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湉愣了幾秒, 忽然用力推開他。

“不要再開這種玩笑。”

很慌，連臉都有點發白。

蔣湛看這副模樣, 不覺幾分失笑。

卻說：“你總說我自作多, 我確實，有時候也把自己當回事兒，甚至不要臉的以為, 你對我, 和對你養的那些其他孩，是不太一樣的。”

“我對你, 確實和們不一樣。”蔣湛皺著眉，不知道想說什麼。

“我以為, 因為我姐姐的關系，你是真心把我當妹妹的。而不是和們一樣，只想著上''床。”

“我也確實把你當妹妹。”蔣湛站起, 把重新拉回沙發上，“行了，剛才就當我什麼都沒說，看電影吧。”

游湉卻怎麼也看不下去了。

蔣湛也是心煩。一個電話人把電影給關了。

突然安靜下來的房間, 甚至有些可怕。

蔣湛道：“說說接下來的事吧。”

游湉才認真地看了看他。

他點了煙, 聲音變的有些冷：“這幾天我又派人查了李瀟瀟, 發現他和黃勇之間確實存在貓膩。”

“所以, 他真的存在經濟問題？”

蔣湛輕笑一聲, “想搞他, 看來還得從黃勇這邊下手。”

看著游湉又燃起了希，蔣湛順手勾住了的肩。

眼見游湉又要躲, 蔣湛白了一眼道：“不讓我你, 現在連摟一下也不行了？”

看的出蔣湛在故意化解尷尬, 游湉只好不再矯，“行，但是我不喜歡被人摟著，難。”

“德行。”蔣湛還是松開了。

“怪不得霍文肖天天看不上你，臭病這麼多。”

蔣湛吸了口煙，又故意氣，“你是沒見過周曉晚，長得比你漂亮就不說了，材還比你好，主要是人家那格，跟特麼水似的，要多又多，誰能看了不得心化？”

游湉就想到了自己給霍文肖煮醒酒湯的那一次，那也是第一次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和平時不太一樣了，當時還不知道那種眼神是什麼意思，聽了蔣湛這番話，終于恍然大悟，敢那就是“心化了”的眼神，看來霍文肖真的很吃溫賢惠這一套。

可惜，那天是裝的，這種事做一次兩次可以，做久了干不了。

游湉就故意哼了一聲，“我不想聽周曉晚了，我想聽黃勇。”

“黃勇那邊我會派人盯著，你就只管釣死霍文肖就行了。”

一提到霍文肖，游湉又把頭聳了下去。

“我這兩天沒控制自己，對他有點過分。怕是現在再去他，他也不一定正眼看我了。”

“我讓你去他了？”蔣湛詭異地笑了笑，“我讓你別把自己當回事，但你也不要太不把自己當回事，霍文肖之所以這麼縱容你，很明顯是還沒和你睡夠，他要是真膩了，從你第一次無理取鬧開始，他就頭也不回地把你甩了。”

游湉似乎也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霍文肖要不是饞子，怎麼可能會容忍這麼多次。

“那怎麼辦。”

蔣湛掐滅了手中的煙頭，說道：“他對你這種態度，無非是看你沒名沒份好拿，潛意識里就不想把你當回事，既然知道他現在本不想離開你，那就只能一他了。”

游湉疑：“什麼？”

“他給你一個名分。”

“怎麼可能？”游湉覺得蔣湛瘋了，可不覺得自己有當霍文肖明正大的朋友的那種本事。

“可不可能的，看看不就知道了？”蔣湛笑得幾分神。

游湉只好說：“那我要怎麼做？”

“你？”蔣湛哼了一聲，緩緩道：“你該怎麼著就怎麼著，怎麼任怎麼來，乖乖等著他來找你就行了。”

……

游湉這一任，可就真的沒譜了。

除了正常上下班以外，還空去參加了全國研究生的統一招生考試。

霍文肖一回來就忙的不見人影，在分行本不到他，平時送文發文也都是katey在做，就更沒有機會見到他了。

有時甚至懷疑蔣湛的話，霍文肖真的會來主找？心里越來越沒底。

也就是在考試的前一晚，霍文肖突然給打了電話。

起初一秒，游湉還愣了愣，不太相信這真的是霍文肖打來的，可電話響了很久他都沒有掛斷，游湉又開始張起來，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用什麼態度去對待他。

后來想到蔣湛的話，干脆就由著自己的子來了。

霍文肖這一開口，倒像是之前的事都給翻篇了似的。

語氣，就還是原來那樣，不咸不淡的。

“怎麼這麼久才接？”

“學習了，”游湉此刻倒也不是故意的，而是真的有點煩，就很敷衍地補了一句，“沒聽到。”

