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第76章 第 76 章

短短幾個字,陸西驍卻明白,周挽做出了多大的改變。

哪怕說得艱難,但終于愿意告訴他、依賴他了。

也在很努力地改變,想要彌補過去他們之間的憾。

陸西驍鼻子一酸,將周挽摟進懷里。

“不怕,挽挽。”他低聲哄道,“不能怎麼樣,就算是想干什麼也不會影響到我們。”

在他的聲音中,周挽那顆懸著的心才漸漸放下來。

郭湘菱對影是巨大的。

關于年那些不好的回憶都是源自于郭湘菱,包括暗、自私都是因郭湘菱發出來的。

周挽小時候那些顛沛流離都是因

以至于時隔多年再次聽到聲音,那一瞬間,周挽的第一反應就是恐懼和不安定,生怕自己現在的生活又會再次被打

直到聽到陸西驍的話,才恍然反應過來,他們現在都已經長大了,已經沒有人為的外力能夠再阻礙他們了。

郭湘菱不過是個中年人,沒什麼大能耐,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

陸西驍輕輕拍著肩膀,低下,近距離地看著眼睛,目專注認真,一字一頓地告訴:“不要怕,不管發生什麼,都有我頂著。”

周挽吸了吸鼻子,點頭。

他站著,坐著,周挽臉靠在他懷里,緒還有點低,過了會兒說:“對不起。”

陸西驍笑:“對不起什麼。”

“總是因為我的事讓你心煩。”

“挽挽,你愿意告訴我你的事,我很高興。”陸西驍說。

周挽抿起,仰起頭湊過去在他上親了親:“我以后都不會瞞你了。”

……

周末兩天周挽都忙著準備下一的比賽,沒什麼時間去想郭湘菱的事,把拉黑后也沒法兒再來擾。

直到周二下午,周挽又收到了幾條信息。

手機號換了一個。

[挽挽,這麼多年沒見,你什麼時候有空,媽媽想再見你一面,也想當面跟你道個歉,當初媽媽錢迷心竅,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媽媽這些年一直都很后悔,媽媽也老了,邊什麼人都沒有,夜里想起以前的事總是忍不住要哭。]

[挽挽,你現在是在B市工作吧,媽媽在網上看到了你采訪的視頻,底下評論里好多人夸你呢,你從小績好,媽媽早就知道你長大一定會有大出息的。]

[等過段時間,媽媽空一些了,攢點錢坐車到B市找你去。]

在看到最后一條信息時,周挽指尖一頓,那種惡心又涌上來。

咬了咬牙,迫自己重新冷靜下來。

一點都不想再看到郭湘菱。

們早就斷了關系,母分在那年早已耗得一干二凈,什麼都不剩,理應該做的就是各自安分,互不打擾。

如果真來了B市,以死皮賴臉的格,周挽難以想象會做出些什麼事來。

如果只是一人就罷了,但現在還關系著陸西驍,不想讓別人看陸西驍時還戴著有眼鏡。

“挽挽。”

季潔走過來拍了拍肩膀,“你沒事兒吧,看你臉怎麼這麼差。”

周挽回神,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

季潔看著,還有些放心不下:“是不是那比賽時間太太累了?反正下午沒采訪,要不你跟主編說一聲先回去休息好了。”

“真的沒事,我坐會兒就好了。”周挽又跟說了聲謝,謝謝的關心。

“行,那你有事我。”

“嗯。”

周挽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盯著那條短信又看了幾遍,最后起走到無人的樓道,撥通了剛才那串號碼。

鈴聲嘟了兩聲后,接起,傳來郭湘菱的聲音。

“喂,挽挽。”

周挽閉了閉眼:“你哪來的我手機號。”

“哦,這個啊,我在手機上看到你比賽的視頻了,托人問了下。”郭湘菱說,“媽媽也是想跟你好好聊聊,跟你道個歉。”

“你用不著跟我道歉,只要你從此以后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就可以。”

郭湘菱安靜片刻后,似乎是嘆了口氣,聲音又放了些:“挽挽,我們畢竟是母脈相連。”

周挽口發,覺得無比惡心。

不知道郭湘菱是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的,在最需要媽媽的年紀拋棄,現在卻又要來打的生活。

“郭湘菱。”

周挽努力讓自己重新穩定下來,“你當初害得沒能做移植手,你也從來沒管過我,一開始是你說的沒有我這種兒,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很可笑嗎?”

