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去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一進門，游媽就趕把準備好的巾浴巾和睡塞到游湉懷里, 讓游湉給霍文肖送去。

衛生間里, 霍文肖正在洗手池邊站著，好像很糾結地在打量著家的浴室。

游湉就把服浴巾什麼的推到他懷里說：“自己拿著。”

霍文肖有點委屈地看了看手里的東西。

“睡是我爸的，巾浴巾都是剛才新買的……還有——”

游湉擼起袖子, 挽起兒, 走到花灑下，給他調試好了水溫, “水龍頭別，我們家熱水有點問題, 你它就會忽冷忽熱的，我現在給你調的溫度正好，一會兒你直接打開就行了。”

游湉說完看著他無奈補充一句：“我們家就這個環境, 你湊合點吧。”

霍文肖剛才是覺得墻壁和地面的瓷磚有點發黃了，所以一時間有點頭。

其實發黃不代表臟，游湉家到都干干凈凈的，就是因為東西都太舊了, 所以歲月的痕跡比較明顯。

他抖了抖游爸的睡, 表不自然地看向游湉：“不然我穿你的睡吧。”

“我哪有你這麼大的號？”游湉無語道——“放心吧, 這服是新的, 我爸還沒穿過呢。”

霍文肖這才勉強答應了。

游湉從臥室提了一個小籃子過來, 里面有自己的洗發水和沐浴什麼的, 遞給他，“架子上的東西是我爸媽的, 你要不愿意用就用我的吧, 另外漱口杯你就用紙杯得了, 牙刷也是新的，牙膏用我的。”

游湉自己的洗護用品是卡詩的，還是稍微比爸媽的飄講究一點，霍文肖提著小籃子眨著長長的睫看著。

“又怎麼啦？”

“我在行李箱的灰置袋里。”

游湉：……

“我去給你拿。”

好不容易伺候完他，游湉累倒在沙發上，覺得都直不起來了。

水聲響起，這時一家三口才真正坐在一起聊起家里的事兒。

也不知怎麼，游湉覺得抓馬的……跟爸媽坐在客廳里聊天，霍文肖居然就站在家的衛生間里洗著澡？

游爸剛剛提到了夢夢，這會兒二老都很傷心。

游湉說：“我今天去看過姐了。”

游媽點了點頭，握著的手也沒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游媽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嘆了一句，“小霍看著跟小蔣那孩子一樣大……”

游湉嚇得差點把手里正端著的杯子砸了。

在確定這聲不會傳到洗手間后，才小聲囑咐爸媽道：“爸媽，你們可千萬別在霍文肖面前提蔣湛，聽見了沒？”

“我知道我知道。”游媽還有什麼不知道的，“爸媽就是個累贅，這事兒啊，說出去也給你丟人。”

“我不是這意思。”游湉頭都疼死了。

游媽突然問道：“對了湉湉，你見過小霍父母了嗎？他家里條件這麼好，知道咱們家的況嗎？”

說著就聽游爸自顧自地嘆了口氣，“知不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又是一回事兒了。”

游湉趕打斷爸媽：“我倆還沒到結婚這一步，你們可別再心了，今天你們當著霍文肖的面說了一天，倒讓他覺得我多恨嫁似的。”

“對對對，不說了不說了，不能讓人家覺得咱們閨上趕著。”

“就是。”游湉話音剛落，后衛生間的門就打開了。

游湉趕把他帶到自己房間。

霍文肖即使穿著爸的睡，胳膊兒還是短了那麼一大截，游湉看著稽的，忍不住笑了笑。

霍文肖一邊著頭發上的水，一邊打量著的小屋，終于會心一笑，“你的房間還不錯。”

“這麼小，哪兒不錯了？”游湉白他一眼，把他按在自己的梳妝臺前，自己坐在一旁的小床上，準備給他點什麼的護品。

霍文肖就淡淡說了一個字：“香。”

游湉聽著就樂了。

其實他們家本來還有一間空房的，姐姐原來的房間，只不過自從姐姐去后，那間房就誰也沒再住過了。

霍文肖也注意過那間閉的房門，心里也猜到了一二，所以什麼也沒問。

洗完澡的霍文肖頭發都垂了在眼瞼，輕輕的，整個人看起來乖了好幾個度。

游湉打量著他的，跟雪似的，是那種晶瑩剔的白，自己都快嫉妒死了。

上吹風機，站起來給他吹了吹頭發，霍文肖高大的子坐在小巧的凳子上，乖乖地任胡擺弄著他的頭發，過梳妝鏡，他瞇著眼睛看著后的人……

“好了，清爽。”

游湉給他吹完頭發，拿了瓶健康水，倒滿了手里的化妝棉，就要往他臉上。

霍文肖躲了一下，聞了聞這皂水的味道，問：“這是什麼？”

“給你補水用的。”

霍文肖聽了，不懷好意道：“給我那兒也補補水。”

游湉說你去死吧。

說完使勁拍了拍他的臉，拍完扭頭就走了。

霍文肖住在的房間，和媽住在原本爸媽住的大臥室，爸就只能悲催地睡在沙發上。

游湉好久沒回來，突然又換了屋子，自然而然就失眠了。

十二點的時候，還在刷著朋友圈，突然想起了什麼，馬上給蔣湛發了條信息過去。

“你今天來看我姐了？”

