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圈里,很多人的向都不直，婁語早就清楚這一點，有很多圈朋友都是，并且過去還被共演的演員表白過。如果今天是別人告訴,可能就會哦一聲,不會產生什麼波瀾。

但這個人是黃茵花,無法抑制住驚訝的緒。

自認為的事實被一句話輕飄飄打碎。

啞然：“我以為你和聞雪時……”

“我和他在一起嗎？天，你真的這麼想啊。我還以為我覺錯了。”

婁語喝了一口酒：“你們默契的。”

“怎麼會？！”

婁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八卦一些：“不然他怎麼會來這個綜藝？而且游戲環節里你們也的。比如那個泳池里的猜詞，真的有默契。”

黃茵花哭笑不得：“這真的冤枉我了。你忘了我們拍的電影了嗎，我在里面是聾啞,所以我們倆一起輔導過手語課啊，猜詞這個當然很輕松！”

婁語怔忪，又有點懷疑道：“可是想念……這個詞,那個作也是手語嗎？”

黃茵花曖昧地搖頭：“這個作不是,算是聞雪時的一個小作吧？五年前的時候他就老是會這樣子發呆,跟我說話特容易走神。我就好奇問他你想什麼呢,他說我在想我朋友。”至今回想起來還是覺得麻，“被想念的人當然看不見那個作了,因為想念的人總是不在邊的呀。”

砰地一下，有什麼東西往口撞了上來。

婁語心慌地舉起杯子，猛地喝了一口大酒,不可置信地問：“五年前你就知道他有朋友？”

“是啊。他親口告訴我的。在配合炒作之前，他說他不能瞞自己有友的事,如果我不接可以不炒。”

“……”

“婁語,你別裝啦。我知道這個人是你。”

婁語拿酒杯的手一。

“雖然聞雪時當時沒告訴我朋友是誰,但這次綜藝,我能察覺到,是你吧。”

婁語立刻反駁：“怎麼可能，你別胡說。”

黃茵花自然不相信的話：“本來我還疑呢，為什麼聞雪時愿意‘扶貧’，其實我們這幾年沒怎麼聯絡，接到綜藝邀請的時候我沒想到這事兒能。現在我想明白了，因為嘉賓里有你？就跟這次來探我的班一樣，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我沒拆穿他。所以你要說他是因為我來這個綜藝，那才是不可能的。”

婁語直接道：“不會。我們有過很多次共同上綜藝的可能，這不是第一次。”

“所以你們是刻意避開了？”愈發篤定，“如果沒有關系，何必刻意避開。”

“……都說了不是了。”

“誠實一點嘛。就像我可以大方告訴你我和翁何靈在一起一樣。我們在一起兩年了。”黃茵花把手機丟出來，“你別怕我錄音啥的啊，我可不是那種小人。我知道你也不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等等，兩年……”婁語突然想起什麼，皺起眉，“那聞雪時呢，他知不知道你有朋友這件事？”

在圈子里大家都知道炒cp要盡量避開有對象的人，不然營起來尷尬，雷了也是兩敗俱傷。如果事先瞞就是在刀尖行走，就曾經這麼做，只不過最后安全著了陸。

“他當然知道。因為五年前他很誠實地告訴過我，所以這一回我也開誠布公地告訴他了。不過放心，我這個不了。”黃茵花聳肩，“你看，我不和你主坦白，誰會以為我們是人？孩子嘛，哪怕對親手挽手睡也不會被認為怎麼樣，更何況明面上我和關系很一般。”

“……那你為什麼會告訴我？”

“我剛才說了，我覺到你好像誤會了。我不想你們因為我……其實早就想告訴你的，但怕影響錄制，還是決定等結束了再說。”

婁語沉默，最后一口氣把杯中的酒喝，算是默認了這件事。

“其實你真的不必和我說這些，我們都已經分手五年了。都是很過去的事了。”

“五年……”黃茵花突然瞪大眼睛，“你們分手不會是因為我吧？！”

婁語失笑：“你想什麼呢，當然不是。”

“噢，那就好。”黃茵花聰明地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總之呢，我們也算是共了？那來一杯吧！”

婁語舉起酒杯，空空如也，剛才簡短的對話間居然就已經耗了一整瓶紅酒。

*

結束和黃茵花的這場酒局已是深夜，黃茵花醉醺醺地說著不能再聊了，再聊下去被何靈知道要完蛋。

“我和聞雪時在鏡頭前怎麼秀都沒關系，但要是被知道我和你這個大私下單獨約酒，我可得解釋半天。”

婁語欠道：“是我這個大考慮不周，下次上一起喝。”

“哈哈哈！拜拜！”

兩人坐保姆車朝反方向離去，婁語閉上眼陷在座位中，和黃茵花聊完后的心不知道該如何紓解。

們后面就沒再聊聞雪時的事了，黃茵花也看得出來，所以東扯西扯閑篇。但是開頭聊的這一部分，就足夠思緒翻涌。

所以他做的一切都是營業嗎，發照片，彈鋼琴，這些比當年還賣力的單方面營業屬實沒有必要，就連吃到紅利的黃茵花本人都不理解。

黃茵花甚至說：“那條紀念日的微博我都不敢認領。”

那要該如何理解？

婁語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想到頭痛，隨意地拿出手機刷試圖轉移注意力。

的小號已經取關了聞雪時，可之前關注過的一些沒取關干凈，有個嗑櫻花的大頭還在。

此時首頁一刷新，此頭發的微博跳到了首頁。

[僅可見]

