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能有什麼壞心思》第99章 番外一

已到暮夏, 將近初秋。

但對于薛青來說,今年的秋困提前的有些太早了。

葉子都還沒落,他就已經開始整日犯困了。

這一困便是睡上好幾個時辰。

有時候在和煦的中午倚著法海的睡去。

再睜眼時, 眼前已是漫天絢麗的火燒云。

他時時著法海,求著法海抱著他去用膳。

一日日的, 活的像是個廢人。

但法海不嫌他反而依著慣著他, 薛青便愈發驕縱。

今日要出門,所以薛青難得打起了神。

“青青哥哥,這次去看小妹妹嗎?”

阿樂著薛青的,一張乎乎的臉仰著,黑葡萄似的眼睛中盡是亮晶晶的期待。

小黃鳥蹲在阿樂還溜溜著沒幾頭發的腦袋上, 也隨著阿樂的作眨著小黑眼珠盯著薛青。

啾啾和阿樂很快的便玩了, 這一人一鳥天天黏在一起,倒了形影不離的玩伴了。

被兩個小可盯著簡直要讓人的心都下來。

薛青彎下腰,溫阿樂的腦袋。

“不是妹妹, 是弟弟。”他笑著說。

沒想到時間這麼快,自己就要當舅舅了。

兩日前薛白產子, 孩子啼哭之時, 有七彩祥云環繞許宅之上,鳥鳴不絕。

見此祥瑞異象,錢塘城都傳說有文曲星下凡而來,不知轉生在了哪戶人間。

可是薛青卻能猜到這異象大概產生的原因。

人與妖相本就是不同尋常, 更何況白蛇以妖產下人妖混, 相較凡人生子更為艱辛,需以自妖力來滋養保護胎兒。

而那生產時出現七彩祥云, 不絕鳥鳴, 大抵就是薛白所逸散開來的妖力所致。

薛白不可能不知道與凡人懷胎生子對自己修為的傷害, 但是還是決定生下這個孩子。

薛青擔憂姐姐,但也能理解姐姐,本就是姐姐自己的,生與不生,應由自己考慮決定,而非旁人置喙。

不過,薛青慶幸他與法海之間沒有孩子這個可能,不然他定是要好好糾結一番。

“是弟弟呀。”

阿樂面上開心的表遲疑了一下,但很快又綻開了笑,“是弟弟的話阿樂也喜歡。”

他頭頂的啾啾跟著阿樂的話點頭,仿佛在認真附和。

薛青笑了笑,把手上的一顆青梅遞給阿樂,“來一個嗎?”

阿樂乖乖地點了點腦袋。

他見薛青這幾日總是拿著一碟青梅往里送,便想著這青梅必定是可口異常,才讓青青哥哥如此著迷。

他接過薛青遞給他的青梅,迫不及待的送到里咬了一口。

那圓嘟嘟的小臉瞬間就皺了起來,阿樂的五都要扭曲了。

好、好酸!

阿樂的牙齒都要酸掉了!

眼淚都被酸出來的阿樂可憐兮兮地看向薛青。

卻在朦朧中看見薛青開心地笑了兩聲,便又吃了兩顆青梅下去。

他們真的吃的同一種青梅嗎?

阿樂不解。

要不是他親眼看見薛青從那一碟青梅中隨意拿的一顆,都要以為青青哥哥是故意捉弄他了。

薛青笑嘻嘻地看著阿樂被酸倒的模樣。

他咬著口中的青梅,酸水在他口中迸出。

薛青原本也是最怕酸的,可最近不知為何像是開了竅一般。

看見這種酸酸的食便想嘗嘗。

而一嘗也就得了趣,從此一發而不可收。

的杏眸彎了彎,從中漾出可人的笑,他目掃過邊那個沉默站著的高大男人。

男人姿拔,強健的軀被衫包裹,將一件尋常衫穿出了卓然不凡的氣度。

他安靜著站立在那時,看起來就像一座巍峨的雪頂高山。

但那俊偏轉,狹長的眸看過來時,又像是不染淤泥獨自綻放的蓮,帶著冰的寒氣。

可薛青卻從來不管這什麼冰什麼寒的,再唬人的模樣,到他這也就是薄紙一張。

一旁堆著給薛白和他剛出生的小外甥所準備的靈草靈藥還有玉石什麼之類的禮品,皆用木質禮盒裝著,足以見出準備禮者的做事用心。

薛青與法海都有法力,按理來說,這些繁重禮品的運輸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什麼難事。