“我……”

周挽站在窗臺前,手攥著欄桿,用力到指節發白:“哪怕你有一一毫的愧疚,就不會給我打這通電話,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也不想再看到你,也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擾我。”

掛斷電話,周挽手撐著欄桿,背低下去,腔起伏著氣。

平復后,重新將新的那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

后面幾天,郭湘菱都沒再找

周挽得以息,繼續準備主持比賽。

在這次比賽中,完全是一匹黑馬,遠遠超出了原本主編對的預期,于是將原本手頭的活兒都重新分配,讓力全心投到比賽當中。

15進9的比賽結束后一天,陸西驍工作需要出差一趟。

晚上,周挽幫他收拾行李。

“不用帶這麼多。”陸西驍拿過手里那件大,“那兒不冷,就去三天而已。”

“我看過天氣預報,后天就會有冷空氣,要降溫7、8度呢。”周挽將那件大重新塞進行李箱。

陸西驍輕笑一聲,了把頭發:“這三天你照顧好自己,有事就跟我說。”

“嗯。”應聲完,周挽眨了眨眼,又忍不住笑道,“三天而已,我還能照顧不好自己嗎。”

以前那麼多年都過來了。

“什麼三天而已。”

陸西驍又摳字眼,晃了晃,“我看人家朋友三天不見就舍不得,怎麼到你這就‘而已’了?”

“……”

確實就是,三天而已啊。

周挽確實舍不得,也有些擔心他照顧不好自己,但本就不是矯格,三天后就又能見面了,便覺得沒什麼。

再舍不得也不過是三天的事兒。

不過和陸西驍在一起這些日子以來,也琢磨明白了他子。

他不爽時要快點兒哄,不然容易越來越上綱上線,到最后就開始瞎給扣帽子了。

實在是作得很。

“沒有。”周挽主去親,“我也特別舍不得你。”

可惜陸西驍也已經琢磨明白了的套路。

還咬,不給面子地輕嗤一聲:“裝什麼乖。”

“……”

翌日一早,周挽請了一小時的假,陪陸西驍一塊兒去機場。

到機場外,陸西驍一手握著拉桿,一手拿手機,將書的號碼發給周挽:“后面幾天我會議比較多,萬一沒聽到你電話,你有急事就先找他。”

“嗯。”周挽笑起來,抱了他一下:“快進去吧,別趕不上。”

“嗯。”

他又俯舌勾著周挽親吻。

周圍人群熙攘,來來往往,陸西驍旁若無人地跟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這樣的環境下,周挽有些不自在,紅著臉去推他。

也是在這時,旁邊一對大學生模樣的生來送男生,依依不舍,哭得眼睛都紅了,拉著手不愿分開,而男生則抱著耐心哄著說下個月就再飛來看

看來是異地

周挽朝那邊看了眼,收回視線時發現陸西驍也正看著那個方向。

而后,挑了下眉。

周挽心里咯噔一下。

覺在他臉上看到幾個鮮明的大字——我、要、開、始、作、了。

便見陸西驍重新垂眸看向,開始控訴:“你看看人家。”

“……”

他繼續道:“我要走了,你怎麼一滴眼淚都不掉?”

“……”

周挽上沉默,心里不由腹誹,這不是才三天,跟人家異地的可不一樣。

沉默片刻后,周挽決定加他,聲音溫溫吞吞的,認真問:“你三天見不到我,怎麼也一滴眼淚都不掉?”

“……”

頓了頓,周挽又思索了下他平日都是怎麼作的,補上一句:“有你這麼當男朋友的嗎?”

