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代的教授可都是寶, 顧細能有機會見到這樣的大拿，很幸運。

“我猜你也是愿意的，到時如果他覺得你的水平可以去大學聽課，說不定還會給你旁聽證, 你要是喜歡, 就多爭取一下。”章檀是真心喜歡顧細, 也是真心想要顧細越來越好。

顧細激得一把抱住章檀：“謝謝！”如果沒有章檀，不會有這種機會。

“咱們誰跟誰啊！”章檀回抱住顧細。

咱們這個詞, 真好啊，

“再說了, 你也是憑你自己的努力才能得到認可, 我只不過是搭橋引線。”章檀看完了顧細采訪的草稿, 對顧細說的話特別有。

有句話印象特別深刻——“士幫助士, 連起來的紅，會更加絢爛奪目。”

和顧細是朋友, 自然要和朋友站在同一戰線。

明天采訪正式出街，相信, 顧細的士紅, 可以點燃這個紅的年。

樓下, 沈昭站在寒風里，和杜浩你追我趕，這樣起來才不會更冷。

小區里的人對兩個孩子已經不陌生了, 兩個男生充滿青春的朝氣, 正是老人家最喜歡的小孩子。兩人對路過的爺爺的詢問也有答必應。

“爺爺好, 我們在等人。”

“哎, 爺爺, 待會兒見, 我們等的人到了。”杜浩眼尖，一下子看到正在對街找不到路的兩個大高個。

小區里的人，有點走了，有的沒走，留在原地看看兩個男生要接的人到底是誰。

沒想到，是兩個歪果仁。

現在這個年代，有歪果仁親戚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好事者問沈昭：“你媽媽的親戚？”

沈昭搖頭：“朋友。”

杜浩也沒多說，他牢牢記得顧細說過，拍廣告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見從沈昭和杜浩這里問不出什麼，有人用英語問托馬斯他們。這兒大都住的是醫院職工，不人的文化知識水平完全可以聽說英語。

托馬斯驕傲道：“我去顧細家吃飯！做的飯可好吃了！”

旁聽的沈昭松了口氣。

托馬斯很話嘮，也很熱，手舞足蹈地和旁人描述他喜歡的東方食：“……tofu and soup，biu biu biu！”

圍過來的爺爺一頭霧水，“這是什麼？”

杜浩捂臉，恨不得鉆進地里。

咳，這是他跟托馬斯形容浸滿了湯的豆泡有多好吃時說的話，沒想到托馬斯記住了他的中式英語。

沈昭幸災樂禍瞄杜浩，但他還是好心幫忙解釋這是什麼。

圍觀的爺爺這才恍然大悟。

“這麼說，小顧做的菜很好吃？那以前小區經常飄著的香味，全是弄出來的？”

“我記得有個下午，聞到了烤的味道，饞得我喲！”

“原來是，怪不得經常看大包小包地從菜市場回來。”

“咦，老周兩兩口子過來了，他們不是住在小顧隔壁嗎？問問他們到底是不是那麼好吃。”

趁大家和周爺爺周打聽顧細的手藝，沈昭和杜浩對視一眼，連忙拉著試圖加話題的托馬斯和約翰遜走。

托馬斯仍然沉浸在食的興中，用英語問道：“我們今天吃什麼？”

沈昭也學會了杜浩的說話方式：“Spicy water，咕嚕咕嚕咕嚕哈哈哈哈！”

杜浩：我不要面子的嗎？

兩個男生鬧作一團，托馬斯和約翰慈祥道：“看，多像我們的，但是，辣的水，是什麼？”

這個問題在餐桌上得到了答案。

托馬斯咽了咽口水：“看上去真好吃，這就是辣的水嗎？”

顧細疑：“什麼是辣的水？”

托馬斯和約翰這般如此，如此這般地解釋了一番，兩個男生早就托馬斯開口的時候就把臉埋進了碗里，耳朵尖發紅。

顧細和章檀好氣又好笑。

章檀扯住杜浩的耳朵：“讓你好好學英語你不聽，現在丟人丟到了歪果仁面前了吧？”

顧細和章檀的評論截然不同，給予了充分肯定，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倒是很形象。”

今天吃的是火鍋，大冷天正適合吃這個。顧細給托馬斯約翰解釋這是什麼，又演示了如何吃，兩個歪果仁吃得一本滿足。

“我恨不得住在這里，天天吃這麼味的東西。”

