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晏睜大了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睡不著了。

眼前一會兒出現變小崽子的沈師兄跳來跳去的樣子, 一會兒是檀伽溫地躺在地上毫無靜的樣子。

一時之間，秋晏不知道是自己做的夢太奇葩，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難道檀伽他們出了什麼事了？

不應該的, 不說師兄們都是金丹期，就說檀伽和妙悟尊者, 有他們兩個在, 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出事, 要知道, 那個魔主一年前還了傷。

當時魔主最后就是在衛拂青手中逃的, 雖沒死，但按書中描述, 也是了一層皮了的。

秋晏翻了個, 東城中心那棵生長茂的翠樹也在腦海里晃，那兩個魔使如死人一樣的眉眼也揮之不去。

的心跳得有些慌。

就是自己變雪貂那會兒都沒有現在這麼慌。

秋晏睡不著了, 小心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秋晴, 見睡得，就悄悄爬了起來。

魔域的天空總是灰蒙蒙的, 以至于如今天暗下來了, 和白天也沒什麼區別。

秋晏轉頭看向那間如今空的廂房時，這幾天師兄們和妙悟尊者出的各種狀況也在腦中回想起來。

當時覺得很累，好幾次都要暴躁了，可如今回想起來, 卻忍不住笑。

秋晏心里很, 忍不住拿出了沉星劍。

沉星劍一從芥子囊里拿出來，幽藍的便從劍上一閃而過。

“大晚上的, 正是睡覺的時候, 你這個時候拿我出來做什麼？別影響我睡容覺啊！”沉星打了個哈欠, 聲音懶洋洋的。

檀伽走的時候，在院子里布下了一道結界，外面的魔修城衛不會聽得到里面的靜。

秋晏不說話，就開始練劍。

的劍，越來越快，劍意就像是要將這會兒臆之間堵著的氣都揮出去一樣。

沉星本在劍里面睡覺，還于恢復期，沒有完全恢復，這樣被忽然揮了一圈，腦殼疼。

“你這小姑娘怎麼了，臉鼓這樣了？！說吧！我來給你指點迷津！”

秋晏把這一套劍法全部練完，收了劍，才是回答沉星：“阿星，我有點擔心師兄他們。”

“哼！庸人自擾！你有什麼可擔心的？！那一個個都在你修為之上！哪得到你擔心！”

扎心了，秋晏又安靜了下來。

沉星見還是郁悶的模樣，就又哼了一聲，“我看你是想那個佛修了！”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瞎說！”秋晏反應極大地搖頭否認，拿起劍瞪了一眼沉星，“你不懂可不要胡說八道！”

“我怎麼就不懂啦？我是有智慧的劍靈！又不是傻子！而且，我可是與你有心意相通的，你敢說你這會兒腦子里沒想那佛修呢？！”

沉星哼了一聲，清脆的聲音仿佛看穿一切。

秋晏：“……我是擔心檀伽和沈師兄。”

“那你就是在惦記他。”

“不是，我是擔心師兄他們，他們是一起的！”

“那你就是在惦記他！”

“……那不是惦記。”

“那就是惦記，我怎麼沒見你惦記別人？整天檀伽檀伽的！”

“檀伽他……好！人溫又不懂拒絕，你說萬一魔殿那里有人示弱求他不要下狠手，他會不會心啊？他是慈悲禪的佛修，肯定心。”

“我看他打架猛，再說，對魔有什麼可慈悲的，禿瓢又不是爛好人！”

“……不許你他禿瓢，那是佛修！佛修！”

“那還不是沒頭發，一都沒有，腦殼得就是顆鹵蛋一樣，我眼睛一瞇，仿佛切開就能挖出蛋黃。”

“……阿星！！！！”

“好好好，他長得好看，我承認，一戴上假發，那就是第一大人！格也好，溫心，長得也高大，看面相，嗯，私下一定很威猛，你兩要是雙修，我估著你能沾不便宜。”

“……沉星！！！！”

