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金安》第14章 第十四章

秋穗見主家回來,忙過去蹲請安:“郎主。”

傅灼這才回過神來,看一眼后,復又收回目。輕輕應了一聲,就繼續負手邁步往前去。秋穗見狀,自然連忙隨其后跟上。

因聽門上人來報,說是郎主已經在往修竹園來了,所以秋穗提前了片刻功夫先將飯食從食盒中拿了出來。這會兒傅灼一進門,便就瞧見了桌上的佳肴饌。看著這滿桌妙的布局和擺盤,想應是有人心研究過如何擺放的,看起來很是別致,乍一去,倒像是幅畫般

加上味香,菜也好,本來并無胃口的傅灼,倒生出了些食來。

“郎主不若先用點飯?”見他只是盯著桌上飯食看,也不說什麼,秋穗便主去請了話。

傅灼這才點頭應了一聲:“嗯。”

秋穗擅察言觀,見他進門盯著飯食看時眉心舒展,便知他該是滿意的。而問了他意思后,他也一口就答應了,想來是自己今日用了心做出來的飯食還算能他眼。

眼就好,能眼,就說明今日的一番心思沒有白費。而用心做事了,主家肯定也是看在眼中的,這些都是日后贖的籌碼。

一點點的積多,總會有一日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秋穗心下高興,忙抬手示意候在門外的婢進來。婢捧了熱水送去傅灼跟前,傅灼凈了手后,又有婢忙送了手的干巾子來給他手。

待他洗干凈手后,秋穗便請他坐到桌邊來用。其都魚貫退下后,秋穗則親自侍奉在一旁,為他布菜。

傅灼并不貪食,再合胃口的菜,他也最多多吃幾口。只是今日每樣菜都合他胃口的,每樣都多吃了幾口,合下來,也算是多吃了不

見秋穗還要給他布菜,傅灼先一步擱下筷子說:“夠了。”

秋穗見狀,忙遞了帕子先給他手,然后又示意早候在門外的婢端漱口水進來。傅灼漱完口起坐去一旁圈椅上歇下,自有婢奴仆來將他吃剩下的飯菜撤走。

昨兒他回來得很晚,稍微用了點夜宵后,就進間去忙自己的了,其實二人接并不多。而今日他這麼早就回了,且看著也并不太忙的樣子,想著接下來的好幾個時辰都得同他打道,秋穗便有些拘謹起來。

也是這時候,才深刻的到,伺候郎主其實比伺候婦人難多了。若是這會兒伺候在老夫人邊,隨便說幾句話都能哄得老人家高興。且閑安堂姐妹也多,熱鬧,不像這里,人丁不旺,且也過于冷清了些。

因為冷清,大家都不說話,所以就顯得氣氛尤其的張。

但秋穗想,這或許就是外院和院不一樣的地方吧。郎君們外頭應酬多,想外頭的那些事就已經他們很累了,所以回來便想清靜些。

秋穗也還在適應索的階段,不敢為了表現而冒進。所以這會兒郎主沒有吩咐時就靜候一旁等吩咐,不會主去打攪。

而秋穗在揣度主家心思脾以及生活習慣的同時,傅灼這會兒也沒閑著。看似拿了本閑書握在手中隨意翻看,其實此刻心思也并不在手中書上。

很顯然,昨兒秋穗對他說的那番話,他也只信了三五分,并未全信。他不是一個會輕易相信別人話的人,他只會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以及自己心中對某個事件的邏輯推理。

想讓他完全信服,那就必須得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來。

而從昨夜到現在,他看到的只是這個婢對他的示好,包括昨天的夜宵和今天的這頓夕食,也包括常拓安排任職在書房近服侍卻并不排斥。試問,一個真正一心想贖回家的婢,又怎麼會愿意伺候郎主?

又似乎除了分之事外,的確也謹守本分。一天下來,也的確沒有毫越矩的地方。

傅灼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神游著想到了這些,反應過來后,他便闔了手上書擱在一旁。抬眼外面天,見夜幕已降臨,他便側首看向一旁秋穗道:“讓備熱水到凈房。”說罷,傅灼已施施然起,進了間。

而秋穗則看著那高影微有些愣住,但很快便又鎮定下來。走到門口去吩咐了一個婢到伙房去要水,則轉先進了凈房。

因傅灼平時只歇書房,所以這里一應起居所需都完善。有讀書辦公的地方,有吃飯睡覺的地方,自然也有沐浴更

秋穗率先進了凈室,先收拾打掃了一番,很快,便有婢提著水魚貫而。秋穗一邊示意們熱水冷水替著倒,一邊手進去試水溫。

男人洗澡時習慣的水溫會比人的略低一點點,所以比著老太太平時沐浴時的水溫,秋穗擇了個覺得最合適的溫度。待覺得水溫和浴盆中的水量都合適后,秋穗這才們別再往里倒。

一應都準備好,秋穗正要轉去請人過來時,傅灼已經褪去了上的袍,只著著走了過來。

猛然這樣的一幕映眼簾,秋穗呼吸一窒。

雖然侍奉老太太得心應手,但侍奉郎主卻是頭一回。吃飯和日常的端茶送水還好,尚還能應對得游刃有余,但這沐浴是要裳的,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該留了。

