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錯就錯》第10章 第三天
4月3日,S市珠寶拍賣會。
程琉停好車,剛走到門口就見到西裝革履的總助站在那,格外引人注目。
“賀柏。”程琉上前和總助打招呼,“來這麼早?”
“剛到不久。”賀柏推了推金框眼鏡,將拍賣會的邀請函遞給。
程琉接過來,好心提醒:“你剛才站在這,有點像保安。”
“……”賀柏微微一笑,“因為我邊沒有伴。”
程琉聞言,往四周看了看,果然發現進去的大部分人都是雙對,后知后覺:“我用了你伴的邀請函?”
“不算,之前沒準備來。”賀柏問程琉,“怎麼突然想起要來拍賣會?”
以前從來不關心這種事。
“昨天吃飯的時候,李東說他要來。”程琉往前走,將邀請函給門衛看了一眼,“我也來看看這里面拍賣什麼。”
“難得你也有興趣。”賀柏和并排走著,除去程琉那一不合時宜的休閑,他們和周圍雙對的人沒有什麼不同。
這種有門檻的拍賣會,里面專門準備了酒水甜點,供客人們愜意談。
程琉一走進去,立刻被李東發現,那穿著在一群西裝長的人群中太顯眼了。
更何況旁邊還有那位年輕的賀總助,也足夠吸引在場不人的注意。
李東當即端起酒杯,帶著自己老婆楊繁玉走了過來。
“小程總,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種地方?”李東舉杯問。
程琉出了名的工作狂,誰請參加宴會都不去,除非有工作上的聯系。
像他昨天能約一起吃飯,純粹是因為他和神科技續約了。
李東聽說程琉最近一次出現在大眾面前,好像還是半年前的一個宴會上,也是為了合作的事。
賀柏從旁邊桌上拿了兩杯紅酒,站在程琉側后方,不著痕跡遞給一杯。
程琉順手接過來,和李東了杯,仰頭喝了一小口才道:“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東西,送我男朋友。”
相當滿意自己輕而易舉、輕描淡寫地炫耀出要給男朋友買禮的舉。
站在程琉后的賀柏握著酒杯的手一頓,來拍賣會,是為了買東西送給汪洪洋?
一提起這個,李東就想起昨天晚上的朋友圈,眉弄眼:“小程總,昨天那香水可是我親眼看見你買的。”
“后來男朋友又送了一瓶。”程琉皮笑不笑道,要不是他,昨晚已經在朋友圈炫耀功了。
李東拖長音道:“原來如此。”
擺明了不信。
“小程總要不要看看今天的拍賣冊?”站在旁邊的楊繁玉拿過來一本厚冊子,“這場拍賣會有一百件拍品,數量偏,不過有幾件確實不錯。”
程琉手接過來,看了一眼楊繁玉,不愧是娛樂圈中曾經的紅流明星,即便已經四十多歲,也依舊艷人,風萬種。
這時候,又有人過來和程琉打招呼。
李東和對方互相點頭致意,便帶著老婆往旁邊走。
轉李東就和他老婆八卦道,“程琉要是能有男朋友,公豬都能下崽!”
楊繁玉聽見他最后的話,下意識皺了皺眉。
李東以為他老婆不信,繼續道:“昨天吃飯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居然連一張男朋友的照片都拿不出來,肯定是假的。”
“小程總有沒有男朋友,你這麼激干什麼?”楊繁玉瞥向李東,不理解這幫中年老男人的趣味,昨天晚上他甚至還跑到客廳和人興打電話說這件事。
“老婆,你沒見過程琉前幾年那模樣。”李東嘖嘖嘆,“工作狂我也見過不,但像這麼重度的工作狂絕對不超過三個。談?不可能會花心思在上面。”
“是嗎?”楊繁玉回頭看了一眼跟在程琉后的年輕總助,“如果要談,應該也不用費什麼心思。”
……
經過好一陣寒暄,程琉才走進了拍賣場,順了瓶礦泉水,打開喝了幾口,對旁邊的賀柏道:“大早上的喝酒,也就是這幫人想的出來。”
賀柏不知道從哪拿來的一碟點心,遞給程琉:“墊點肚子。”
程琉沒接:“你自己吃,我吃了早飯來的。”
他們一進去,有個三十來歲的人轉對賀柏招手。
“那是我姐。”賀柏偏頭和程琉介紹。
“你姐在喊你過去。”程琉看向那邊,讓賀柏不用跟著自己。
賀柏走了幾步,又回頭道:“我坐在那邊,有事你直接我。”
程琉揚手揮了揮,示意他趕過去:“今天放你一天假。”
賀柏和他姐坐在一起,程琉一個人拿著拍賣冊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
剛一坐下,發現旁邊的人有些眼。
對方正好是昨天微信私聊的季總。