顧細無比自信道：“那就住在這里，相信我，以后我們國家會越來越繁榮。”

兩個歪果仁將信將疑，章檀則詫異地向顧細，顧細的發言和爸爸的觀點一模一樣，現在對顧細得到爸爸的認可很有信心。

送走兩個歪果仁，顧細卻沒能清閑下來，原因是，家里來了一堆鄰居。

“小顧，你接不接做飯的工作？”

“小顧，我們家過幾天有親戚，你能不能給我做幾道菜，放心，有報酬的。”

顧細耐心應付，“各位，不好意思，我不單獨接一日三餐做飯的工作。”

鄰居出失的神，憾不已，但幾秒后，顧細接下來的話讓他們的心再次雀躍起來。

“但是，我可以每天做一道菜，誰喜歡就來我這里預訂，好嗎？”這是顧細能想到的最兩全其的方法。

也忙，但也不忍讓這麼多人失而歸。

“不過，我得事先說明白，我做的菜只是符合我的個人口味，不一定會符合所有人的口味，另外，我會把每一道菜用到的材料寫下來，如果有過敏的，一定不要預訂。”

大家更滿意了，顧細比他們想象中更為細心。

顧細看到大家終于點頭，更加詳細地說了的安排：“今天肯定是來不及的，這樣，我待會兒給大家一張紙，大家可以寫下你們想吃的菜，我可以據大家的意見安排。”

這個可以有，眾人齊齊點頭。

“另外，我會抓時間去辦理健康證，注冊一家商鋪。”這就相當于后世的在朋友圈賣點自己做的東西，但顧細會更小心，該有的手續都有。之前還覺得昌文區的鋪子可以等年后裝修了再去辦理注冊手續，現在看來，該早點弄好了。

大家都很滿意顧細的安排，出去時不住夸贊顧細。

顧細還打算買臺DV，將做菜過程拍攝下來，萬一出了什麼事，也好有個證據。

想了想，不僅寫了材料表，還會把運用到的烹飪手段大致寫了一下，有些老人家不太能吃煎炸等東西，還是寫清楚為好，此外，還寫了保證書，如果誰要買，要保證是自愿購買。

仔細想想，該做的事真不。

就這樣，顧細再次發展副業。

沈青松有點心疼：“這麼多事。”

顧細笑道：“還好啦，一來是我自己喜歡，二來，也不算多累。”練，本花不了多工夫。也不會把攤子鋪得太大，每天只接一家的預訂，過年正常休息。

手續急不來，得慢慢弄。

顧細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剛出客廳，一眼就看到餐桌上的報紙。

翻開的那頁，正好是顧細接采訪的版面。

笑問：“你買的？”也太快了。

沈昭憾搖頭：“是爸爸買的。”他想去買的，只是起床就看到了這份報紙，應該是沈青松比他更早出去買。

顧細讓他坐下吃早餐，自己慢慢看起這份報紙。

最奪人眼球的是一張巨大的紅照片，照片上還有一行字——我把這支口紅做士紅。

這正是顧細說過的話。

嚴荷用克制的筆將采訪娓娓道來，但又有足夠的染力。

在最后這樣寫道——人從多晚開始改變都不算晚，不必在意旁人目，你只需要，你自己。涂上這抹紅，向上，向上，向上吧！

沈昭吃完早餐，還是放不下，道：“媽，我出去一下。”他還是想自己買一份。

顧細回過神來，心仍然激。

“我和你一起出去，順便去專柜看看。”

街上已經裝點上了各種紅元素，商家抓住過年前的這一波銷售熱－，使勁渾系數拉客進來。

“跳樓價！跳樓價！十元三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快來看看，快來瞧瞧，外貿尾單，不好不要錢！”

顧細收回視線，見沈昭已經到了報刊亭，連忙跟上去。

“老板，我要一份日報。”沈昭沒有在攤面上看到這份報紙，便出聲詢問老板。

老板擺擺手：“沒有啦，都賣了，一個小時后才能補貨。”

顧細挑眉，搭話道：“賣得這麼好？”

老板瞬間笑了：“是啊，好多人說看到那張紅的圖片就來買，早就賣完了，你也是來看口紅的？要不要給你留一份？”

顧細挑了一份英語雜志，好笑道瞥了一眼正眼著的沈昭：“好，那麻煩你了，待會兒他來拿。”