秋晏真是被沉星的話給氣到了，氣得臉都紅撲撲的了。

沉星忽然就笑出聲來：“哈哈哈哈，所以我說，你一個小姑娘，自己悶著氣做什麼，想做什麼就去做啊！”

秋晏愣了一下，抓著劍仔細盯著看了幾秒，隨后也笑起來，正打算說點什麼，傳信玉簡就亮了。

立刻就顧不上和沉星說話了，拿出傳信玉簡就看，是檀伽的信息。

秋晏一直有些低落焦慮的心一下子就好了，拿著玉簡，轉就往回跑。

“姐姐！檀伽傳信回來了！”

房間里的秋晴其實也沒怎麼睡著，秋晏開始翻來覆去的時候，也跟著醒過來了，所以，這會兒聽到秋晏說的話，立刻就坐了起來。

姐妹兩坐在床上一起看了檀伽傳來的信息。

檀伽說了很多話，他將魔殿所在的方向，怎麼去，路上有幾個陣法，哪里施了界一一說清楚了。

秋晏看著檀伽所描述的魔殿的樣子，心里有一種古怪的覺，那不就是和城堡差不多？

可城堡那種建筑風格的話，和無妄界格格不。

但這如今不是重點了，重點是，有了魔殿方向，和姐姐就可以過去。

“要去魔殿的話，我們就要解決陣法和界的問題……”

“晏晏。”秋晴打斷了秋晏的沉思，認真看著。

夜涼如水，秋晴的聲音在這夜里尤為冷靜，說道：“檀伽傳信給你，不是讓你涉險去找他的，你看他末尾不是寫了嗎，平安勿念。”

秋晏的話就這麼噎進了嚨里，沉默了半天，著那只傳信玉簡低下了頭。

秋晴就拍了拍的肩膀，道：“阿姐知道你擔心檀伽……”

“我不是擔心檀伽，我是擔心師兄們和妙悟師叔，一起擔心的！”秋晏糾正秋晴的話。

秋晴點了點頭，滿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的表：“好嘛，你一起擔心諸位師兄和妙悟師叔，但去魔殿不是小事，妙悟師叔不是也說了，魔域是有點貓膩的。”

“可是姐姐……”

“好了，你別說了，晏晏，阿姐已經做了決定，阿姐自己一個人去魔殿，你留在這里等阿姐。”

秋晏：“……”

看著秋晴一臉‘我是龍傲天我有這個使命做孤膽英雄你就做我背后的可妹妹就好’的表看著自己。

秋晏沉道：“可是姐姐你太耿直了，有些事還是得我來應對，所以，我們要去還是姐妹去，我有我的智慧，而姐姐你的力量在我之上，我們姐妹干活，事半功倍！”

秋晴：“……”

看著妹妹一臉‘雖說姐姐你是龍傲天但我人弱卻有大智慧我必須要做強人背后的大軍師’的表看著自己。

姐妹兩誰也說不服了誰。

秋晏就把自己做的那個奇特的夢告訴給秋晴。

秋晴一聽，眉頭一皺：“大師兄變了崽子？”

“對啊對啊，姐姐你不想親自去看一看嗎，你想想啊，崽子大師兄，多麼有趣！！！”秋晏頭點得和小啄米似的。

秋晴確實有些心了，倒也不為別的，實在是想想那副畫面就有些忍俊不。

“若是大師兄變了崽子，那現在是誰懷著三胞胎？”

這個問題……姐妹兩對視一眼，雙雙從各自的眼神里看出了凝重。

“如果這個夢是真的，那就說明，大師兄他們確實遇到了麻煩，姐姐你想，大師兄雖然平時不正經，可他劍高超，修為扎實，加上檀伽和妙悟尊者，不該出事的。”

秋晏認真分析。

秋晴想了想，確實如妹妹說的這樣，但是……

“換，我有經驗，姐姐，我不去的話，沈師兄危，我當時還是只雪貂，師兄他只是一只啊！沒人吃雪貂，但哪個人見了不捉來吃？”

秋晏加了一劑猛藥，給沈師兄賣了個慘。

秋晴終于下定了決心，認真地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去！”