只需用放進芥子袋,到許宅與薛白他們見面時再從芥子袋中拿出便是。

可是薛青轉了轉眼珠子,清亮的杏眸一轉,狡黠的便流轉而開。

他只將幾個禮盒放進了芥子袋,用手掂量了一下,留下一個最重的禮盒。

雙手端起,這沉重的份量還差點讓薛青踉蹌了兩步,但他轉便將禮盒放了法海手中。

“你拿著。”

薛青拍了拍自己的手,指尖點了點法海手上著的木質禮盒,發出兩聲清脆的敲擊聲。

束起的頭發隨著他的作在空中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此刻理直氣壯指使著法海的模樣就像一個驕矜的小爺。

彎起的眼眸是明晃晃故意為之的意味,但卻讓人永遠討厭不起來。

法海沒有拒絕,甚至沒有多說一句,只任勞任怨地端著上頭雕著鴛鴦蓮子花樣的木質禮盒。

前面還出塵出世的仙人一瞬間就這樣被拉到了凡間。

染上了些人味。

阿樂頭頂的啾啾則屈起小鳥爪敲了敲阿樂溜溜的腦袋,疑地啾了兩聲。

似乎不明白平日里黏黏糊糊好的像是里調油的兩個人怎麼就鬧起了他們看不懂的別扭。

小黃鳥才剛了出來,就被機敏的阿樂從腦袋上抓到手里。

他用小手包著小小一只的啾啾,轉過,背著薛青和法海朝著疑的用小黑眼珠的啾啾做了個噤聲的作。

薛青則注意到了一人一鳥的靜,他看著阿樂謹慎的作,正好奇他們是要說些什麼

便聽到阿樂大聲和啾啾說著悄悄話:“你還不知道師父欺負師娘了嗎?”

哦?

聞聲的薛青更靈敏地豎起了耳朵。

他怎麼不知道?

然后阿樂那又一本正經的小音傳來——

“昨晚我路過他們的房間,師娘好像被師父欺負地哭了一整晚呢。”

薛青:……

這小孩在瞎說什麼啊!

“我們快出發!”

薛青倉皇手捂住阿樂的,扶著阿樂的肩讓他轉了個,虛張聲勢地催著他們出發。

但薛青自己的一張臉卻因為這話默默紅了,前頭在法海面前的得意勁一下又化作了綿綿的糯米,仿佛一下就能流出甜甜的餡芯來。

用余看了眼在邊上從容的法海。

不過,昨日的法海確實是發狠了似的,太過分了些。

明明每次他都說著停下,但男人總是不知饜足.

像是貪婪到極點的饕餮,試圖將他一點一點,連皮帶的都吞進腹中。

他的淚都差點被出來,要知道妖可不是輕易流淚的,可著實太過刺激,讓妖承不住。

最后他掩著面咬著,腫脹的艷紅的只能吶吶吐出輕若蚊吶的抱怨。

“弄臟了。”

都是黏膩,薛青抱著法海的肩憤憤地咬了一口,看著表兇狠,但只在這副強健有力的軀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牙印——他實在太累了。

“被弄臟了。”薛青皺著鼻子說道,“都怪你。”

“快帶我去——嗚!”