一起給了兩樣東西的錢，老板樂得先收錢：“孩子，記得來拿。”

顧細特別好奇專柜的況，和沈昭一起走過去。

才到門口，就有保安上前：“麻煩這邊排隊。”

顧細踮起腳尖：“里面什麼況？”好多人啊。

保安撓撓頭：“好像是有個專柜搞活，還是什麼的，反正特別多人來買。”

正說這話，兩個生手挽手從里面出來。

“幸好我們來得早，這支士紅送給媽媽當新年禮，一定喜歡。”

“我也喜歡，剛才柜姐說了，薄涂特別適合年輕的生，有點閃，但厚涂就是有澤的霧面，適合士。而且這種紅剛剛好，顯得氣好，但又不會過分。”

顧細：看來無論哪個年代，安利種草都不。這個廣的效果很不錯。

顧細當然不用買，VXS那邊已經送了一整套口紅。母子倆打道回府，沈昭整個人都特別。

顧細問：“這麼開心？”

沈昭重重點頭。

媽媽取得這麼大的功，他當然開心。心的驕傲油然而生，這是他的媽媽！

“走，回去做好吃的，讓你更開心！”

中午，顧細就接到了章檀的報喜電話：“我們倉庫的貨已經沒了一半，而且目測還不夠！”

那頭章檀顯然很興：“過年了，大家都想要打扮得漂亮點，口紅剛好撞到了大家的心坎上。你的采訪也好，妙語連珠，嚴記者的筆力也好！總之，就是大家都好！”

“顧細，如果沒有你，我們絕對不會有這麼功的營銷案例！”

顧細耐心聽章檀抒發激：“天時地利人和，都是大家努力的結果，跟你說一聲恭喜。”

“同喜同喜，我會給你申請增加代言費的。”章檀上道得很。

有錢拿，顧細怎麼會推拒，“那多謝了。”

“對了，明天去我爸那兒，放輕松就好，我相信他也看到了今天的報紙。”

雖然章檀這樣說，但顧細還是有點張，提早準備了禮，早早地睡覺，以保持最好的神狀態。

第二天出門時，當然涂上了士紅這支口紅。

看到章檀，視線落在對方的上，兩人相視一笑。

章檀打方向盤：“不是我們，現在在街上，好多人都涂我們的士紅！”

顧細也發現了這個況，今早出門時就發現了。

兩個人熱火朝天地談論起來，后排兩個男生也在說話。

杜浩和沈昭哼哼唧唧：“我外公很嚴格，外婆很慈和，待會兒你記得跟牢我。”

沈昭有點忐忑。

無論是過去那個家，還是現在這個家，他都沒有爺爺外公外婆這一輩的長輩。

他默默點頭。

很快到了章檀父親家門口，章檀的父親章則，是G大最負有盛名的翻譯教授。

“媽，爸，我和顧細來了！”章檀喊道。

顧細一眼就看到老人家手里的報紙，打過招呼后，將打來的食盒放到桌上：“聽說章教授和王教授都喜歡首都的驢打滾，這是我自己做的，還請兩位老師指點指點。”

章檀吃驚扭頭，只是和顧細提了一，沒想到顧細放在了心上。

母親王嫻笑得見牙不見眼：“肯定好吃，我們早就聽杜浩和章檀說過了你的手藝。待會兒我們一起嘗嘗。”

上兩個小子：“走，帶沈昭參觀一下家里。”讓出空間給顧細幾人說話。

沈昭早在進門的那一刻就看直了眼。

這一整墻的書，對他來說，太過震撼。

從前養父母會在家里擺上各種珍貴的古董裝飾，現在往的人家，往往在家里都是擺上電視等電。家里客廳倒是有書架，可他們一家三口買的書連同他的教科書才堪堪填滿一個橫排。他媽媽倒是經常去圖書館借書，可借完了要還回去，實在沒有機會在書架上增加太多書本。

這是另一種不同的家庭氛圍，沈昭好奇之余，心有種說不清楚的震。

他留地回頭，王嫻最喜歡讀書的孩子，拿出一本塞到他手里：“這本杜浩最喜歡看，你也看看。”

沈昭看向杜浩，杜浩立馬箍住他脖子：“咱倆誰跟誰啊！”

沈昭角微微翹起。

王嫻看得心都化了，大外孫子格咋咋呼呼的，沈昭卻完全不一樣，敏細膩，兩個都可人疼。

“走，外婆帶你去書房看看。”

