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六算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選之, 媽媽是神科技的創始人，爸爸是掌握著染山香水公司的天才調香師, 爺爺則是著名天啟公司的董事長, 外公外婆那邊也特別寵！

　連娛樂圈最出名的兩個明星都和有關系，一個是姑姑，一個是網友。

　哦, 還有神科技分公司最帥總經理賀柏叔叔。

　按這個邏輯, 程小六的生活本該滿滋潤，但非常不喜歡現在生活！

　因為這些人張口閉口就喊小六！

　明明程飲秋！

　哼，要是當初抓鬮的時候, 抓到了爸爸的姓就好了，媽媽總不能季小六, 肯定會取個好聽的小名。

　程小六多次向媽反抗，均以失敗告終，但媽說了, 等六歲以后, 如果表現好，可以獲得一次修改小名的機會。

　程小六掰著手指算了一年，終于還有六天，就滿六周歲了，可以改小名了。

　“小六, 你過來。”季朝舟站在客廳翻著程小六的試卷, 眉心皺了皺，“這道題為什麼會做錯？之前你在練習冊上做對了的。”

　程小六扎了兩小麻花辮，穿著小子, 生得很好, 集合了父母的所有優點, 像是個小天使，走到哪都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但現在口中嘎嘣咬著一冰，簡直像是條小鯊魚。

　季朝舟著程小六手中的冰，眉心徹底皺：“怎麼還在吃這個？秋天涼，容易生病。”

　程小六立刻把冰放下，乖乖扔掉，小聲道：“我在冰箱里看見的，可能是媽媽買的。”其實是在學校門口的小賣部買的。

　哼！誰讓上次媽媽吃冰淇淋，就栽贓到程小六上！

　季朝舟看向兒，拉著過來問：“這道題為什麼不會做了？”

　程小六很聰明，不應該會做錯這道題，何況還是做過的題目。

　“……我忘記了。”程小六悄悄瞄了一眼爸爸，小聲道。

　季朝舟看著兒片刻，放下試卷：“你不想說，爸爸不勉強你。”

　他向來寵著兒，那雙眼睛太像程琉了，只是這麼看著，他心便了下來，舍不得問。

　這時候，程琉從樓上下來，正好瞥見試卷上的分數，彎腰拿過來看了一遍，毫不留嘲笑，并出魔爪兒的頭發：“程小六，你居然連做過的題目都做錯了，越來越笨了！”

　程小六頓時仰頭：“才不是，我故意寫錯了！”

　程琉背對著季朝舟，沖程小六挑眉，拖長聲音道：“這樣啊……”

　程小六立刻發現自己中計了，再看爸爸，他果然臉有點不好看。

　“爸爸，我錯了！”程小六迅速認錯，和媽認錯的速度不相上下，“我同桌老是考第二，他上次都哭鼻子了！我想讓一讓他。”

　季朝舟皺眉：“你同桌知不知道這件事？”

　程小六低頭：“不知道。”

　“你同桌想要真正考過你，還是想你故意做錯題讓他贏？”季朝舟繼續問。

　“……真正考過我。”程小六小聲道，同桌可驕傲了，要知道故意做錯了題目，以后肯定都不理。

　“下次別這麼做了。”季朝舟替兒理了理頭發，“今天中午想吃什麼？”

　程小六仰頭高興道：“都可以！”

　季朝舟過紙巾，替兒了，清淡好看的眉眼變得溫，問道：“過幾天小六生日，想要去哪里玩？”

　“我想去你們每年都要去的那個地方！”程小六除了想改小名，還想知道爸爸媽媽每年拋下大半個月，去的那個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

　“不行。”坐在餐桌上剝著瓜子的程琉頭也不抬地拒絕。

　程小六委屈：“是爸爸問的。”

　“小六想去的話，那就去一次。”最后季朝舟還是同意了。

　程小六頓時眉開眼笑，雖然在家里地位最低，但是偶爾爸爸媽媽還是寵的。

　“爸爸，我去摘柚子給你吃！”程小六舉手說完就溜了出去。

　“小頭。”程琉坐在餐桌前嘀咕了一聲，但還是站了起來，準備跟著一起去前院。

　經過季朝舟，抬手抹平他眉心：“只是幾張試卷的績，不用太在意。”