薛青正要讓法海抱他去清洗,可男人卻被這不經意的話了什麼開關。

他未盡的話轉為一聲可憐的嗚咽,接下來中吐出的都是輕輕淺淺的/

最后以薛青變大青蛇將法海趕下床而告終。

青蛇倦怠地圈住自己的尾,只有尾尖還有一點力氣在凌的被褥上輕輕拍著。

而披上外的男人額間還殘著未褪去的薄汗,被趕到地上打著坐。

留著牙印的雙,從中吐出低低的清心咒來。

那聲音只稍一停頓,蜷在床上青蛇便佯怒著將尾拍的哐哐作響,像個監工者一樣催促著。

薛青實在是累著了,在佛珠撥和佛語輕念的聲音中,蛇尾拍之聲漸漸匿。

疲倦的青蛇竟是這樣睡著了。

而佛珠聲也停了下來,只披著外衫的男人赤足走到床榻之前,連一聲細微的響都沒有發出。

昏暗的橙照的蛇類的鱗片散發出流溢彩的芒,像是碧琉璃,翡冷玉。

——危險而又迷人。

蛇軀緩慢地一起一伏,顯然睡的正沉。

男人俯下,在巨大的蛇頭上落下一個珍重至極的吻。

前面確實是他做的過火了。

今日床笫之間,薛青坐在法海的腰上,慢騰騰地著。

他這幾日總是困倦,便更喜歡這慢悠悠的模式。

只不過苦了法海,每次都被薛青惹到額冒青筋,卻還被騎在他腰上的人警告著不許

大概是因為薛白產子的影響,薛青慢慢磨著,還著空發了一個呆。

直到他下的男人察覺到他的分心,不滿的用手扣上了他的腰,薛青才乍然回過神來。

薛青盯著俊忍的法海,愣愣的就將前面所想口而出。

“你說這樣,我會懷上孩子嗎?”

潑墨長發披肩而下的出來的遍布疼的紅痕。

他朦朧著一雙杏眸,明明渾上下是渾然天的勾人皮,看過來的表確實無辜清純至極。

讓人想……狠狠欺負。

而后的事便就是讓薛青苦不迭了,他用齒咬著懊悔。

可男人的理智已經像籠而出的野,僅剩無余。

他幾乎以為自己要死在床上了。

所以直到今日,薛青著自己酸痛的腰,仍暗自生著法海的氣。

只一看到這和尚冷冷淡淡的臉,便想到昨日的不堪來。

借著法力,他們一行人很快的到達了許宅。

“放心著抱就是,我薛白的孩子才沒那麼脆弱。”

薛白看著薛青抱著襁褓那張的模樣便毫不掩飾地笑開了。

這才生產后的幾天,薛白就已經生龍活虎,看起來就像個沒事人。

盡管薛白都這樣說了,可是抱著這樣一個乎乎的小孩,薛青還是難免到手足無措。

嬰兒的一團,安靜地所在襁褓中,不用張便能聞到一香噴噴的香。

看著小小一個的外甥,薛青腦袋中突然竄過一條疑問。

他輕輕哄著寶寶,轉頭去問薛白:“姐姐,你是生的蛇蛋嗎?”

“嗯?”薛白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一愣,“我現在是人,當然直接是沒有蛇蛋,直接產胎。”

“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

薛青也自覺好笑,不過是突然一個奇思,便問了。

只是正眼看著小寶寶的阿樂似乎有話要說。

薛青的聲音才剛落下,阿樂便躊躇著問:“青青哥哥可以給阿樂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嗎?”

問完之后,阿樂看著薛青僵的神弱弱補充:“阿樂看那些話本里,妖都可以生寶寶的……”

他的聲音在薛青的目下越說越低。

相反薛青的僵,薛白倒是毫無顧忌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之后拍了拍薛青的肩,幸災樂禍地說道:“要不試試看?癥狀大抵是惡心想吐,犯困,吃酸,你看看有沒有中招。”

而薛青的一張臉簡直通紅的要冒出熱氣來,在薛白的打趣聲和阿樂真摯的眼神中,他下意識求救似的看向一旁的法海。

可男人卻溫的朝他彎了眸。

薛青的臉更紅了。

懷孩子是不可能懷的。

要是能懷,他早就懷上了。

回到宅子中后,薛青一邊往口中塞青梅一邊隨意地想。

吃著吃著薛青突然覺得不對來。

他看向手上正著的青梅,作一頓,前面薛白的話又響在耳邊。

“惡心想吐,犯困,吃酸……”

薛青驀地把青梅放回去了。

人與妖的懷孕癥狀,總不可能是一樣的吧。

功安到自己的薛青功松了口氣,他自己吃青梅吃的飽脹的肚子。

可是手剛一上去,他面上淡然的表忽的一變。

薛青不可置信的用手再了一下,這次他清清楚楚的可以到一個橢圓形的形狀,就在他的腹中。

薛青:……!

