒胖了些，誰知道周大夫照常上門診脈的時候足足診了一刻鐘，在魯越的心越揪越時，周大夫才驚喜道：“這、這是雙胎啊！”

“啥？！”

別說魯越和芮娘，就連魯老太太也差點兒沒反應過來，雙胎……雙胎？！

“你說我二媳婦懷的是雙胎？！”魯老太太差點兒從凳子上摔了下去，好在魯越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對！就是兩個娃娃的意思！”

周大夫顯然也有些激，他從醫這麼多年，還沒經手過雙胎的孕婦，再看芮娘也慢慢的反應了過來，激的看向了魯越。

全家人只有魯越還楞在當場，魯老太太拍了拍大笑：“二郎！你樂傻了不？！”

魯越是傻了，但也不是全樂的。他短暫的興過后心中也生出了一憂慮，兩個……

生瞻哥兒的時候芮娘就吃了大苦，這要是兩個瞻哥兒……魯越瞬間就握了拳頭。

“二郎？”芮娘看向魯越，神有些疑，魯越當下沒說什麼，而是朝芮娘笑了笑：“真好。”

魯老太太一把興的拉過芮娘：“別理他，這悶葫蘆樂傻了！二媳婦，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家里的寶！啥也不要干了，我來！”

芮娘本還想堅持堅持，誰知道又過一個月，實在也是沒法逞強了。

雙胎的肚子說大就大了，速度極快，剛到了八月，就和懷著瞻哥兒最后幾個月差不多的樣子。行不便，飯館那邊暫時也沒手了，在家中安心養胎。

魯越的心緒也越來越重，豬鋪的開業一拖再拖，直到現在不得已了，這才開了起來。

總算是把所有的豬都砍完了，魯越走到水池邊利落的洗手洗臉，陳三知道他歸心似箭，笑道：“哥你趕走吧，這都給我了，鐵鋪那邊有伙計你也別心！！”

魯越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辛苦了。”

他的確著急，八月的三伏天要磨死人，芮娘怕熱，尤其又是大著肚子，冰窖里的冰現在要每天都送，魯越為此給了不額外的錢。

他腳步飛快，在回去的時候還順便去了趟周大夫那，這是從芮娘確認懷雙胎之后的事，他經常私下去周家醫館，問問芮娘的真實況，又讓周大夫教他怎麼照顧孕婦才是最好。

午后的魯家小院十分的安靜，這個天氣的確磨人的要命，家家戶戶的人都躲在房里不愿出來。芮娘也在歇晌，但的房間里，兩大盆的冰塊上掛著銅扇，慢悠悠的轉著，給屋帶來了好些涼意。剩下的蘆葦草涼席是二郎親手編的，比竹篾的和的許多，桌上的花瓶里靜靜著一大把的茉莉花，幽幽吐著芳香，芮娘本沒覺著罪，這個夏天連一只蚊子都沒見著，正閉著眼有一下沒一下的攛盹。

魯越回來，先是去凈房把自己拾掇了一遍，確保沒有豬味和汗味之后才進了屋子。土炕的角落里睡著他掛在心上的背影，男人一的疲憊都褪了去，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給芮娘肚子上搭上了一條薄毯。

誰知薄毯一上，芮娘就醒了。想也知道邊人是誰，扶著肚子蹬了蹬：“熱~”

魯越低聲哄：“肚子至要搭蓋上，不然著涼了。”

芮娘睜開眼看向他，困意褪去：“鋪子怎麼樣，還行吧？”

魯越也側躺在外頭，了臉蛋：“我走的時候都賣得差不多了，還剩一些，我砍好了讓陳三賣。”

“那就好，我知道咱們家豬品質不差的~”

“也多虧了你。”

“你養的豬，怎麼又虧我了？”

魯越笑了笑：“今天買豬的好些人都說咱飯館的豬好吃，知道是自家養的豬之后都說難怪，所以才這麼好賣。”

芮娘笑了：“你就慣會哄我罷了~你吃飯了嗎？”

魯越搖頭：“你不管我，娘應該給我留著的，我一會就去吃。”