@春日漱石：曹啊真的復婚了吧，聞sir貌似去探班了，黃牛發的航班號他昨晚真的飛懷南

評論直接樓中樓聊起來了：

-這男的這麼囂張，真一刻也離不開他對象啊！

-媽的，真的在談了？

-談沒談不知道，但我聽到瓜說確實去探班了，兩人還被劇組的人拍到照片了

-哪個劇組？櫻花不是去拍廣告的嗎

-婁語的劇。好像就在隔壁棚，他倆去找被拍下來的。

-我暈，為什麼是婁語……

-咋了嗎？？？

-沒有，我就是有點膈應。

-居然和我同的嗎，我看綜藝的時候也有點被膈應到，晦氣

-為啥啊？？懵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總覺得聞sir態度對不太一樣。

-想多了吧，不就高空繩索的那時候有了下親接而已，論壇都討過一了，就是紳士的條件反

-還有最后結束牽的那一下……

-你居然會被那個刀到？不是吧你，我覺得這完全是男德糖誒，所有人都去返回去找婁語的時候就聞sir不去，結果人都疲力竭到他跟前了他能裝作看不見嗎？這和高空繩索一個道理，都是禮貌

-就算是這樣，我還有個點過意不去，就是大家嗑的那張微博照片。

-那張照片又咋了？？？？那可是驚天巨糖！

-就因為是巨糖所以我細細品了很多遍，你們有仔細看過那張照片嗎，背后照進去的人就是婁語。

-無語，這個當時我們就嘲笑過了啊！他就是拍攝技不好，不止婁語拍進去了，周永安也拍進去了

-周永安都只有半邊，完整被照進去的只有婁語一個。

-所以呢……你到底想說啥？

-我最糾結的一個點是，如果他真的是不小心把婁語拍進來的，那發上來的時候完全可以把人裁掉。但是——他為什麼不裁呢？

后面那個一直爭論的沒有再回，估計也是被問到卡住了。

婁語圍觀了這場cp之間的斗，意外地被提醒到了一個嶄新的角度，不可置信地也開始多想。

迫切地再次搜索聞雪時的名字，點進對方的微博，拉到那條微博。

放大那張照片，的確，背后有自己鏡，把這部分裁掉也不會損失畫面的完整。

可確實沒有裁掉。

到底是忘了，還是故意？似是而非，無法判斷。

婁語怔愣地盯著屏幕，剛退出照片，手一，不小心點進了上面那條彈鋼琴的微博。

底下又多了一條新的被頂上來的熱評：

【我終于到曲子了！是鯨魚馬戲團的Avignon！】

Avignon，阿維伲翁。

*

婁語渾渾噩噩地回到下榻的酒店，程序化地泡完澡敷完面，開了瓶紅酒，又一個人很嗨地喝了一整瓶。

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明明是曾經最親的人，可自己現在居然要靠陌生人的解讀去重新看見他，看見那被被藏起來的信息。

又很慶幸，正因為他們是聚燈下的人，才會有人拿出學研究的態度，舉著放大鏡不錯任何一個信息。

因此，才得以知道。

甚至在想，他是不是也一清二楚，才故意利用這個方法散布他想表達的訊息。又偏偏說一半一半，就是在鉤主。

阿維伲翁，阿維伲翁……

他知道無法抗拒這四個字。

狡猾又無比可惡的男人。

為什麼會是阿維伲翁，和紀念日有什麼關系？好奇心快炸，婁語拽過手機，輸那串記于心的號碼。

應該早就換了吧……手指懸在綠的按鍵之上，剛才無比流利的速度猛地停滯在了這一步。

手指開始張地痙攣，抬眼將另一瓶剛開封的紅酒拿過來，直接對瓶吹，順間半瓶下去。

紅的在魯的飲勢下流滿，婁語毫不在意地一抹，沾了滿手的粘膩。

帶著酒漬的指印終于按下，像流出去的一滴掛在上面。

婁語面無表地盯著撥出界面，“嘟——嘟——嘟——”，平靜地聽著。

響到第四聲，松氣決定掐斷的前一秒，命運讓這通電話接通了。

“喂？”

電話那頭響起了聞雪時冷淡的聲音。

婁語如夢初醒，突然真切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即刻切斷電話，將手機啪地甩到一邊。

百分之九十九。認為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他和自己一樣換了電話號碼，才敢僥幸地按下撥出鍵，才能這麼平靜地聽著忙音。

唯獨不敢相信的唯一，那樣猝不及防地攤開在自己面前。

——他沒有換。

婁語心臟狂跳，從沙發上暴躁地起，赤著腳在地毯上來回踱步，神經質地碎碎念，沒事的，他認不出我現在的號碼，不會知道是我打的。

下一秒，手機鈴乍響，婁語渾一抖，停下腳步。

死寂的房間，微弱的鈴聲被放大數倍，像俄羅斯轉盤中的一發實心彈在耳邊打了出來，砰———著耳邊過去。

屏息盯著屏幕上顯示的那串數字，在對面那個人的耐心告罄前，終于抬手接住子彈。

按下了接通。

“喂。”

這一次，先開了口。

作者有話說：

鯨魚馬戲團真的有這首曲子，《艾維////尼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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