　自從程小六提前去上小學后，季朝舟無形中變得有些張，總是擔心兒。

　“……好。”季朝舟握住程琉的手，低聲道。

　等程琉從客廳走出來時，程小六已經爬上了柚樹，站在枝干上摘柚子。

　“程小六，上面有刺。”程琉站在樹下道。

　“我知道！”程小六興地摘下一個柚子，往下面的框里扔。

　傳了程琉充沛的力，而且沒有束縛，一個人可以整天在家跑來跑去。

　“要不是你長得像你爸爸，我一定揍你一頓。”程琉看著樹上的熊孩子道。

　熊孩子程小六探出一顆頭：“但是爸爸說我長得像你。”

　“也就一雙眼睛。”程琉隨著兒一起移，一邊漫不經心道。

　“那我又像爸爸，又像媽媽。”程小六很得意，因為憑著這張臉，每次爸爸媽媽都舍不得罵。

　“行了，柚子夠了。”程琉讓程小六下來。

　程小六看著下面的程琉，瞄了一眼地面：“媽媽，你接住我！”

　話剛落地，還沒等程琉回應，就如同炮彈一樣跳了下來。

　程琉迅速抱住跳下來的兒，但是程小六有點重，跳下來太快，有點沒站穩，差點往后倒。

　好在走出來的季朝舟見到這一幕，快步過來扶著兩人。

　程小六咯咯笑了起來，親了一口程琉：“媽媽，你接住我了！”

　又支起來親了一口后面的季朝舟，高興道：“爸爸，你接住我和媽媽了！”

　程琉抱著轉：“別小六了，你小豬。”

　“不行！”程小六抗議，“爸爸，你管管媽媽。”

　季朝舟只是眉眼含笑，并不支援程小六。

　程小六在心中哼了一聲，果然是家里地位最低的那個人。

　……

　程小六生日在十月六號那天，剛好這些天連著放假，第二天一家人便去了雪城。

　這個時間，雪城已經開始下雪了，外面素銀一片，程小六新奇地看著四周。

　雖然小，但也見過很多雪，但這里是爸爸媽媽每年都要來的地方，要看看這里有什麼特別的。

　——靜。

　這是程小六的第一印象。

　他們越過一片雪地，來到一棟兩層度假別墅前，周圍沒有其他人。

　程小六沒有看出這里有什麼特別的，好像和其他雪山度假別墅沒有區別，只是這里更靜一些，外面的風景也好看，遠還有一片漂亮冰湖。

　一家人進了別墅，里面的壁爐已經提前燒了起來，衛生也清潔好了。

　程小六松開爸爸媽媽的手，開始四探索。

　別墅很漂亮，每一似乎都經過了心設計，剛才來的時候，程小六已經知道了這棟度假別墅是他們的，但肯定這些設計不是媽媽做的，更像是爸爸設計的。

　爸爸一向審很好。

　他們都住在一樓的房間，二樓有娛樂室和閱讀室，還有間書房。

　程小六轉了一圈，覺得這里沒有想象中的神，有一點點小失。

　想不出來為什麼爸爸媽媽每年都要來這里。

　不過能和爸爸媽媽一起出來玩，程小六也很高興。

　第二天，程小六被喊了起來。

　“冰釣去不去？”程琉站在程小六門口問道。

　程小六原本還睡得迷迷糊糊，見到門口著裝齊全的爸爸媽媽，頓時清醒過來，翻下床：“去！”

　手腳麻利地套上服，但是人太小了，作始終有點笨拙。

　門口的季朝舟笑了聲，進來給兒扎辮子。

　程琉在邊上等得無聊，出手機給兩人拍照。

　程小六發現了，立刻沖著鏡頭比起手勢：“爸爸，媽媽在拍我們。”