“嗯，我這陣子懷孕，弟妹又不在，真是辛苦娘了，誒對了，三弟這回考試，是在八月嗎？”

魯越嗯了一聲：“八月中。”

“那不是考完就快回來了？”

原是魯恒親后沒多久就要再進府學了，秀才的下一步就是鄉試，鄉試對無數學子來說都是人生重要的邁進，也就是魯恒惦記著妻剛親在家多待了幾天，好些同村的，那就是四月底就出發了。

這回是魯恒第一次參加鄉試，考秀才的時候魯老太太還放心，可這考舉人，哪是那麼容易的事？魯老太太以前和人閑聊的時候就聽說過這考舉人有考一輩子也考不上的，說那貢院里是環境極差、蛇鼠蚊蠅都有，聽得是心驚膽戰。且府學不比書塾，能進去的都是秀才，都是競爭對手，也不知道魯老太太從哪里聽說有個秀才在臨考前吃了同窗給的東西后上吐下瀉，別說考試了，小命都差點兒沒了。這讓魯老太太接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長吁短嘆，就心著三郎。

全家人想了想，琢磨著不行讓柳芽也進城去陪著，租幾個月的小院子，照顧三郎起居。這個法子讓魯老太太甚為滿意，當場就給柳芽撥了一大筆的銀錢，柳芽也心著獨自一人進城的丈夫，想了想，點了點頭。

于是六月初的時候，柳芽便也進城去了。

鄰里鄰居知道這事，都有些不解，背地里沒說閑話。大抵就是說，這鄉試三年辦一次，一個省不過也就一百人左右中舉，這頭兩年多一等秀才拼命苦讀都不一定能中，這魯三郎剛中秀才，今年只是剛好趕上，去試試水就得了，還搞得這麼大張旗鼓，也不嫌花錢的慌。

這話傳到魯老太太耳朵里，當朝就朝人啐了一口。

“我老魯家現在有的是錢，關你們屁事！”

一兩句話吼得，再沒人敢當面說閑話了。

也是，人家現在家里鋪子好幾間，兩兄弟生意都蒸蒸日上的，供個弟弟讀書還不是小事一樁。只是那些人里這麼說著，卻免不了一子酸味。

魯越這會兒抱著芮娘想了想，道：“怕是不會那麼快，考完后怎麼著也得收拾一下，再有個什麼事耽誤了，回來估計也就九月了。”

芮娘：“九月好，九月天氣就轉涼了，不遭罪。就是中秋節三弟又回不來了，團圓餅這陣子賣的可好了，要不到時候等三弟回來我再做些。”

魯越低頭：“你不做。”

芮娘笑道：“我知道，柳芽做，我告訴怎麼做就好。”

兩人在屋里說話的功夫，魯老太太在外面喊了一聲：“二郎回來了？吃飯沒有？”

“娘你呢，快去吧。”

魯越起：“來了娘。”

魯老太太笑瞇瞇的在廚房等：“給，這是給你溫的飯，快吃。然后這是你媳婦兒的魚湯，你喝完之后給你媳婦兒端一碗過去。”

這陣子田氏送來了不魚，都讓魯老太太給燉了，隔三差五的就給芮娘補，但芮娘著實都已經喝膩了。

膩是膩了，又不能拂了娘的好心，芮娘好些次都是著頭皮喝下，魯越看見了，這回不顯山不水的接過來：“多謝娘。”

“說這廢話！瞻哥兒今晚就睡我這兒，你們不管了。”

“好。”魯越端著魚湯進了臥房，芮娘一看就有些犯愁，誰知還沒開口，魯越端起魚湯就替喝了，把芮娘嚇了一大跳。

“二郎，你……”

魯越：“我今天去周家醫館了，大夫說雙胎貴，不是吃的越多越好，凡事要適量，我說了你的一日三餐，大夫說夠了，這些大補的東西不想喝就不喝，我喝。只是娘一片苦心，就別讓知道了。”

芮娘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心中也暖洋洋的，一時忍不住也摟住了魯越的脖子：“二郎真好。”