客廳。

顧細端正坐在沙發。

章老爺子放下報紙，抿一條直線，眼睛盯著對面的人：“如果你把臉一同照上去，應該會收到更多關注。”

顧細一點都不懼怕這樣目，行得正坐得正，全然不怕這樣的提問。

“我志不在此。”顧細堅定道。

名聲，曾經擁有，追捧，曾經擁有，這一輩子，想要為不一樣的人，比如，為深究某一領域。世界上有太多默默無名卻厲害的人，敬佩他們，也想試試，到底要如何耐過背后的寂寞。

“你為什麼喜歡翻譯？”章老爺子又問。

“喜歡就喜歡了，”顧細笑道，“似乎沒什麼理由。”

繼續道：“無論如何，我都會繼續學習翻譯。”

被問道將來的規劃，“先潛心學習，我家里暫時不缺錢，不一定要通過翻譯得到什麼珍貴的機會，我只是喜歡。”

有些愧：“我已經很幸運了，世界上有很多人本沒有機會、沒有時間、沒有力學習自己喜歡的東西。”

“所以，我一定會努力。”這是顧細的真心話，每每想到這兒，全都充滿了一力量，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更不應該浪費。珍惜！珍惜這樣機會。

的目執著，黑眸凝聚有。

章老爺子沒多說什麼，點頭，面容依舊嚴肅。

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章檀主挑起話頭，笑道：“爸，顧細對我們國家未來的發展很看好，和你的觀點一樣呢。”

“哦？”章老爺子扶了扶老花鏡，“小顧，你說說為什麼這麼認為？”

顧細笑道：“我也是從我邊的事觀察到的。我一直在菜市場買菜，現在菜市場的種類越來越多，而且現在的反季節蔬菜也很歡迎，很多人都舍得買。”

“還有，比如我經常去的網吧，很多人都愿意買飲料和吃的東西了，這要放在以前，大家肯定不舍得，了資產帶水就好了，了回家就好了。”

“可見，人民的質需求在逐步上漲。”

又指了指報紙，“還有口紅，我今天去商場看了一下，很多人都愿意掏錢買，這已經超出了吃飽穿暖的范疇，變了神需求，大家都想要自己變得更漂亮。”

“其實還有很多，從新聞和周邊鄰居的變化，也能看出生活和以前不一樣了，”謙虛道，“我只是從我看到的事中有所，不一定對，章教授您見諒。”

章則“嗯”了一聲，跟章檀道：“你媽媽出來一起吃驢打滾吧。”

章檀給了顧細一個安心的眼神，顧細微微點頭。

章老爺子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張紙：‘這是我的課的旁聽證，上面有課表，有空可以去聽聽。’

顧細眼睛“噌”地亮了，喜出外，站起鞠躬：“謝謝章教授。”

“好好學，”章教授道，“不管往后如何，牢牢記住你此刻的向學之心。”

顧細重重點頭，心中難得有激。做到了！

也相信自己可以堅持下去。上輩子如果不是在表演上堅持下去，也不會為獲得最后影后的的演員，如果不是在導演上堅持下去，也不會被觀眾戲言“不想當導演的演員不是好明星”。

往后，有更多挑戰在等。

攥住手里那張紙。

兩個孩子出來，客廳瞬間熱鬧起來。

王嫻吃了驢打滾后，出意外之：“倒是和我們曾經吃過的味道一模一樣！老章，你說是不是？”

章老爺子點頭，臉上出點懷念的神：“那個時候，我們國家百廢待興。”

他搖搖頭，現在再也不是從前了。他角微微上揚：“小顧，你做得很好吃。”

顧細笑道：“老人家不好吃太多甜的東西，以后我給您和王老師做別的，也很好吃。”

章老爺子是個閑不住的，問起杜浩和沈昭的學習來。

“嗯，你這個學期倒是進步了點，但還要繼續努力，知道嗎？”章老爺子板著臉訓導外孫。

杜浩嬉皮笑臉，顯然一點都不怕：“外公，你放心，只要讓我在顧姨家吃飯一天，我的學習就不會掉下去。”

“那沒有好吃的，就不學習啦？”章老爺子語氣嚴肅起來。

“不是啊，外公，你想到哪兒去了？你的思想怎麼可以只放在吃上！”杜浩反過來控訴老爺子，“我去顧姨家吃飯，我就能跟著沈昭和顧姨一起學習了，這才是真正的理由！”