秋晏當即將之前關進芥子囊里的老土魔拽了出來。

老土魔如今只是一團被鎖住的魔氣，或者說魔念，魔魂殘魂，一被揪出來卻也囂張得不行。

“可惡的劍修，等有朝一日……”

但秋晏不讓他囂張完就說道：“給你一個離開的機會，你要不要？”

“球球仙子快告訴俺，那芥子囊里可太悶啦，俺一定什麼都說！”

“好說好說，來，老實代，去過魔殿嗎？”秋晏一本正經問道。

老土魔懵了一下，遲疑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說或者不老實說的話，我這就把你燒得灰飛煙滅！”秋晏拿出沉星劍，上面幽藍的火焰燒得旺盛。

有一點點的火舌燎到了老土魔，老土魔疼得哇哇，特別沒骨氣：“俺說俺說，俺什麼都說！”

“去過魔殿嗎？”

“沒有，因為俺是魔里面最沒用的魅魔。”

秋晏：“……”

給氣笑了，所以，是被一只最笨的魅魔給奪舍了？！

“雖然俺是最沒用的魅魔，可俺有一些魅魔朋友去過魔殿，仙子你別燒我，我立刻說！”

“去魔殿路上的陣法和界你會破麼？”秋晏已經面無表了，對這只老土魔不抱什麼希。

陣法可以試試看用劍陣破，但是界這東西，有些玄妙，暫時不懂從哪里下手。

“俺說老實話，仙子會燒我嗎？”老土魔那破鑼嗓子著委屈和可憐。

秋晏心平氣和：“不燒你。”

老土魔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俺不會。”

秋晏一生氣，掌心一翻，不用沉星劍，的手心里就燒出藍的火焰，磨牙嚯嚯：“我勸你想想別的話，看看是不是能彌補這句話。”

老土魔心里好苦，他都沒有了，還要擔心被燒魂，做魔做到他這個份上真是太慘了。

眼看著那藍的火又要燎到自己，老土魔發出一聲尖來，“但俺認識厲害的魔修可以做到！”

秋晏滅了掌心的火焰，問道：“什麼，住哪里？”

老土魔小聲說道：“黑土，家住魔域東城西街尾的蘑菇屋里，是個專門做假=證=件的，俺的假通行證就是他做的。”

魔族的發展還時髦的，秋晏心想。

老土魔是這麼想的，雖然他的通行證是來的，但確實黑土可以做，只是黑土要價高，而且為人倔強，一般人本請不，而且黑土在魔域東城，他們現在在云生境里，們本去不了魔域。

秋晏一把將老土魔重新塞回了芥子囊里，最后耳邊是他絕的慘：“不是說好了放俺走嗎？！”

秋晏：“魔不懂什麼做人心叵測。”

剛才的對話，秋晴也都聽在了耳里，所以，姐妹兩很快收拾好，并吃下了易容丹變幻了一下容貌。

城主府里如今就是一座空殼，東城主離開，真魔大小姐卒，城主卒，所以如今就是秋晴說了算。

說要出門一趟，沒有魔修城衛敢阻攔。

姐妹兩個大搖大擺就離開了東城主府。

魔修城衛看著大小姐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是就憑他的智慧，想破腦子好像也想不出來，想不出來，那就不想。

反正，他們做城衛的，守在自己的位置就好了。

……

此時夜半，魔修們和人一樣，都在睡覺休息。

街上沒有什麼魔出沒。

姐妹兩個很快就到了西街。

到了西街，秋晏才知道，這兒和東街北街都不一樣，這兒是夜生活一條街，左邊一條街，是穿得風涼的氣男魔們，右邊一條街，是風萬種的魔們。

大家都在可勁兒地招呼魔，左邊男魔腰肢一扭顯擺腰，右邊魔一顯擺凹凸有致。

左邊男魔白眼一翻氣哼哼，右邊魔長一瞪就要干架。

這幅場景，秋晏也是第一次見到，不免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也就多看了兩眼，左邊右邊的魔修都一擁而上，左邊腰扭得和水蛇一樣要秋晏，右邊的魔姐姐們拉著秋晏小手就親親熱熱喊‘妹妹來玩呀’！