完全是為了模仿陸西驍,復讀似的,沒什麼語調,還拖著點兒音,聽著有氣無力的。

“……”

陸西驍看著,半晌,氣笑了:“周挽。”

,又不說話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走了以后治不了你了?”陸西驍問。

“……”

周挽脖子,小聲囁喏:“沒。”

“道歉。”

“對不起。”周挽立馬道。

陸西驍胡頭發,全部糟糟:“就你這德。”

周挽任由他“發泄”,等發泄完了,又提醒道:“快進去了,馬上就要登機了。”

“親我一下。”

話雖這麼說,他頭不低腰也不彎。

沒辦法,周挽只能兩手搭在他肩膀上,踮起腳撐著子去夠。

陸西驍又在上輕咬了口,朝上拍了下:“走了。”

*

目送陸西驍走進安檢口,周挽又跟他揮了揮手道別才離開。

其實這次陸西驍離開三天還是有些高興的,他回來那天晚上正好11月18日,是他的生日,可以借著這幾天好好想想給他準備些什麼生日禮

回到報社,最近大家正聚焦失獨家庭做主題,周挽準備好下一個賽程的題目,下午和同事們一道去敬老院做調研和采訪。

期間陸西驍發來信息說自己已經下了飛機。

周挽看著手機笑了笑,給他拍了張敬老院的照片,告訴他自己在做什麼。

調研采訪結束,正好也快到下班時間,有些自己開車過來的同事直接回去,其他人則做商務車先回報社。

“挽挽,今天你男朋友不來接你?”季潔問。

周挽:“他出差去了。”

葉叔轉過頭來:“那你怎麼回去,要不我順路帶你吧。”

“沒事兒。”周挽笑著彎起眼,“單位回去坐地鐵很方便的。”

雖然已經考出了駕照,但B市總是堵車,平時周挽不喜歡開車。

而陸西驍一開始告訴下班了就給他書打電話來接一趟,但周挽總不好意思麻煩別人,還是習慣坐地鐵。

葉叔也沒繼續堅持:“行,那你路上小心。”

一行人回到報社,周挽回工位收拾了下,和季潔一塊兒下樓。

已經思考了一天給陸西驍買什麼生日禮,可陸西驍什麼都不缺,想送點有紀念意義的卻也想不出什麼。

“小潔。”周挽問,“你知道男生都喜歡什麼樣的禮嗎?”

“嗯?”季潔眨了眨眼,“你男朋友要生日了啊?”

“嗯,出差回來那天就是他生日。”

“陸總這個樣兒的,真想要什麼應該都買得起。”季潔給分析,“這種禮肯定要送到他心坎兒上才可以,要不他回來那天你親手給他做頓燭晚餐?”

“燭晚餐……會不會有點兒太了,顯得沒有誠意。”

季潔:“我還沒說完呢,吃完晚飯,你再把自己送給,買條點兒的睡,讓他親手拆開你這份禮。”

“……”

周挽想了想那畫面,想到一半就不敢再繼續下去。

實在是……有些可怕。

季潔也是個沒正形的。

算了,還是自己再想一想吧。

兩人邊說邊下樓,到樓下,周挽揮手跟道別:“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見。”

“拜拜拜拜。”

周挽剛一轉,耳側就傳來一道聲音,郭湘菱的聲音:“挽挽。”

一僵,側頭看去。

郭湘菱就站在輔路的那一邊。

們有七八年沒見了。

老了很多,臉上很多皺紋,眼角壑,皮暗黃,瞳孔也沒了往日的彩,上一件短款黑羽絨服,袖子上戴著兩截袖套。

這和周挽印象中的郭湘菱相差太大了。

以至于看到郭湘菱的那一瞬間徹底怔在原地,心里一瞬間五味雜陳。

的記憶中,郭湘菱總是打扮得很好看,哪怕從前和周軍沒離婚時沒那麼多的閑錢,也很舍得花錢在打扮上。

就算落魄,也會把自己捯飭得致得才對。

有一瞬間,周挽覺得是不是故意穿這樣來博得自己的憐憫。

但又看到手上皮糙許多,十一月的天氣就已經長滿凍瘡。

這不是一夕之間就能改變的,能夠真真切切地看出來,這些年過得不好。

“挽挽。”