章老爺被外孫的蠻不講理給氣笑了。不理調皮的外孫，和沈昭說起話來：“多看書是好的，我們可能無法用腳步丈量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但是我們可以通過看書到達古今中外，聆聽所有的思想……”

“哎呀，外公，你又在嘮叨了，”杜浩生怕小伙伴被嘮叨又不好意思說，撒賣萌道，“外公，我們吃驢打滾好不好？吃驢打滾！”

沈昭笑笑。他能明白小伙伴的用心，但，其實，他還喜歡聽章爺爺說話的。

“哼。”章老爺子傲轉，杜浩又拉著沈昭去哄，真是“自作自”。

顧細幾人看得直笑。

“王教授”，顧細突然發現王嫻的指甲很有，而且比后世的甲行業所打造的款式更有藝，“你的指甲很好看。”

王嫻，或許章檀也是了的影響才會進妝行業。聽到有人夸贊，自然高興。

“是吧，我自己搗鼓了很久的。”

顧細看向章檀：“VXS有沒有興趣進軍甲行業？”這個時期，甲已經開始流行了起來，但還沒有到普羅大眾都知道的程度。

章檀抿抿：“你看好甲行業？”

顧細提出的idea都很棒，如果是說的，章檀相信托馬斯和約翰也會支持。他倆支持，總部那邊也會更有把握。

再者，如果真的能像這次的口紅這樣創造社會級的營銷，升任指日可待。盡管這次上頭已經有了升的意向，但誰會不喜歡升職加薪呢？

顧細若有所指，含笑道：“和G大著名教授王士共同研發的不傷指甲的甲油，和G大藝系著名教授王士共同研發的甲款式，你覺得這個名頭怎麼樣？”

章檀和王嫻眼睛雙雙亮起，母倆對視一眼，相似的眼睛閃過相同的芒。

章檀直接道：“大有可為，等我回去整理一下提案。”

“媽，你不會不答應吧？”章檀晃了晃王嫻的手臂。

“這就要看你們的誠意了，再不然，我們自己單干也行，”王嫻故意逗逗兒，而后看向顧細，“其實小顧才是最吃虧的人。”

主意可是提出的。

顧細擺擺手：“其實這些想法在世界的其他角落早就有了，只是有沒有做出來，做得功而已。如果沒有我，也一定會有別人。”甲最早流行于唐代，各種聯名款都有，可不敢居功。

顧細點到為止，后面的事就是章檀母倆的活兒了。

告別時，章老爺子送給沈昭幾本書：“好好看，看完再找爺爺拿。”

王嫻也依依不舍：“以后常來玩。”

顧細和沈昭連連點頭，還被王嫻塞了幾把他們自己種的小蔥。

沈昭回到家，向墻上的兩個牌位，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媽，我們家外公外婆不在了，但還在，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他們打個電話？”

顧細沈昭的頭，很高興孩子有這個想法：“我和你爸每個月都會給你匯錢，只是你舍不得電話費，讓我們沒事不要打電話回去。”

沈昭哭笑不得，但聽說沈青松的老家的確不富裕，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他還有點心酸。

“快過年了，我們等爸爸回家，今晚一起打電話回去吧，正好告訴他們我的手機號碼。”

沈昭點頭，心卻開始忐忑，“那……那會喜歡我嗎？”

他從來沒有隔代的長輩，今天見到杜浩的外公外婆，心中竟然有點羨慕。

“當然，”顧細毫不猶豫點頭，“之前我們還想讓你在電話里和他們講話，但是說不用，說你還不適應，等以后見了面再慢慢喊。”

“沈青松”的媽媽是個難得明事理的老人。當年“沈青松”贅到“顧細”家，直接點頭，從來不和“顧細”擺譜，從不勞煩這個城里的兒媳婦，一開始那些年，也不要匯款，是這幾年自己老了，估計是想存點養老錢，才開始拿一點錢。

顧細對這位老人觀不錯。

沈青松回來，聽到顧細說沈昭主提起打電話給老家，欣點頭：“打。”

翻蓋手機到了沈青松的手上，響了幾聲，那頭很快響起說話聲。

“叔，是我，青松……”

顧細給沈昭道：“村里只有村長一家有電話，其他人打回去都是打這個。”