……

京都城。

旁人都道城里好，卻不知道普通對普通老百姓而言，京都城里房子鱗次櫛比，一間挨著一間，的都讓人不過氣。柳芽和魯恒在一間微不足道的小房子里住了兩個多月了，柳芽勤快，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干干凈凈妥妥當當的，但還是止不住這邊悶熱無比，空氣也不大好。

兩人這陣子都沒什麼胃口，好在柳芽從芮娘那邊學到了泡菜的法子，這才生生挨了些日子，酸辣開胃的爽口小菜配上白粥，好歹也有些家的滋味，魯恒每日在府學用功讀書，回來有這樣一頓飯菜，也算心滿意足了。

明天就要進貢院了，柳芽給魯恒準備了足足的一大包行李。

里面除了換洗的，還有祛除蚊蟲的香包，還有以備不時之需的藥丸等等，凡是能想到的，幾乎都在這里面了。

魯恒從凈房回房后，看見燈下為他忙前忙后的妻子，心中是說不出的。

“芽芽……”

魯恒從后面把人抱住：“你別忙了，這陣子你忙前忙后的都瘦了不。”

柳芽笑：“我不是因為忙才瘦，就是太熱了，你不也瘦了嗎？三郎在府學辛苦，我做點兒家里的事，不算啥。”

魯恒心中不已：“這次出來陪我，你苦了。”

“又說這些干啥……”柳芽把包裹最后檢查了一遍放在桌上，“嫁隨嫁狗隨狗，我既然嫁你就是要跟著你走的，別說你這次只是來京都考學，哪怕是咱們家不在京郊在別的地方，我也是要陪你來的。”

“我知道。”魯恒握住手了：“但到底還是苦了你了，要不是我執意要參加這次考試……你我或許……”

“三郎。”柳芽捂住了他。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這次是匆忙了些，但是咱們不也嘗試了一回嗎？明天就要進貢院了，別想那麼多了，專心考試。”

魯恒中翻涌，還是忍不住將心中話說了出來：“這次是我執意要考，但我不后悔，出來鄉試才發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次不中，三年后我定做足了準備再來。”

柳芽笑了：“誰說你一定不中？我今天看那鄉試里好些秀才都年紀大了，年紀大也不一定有優勢，要我說啊，三郎天賦異稟，說不定就一鳴驚人了呢？”

柳芽一番話，將魯恒徹底逗笑了。

“這陣子教你讀書認字，芽芽進步極快，語倒是用的妙極！”

柳芽臉一紅，將手從他手中了出來：“你就會笑我！”

魯恒忙道：“我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再教芽芽一個，連枝比翼……還有一個白頭偕老……芽芽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柳芽臉更紅了，忍不住擰了他一把：“這些親的時候喜婆都說過好多了……看不起誰呢……”

“那芽芽和我就是的，對不對？”

柳芽：“……”

-

大丫八月就滿兩年，早就滿院子撒潑蹦跳了，瞻哥兒一歲八個月，也是整天跟著后頭，在后頭就是元寶，最最后頭就是墩墩。兩人兩寵的，你追我趕，別提多瘋。

魯老太太剛包好的餃子，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只要一會兒不盯著，那必然就給你能禍禍了。禍禍之后還滿不在乎，面弄得滿頭滿臉。

打也舍不得打，罵也舍不得罵，魯老太太氣的只能是跺腳。

“冤家，兩個冤家！”

只是過一會兒氣消了，冤家又變乖乖了。尤其是瞻哥兒，用魯老太太的話說，還真不是偏心，瞻哥兒現在變了一個大胖崽，又白又胖，那朝你一笑，簡直是心都要化了，就和那年畫里的瓷娃娃似的，誰不喜歡？那就是傻子！

瞻哥兒拿他那是準準的，大丫有時候犯錯了，只要瞻哥兒過來求，那魯老太太也繃不住了，更別說要是瞻哥兒本人，那更是舍不得說一句的。

魯越看不下去，說了好些次不能對小孩太寬容，魯老太太應了，只是當魯越教訓瞻哥兒的時候，魯老太太就開始教訓他。

魯越：“……”