蔣湛今晚在酒吧喝得很醉，自然沒有回復的信息。

快睡著的時候，游湉還莫名其妙地轉發了一篇NG的公眾號文章，可能是看到同事們和主任都分了……也下意識就分了。

只不過文章剛發出去沒一分鐘，霍文肖就給點了個贊。

隨后信息就跟了進來。

“還沒睡？”

“這就要睡了。”游湉皺了皺眉，問他：“你怎麼也沒睡？”

又坐飛機又開車的，都累了一天了，游湉以為他得沾枕頭就著呢。

很快霍文肖就回：“我睡不著。”

又一條：“你爸打呼嚕。”

確實，爸是有打呼的病，而且的房間還挨著客廳。

游湉想了想說：“我梳妝臺下面左數第一個格子里有耳塞，你戴上就好了。”

“找不到。”

“就在左數第一個格子里，怎麼會找不到？”

“真的找不到。”

游湉無語了，霍文肖的信息立刻又發了過來：“你過來給我找。”

游湉真是沒脾氣了，小心翼翼下了床，幸好沒把媽吵醒。

霍文肖的門早就給打開了。

游湉一進門，霍文肖直接就把房門反鎖了。

游湉也沒管他，走到梳妝臺前拉開屜，抓著里面的耳塞就扔到枕頭上。

“這不就在這兒呢！”

即使是氣得要死，也刻意把聲音得低低的。

霍文肖理直氣壯地說：“確實沒找到。”

“你瞎。”游湉轉就要走，被霍文肖一把抱住按倒。

游湉掙扎了幾下，小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你要瘋了。”

“是，想''干''你想瘋了。”霍文肖說著也不知從哪里出個，放在邊拿牙一咬，跟著就撕開了。

他往游湉手上攆，“給我戴。”

游湉真的覺得他瘋了，“這是我們家，我爸就在外面呢！”

“你爸呼嚕打得很沉，不會聽見的……快，我不了了。”

游湉看出霍文肖今天是不做誓不罷休的意思，終于認命了，豁出去陪他做了一次。

……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的原因刺激了他，總之霍文肖今天格外地不是人。

游湉久久沒有回過神兒來。

完事兒以后，霍文肖還不讓走，“別走了，就在這兒睡。”

游湉大驚：“那怎麼行？被我爸媽發現就完蛋了。”

霍文肖不理解：“和男朋友睡在一起，有什麼不可以？”

“廢話。”游湉從他懷里坐了起來，黑燈瞎火的，倆眼珠子像點了燈似的。

“我爸媽可沒咱們這麼開放，在他們眼里，沒結婚就是不能睡在一起。而且……”

“而且什麼？”霍文肖著上半，一只手墊在腦后，側著子看著說。

“而且依著我們當地的風俗，我既然把你領回家那就代表要和你結婚的。”

游湉也不想忍著了，干脆就都說了出來。

雖然知道霍文肖是不可能娶的，也不敢有那種非分之想，但是既然話題說到這兒，也就不想再憋著了。

游湉見霍文肖沒說話，一瞬間真的有些失落，忍不住又嘟囔一句。

“其實把你帶回來我已經后悔了。”

說完就抱著雙膝不言語了。

過了一會兒，霍文肖的手輕輕著的腳趾，淡漠地來了一句，“結婚有什麼好的？不過一張廢紙而已。”

游湉笑死了。

很無語地呵了一聲，“一張紙你不也得跟別人扯？”

霍文肖手上的作頓了一下。

黑暗中，他好像在觀察著的反應，過了一會兒，游湉就聽到他似乎有些疑地問自己，“你想跟我結婚？”

“我沒有。”

游湉心里突然特別不是滋味的，就是那種酸酸漲漲的覺，嗓子突然就啞了，故意躲開了霍文肖的視線。

“不過我話得跟你說在前頭，你確定好了相親對象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不會做小三的。”

霍文肖的聲音也冷了不：“一張破紙真的就那麼重要嗎？我就算和別人領了證，也不會跟發生關系。”

“你跟別人領了證，那你們倆就是夫妻關系，你們之間的關系就得法律保護，跟你們倆之間有沒有''行為沒有關系，我再跟你不清不楚就是不道德的，難道你還想婚后包養我？”

霍文肖頭疼地坐了起來，低聲說道：“以后再說。”

游湉趕道：“別以后再說，這個問題以后沒得說。霍文肖，你不覺得你太渣了嗎？你就算不考慮我，那跟你結婚的妻子，你把人家當什麼了？如果只是你所謂的那種婚姻，沒有□□關系，你覺得對那個人公平嗎？你可以外面養著我瀉火，那別人呢？如果你想要絕對公平，那你就捫心想想，你接得了你未來的妻子將來也在外面養個男人嗎？這樣的婚姻真的是你想要的？”

游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這麼能說，只是覺得腦子要炸了似的，怎麼控制也控制不住自己。

霍文肖一直盯著看，臉上毫無半分，倒是結突然上下翻滾了兩下，不過還是沒有開口。

游湉被他看得發，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麼，就覺得他的目有時候越是冷靜，就越是駭人。

游湉背過準備下床。

“你也看到我爸媽了，他們其實都希我快點結婚。我們這種普通家庭，不可能永遠不結婚的，更別提去給別人當小三了，別說我爸媽會被脊梁骨，就是我們家那些親戚，也不會給我好臉看的，搞不好就會和我們家老死不相往來。”

游湉低頭穿著拖鞋，聽霍文肖在后冷冰冰地來了一句：“你們家那些窮親戚也沒有往的必要。”

輕笑一聲，站起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