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想走還是不想走

歡正缺幫手呢, 米月紅是能干，但其實米月紅主要還是幫農場裁廠那邊的事，還有其他很多像是理訂單, 聯絡客戶等好多雜事要做，在鋪子里真正做服的就只有工程集團那兩位嫂子, 所以聽了王萍萍和陸和琴的解釋和請求當然十分歡迎。

招外面的裁技脾都不知道怎麼樣, 有王萍萍和陸和琴幫忙, 當然順心順手很多。

但是個怎麼幫忙法, 時間和報酬都怎麼安排一時也不好直接就說定, 歡就約了們周六一起去鋪子里看看, 的到時候再說, 這些天找們約單的可以都記下, 回頭再一起排單。

下午沒課, 歡在宿舍跟王萍萍和陸和琴說了一會兒話就回家了。

回家也沒閑著，開始整理一些材料。

就是準備給林家梁請他寄給VG雜志的材料。

這些并不難, 在回來之后整理過關于這次大賽的相關報紙報道, 出來包含重要信息的，加上大賽的一本介紹，上面有每個參賽者的展覽作品，以及最后得獎者名單，再寫了一封親筆信, 很快就整理完了。

整理完這些再擬了一封給大會委員會的親筆信。

這件事就差不多了。

歡做得差不多的時候，門鈴響了。

還想著這會兒是誰呢......可千萬別是那個梁冬水。

可實在不耐煩見，也不耐煩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干壞事最后兜不住后果了再哭哭啼啼地求饒。

打開門, 是手上拎了不東西的米月紅。

笑瞇瞇地, 一見到歡開門, 就道：“姐, 累死我了，快讓我進來。”

歡開門讓進來，就看到背上背著一個，手上再拎著兩個大袋，一袋一袋地往外拿。

“你這是干什麼呢？”

歡笑道，“你這是上我們家來兜售東西的？”

“沒良心，”

米月紅翻了個白眼，道，“姐，我都要累死了你還要在旁邊笑話我，這些，這些，都是歸主任啊，周師傅啊，嚴大娘啊，他們看到我回去特地拿了給我讓我帶給你的，什麼干蘑菇，蔬菜果子點心都有，可把我給累的，他們可真不把我當姑娘看啊。哦，對了，”

從一袋一袋東西里面出了一袋，放到桌上，道：“喏，這個是那個誰，梅主管讓我拿給你的。”

歡稀奇，雖說合作吧，歡可是很清楚這個梅主管是有多不待見自己的。

當然了，歡也不怎麼待見這個梅主管。

大家就是為了各自的目的合作而已。

手打開那個布袋，是一袋圓滾滾的小殼堅果。

米月紅道：“他說這個山核桃，是他們老家的特長，也給了我一些，拿錘子砸了，吃里面的果仁，我試了試，還香。”

歡聽了好奇，讓米月紅自便，就去櫥柜里尋了一把小錘子出來，敲了一個，殼四飛，里面彎彎繞的果仁也滾了出來，歡撿了一個吃了，脆香脆香的，還好吃。

笑著看向自己倒了水坐在沙發上喝水的米月紅，笑道：“他想干什麼？”

“姐，你可真了解他！

米月紅嘆服地點頭，笑道，“還不是上一批那些手袋嗎？標價比尋常外面仿著我們做的手袋要高了兩三倍，但送出去各大公社和商店還是很快就賣了......這沒辦法，姐，其實這也不僅是因為咱們手袋款式好，手工質量好，還有因為姐你現在可是全國大賽的冠軍，都上過電視和報紙的，你不知道好多百貨商店和公社供銷社都了你設計的服的海報呢，所以啊，你的手袋一拿過去，很多都是還沒上架呢，就已經被人部買走了，外面的人都買不到呢。還有人問你那些款式的服賣不賣，聽說暫時不賣都好失......”