秋晴腦殼疼，拉著秋晏就從人群里突圍出來。

這里燈昏暗，倒是也沒有人看到秋晴長了一張魔大小姐的臉。

好不容易，才是在一條街的魔修攻勢下到了西街尾。

秋晏遠遠地就看到了西街尾那兒一巨大的蘑菇，就是紅傘傘白桿桿那種大蘑菇，白桿桿中間被掏空了，有人就住在這白桿桿里。

大蘑菇附近有魔鬼鬼祟祟的進出，見到們兩人靠近蘑菇屋，還特地捂臉走遠，仿佛擔心被認出來一樣。

秋晏沉思兩秒，也拿出兩條帕子，把自己的臉和姐姐的臉捂住。

這會兒附近沒有別人了，秋晏學著其他人，直接推門進去。

屋子很小，就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這會兒，一個滿頭白發穿著灰布裳的魔修低著頭就著油燈在那雕刻黑蘑菇，他是背對著他們的，所以，看不清容貌。

他蒼老郁的聲音響起：“來干什麼的？”

“黑土叔，聽說會破界，俺們想讓幫個忙！”秋晏的口音非常魔修，喊人還甜。

黑土的手頓了頓，“有我要的東西，我就幫你破。”

咦？這魔修怎麼沒有口音？

秋晏覺得沒有口音的魔修不僅奇怪，還了點味，但此時顧不上太多，只問道：“叔，要什麼？”

黑土雕蘑菇的手都沒頓下，道：“破界，難度高，我要的東西也就難弄到。”

“叔，直說就是嘛！”秋晏著急道。

黑土就說了：“你知道如今的無妄界的況麼？”

秋晏一愣，不止是秋晏，就是秋晴也愣了一下，姐妹兩無聲對視了一眼。

然后秋晏沉思兩秒，低了聲音道：“知道一點兒，叔想知道什麼？”

黑土垂著頭繼續雕琢黑蘑菇，只是，過了好一會兒，沙啞蒼老的聲音才問道：“我想知道無妄界可還有一個姓沈的修仙大族？”

姓沈的修仙大族？

秋晏的心狂跳起來，是沈師兄的那個沈麼？

不止是秋晏，就是秋晴也忍不住手握住了秋晏的手，姐妹兩再次對視一眼。

現在是在魔族，依照老土魔說的話，這個黑土的魔修必定是在魔域很長一段時間了，不能輕易相信，所以秋晏想了想，說道：“如今沒有聽說過無妄界有姓沈的修仙大族，無妄界有四大修仙大族，分別是，海東敖家，黔北謝家，烏東陸家，隴西江家。”

聽完秋晏說的話，黑土手里的刻刀一下子滾了下來，那只稽的造型丑陋的黑蘑菇在地上彈了兩下，滾在了角落里。

黑土的在發抖，似乎忍著什麼緒。

秋晏沉默了，秋晴也沉默了。

“這他娘的陸家算什麼玩意兒就四大修仙大族了？！烏冬最強明明是沈家！”黑土猛地一拍桌子，直接一掌把那張桌子拍了碎片。

他站了起來，高八尺有余，十分高大，然后他轉過了，出了一張英俊的臉。

眉眼還依稀有些眼。

這份眼，秋晏和秋晴眼睛都不瞎。

姐妹兩更不瞎的是看到這魔修右邊袖子空的，顯然，右手斷了，剛才他一直是用左手在刻蘑菇。

黑土看到面前只是兩個小修，當時急得冒泡的了，只了緒，問道：“各大修仙宗門里，都沒有姓沈的麼？算了，你們這種來辦=假=證的小修又知道什麼呢？你們兩個修不管怎麼來的魔域，都立刻回無妄界去！”

小修？他看出來們的份了？

秋晏決定賭一把，上前一步，忽然就低了聲音沉道：“沈家人，是不是特別吃？”

黑土愣了一下，隨即古怪地認真打量了一下秋晏。

隨即，他若有所思，眉眼中出想念，還砸吧兩下：“以前我們沈家有十個養場，各種品種的都有，如今想吃，也就只能去西城彩錦了，那可太娘的柴了，難吃。”