是真的很煩霍文肖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

那邊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麼，“明天考試？”

游湉“嗯”了一聲。

“考場發我，明天我送你。”

“不用了。”游湉這會才是故意耍起了子，“我自己約了順風車，不麻煩你了。”

見霍文肖沉默，又主按了掛斷。

一直到考試結束，游湉也沒再接到霍文肖的電話。

很快就過年了。

游湉看了看排班表，一共就七天假期，初二還要值班，Katey又求幫忙替值了一天，偏偏又是除夕夜，這一下假期就短到了五天。

五天里，還要去拜訪客戶，Alex那邊早就約好了，先前人家還給介紹了幾個開印度餐廳的大佬，這小半年的合作也幫了不忙，理應是要去拜訪一下的。

再去掉兩天，也就不剩什麼了。

本來想著春節回家呆幾天，再去看看姐姐，這下看來，應該是沒時間回去了。

……

游湉在茶水間煮咖啡的時候，聽Katey和Nicole聊天，說霍總明天就要回倫敦了。

“回去陪老爺子過年。”

游湉想想也是，那邊才是他的家，不僅父母家人都在，連前友也在呢。

也該回去溫鄉里舒服舒服了。

就是不知道源野是不是一起回去。

游湉刷了刷源野的朋友圈，發現他自從一月初發了個“嗨翻元旦夜”的視頻，就再也沒有更新過了。

本來想問問他最近過的怎麼樣，但又一想，霍文肖不喜歡自己和源野接的，還是別惹這個事。

估計源野也是回英國了。

……

游湉在大年除夕夜這天，值班的時候，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自從姐姐去世，也去外地讀書工作，每逢過年，父母都是去嬸嬸家和親戚們一起過的。

現在聽著電話那邊傳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爸爸在電話里大聲說：“湉湉，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想吃什麼就吃，千萬別舍不得花錢，爸媽都好著呢，別心了！”

游湉笑著說“好”，了眼角的淚，就聽媽媽把電話搶了過去，邊咳嗽邊說：“湉湉啊……以后別再往家寄錢了，我跟你爸……我們老兩口都花不了什麼錢的，你自己掙的自己花，知道了嗎？”

游湉就著急了：“媽，你怎麼還咳嗽？不是說最近檢查都好的嗎。”

說著鼻子就酸了，父母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這一年沒回去了，哪能真得了解爸媽的狀況。

老人就搶著在電話里安：“你媽沒事，就是著涼了，天冷，你也注意點……哦對了。”

游爸突然想到什麼，急忙補了一句：“你姐……”游湉就聽爸爸嘆了口氣。

游爸繼續道：“你姐之前往的那個男朋友……人是真的不錯，這麼多年了還沒撇下我們老兩口……前幾天又往賬戶里打了一大筆錢，你說這麼多年咱們花了人家多錢了？我跟你媽真是下輩子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人家的恩啊……”

“爸媽，你們別這麼說，”游湉聽著也難，“他應該……也不在乎這些的。”

“人家是不在乎，可是咱們心里過意不去啊，”游爸重重嘆了口氣，畢竟姐也沒和人家結婚，其實就算結婚了，能做到這份上的，也是之又，“對了湉湉，你要是有時間，就幫爸媽去看看人家，不都在一個城市嘛，爸媽老胳膊老兒，也不了了……”

“我知道了，爸，還有媽，你們就安心看病，別想那麼多。”

游湉掛了電話后，想了想，給蔣湛發了條信息。

只有兩個字，“謝謝。”

別的也不知道說什麼。除了和蔣湛的這層關系，他在對父母的事上，確實算是盡心盡力了。

包括之前幫母親請國外的專家，他還親自去了一趟國。游湉其實知道，那難的，不是只用錢就可以解決的。

蔣湛每年過年都不怎麼回家，反而是帶著一票妹子去夏威夷度假，游湉想著今年應該也不例外。

很快蔣湛就回了一個問號。

游湉就說：“我父母的事兒。”

“哦。”蔣湛回，“不到你謝我。”

這回到游湉發了個問號。

蔣湛過了一會兒，才回，“等我死了，見到你姐，我要讓親自謝我。”

游湉本來覺得很無語，放下手機就不回他了。

煮了一盒泡面，吃著吃著，腦子里又忽然閃過蔣湛的這句話，不知怎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姐姐游夢。游湉有一次，無意間在蔣湛換服的時候，發現了他前眾多紋中藏著的一個掌心大小的小紋。

只有一個字——夢。

想，不管他們之前到底是什麼關系，至有那麼一刻，他是真的過姐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