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李瀟瀟手中有個項目, 由于資質不全，一直貸不來款, 后來找到了黃勇, 授賄給他十三套房產，才從NG最終貸了十個億。”

蔣湛說完，游湉就抬起頭看了看他。

眼神里似乎充滿著不可思議。

“你覺得我為什麼不告訴你？即使我現在手里就有證據, 給了你, 你能辦得了他？你以為你是誰？”

蔣湛手拍了拍的臉，游湉緩過神來, 躲了一下。

蔣湛繼續道：“你覺得那13套房產黃勇會怎麼置？”

“轉移到親戚名下，或者包養小三, 用小三的名字，反正不會是他自己的名字。”

游湉看過不反腐倡廉的電視劇，里面的貪都是這麼作的。

蔣湛哈哈一笑道：“霍文肖從來不喜歡大無腦的, 你還真是個例外。”

游湉知道蔣湛在埋汰，不高興地回懟：“霍文肖要真看不上我，那也是你的失敗，別忘了我可是你培養的。”

蔣湛意味深長地看了幾眼, 繼續回到正題：“黃勇這麼一個老巨猾的老油條, 他可能把所有風險都放在自己一個人上？你以為整個NG除了黃勇以外, 其他人就都干凈了？”

游湉眼神一, 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實話告訴你吧, NG上上下下全他媽是臟的。”

游湉沒說話。

“有些事, 牽扯到的利益太大了，表面上你看到的是一顆樹, 實際很可能牽連到那顆樹腳下的整片大地。NG的利益鏈條盤錯節, 怎麼可能是你我就能輕易撼的？在沒看清樹腳下的那些藤都是怎麼盤得之前, 最好的方式，就是等待時機。你覺得我是在敷衍你？”

游湉沒回復，只是若有所思問他：“你覺得黃勇把房產分贓給了上面？但是給了誰，我們不知道。”

這就有點狼人殺的覺了，上面說還有一沓大boss，而且個個都在暗，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狼人？

游湉不想到了霍文肖，按說他應該不會參與進來吧，倒不是游湉就覺得他多正直多干凈，只不過他是從總部剛調過來的，其實很容易看得出他還是比較排斥的。

想到上一次談到侯行時霍文肖說過的話，他說侯金珠不是他這邊的人，游湉就覺得NG頂層這些小圈子的分化還是嚴重的。

也不知道霍文肖知不知道NG部腐敗得這麼嚴重，如果他知道了，會怎麼做的？會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污？還是……

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你覺得，如果我把事告訴霍文肖，他會幫我嗎？”

蔣湛聽了，哈哈大笑道：“游湉啊游湉，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黃勇代表的是NG，你覺得霍文肖會讓NG名譽損？實話告訴你，我們蔣家也是NG中國的東，我現在干得都屬于吃里外的事兒。”

“但是你也做了，那為什麼霍文肖就不能呢？正因為黃勇代表著NG，所以霍文肖要是真的想讓NG好，才會下定決心清理掉這一批腐蝕掉NG的害蟲，是，名聲是重要，但如果為了一時的名譽而損害掉長久利益，我想他不會這麼選擇的，況且我覺得他應該有這個釜底薪的魄力。”

蔣湛微瞇著眼睛，就那麼盯著，半天沒有說話。

游湉此刻也冷靜下來，剛了，就被蔣湛欺上來狠狠住了的下。

蔣湛的眼神里滿是狠戾。

游湉被嚇得一不，滿目驚慌地著他，這時蔣湛卻松了松手，目曖昧地掃視著的脖子。

他邪笑道：“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霍文肖了吧？”

游湉垂了垂眸，只覺得心臟張得快要跳出來了。

喜歡霍文肖嗎？

游湉從來沒有直面過自己這個問題，或者說，潛意識里本不敢面對這個問題。

而現在也沒有正面回答，只避重就輕地說：“我之所以這麼付出，就是想離目標更近一步。”