沈昭佯裝鎮定點頭，實則心跳早已打起了鼓。他不太懂和親人相，和顧細沈青松也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悉起來，可他和一面都沒見過……

“哎呀，你媽還不錯，就是你哥你嫂經常吵架，不說了，你媽來了！”

接著，沈青松朝電話那頭喊了一聲“媽”。

沈昭瞥一眼，再暼一眼，子退回了顧細的后面。

眼看顧細接過電話，沈昭既有點想聽聽們在說什麼，又有點張不知道自己待會兒要說什麼。

“媽，讓沈昭給你拜個早年。”

他的肩膀突然被摟住，頂著父母鼓勵的目，沈昭拿過電話。

“沈昭啊，是。”電話那頭的嗓門意外地大。

對比之下，他打招呼的聲音就好像蚊子那樣了：“好。”

“哎，好好好！都好！”可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一點都不介意，語氣依舊熱。

“跟你爸媽說，過年不要回來了，來回折騰，你們也累，我剛才跟他們說，他們都不聽，你勸勸他們……”

沈昭眼著顧細沈青松，他一個小孩子勸什麼哦。

“放心，你的歲錢都給你攢著呢，以后一定給你！”

沈昭被豪氣的染，角不由翹起，說話也大聲了點：“謝謝。”

“一家人哪里用得著這麼客氣，乖，在家聽你爸媽的話，好好學習，知道不？”

沈昭下意識點頭，想起電話那頭看不到他的作，重重地“嗯”了一聲。

見差不多了，他將電話遞回去，長長松了口氣。

他也有了，而且還是疼他的。沈昭角漾起兩個小括弧。

顧細拿回電話：“媽，那要不等沈昭中考完，我們暑假回去一趟吧？放假時間長，正好讓沈昭回去看看我們老家。”

“行吧。”對方語氣勉強，但還是能聽得出來最后一個字上揚的語調。

顧細給沈青松使了個眼，沈青松朝電話里說了一句：“媽，記得收款。”語畢，立刻掛斷電話。

沈昭張大。

顧細幫小孩把合上：“不然你又要說浪費錢，不收不收啦。”

一家三口都笑了。

搞好了手續，顧細暫時的私房菜館投營業。

考慮到過年前，各家各戶都有很多請客計劃，顧細增加了每天的訂單，而且直接上門去做，不用端來端去，更加方便。

還承包席面，不過費用也更貴就是了，但就算如此，很多人還是想要訂，因為今天顧細拿出來的試菜很好吃，完全征服了眾人的味蕾。

“我周五的客人很重要！”

“誰家客人不重要啊，那可是我剛回國的二侄子，就想念牛腩煲這一口，”

這不，有兩戶剛好撞上了同一天，針尖對麥芒地吵了起來。

顧細想了想，笑道，“王姐，劉姐，正因為客人重要，我才更建議你們不要讓我一個人全做了席面。”

兩人同時疑，怎麼還有這種說法？

“對于重要的客人，我們最重要的是展現我們的心意，試問，在我們華夏食之邦，還有什麼比自己做菜更能現我們的心意呢？我經常看到王姐你買芹菜和牛，想必您做的芹菜炒牛一定很好吃。”

“劉姐就更應該自己多做幾個菜了，”顧細循循善，“你侄子肯定想念姑姑親手做的飯菜，就比如你家孩子常說，媽媽做糖醋排骨特別好吃呢。”

“所以呢，那天不如我替你們各自做一道大菜，剩下的你們再想想要不要親自做？”

兩人瞬間熄火，因為顧細的話，細細一聽，還有道理。們分明知道這是顧細勸人的話，可是忍不住贊同。

劉姐好笑：“你這個小顧，怎麼還有把錢往外推的道理。”

事到如今，王姐也不好再爭，對方連自己擅長什麼菜都注意到了，勸人的語氣又和善，擺擺手：“那我們一人退一步啦。”

劉姐點頭：“行。”

“對嘛，和氣生財，大家都有錢賺。”顧細笑瞇瞇道。

過來看熱鬧的鄰居不由相互看了眼，更滿意顧細的作風了。

材料表、保證書、健康證都有，嚴謹不說，還這麼會說話，活該人家掙錢啊。

顧細低頭整理鄰居們的預約，覺到面前又來了一個人，溫和說道：“你也是要預訂做菜嗎？什麼時候呢？”