破案了，此沈就是彼沈。

秋晴臉上是一言難盡的表——沈師兄吃真的不怪他，或許是祖上傳下來的病。

秋晏又問：“那沈家人還有什麼特點啊，黑土叔？”

或許也不能叔，輩分可能比叔還大。

黑土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說道：“長得俊俏，腰長細，最出的劍修，平時為人最正經不過，格沉穩有魅力，機智又聰明，窮但擅長挖寶，有一雙從垃圾場翻出寶貝的眼睛。”

秋晴：“……”

秋晏：“……”

確定無疑了，每一條都和沈師兄對上了，除了‘正經和沉穩’以外，要不是源遠流長的大家族，不會在隔了那麼老遠的距離還了解那麼徹。

秋晏當時就掏出了留影石，的留影石里記載了當時了孔雀尾翎的衛拂青追著沈師兄開屏的那彩一幕。

“黑土叔，我師兄姓沈，名為星何，這留影石里留下了他的英姿，你來判斷一下，他是不是沈家人。”

秋晴一看到留影石里出現衛拂青開屏的畫面，當時就了額，捂住了眼睛——知道是什麼英姿了。

黑土就這麼嚴肅地看著留影石里一個男修屁開花追著一個穿著布麻衫的俊俏劍修死命開屏，那劍修氣急敗壞，挽出的劍花漂亮又鋒利，將那變態男修的服砍得零碎無比。

“好劍！”他不由贊道，十分欣賞，臉上也出笑來。“確實有我沈家小輩的一些風范。”

留影石里的那一幕很快就放完了。

放完后，空氣里很安靜，誰都沒有說話，甚至不遠的街上男魔魔嫵喊的聲音這兒都聽得一清二楚。

“再看一遍。”

黑土卻拉著秋晏還要再看一遍，他的聲音有些微微抖。

秋晏就又將那一幕播了一遍，還直接將留影石遞給了他。

他拿著留影石，自己坐在了桌旁，低著頭時，秋晏就著昏黃的好像，看到了他眼角流出的淚。

留影石里，沈師兄的咆哮聲傳了出來——“你他媽死變態！老子的眼要瞎了！”

可黑土卻看得很認真，他的眼圈很紅很紅，他央著秋晏播了很多次，才是將留影石還給秋晏。

然后，他站了起來，開始收拾蘑菇屋里的東西：“剛剛你們說要去哪里？解界，是去魔殿是麼？是不是沈星河在那兒？走，我們現在就去，就他娘的干！”

秋晏都被他這語氣弄得心澎湃起來，忍不住就問道：“所以，前輩是？”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沈黑土！”

“……”

秋晏看著他火速收拾完東西，并從犄角旮旯拿出了用布厚厚包裹著的東西，背在了后，看那樣子，是一把劍。

可是他的右手沒了，只剩下左手。

這里必定有一段故事，秋晏沒有多問，只是把心里最疑地問出來：“前輩在這里是潛伏麼？為什麼要給魔修做假=證去無妄界？”

沈黑土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前一個問題，只回道：“我做的黑蘑菇是真的假=證，一到界，就被分割碎，他們有來無回。”

秋晴：“……”

秋晏：“……”

回頭就把老土魔燒灰。

秋晏和秋晴跟著沈黑土到了沒有魔的黑暗，然后看著沈黑土很老練地取出一片葉子，就和那棵樹上的葉子一樣，也和那天魔使們拿出來的那片葉子一樣。

他們坐上了葉子，秋晏將檀伽所述一一說給沈黑土聽，他一聽，就磨了磨牙，眼中有千般緒，也有一萬句話，但此時都歸結一句：“出發！”

此時，魔域灰暗的天空已經亮了起來。

晨里，秋晏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拉著沈前輩的袖子，道：“前輩，如果我們到了魔殿，請記得，看到任何一只小仔都不要傷害他們。”

沈黑土不解：“那都蹦眼前了，我也不宰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