這位季總一灰高定西裝,相貌英俊,并不像四十多歲,只不過眉心那幾道極深的豎紋還是暴了一些。
季暮山察覺旁邊有人坐下,抬頭便見到程琉,沖點了點頭:“小程總。”
“季總。”程琉同樣點了點頭,并不覺得多巧。
這拍賣會上有一大半都是S市商業人士,遇見也正常。
程琉坐下后專心翻著拍賣冊,想看看都有哪些珠寶藏品。旁邊的季暮山手上也有一本拍賣冊,但他沒翻開,只是直腰桿坐著,安靜看著前方。
偌大的拍賣廳中,最安靜的地方就是他們兩人這個位置。
其他人坐在一起,無論認不認識,總要聊幾句,畢竟能進來的人份都不會太低。
程琉一無所覺,翻著拍賣冊,樣樣都看不上眼。
或者說不適合送給男朋友。
這拍賣冊里不是玉鐲就是鉆石項鏈,而且大部分是式款,其他那些藏品又太老氣難看。
程琉覺自己要白來一趟,早知道先問賀柏要拍賣冊,看完再決定來不來。
這時候,拍賣員已經站到臺上,準備開拍。
程琉翻開最后幾頁,忽然見到一件拍品,頓時相中,就它了。
合上拍賣冊,等著那件拍品。
一上午,從第一件到第二十五件拍品,程琉和季暮山坐在那一不,牌子沒豎起過一次。
中場休息,有服務生端著酒水食過來。
程琉和季暮山兩人中間的小桌被擺滿了致小菜和酒水,這種況下,同桌的人避不可免要談。
“小程總已經有看中的拍品了?”季暮山主問道。
程琉點頭:“季總也是?”
“有件拍品想拍下來送給我兒子。”季暮山看向前方的拍賣臺,“看起來還要等一段時間。”
“我看中一件拍品想送給男朋友。”程琉極其自然順暢地在外人面前,又炫耀了一把自己有男朋友的事。
季暮山目落在旁邊程琉年輕的臉上,眼中閃過悵然,隨后向來沉肅的臉上出一點笑,但因為長久沒有笑過,反而顯得有些怪異:“好的。”
“這里拍品不多。”程琉看著季暮山面前那本拍賣冊道,“我以為有很多珠寶。”
季暮山同意:“你要送給男朋友,選擇余地的確不大。”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季暮山忽然問:“小程總,今天用的香水是染山彌渡?”
程琉一愣,隨后道:“嗯,我男朋友送的。”
其實到現在后調的味道已經出來了,但程琉覺得和男朋友上的味道還是有些區別。
男朋友上有種微微潤的曖昧氣息,很喜歡,但同樣的香水噴在上,程琉卻沒什麼特別的。
季暮山還想說什麼,但拍賣會又開始了。
兩人桌上的盤子被收走,拍賣繼續。
期間,左前方的賀柏回頭看了幾次程琉,見始終沒有舉牌,也沒有太重視的模樣,心中微微松了口氣。
至于程琉,完全沒有察覺總助在看自己,靠在椅背上,等得快睡著了。
本來就不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干脆放空大腦休息。
倒是旁邊的季暮山,十分坐得住,唯獨一次拿起手機,對著拍賣冊頁拍了張照片,低頭發完消息,便沒有再過。
……
這一等,等到下午快結束,那件被程琉看中的拍品終于出現了。
“之前那麼多珠寶,大家可能也審疲勞了。”拍賣員雙掌往旁邊品臺指去,“這件玉石鈴蘭鹿盆出自玉雕大師之手,盆景通整玉雕刻,清新溫潤,適合擺件收藏,起拍價90萬,加價一萬起。”
拍賣臺上這件拍品雕刻的是盛開的幾株鈴蘭,白玉鈴蘭掛在綠玉石雕刻的葉子上,花還有一只靈清潤的小鹿,下半部分的黑盆則由黑玉打磨而。
程琉見到這件玉石鈴蘭鹿盆擺上來,立刻坐直了。
在拍賣員說開始的那瞬間,季暮山和程琉幾乎同時舉牌。
拍賣員出帶著白手套的手朝向程琉:“這位士先報。”
季暮山愣住,轉頭看向程琉,顯然沒想到看中的也是這件拍品。
“91。”程琉舉著牌子道。
“這位先生?”拍賣員指向季暮山。
“100。”季暮山直接加到整數。
程琉同樣沒想到這位季總拍的也是玉石鈴蘭鹿盆,扭頭正好對上季暮山的目。
兩人均客套一笑,隨后轉頭看著拍賣臺。
此時,拍賣員已經落下兩聲錘子。
程琉再度舉牌:“110。”這玉石鈴蘭鹿盆勢在必得。
同樣對玉石鈴蘭鹿盆勢在必得的還有季暮山,他舉牌:“120。”
之前談還算融洽的兩人,氣氛頓時張起來。
程琉第一次這麼重視給男朋友禮,不可能被人截胡,就算季總要送他兒子也不能!
于是,程琉又一次舉牌,并看向季暮山:“150。”
,小程總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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