郭湘菱又喚了聲,踉蹌著快步上前,用力攥住了周挽的手腕。

嗓音帶著真意切的,眼眶泛紅,一眨眼眼睛就順著眼角的蜿蜒褶皺淌下來,就像一個可憐的母親跋山涉水終于找到了兒。

“媽媽這些年好想你。”

周挽渾發冷,在郭湘菱又要去拉袖口時下意識地抬手,躲開了跟著后退一步,抗拒得很明顯。

“挽挽。”

季潔從郭湘菱第一聲時就停下腳步,詫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試探地問,“沒事吧?”

在這車水馬龍、鋼鐵水泥的大城市,后是高樓大廈,前是柏油馬路。

周挽穿著得干凈的服,踩了一雙致單鞋,漂亮到耀眼,而眼前的郭湘菱卻正相反,在這樣的對比下,一分一毫的后退都能被曲解為嫌棄。

早就被迫推向岌岌可危的懸崖,道德的制高點。

周挽自己從事新聞,太清楚現在的場景會被如何曲解。

一點都不想讓別人過去的傷疤圍觀。

“沒事。”

周挽朝季潔笑了笑,而后用冷到發冰的手用力攥住郭湘菱的,往另一邊地鐵站走。

“挽挽……”

“你現在不要說話。”周挽冷地打斷,走得很快,“也不要這麼我。”

郭湘菱張了張,最后什麼都沒說。

周挽給買了一張地鐵票,坐上往郊區方向的一列地鐵。

最后周挽找了一家人不多的咖啡廳。

點了兩杯咖啡,和郭湘菱坐在窗邊的位置。

坐下的瞬間周挽恍然想到些什麼,忽然覺得這一切都很可笑。

還記得高二時有一次因為的病找郭湘菱,也約在咖啡店見面,離開時下起暴雨,郭湘菱坐轎車離開,而冒雨跑向公車站,到站臺下側頭看向那輛轎車,便看到車停在路邊,郭湘菱探出頭跟陸西驍說話。

“你突然過來找我做什麼?”周挽開門見山問。

“挽挽,媽媽真的只是想跟你道歉,媽媽知道以前做錯了,你能不能原諒媽媽。”

“不能。”

周挽看著,聲音輕卻堅定,“我憑什麼要原諒你,你本沒有苦衷,你只是單純的不要我了。”

郭湘菱又開始掉眼淚。

眼淚一滴滴落下來,最后掩面而泣。

紙巾盒就在周挽手邊,可到最后也沒出一張遞過去。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而我破壞了你原本安穩無虞的下半輩子。”

周挽平靜地看著哭,“所以我們之間就互相恨著怨著彼此就好,不要再互相打擾。”

服務員送來兩杯咖啡。

周挽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起找店員換了五百塊錢的現金。

將現金放到郭湘菱面前:“現在估計買不到車票了,你找個旅館,明天拿這些錢回去吧,別的什麼你不可能從我這里拿到。”

說我,周挽拎起包,轉就走。

“挽挽。”

腳步不停。

郭湘菱啞聲:“我走投無路了——”

郭湘菱沒回頭,整個人佝僂下去,背很彎,干枯的頭發里藏著白發,瘦的肩胛骨都從底下支棱出來。

“我后來自己投了個容院,但這幾年生意不好,破產了。”郭湘菱說,“我沒辦法,找人借了錢,如果還不了他們會打死我的……”

周挽腳下一頓,嚨無意識空咽了下,雙都跟灌鉛一樣沉重,張也發不出聲音,低聲說:“所以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幫你還錢嗎?”

郭湘菱紅著眼回過頭:“我真的沒辦法了,那年……”

周挽眼皮燙得厲害,有什麼滾燙的東西要涌出,可生生憋著,將眼眶熬得紅也是沒流下一滴眼淚。

“跟你說了你別這麼我!”