　季朝舟還在給程小六扎辮子，聞言只是往程琉那邊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

　程琉拍了幾張照片，習慣將這些照片放進那個“寶貝”的私相冊。

　很快，一家三口都換好了服，帶著裝備往冰湖走去。

　程小六以為他們真的是來冰釣的，坐在小馬扎上，十分認真關注著魚竿，不敢分神，但過了很久，終于知道爸爸媽媽是來談的。

　程小六仰頭著左右兩邊的爸爸媽媽，再一次覺得自己是多余的，就像電視里常說的那種又大又閃的燈泡。

　哼，什麼小六，應該小燈泡！

　不等程小六繼續多看，程琉已經抬手按住小燈泡的后腦勺，將按了下去。

　季朝舟見狀，眼中過笑意，而程琉已經靠過來親了親他的，有些涼，但很舒服。

　程小六被按著低頭，睜大眼睛著冰面上的倒影，瞬間用手捂住自己眼睛，然后又悄悄分開戴著手套的手指。

　哼，爸爸媽媽又在親親！

　哦，不對，是明正大親親。

　不等程小六多看，旁邊爸爸又出一只手，直接捂住了的眼睛。

　程小燈泡什麼也看不見了。

　……

　吃了一狗糧的程小六在拎著一小桶魚回來后，早將這些事忘得干干凈凈，興高采烈要自己剖魚。

　程琉特地找了把小刀和手套給程小六：“自己小心點。”

　季朝舟還是怕兒傷，一直在旁邊看著。

　最后晚餐的時候，一家人功吃上程小六理過的魚，雖然最后還是程琉收尾重新理了一遍。

　“媽媽，我生日的時候能改小名嗎？”程小六埋頭吃了一會飯，問道。

　“可以。”程琉答應。

　季朝舟夾了魚腹上的給程琉，又夾給程小六，問：“小六想改什麼？”

　“嗯……”程小六努力想了想，最后道，“我還要再想幾天。”

　程小燈泡其實也不錯，程小六覺得自己很符合這個小名，不過還得再想想，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

　他們在別墅里待了幾天，程小六就有點膩了，這里沒有的小伙伴們，好在明天過完生日，他們就能回去了。

　一想到明天的生日，程小六就有點睡不著，還沒想到改什麼小名呢！

　程小六翻下床，外面的天早就漆黑一片，也不怕，赤著腳躡手躡腳往二樓書房走。

　要去翻一翻書，找找有沒有什麼好聽的小名。

　雖然程小六年紀小，但已經認識很多字了，爺爺常常夸聰明，說小六傳了媽媽。

　其實程小六沒覺得媽媽哪里聰明，在家經常見到媽媽向爸爸認錯，比認得錯還多！

　程小六一邊想著，一邊推門進了書房，挪著椅子，爬上去找書，專挑花花綠綠的書。

　“咦？”程小六發現一本大相冊，踮著腳雙手用力將大相冊了出來。

　這大相冊太重，差點沒拿穩。

　程小六把大相冊放在桌面上，好奇翻開，第一頁是媽媽的字，上面寫著“我的寶貝”。

　程小六臉有點紅：哼，媽媽還是喜歡的，說是的寶貝呢！

　結果一翻開，程小六發現是爸爸的照片。

　雖然只是側臉，游上模糊的燈仍然擋不住爸爸側臉驚人的好看。

　程小六有點酸，又覺得理所應當，爸爸本來就是媽媽最喜歡的人。

　每翻開一頁，程小六都能見到爸爸，前面這些照片里爸爸眉眼很冷，和現在完全不同，但隨著越往后翻，爸爸開始變得溫，有時候會靜靜看向鏡頭。

　但程小六覺得爸爸不是在看鏡頭，而是過鏡頭，看著拍照的媽媽。

　一直翻到最后，整個大相冊幾乎都是爸爸的照片，爸爸媽媽合影為數不多。

　婚禮上的照片，程小六在其他人那邊都看過了，但有幾張從來沒看過。

　一張照片是媽媽在機場拉著爸爸的手，另一張是路燈下爸爸給媽媽戴手表的照片。

　程小六瞪大眼睛看著這兩張照片，年紀太小，想不出什麼詞形容，只是覺得很喜歡這兩張照片。

　看完了所有照片，才將大相冊重新放回原。

　隨后程小六像是尋寶藏一樣，想找到類似的相冊，以為爸爸也有這樣的相冊，但沒找到，反而找到一盤碟，上面還是媽媽的字跡：我的小寶貝。

　程小六心砰砰跳著，家里的小寶貝總應該是自己了吧！

　拿著碟悄悄下樓，在一樓客廳放了起來，還特意調低了聲音。

　碟是很多段錄像，大概都是爸爸拍的，一開始媽媽肚子只有一點點，后來越來越大，然后突然有一天，一個小嬰兒就出現了。

　程小六著那個皺的小嬰兒，第一反應是好丑！

　“好丑。”錄像中同時傳來媽媽的聲音。

　雖然程小六也覺得很丑，但還是哼了一聲，丑怎麼了！程小六現在人見人！

　“不丑。”爸爸抱著小嬰兒道，“過段時間就好看了。”