不過好在，瞻哥兒這孩子沒長歪，平素也乖不咋鬧人，闖禍的大部分都是大丫，這丫頭是真的野，小時候哭，現在可不哭了，誰要是欺負到跟前了，那大丫上去就是一掌，對面的小娃就是一屁蹲，開始嚎啕大哭了。

韋氏管不了這個兒，只能是魯老太太親自教導，大丫這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二房。

韋氏倒也不是不想管，只是順哥兒這孩子有些過于氣了，自從滿月之后不過小半年，發了回燒，拉了回肚，還出了回疹子，著實是把韋氏嚇得夠嗆。一面照顧兒子都分乏，對兒，更是也分不出啥心來。更別說魯大郎現在只顧著賺錢，家里錢管夠，人沒有。魯老太太就是想教訓，有時候也找不見一個影子的。

“老嫂嫂！”八月底總算是氣溫涼了些，好久不下山的田氏抱著石頭登門了。

杜功章也來了，還是提了一籃子的魚。

魯老太太見著人就笑：“哎喲，這真是貴客，好久不見了啊！”

田氏：“今天天氣好，我們帶著石頭來看看芮娘。”

“快進快進，二郎，二媳婦！”

田氏剛進院子的時候芮娘就聽見靜了，只是現在懷著雙胎，魯越非要扶著下炕才行。

“舅母……”

田氏看見嚇了一個大跳：“我的天爺！還真是雙胞胎啊！！！快你別，進屋坐著別！”

田氏，芮娘也沒逞強：“其實也還好，只是看著嚇人，我這還沒到足月份，就是你們太張了。”

“哎呀，小心些好！”田氏扶著坐下，“懷孕的苦我是知道了，舅母真心疼你。”

芮娘：“我知道的……”

杜功章來又帶了不魚，魯老太太拍笑：“你們雖然好些日子沒來了，但是這魚真的是沒斷過，這怎麼還帶喲！”

杜功章：“反正都是自家的也不花錢，不過今天有新鮮的甲魚，大補。”

甲魚也就是鱉，魯老太太樂了：“這東西難得！今天正好就燉了，今天留飯啊！”

杜功章沒推辭，幫著把一桶魚提進了廚房。

田氏抱著石頭坐在炕邊，芮娘也笑著在逗娃：“石頭也五個月了吧。”

“嗯，三月生的嘛，五個月了！”

“都還好吧，我看你好久沒下山，這陣子也不出空回去。”

田氏：“都好都好，就是三個月大的時候染了風寒，遭了回罪。”

芮娘：“那您怎麼沒和我說。”

“哎呀這不沒事嘛，我的石頭也是個心的，不咋讓我心呢。”

芮娘：“那就好，換季染風寒的多，順哥兒當時也發燒了。”

提到順哥兒，田氏頓了頓，低聲問：“我剛看大丫在你們這，你大嫂現在咋都不管了？”

“沒有不管，就是順哥兒不好，大哥又忙，大嫂忙不過來。”

田氏撇了撇：“啥忙啊……你們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好些話啊，有的人不敢在你們魯家周圍說，可在甜水村，都傳瘋了，我這次來啊，也是要和你說這個事的。”

芮娘一怔：“啥事？”

田氏看了看外頭，這才朝芮娘靠了靠，低了聲音：“你大哥今年不是養蠶嗎，甜水村不的地也都是他的，你見不著他，我倒是見著好幾回，村里的人更是。我偶爾聽村里說，那魯大郎好幾次去轉悠的時候后都跟著個子，像是丫鬟，還遞帕子扇風的，可殷勤了……”

芮娘皺起了眉頭：“不是吧，之前蓮兒早就大哥打發了。”

田氏忍不住笑了：“世上就一個丫鬟啊，今天是蓮兒，明天還是棗兒呢，后天還有葉兒，你能管得住？”

芮娘聽了這話，還是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大可能，大哥雖然沒二郎這麼顧家，但是娘還在，他不會的。”

田氏咳嗽了一聲：“我也不是說他一定有了啥，只是魯家布莊現在一日生意比一日好，你大哥風頭盛，有閑言碎語也正常，聽聽就行了。”

芮娘嗯了一聲：“多謝舅母，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