像只小白兔似的，紅著眼睛，巍巍地解釋：“我只是覺得好歹付出這麼多，總會有一點回報的，萬一他真的會幫我呢？他昨晚還說——”

“我告訴你，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是放屁，只有笨人才會當真。”

蔣湛冷酷地打斷，同時松開了的手。

游湉了兩口氣，就那麼看著他，著著眼里的淚珠兒都掉了。

看著特別可憐。

也不再還了，大概是覺得蔣湛的話沒病。

只是臉蛋紅紅的，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的。

確實稚了。

蔣湛真是不了這副樣子，尤其是這個眼神，真他媽會的勾引人犯罪。

他一副不耐煩的表回過頭，雙手撐著方向盤，冷冷道：“看我看什麼？趕把他媽的巾給我系好。”

游湉反應過來，趕把脖子圍住了。

還打了個死結。

蔣湛重新發車子，很快就沖上了輔路。

“前天晚上我和霍文肖去了源野演出的酒吧。”

游湉才想起來把這事兒和蔣湛匯報了一遍。

蔣湛聽完，倒也沒說什麼。

“車禍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游湉想想也不奇怪，那場車禍，在當時應該算是比較轟的大新聞了。

只是小時候從來不注意這些，畢竟那時候也就十四五歲，剛上初中而已。

“不過——”

蔣湛突然扯了扯角：“源野把周曉晚睡了的事，我還是頭一次知道。”

還是震驚的。

“這小子真牛。”

蔣湛是真心佩服。畢竟他十八歲的時候，頂多個大學生，人家可是連自己的準舅媽都搞到手了。

把自己的親舅舅綠了是一種什麼驗？蔣湛心里還的。

游湉看著蔣湛那副想菲菲的樣子，就覺得這人無藥可救了。

臟，惡心，惡趣味。

蔣湛撇一眼，一眼穿的心思，哼道：“我他媽就沒舅舅。”

“別解釋了，你羨慕嫉妒恨的表早就出賣了你。”

游湉想了想，又問：“難道你也喜歡周曉晚？”

蔣湛笑道：“我想睡還差不多。”

“渣男。”

兩人來回幾句，剛才鬧得別扭好像也就不存在了。

蔣湛笑了笑，忽然一本正經地對說：“你知道霍文肖的姐姐為什麼對他這麼好嗎？”

“大概是因為他們母親去世的早？”然后他爹又娶了別的人進門，所以兩個小的就格外有一種相依為命的覺。

要是那個后媽平時再對他倆不好，或者上面那倆同父異母的哥哥經常欺負他們，那就更慘了不是。

蔣湛搖了搖頭：“就算外面的人進了門，霍文肖在家里也依然是祖宗一樣的地位，霍家這種家庭，相當講究嫡庶尊卑，也就是老封建那一套。”

游湉表示贊同：“我知道，像你們這種豪門家族，都興這個的。”

誰知蔣湛聽了，卻玩世不恭地嗤笑一聲：“我們家就不興這個，我就是小三的兒子，老爺子對我還不是要什麼給什麼。”

游湉默默扭頭看了他一眼。

蔣湛卻扯著半邊角逗：“怎麼，忽然發現對你老板我的世了解得太了？”

“你也沒給我機會。”

游湉想了想，對蔣湛，確實知之甚。

也并不全是沒有機會，更多的，則是本就沒有想要去了解他。

包括現在，也不想過多了解蔣湛的家世。

覺很多事，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就比如霍文肖，曾經對他的求知如此心切，而現在，卻突然覺得好累。

即便好累，還是會有一無形的線，牽引著繼續探尋。

畢竟很多事，只有一開始了，就沒有退路了。

“所以呢？他姐姐為什麼對他這麼好？”

甚至好到把他的生命放在自己的親生孩子之上，這讓游湉多不能理解。

自從知道車禍事件以后，在霍文肖和源野之間，心疼更多的，其實是源野。

“這事就往前了。”其實過了太多，很多細節連蔣湛都模糊了，也就大概記得是個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