若是伺候老太太,這會兒自然是主過去幫褪去中,但眼前的郎主……

秋穗遲疑一番后,還是選擇在他前主先請了退。

“奴婢去門外候著,郎主若有吩咐,再喚奴婢。”說完蹲就要退出去,傅灼卻住了

“你在老太太邊侍奉時,也是這樣對待主家的嗎?”傅灼淡聲問,語氣不疾不徐,聽不出喜怒。

秋穗始終未敢抬頭看,在他面前只垂著腦袋,目所及之,只有他腰部以下。但這會兒顯然沒心思去打量他長不長,腳白不白,顯然有些撐不下去了,只能如實回說:“老太太是眷,自然一應都是無需避諱的。”

傅灼沒再出聲,只是站在跟前打量。見的確是面,十分拘謹,倒不像是裝的樣子……傅灼便說:“算了,你去門外候著聽吩咐。”本來也不是真的要侍奉洗浴,不過是小小試探一番而已。

而秋穗聞聲,則是徹底松了口氣,忙應聲“是”后,便退去了門邊。

雖退了出來,但因就站在門口,所以凈房里的響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比如他水的聲音,也比如他拿著舀子舀水往上潑的聲音……

秋穗一個人靜靜呆了好一會兒后,才漸漸拾回理智和鎮靜。

可能是太想贖回家了吧,所以才對這樣的差事這麼排斥。其實真正論起來,們這樣的婢,哪怕侍奉的是郎君,只要主家有需求,們也是該親手服侍他們沐浴的。在其位謀其事,這就是們分的差事啊。

但好在五老爺不是個私生活不檢點的,若他是四老爺那樣的人,今日這一關怕是過不去的。

不過由此也能看出五老爺的確對毫無興趣,毫沒有要收做通房之意。如此一來,今日這場驚嚇沒白,至又再一次驗證了那件事,更看到了希

等秋穗再次凈房時,傅灼已經洗完換上了干凈的裳。在這種地方,秋穗始終不敢抬眼去看他,也沒有在外頭的時候大方自如。并不去傅灼跟前討示下,只是一邊安排著婢們打掃凈室,一邊同們一起干這些瑣碎的活。

而傅灼呢,慢慢穿著自己裳的同時,也在打量秋穗。直到他穿上了居家的常服,徹底拾掇好自己后,這才轉離開。

走了幾步,又突然駐足,回向秋穗說:“這里有們幾個收拾就行,你去泡壺茶來。”

秋穗忙丟下手上的事,然后跟著他一道從凈房出去。

這一夜,從傅灼洗完澡后又開始變得正常。傅灼從凈房出來后直接進了書房,秋穗準備好茶水便站在隔斷邊請示,傅灼正伏案忙碌,頭抬也沒抬一下,只說送進去。

秋穗始終謹記自己的本分,進去后也只管埋頭做事,不多看也不多說。主家說是要喝茶,便靜靜站在一旁給他斟茶。

還是聞到了四溢的茶香味,傅灼這才朝過來。

秋穗做事四平八穩,十分妥當,斟好茶后便將茶盞擱去了離他不遠不近的一。不至于萬一到灑了會淋了書卷,也不至于太遠,想夠卻夠不到。

而這些細節之,心思縝的傅灼都是看在眼中的。

擱下紫毫筆,傅灼暫作歇息的同時,也順便問了一句:“難道你真想一直聽常拓的,以后日日夜間值守?”一邊說一邊端起了書案上的茶盞,捧在了手中吹了吹。

秋穗說:“奴婢既來了修竹園,便就是修竹園的婢,定當要好好侍奉郎主。”

傅灼一眼后,仍是低頭吹了吹手中熱茶,然后才慢條斯理問秋穗:“你這麼聰明,難道真不明白常拓的心思?”

秋穗之前是真不明白,且也沒多想別的,常管事管著們這些婢,他分配差事是再正常不過。但此番經傅灼一提點,再去細想此事時,不免也能咂出些不對勁來。

“常二管事他……”秋穗余了個留白,話沒說完。

傅灼道:“老太太的心思怕也很襯他的意,但我的事還不到他來管。今日也是給你提個醒,以后不必他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以后就算是值夜,也該是著來。這麼辛苦的活全你給做了,豈不是讓他清閑快活?”

秋穗聽明白了。

但若是主家對沒那個意思的話,多值幾個夜多干點活,也無妨。只是郎主好意提醒,秋穗自然得承這個,便應道:“是,奴婢知道了。”

次日,秋穗又重復著前一日的工作。午間傅灼還是沒回來,到了傍晚時分,常拓又差了人來給秋穗帶話。說是郎主今日晚上仍回來用飯,還如昨日一樣,酉時初時去小廚房。

秋穗自然還記著昨日傅灼對說的話,所以直接找去了常拓跟前。

秋穗知道常拓的意思,常拓不知,如此這般做,想也是以為也是極愿意伺候在郎主左右,以好日后博個前程的。而秋穗呢,既知道了主家毫沒有那個意思,自然也不介意多做事兒。

但郎主既然提醒了,總得為此找這位常二管事說幾句。不然之后郎主再問起此事,也不好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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