緒突然發,盯著眼前這個迅速蒼老的人,“你現在不想死了,難道我爸爸和當初就不想嗎?可那時候你是怎麼做的?”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害我沒了爸爸和,現在怎麼還能對我提這種要求。”

周挽并不對郭湘菱抱有任何期待。

提知道以郭湘菱的格,突然來找一定不會是真的懺悔。

在當下的這一刻還是特別難過特別委屈。

在B市重新遇見陸西驍后,遇見了很多很好的人,以為自己那壞運氣的人生終于要開始轉運了,可郭湘菱的出現卻再次將谷底。

為什麼的親生母親會是這樣的人。

為什麼就要遭遇這一切。

周挽低下眼。最終那滴眼淚還是沒忍住,砸落在地面。

“你當初為什麼要生下我,你既然本就沒過我,當初為什麼要生我?為什麼每次我以為我終于要苦盡甘來時你就要出現!”

“爸爸走后,我不是沒求你別拋棄我,我都跪在地上拉著你服求你別走了,可你還是走了,現在為什麼又要回來?”

“我難道是你的一條狗嗎?你想走就走,想回來了招招手我就要沖你搖尾,沒有這麼不公平的道理。”

郭湘菱:“媽媽知道……”

“我不會給你錢,更不可能替你還錢。”

周挽紅著眼說,“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系,如果你再來擾我,我會直接報警。”

郭湘菱愣了愣。

似乎被這絕的話刺激了,目變得冷和不敢置信。

“我懷胎十月剖開生下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現在見死不救就算了,還要報警抓我!?”

郭湘菱那些偽裝全部被破,尖聲道,“我們有緣關系,還寫在一個戶口本兒上,你現在這是棄!”

這樣的話嚇不到周挽。

發現還是習慣這樣子的郭湘菱。

甚至還扯著角自嘲地笑了下:“畢竟我們有緣關系,我現在這樣,就跟你從前拋棄我一樣。”

……

回到家,周挽洗過澡躺到床上。

見過郭湘菱后,都累極了,累心也累。試圖放空神經,可腦海中總盤踞著剛才郭湘菱的樣子和說的話。

怎麼也忘不掉。

抬起手,手臂橫在眼上,輕輕舒出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手機鈴響起。

陸西驍打來的。

周挽頓了頓,不想被他聽出緒的低落,咳了咳,接起來:“喂?”

“在干嘛?”

“躺下了,沒事干。”

他笑了聲:“今天不準備比賽了?”

“白天時看過了。”因為剛才發生的那些,周挽嗓音有些啞,“有點累,就想先躺一會兒再看。”

“累就早點休息,明天看。”

頓了頓,陸西驍似乎是琢磨出來有些不對勁,問:“沒不舒服吧?”

“沒有。”

“開個視頻,我看看你。”

周挽愣了下。

下一秒陸西驍就撥了視頻通話過來。

隨手抹了兩下眼睛,將燈轉得暗了些,而后將下藏進被子里。

倒不是真想瞞著不告訴他,只是他現在在外地,工作上也有一堆事要忙,周挽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讓他心,至不是現在。

點開視頻。

畫面一閃,出現陸西驍的臉。

他已經回酒店了,穿著酒店里的睡袍,大概也是剛洗完澡,黑發微,眉眼在頭頂燈下顯得格外深邃。

“臉藏起來做什麼。”

他嗓音帶了點低啞的鼻音,被浸染得格外溫,“我看看。”

周挽抬了抬下,小聲囁喏:“沒不舒服。”

“那怎麼這麼沒神?”陸西驍蹙起眉,看了眼掛鐘,“要不我現在飛回來一趟。”

周挽眨了眨眼。

看著屏幕里的男人,他的五廓分明是鋒利的,但此刻卻被盡數沖淡,只剩下鮮明的溫

而那點溫似乎穿過手機屏幕,混著陸西驍上獨有的味道,掐了周挽心里的委屈和不安。

“不用啦。”

彎著眼笑開,忍著鼻間的酸,“我就是,有點想你了。”

臉頰在枕頭上輕輕蹭了蹭,拖著音乎乎地喚他名字:“陸西驍。”

“嗯?”

“你忙完以后就快點回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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