邊說話邊抬頭，映眼簾的是個戴著□□鏡、涂著大紅，披著大波浪頭發的。

怎麼有點陌生，是鄰居嗎？

心中懷著這樣的疑，顧細遲疑道：“您是？”

人一把摘下墨鏡，完整的臉一出現，一出聲，顧細驚訝蹦噠起來：“劉半月！”

劉半月比上次變化還大，整個人瘦了一圈不說，還更了！

起圍著劉半月轉圈打量，劉半月一頭發，“怎麼，不認識姐了！”

“姐，”顧細喊人，“你可真是，太讓……太讓我意外了！”

劉半月“啪”地將墨鏡收好，從包包里拿出一個包裝致的袋子，塞到顧細手里，“最近最火的口紅，送你。”

顧細一看到悉的包裝，就知道這肯定是VXS的士紅。

“我排了老長的隊，可難買了，但人家確實漂亮，”劉半月指著自己的，“看看，這紅，多正啊。”

顧細想了想，拉人坐下。

劉半月這麼用心，也不好意思瞞著對方。

回房間，拿出幾支沒用過的口紅，除了士紅這個號，還挑選了適合劉半月的號，“其實，我也有。”

“你怎麼這麼多？”劉半月瞪大眼睛。

顧細擺擺手：“我這事待會兒再說，你先說說你的變化怎麼這麼大？”很好奇劉半月到底是被誰改造了。

“嗐，我之前不是跟老太太去了療養院嗎？那里有可多老太太老爺子了，之后，我跟他們混了，可不就什麼話都說了嗎？”

“人家活了一輩子的人，什麼事沒經歷過，人生經驗簡直比我人還高，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還多。我聽他們說得多了，可真是慨萬千。”

“而且，我這點事在那兒，本不算事。”

劉半月捂著小聲道：“很多老人無兒無無丈夫，晚年也好，住在療養院那兒，有得吃有得穿，還有伴一起玩各種娛樂活，你看我這一，醫生說再不控制，就什麼三脂高，我就跟著那些老人打拳舞扇。”

“最重要是，有錢。”

有錢才能住進這麼好的地方啊，“我打聽過了，算上拆遷的錢，我還是能進去的。”

“反正我在老人們的啟發下，想明白了，我一個人活得高興最重要。”

顧細可以說是親眼見證了劉半月的改變，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再看現在，豁達大方，可以說是質的飛躍。

“現在，到你跟我代，你是怎麼回事了吧？”憑借對顧細的悉，劉半月悉地嗅到了某種大事的味道。

顧細將拍廣告的事說了一下：“沒臉，我不想讓大家知道，也就告訴了親近的人。”

被顧細劃親近的行列，劉半月揚起下，角彎起，道：“那就姑且原諒你了。”

如果是小年輕那會兒，肯定會嫉妒，但到了現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是真心為顧細高興。現在似乎有點明白顧細曾經所說的“花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際遇，再如何羨慕嫉妒恨，也不經歷相同的事。

況且，現在也活得很好，比從前都要好。

顧細也真心為現在的劉半月高興：“現在的你特別好，健康、自信的人最麗。”

劉半月高興得穿高跟鞋的腳一晃一晃的。

不過，也沒忘記正經事。

“王備……”一說到王備，劉半月整個人都張起來，不是怕王備，而是怕王備突然發癲對顧細一家做出什麼事來。

“放心吧，沒事，之前不是打電話跟你說他會在年前搬家嗎？等沈青松確定了消息，立刻告訴你。”也算鏟除一大禍害了。

說曹曹就到，顧細的手機突然響起。

顧細接了起來，挑眉，和劉半月道：“是沈青松。”

又對電話里說：“劉半月現在就在這兒。那正好……”

劉半月心得不行，既想聽到消息，又擔心是不好的消息。

顧細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把的心都給吊了起來。

“真的？那太好了，”顧細眉飛舞，沒多拖延，立刻告訴劉半月，語調高昂：“王備一家搬走了！”

劉半月一時沒反應過來，怔住。

“你怎麼知道的，”邊上，顧細還在詢問更多的細節，“你不是還在上班嗎？”

“我有線人，”沈青松的嗓音略微低沉，“好了，這是我用食堂的電話打的，不多說了，晚上回去詳細再說。”

顧細掛了電話，抬眼一瞧，劉半月快要哭出來了！

忙喊：“仰頭，憋回去！”