“哎呀，所以那些公社和百貨商店好多不都打電話給廠子，想拿到多點訂單嗎？還有以前沒來往過的公社和商店，也想來拿貨呢，還有現在不改革開放了嗎？有很多小攤小販的，他們也找我們，想跟廠子里拿貨，梅主管呀，看到這麼多訂單眼睛都直了，姐你不是說這幾個月每個月每款只做那幾百件嗎？他不就求著我跟你說，看能不能放開些，再多做些嗎？”

這本來就在歡的預料之中。

笑著問米月紅，道：“那廠子那邊呢，現在是什麼況？”

“一片熱火朝天呢，”

米月紅笑道，“上個月咱們第一個出了貨，月底十幾個工人每人都拿了十塊錢的獎金，個個都高興得不行，廠子里別的工人還只能著基本工分，羨慕得眼睛都紅了，但積極也被調了起來，都在苦練技，盼著也能早點調到我們這個組里。我瞅著這個月底考核，應該能再有幾個工人合格。”

歡點頭。

現在讓廠子里做出來的手袋據款式每個售價一塊到五塊不等，手工人一天能做五六個，十五個工人，一個月就能生產出約莫兩千個，因為產品質量要求高，過去一個多月前期產量慢，第一批只拿出了一千二百個分送到了各大公社和縣城百貨商店，但銷售額也已經有三千六百塊，直接了銷售額的百分之十五，第一個月下來就了五百四十塊錢。

不知道梅主管那邊是不是心疼的直，但每次拿到貨款時都是直接讓會計把給匯了過來。

這還是第一個月，等廠子全部運作起來，每個月的只會更多。

至于廠子那邊，那個月銷售額有三千六百塊，雖然前期進貨什麼的布料本高，扣掉布料本還有其他的一些車旅費運貨費等等，再扣掉給的，利潤也還有差不多兩千塊，原先廠里工人的工資低，就是農場的基本工分，折算下來約莫一個月也才十塊錢左右，十五個人原先工資只有一百五十塊，就是紅蓮，米月紅，因為要教工人技，廠子給們的工資高些，但也就二十多，比原先在那里收低了老大截了。

所以第一個月下來拿到，歡就給米月紅還有陳紅蓮兩人一個五十一個三十的獎金信封。

就是后來才進去廠子幫忙的米老裁，歡也給了一個三十的獎金。

跟米月紅道：“那你每個月看看生產的況，請你爺爺一起幫忙評估每個月的生產力，合格的工人就調進組，等組員太多了，就分兩組，但各大公社和百貨商店固定款式的手袋和錢包銷量有限，你每個月把他們的訂單拿過來我們分析一下，據生產力調整每個月生產的貨品，還有這邊我也收到一些商店想要進貨的意思，這些我把信息給你，你一并都整理了。”

頓了頓，道，“回頭你等梅主管有空，就過來這邊我跟他談一談吧，紅蓮和你爺爺算是幫廠子里監督生產和培訓工人，是屬于工廠的人，他們的待遇本來就應該由廠子那邊來出，不過你這邊其實主要是替我工作了，以后工資待遇就由我這邊來給吧，至于你爺爺和紅蓮，我每個月再給他們額外的獎金。”

米月紅聽到歡這話眼睛都笑彎了。

以前在歡的鋪子里工作的時候工資待遇可不低，有時候一個月拿到一百塊也不是不可能，還有自己偶爾也接服做，每個月能賺到的錢是外面人想都不敢想的，這也是爺爺雖然經常對替歡工作跑前跑后的吹胡子瞪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卻還是默默允了的原因。

也是那個中途離開歡鋪子去了米老裁的周小蘭后來腸子都悔青了的原因。

后來歡把鋪子關了，跟陳紅蓮都去了裁廠。

那待遇低的喲，要不是私下還能接接私活，歡又跟們說過讓們去廠子只是暫時的，等西州城這邊忙完穩定下來肯定還會再找們，那個破廠子誰能熬得下去哦？

現在好了，又了歡的人了。

也不僅是待遇好壞的問題，總覺得跟著歡，那前景就是一片明豁朗，不要太有奔頭。

兩個人說著話，米月紅又道：“姐，還是你厲害，拿到了大獎，現在外面雖然有很多仿制的，但就算做得再像，價錢也上不去。”

這就是品牌效應了。

歡笑道：“所以你們一定要把握好質量這一關，萬一有一批貨不行，砸了招牌，那就是自毀前程了。”