　客廳里的程小六跟著點頭：看看，還是爸爸聰明！

　錄像中，媽媽著的臉：“這小孩什麼小名？”

　程小六聽著爸爸口中說出“小六”兩個字，不由瞪大了眼睛，明明媽媽說這個小名是取的！

　原來竟然是爸爸取的。

　哼！

　“我看哼哼差不多。”錄像中，媽媽慢悠悠道，“天哼哼唧唧。”

　程小六驚住，連忙不敢再在心里哼哼。

　還是程小六好聽。

　程小六看著錄像中的爸爸媽媽帶著小嬰兒，那段時間里媽媽好像很喜歡睡覺，有時候抱著就睡著了，看起來很辛苦。

　爸爸這時候就會從鏡頭外走過來，將抱走，再抱著媽媽去睡覺。

　程小六太小了，看不太懂爸爸看著媽媽時的表，只是覺得他們天生該在一起。

　后來大多數時候是爸爸抱著小嬰兒，媽媽托著腮在旁邊逗弄：“程小六變白了，臉上皮也不皺了。”

　“小孩長得很快。”爸爸很仔細地替程小六換尿不，連額前垂下的碎發都著溫。

　“眼睛怎麼不像你？”媽媽充滿憾的聲音傳出來。

　“像你就很好。”爸爸抱著，坐在媽媽邊道。

　程小六有點得意，幸好自己眼睛像媽媽，不然在爸爸面前撒都不太好使。

　程小六把盤的容全看完了，差不多看著里面的小嬰兒長到了一歲多。

　后面的視頻很多都在家里看過。

　程小六嚴重懷疑，之所以沒看到這些視頻，是因為媽媽在里面說長得丑，所以特意藏了起來！

　哼！

　最后還不是被看到了！

　程小六打了個呵欠，小心翼翼把盤放回原，再把椅子拖了回去，這才回房睡覺。

　第二天被爸爸喊了起來。

　“已經十一點了。”季朝舟坐在床邊，“媽媽說你昨晚熬夜玩了。”

　程小六心虛不敢說話，最了解的的人還是媽媽。

　“今天是小六生日。”季朝舟了兒的頭，“可以起來吃蛋糕了。”

　因為程小六是中午出生的，他們過生日都在中午。

　父倆剛從房間出來，程琉便放了一個禮帶炮，掉得兩人頭上都是彩帶。

　程小六興高采烈手接著飄落下來的彩帶：“哇！”

　明明每一年都有這樣的儀式，但程小六還是十分喜歡。

　“生日快樂，程小六！”程琉將手中的禮帶炮放下，一把抱起兒，“今天允許我們小六改小名。”

　程小六被抱到桌前，桌面上放著一個漂亮的蛋糕，爸爸開始點起蠟燭，一共六。

　“小六，可以許愿了。”季朝舟著兒，溫聲道。

　程小六看了看左邊的爸爸，又看了看右邊的媽媽，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大聲道：“希我永遠是爸爸媽媽的小寶貝！”

　程琉在旁邊直接笑出了聲。

　程小六睜開眼睛，認真吹滅了蠟燭，才瞪了媽媽一眼，有點得意道：“笑也沒用，我知道我是你的小寶貝！”

　程小六覺得這是自己昨天晚上發現的驚天大。

　這一瞪像極了季朝舟，但得意的表又完傳了程琉。

　站在兩邊的程琉和季朝舟著兒，眼中都帶上了笑意。

　“是，你是我們的小寶貝。”程琉好笑，“說吧，我們小寶貝改什麼小名。”

　程小六背著手，故作老道：“從今天開始我小名正式改程小六。”

　程小六總比程哼哼好聽，而且……已經習慣了被小六。

　作為爸爸媽媽的小寶貝，就原諒他們取這個小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