劉半月本醞釀到了，被顧細一喊，下意識照做，仰頭四十五度腳，眼淚生生在眼眶打轉，但就是沒落下。

顧細：“別哭，妝會花！”

劉半月：……

“想想你的化妝品有多貴，王備那個混－蛋值得你浪費那麼些錢嗎？”顧細苦口婆心。

劉半月一想，確實有道理，的妝容是化了一個多小時弄的，可都是大牌。

顧細問：“王備是誰？認識嗎？”

“不認識！”

“聽說過嗎？”

“沒聽說過！”

“值得嗎？”

“不值得！”

沈昭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他媽媽一邊在沙發上振臂呼吁，一邊用紙巾給劉姨臉。劉姨，劉姨則一臉……五重組？反正有點扭曲。

“沈昭回來了？”顧細坐好，“家庭報告手冊拿到了嗎？”今天是學校發放績的日子，孩子早早去了。

沈昭點頭：“嗯。”

但現在似乎不適合談論他這個話題，他趕道：“媽，你和劉姨慢慢說。我先進房。”

他看到劉姨的眼睛都快筋啦！

劉半月果然沒憋住：“顧細，我不行，我忍不住了！”說完，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掉下來。

表恢復自然，劉半月慨道：“其實到后來，我就不是傷心給弄的，純粹是就是不想掉眼淚給弄的。”

傷心是什麼鬼，完全沒有。

“可惜了我的化妝品。”劉半月憾。

沈昭半路出來倒水，只聽到最后一句話，心有戚戚，同時敬佩，好強大的劉姨。

妝容糊了一臉，顧細帶劉半月去洗臉，重新給人化妝。

劉半月看了看口紅套裝：“我也好喜歡這幾支口紅。”

“那你拿去。”顧細一點都不心疼。

和劉半月相至今，們的關系不用再多說什麼。

“既然王備的事已經解決，那什麼時候轉房子鋪子給你？”顧細輕輕地給劉半月假睫。

“過年后吧，”劉半月道，“過年后，我就不在療養院干了，出來弄咱們兩家的裝修，你不是要在小區里做菜嗎？我時間多，多承擔點。”

說到這兒，劉半月心道：“你怎麼能去別人家做菜呢？就不怕把做菜的過程泄出去？被人學了？”

顧細知道劉半月是好心，耐心解釋：“我的醬料都是提前備好的，再說了，做菜都需要時間和經驗，要是大家都能一下子學會大菜，那麼多廚師出菜譜，大街上豈不是全是大廚師？”

劉半月想了想，貌似也是。顧細不是沒心眼的，就甭心了。

“反正你把握好度就行。”

顧細點頭，最后掃上一點散，“好了。”

劉半月隨意抬頭，一看鏡子里的人，驚呆了：“我的媽呀，這是誰？”

鏡子里的人明妖艷，勾起的眼尾像是魚鉤子，太人了！

這是嗎？

顧細：“你不喜歡？那要不重新……”

話沒說完，劉半月湊近鏡子，左右各種角度端詳自己，“喜歡喜歡！你簡直化到了我的心坎上去，我之前怎麼弄都弄不出這個效果……”

沈昭聽到客廳的呼，兩眼迷，劉姨變了好多啊。

過了好一會兒，他看了好幾頁章爺爺送給他的書，顧細的聲音響起：“沈昭，出來送送劉姨！”

他出去，正好遇上顧細給劉半月拿糕點。

“拿回去給老人家嘗嘗，棗泥山藥糕，一般人都可以吃。”

他記得，這原本是打算送給章爺爺和王的，但沒關系，他今晚可以和媽媽一起剝紅棗皮。

“行，那我收下了。”劉半月道。

“對了，沈昭，不是說你去拿績了嗎？班里排多名？”

突然點到自己，沈昭一個激靈，下意識回答：“班里第五名。”

“不錯不錯。這是紅包，提前給你了。”

沈昭突然被一陣香風環繞，他拿著紅包，沒來得及道謝，劉姨便風風火火地走了。

打開，五百塊！

“好多。”他有點遲疑。

顧細笑道：“拿著吧，你劉姨高興。”擺渣男，當然高興了。

王備搬走這個消息，足以讓顧細一整天都開心。不過，沒想到，晚上沈青松下班還帶回了另一個消息。

“醫院發了建造新院區的公告。”

顧細立即停下手里的作，語氣帶著點急切：“搬到哪里？”

驗證眼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