法海許久沒見到薛青的人影,便以為薛青如往日一般,早早犯了困,在屋中小睡去了。

可當他做好了冰鎮過的梅子湯,朝屋喊了幾聲“青青”還未得到回應,于是便察覺出不對來。

今日薛青困的確實不同尋常,但法海在薛青睡之時用法力查探過薛青的,卻沒發現出異樣。

法海放下梅子湯,快步走至房中。

線較外頭更約朦朧,留有在這個夏季獨特的涼。

法海往前走了兩步,才看到背對著他坐在地上的清瘦背影。

仿佛覆上了一層江南的細雨,著無助與憂郁的氣息。

法海的呼吸,腳步不由的加快。

或許是聽到了后傳來的腳步聲,垂著頭的人偏轉過來,如云青中的清麗漂亮的臉就像撥開了細雨簾的初開花朵。

眼角不知何時染上了紅痕,眼皮上的小黑痣可憐地著,眼眸中淋雨杏花般的慌與求助意味。

“臭和尚,我生蛋了——”

薛青不知所措地囁嚅道。

法海這才看到薛青手中抱著的一小顆白蛋,安靜地躺在薛青的手中。

這下連法海也呆住了。

看到法海一張俊上僵住的表,薛青撇了撇角,顯然是快要哭了。

他也不懂為什麼會這樣,明明自己才剛到了腹中這奇怪的東西,逃避似的回到屋中躺著,再一醒來時,發現下硌著一個東西。

薛青出一看,居然是一顆蛋!

不會真的是從他中出來吧?

可是他是公蛇啊……

薛青便陷了無限的自我懷疑中。

法海和薛青兩人皆無措地盯著這顆蛇蛋觀察了許久,最終還是茫然。

向來冷靜的法海都看著不那麼平靜,一雙眸中鮮張來。

“這……”

法海的開合一下,最后還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薛青則是哭無淚,這一切都有些超乎他的意料了。

可他也完全沒有此事的經驗,只連忙發了個傳音符給還在錢塘城中的姐姐。

等待薛白的回復還需要一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中,薛青原本慌著的心反倒奇異般的平定了一點下來。

他看著靜靜躺臥在他手中的蛇蛋,小到幾乎能被他的手掌包裹。

這真的是他產的蛋。

薛青不得不接這個事實。

他能從中到溫暖而親和的靈力。

就像親融合了自己與法海的法力,流蘊藏在其中。

“和尚,這好像真是我們的蛋。”

薛青抬頭看向法海,杏眸直直看向那雙眸。

他舉著手掌中的蛋給法海看。

而后,令一人的大掌緩慢地覆蓋上他的掌心。

兩人的手溫的將這顆蛋合攏在相的掌心。

雖然這顆蛋來的實在是猝不及防,讓人意料不及。

但是,若是他們的孩子,薛青定會珍之重之。

他想到今天懷中抱的著小小一團的嬰兒,那般,那般可,在咿呀之語中卻是生命神奇。

如果,蛇蛋最后裂開,出來的是一條小蛇,那究竟是什麼花紋的呢?小小的蛇腦袋也會是心形的嗎?

如果是一個娃娃,那娃娃的眼睛會像法海嗎?

是總冷酷著一張臉的酷小孩,還是老笑出酒窩的傻小孩?

只要這樣一想,薛青的心便全然下來,全然沖走了前面的慌張與害怕。

他與法海的手掌,夾在其中的蛇蛋被他們的手捂的熱乎乎的。

在薛青已經想到了小孩的名字,未來的教育等等事之時,薛白的傳音簡訊來了。

薛青原本想問的姐姐這個蛋是不是意外,可不可以直接做炒蛋,那時的他還是完完全全的害怕與無措。

但是他此刻已經想通了。

他想,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他與法海的孩子。

面上帶著慈父的微笑,薛青點開了薛白的傳訊。

薛白的聲音努力嚴肅但仍是掩藏不住笑意。

“青青啊,你那個不是蛋!

是你與法海的法力最近融的太多了,畢竟人妖相,你們兩人法力無法完全相融被吸收,便只能化作‘靈蛋’的模樣在積蓄一段時間后排出……”

而薛青的犯困大抵是融的靈力排出,會讓忍不住產生其他附帶的反應與變化。

至于嗜酸,薛白也一時無從得知。

大概就是炎炎夏日想吃些酸的吧。

法力融的太多了……

薛白的聲音響亮地回在整個房間中。

還溫著蛇蛋為蛇蛋進行蛋中教育的慈父薛青和法海的作完全僵住。

宛若晴天霹靂而下。

最后在簡訊中,薛白還憋著笑告誡薛青近日與法海要節制一點。

畢竟都到了法力輸太多,無法融的地步。

直到傳音簡訊播完,薛青還與法海盯著手中的蛋,沉默著啞口無言。

    人正在閲讀<小蛇能有什麼壞心思>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