米月紅小啄米一般的點頭。

米月紅有點怵趙錫，晚上沒留飯就溜了，說是約了人。

歡也不勉強，只拿了一些點心給帶上，就由著去了。

晚上趙錫回來，歡就發現今天要跟他說的事還真多。

吃完飯就窩在他懷里一件一件的說。

先說林家梁和梁冬水的事。

輕哼道：“以前看在研究室多驕傲啊，我還覺得厲害的，誰知道這做的事真是一件一件讓人眼瞎。人也真倒霉......聽說為了娶跟家里都差點鬧僵了。”

畢竟梁冬水的家庭分并不好，雖然稱不上資本家的小姐，但以前家里開繡坊，算是剝削階級的，格脾又跟人家里格格不，所以人家對這婚事是十分反對的。

歡不是說人八卦的人。

但這回可真是惹著了，就也忍不住跟趙錫吐槽。

趙錫不出聲，就摟著由著說。

不過這個林家梁，竟然為了這事，專門從港市飛到西州城。

在京市展覽會上，他是見過林家梁的。

這個林家梁的態度行事教養都無可挑剔，并沒有半點逾矩。

但一個男人看一個人的眼神，為男人的趙錫當然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吃味，但人家幫了大忙，而歡也完全無所覺，他當然也就什麼都不能說。

他著不出聲，歡還在絮絮叨叨，道：“不過這次大會邀請所有獲獎學生出國參觀學習，之前不就是一門心思想出國留學嗎？估計跟那個道爾先生合作也是為了這個......這回干了這事，大會肯定要取消出國參觀學習的資格了，現在怕是腸子都悔青了......唔，不過這對他人來說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麼想出國，心顯然不再人上，要歡說，走了就走了，對人來說鐵定是件好事。

可他人為了跟家里都鬧僵了，顯然是極喜歡的，唔......

說到這里忍不住就問趙錫，道：“喂，趙大哥，那時候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也沒那麼了解我......我要是也跟似的，一門心思想出國再也不回來，你是想我走，還是不想我走啊？”

趙錫原本只是松松摟著，聽到前面的話手上已經是一，聽到最后這幾句臉更是黑了。

他本不想跟討論什麼“要是一門心思想出國再也不回來，他是想走，還是不想走”，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心里已經像火燒。

他也不關心那姓梁的人有這麼個人是好事還是壞事......廢話，那當然是他媽的簡直是眼瞎了。

他抓住了剛剛話里的重點，這次大會邀請所有獲獎學生出國參觀學習......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出國參觀學習？”

他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啊？”

歡一愣。

這是打算下一個要跟他說的事，沒想到說著梁冬水就說到了這個。

笑道，“你等等。”

說著從他懷里爬起了，下了沙發轉就從后面的壁櫥屜里拿出了那封邀請函，再跑回來坐到沙發上遞給他，道：“你看看，今天姚教授剛給我們的，大概二十天的行程，里面有一張暫定的行程表，主要是先去港市一個星期，那邊的行程主要就是那位林家梁先生安排，先帶我們參觀他們的染織博館和他們林氏的紡織廠制廠，再有和理工大學染織系參觀流......后面就是去國和歐洲了，其實看著真的還有意思，和學生流倒沒有什麼特別覺，但這些工業行程，還是很有用的。”

趙錫的臉沉了下來。

但他還是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出了邀請函看了看。

時間是暫定六月二十五至七月十三，因為這次獲獎學生其實大多是大四學生，只有幾個是大三學生，而像歡這學期才大二上學期的只有一個。

這個時間對大四學生來說正好，一般大四答辯都是六月二十五號之前，答完辯但學校的畢業證還未發，這樣也保證他們參加完學習團不會出現離團不回國的事。

至于像歡和其他幾個大三學生，這會兒也大多數考完期末考試準備放暑假了，就算一兩門沒考的特殊況也可以跟學校商量特殊安排，學校一般都會通融的。

可是六月底，孕期差不多已經滿五個月，參加學習團跟著跑二十天？

他道：“你想去？”

說到這里他就有些繃起來。

他太了解，看著很好說話平日里也的，其實主意最是堅定。

要是打定了主意，怕是沒人能改變的心意。

......他們之間，一向都是他縱容比較多。

但平時的小事都沒所謂，這次的事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順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