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爺子有不的故舊在外部。

現在改革開放，已經不忌諱海外關系。

而歡手里，還拿著趙家一大筆的房產呢。

說到這些房產，自從政府辦公室陸續將這些房產歸還給了歡，這麼大一筆房產，肯定會惹不人紅眼。

尤其是趙蘭珍那邊還出了事，要把好好的還到手上的一套房子賣了，跟男人住在狹小的農大職工宿舍樓里，過著狼狽拮據的生活。

……那可是原先正經的大資本家趙家的大小姐。

可歡呢？

雖然傳說是趙家另一位小姐的兒，趙家的外孫，可到底隔了一層。

為啥那些房產財產卻都歸了這位，而正經的趙家大小姐趙蘭珍卻什麼也沒有？

然后很快就有消息傳出來，說這位歡，是京市一位將軍的兒。

而這些財產房產，政府之所以能這麼快就歸還下來，也是因為這位將軍。

很快就有人將這事舉報到了相關部門。

紀檢委特意派了人找喬軍長“了解”這件事，然后喬軍長直接給他們看了一份材料事才消停。

那是趙蘭珍最開始跟歡簽署的授權書，還有歡對趙家，除了母親名下那套自住的房產之外其他房產，跟政府簽的協議書。

當時紀檢委的同志翻了翻就搖了搖頭，笑道：“老喬，你這兒果然不愧是你兒，行事倒是很周，不過這事既然安排好了，就也應該跟外面大眾的人公布一下，畢竟你的份不一般，這樣的事，不知道有多雙眼睛盯著，外面不知，謠言就會傳得不知道有多離譜，知道你不在意，但影響總是不好。”

紀檢委的同志也找歡和西州城相關的政府辦公室談了談，很快就在西州日報上專門報導了西州城趙家曾經在西北紡織工業上的巨大貢獻，趙家后人拿到趙家主宅之后，又愿意捐出主宅，協助西州城政府建立西北第一座專門介紹國家和大西北紡織業的歷史和工業發展的博館，推進紡織業文化的普及和促進西北紡織業的進一步發展，另外還特別提及趙家的這位后人也仍然在這個行業作著貢獻，曾經拿了國家改革開放后舉報的第一屆全國服裝設計大賽的特等獎，現在一邊讀著大學，一邊已經是全國知名的服裝設計新星，最后又稍微提及了一下趙家其他的產業，說這位后人知道趙家曾經的掌舵人的外公可能還在生，就只是代持這些產業，在代持期間，會把這些產業拿來無償支持政府或者民間的一些公益活，不管是工業界還是文藝界教育界，都可以無償短期或長期借用這些產業進行非牟利質有益市民或者文藝教育的相關活，有興趣的個人或組織只要寫了詳細的計劃書，都可以跟政府相關辦公室申請云云。

這一下子歡的名聲，不，鋪子和的品牌的名聲又上了一層。

各界或酸或羨的傳言又變了一層。

趙蘭珍雖然癱了，卻也讓保姆每天拿了收音機給聽聽各種新聞評書什麼的打發無限漫長的時間。

當聽到這單新聞報道時，各種緒滋味熬過去，怔怔地看著屋子狹小的窗戶，就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這一輩子竟然要遭這麼多的苦難，臨老更是這樣的折磨……可那個罪惡里長出來的孩子，竟然擁有了這麼多的風，可以想象，現在過得有多得意，將來又會過得多風。

為什麼？

趙蘭珍的疑問歡不知道。

因為幾乎已經淡忘了這個人。

不過手握著這麼多房產，其實歡可沒有多高興。

除了自住的媽的這套房子，對其他的房子也從來沒真的想要過……又不是不能賺錢，現在每年賺的錢比預算的要多得多了，這還是穩打穩扎，不管別人怎麼勸，都是嚴格控制農場裁廠那邊的產量和這邊鋪子規模的況之下。

至于不給趙蘭珍，就是不能接趙蘭珍拿著趙家的財產房子養著趙家仇人而已。

……還有，就是厭惡怎麼了。

反正對這些房子并不心，但卻也要認真經營，就很花時間和力了。

就想到趙家外公和大舅。

他們在戰爭年代失聯，生死不明，后來特殊時期就有人說過他們在海外……這也是趙家的一宗大罪，所以死馬當活馬醫，現在政策改變了，聽說趙爺爺認識外部和外事部門的人，就請他幫忙讓人打聽一下他們的下落。

誰知道還真有了消息。

趙錫道：“也是之前跟外面的聯系不多，其實你外公和大舅在南洋那邊也是很有名的人，他們三十多年前經港市那邊去了南洋，在那邊站穩腳跟之后就又重開了家族產業，從小做起，現在已經是南洋那邊有名的紡織大王，控制著南洋大半的紡織業，現在對其他的產業也多有涉及。”

所以趙爺爺找了外部的朋友，在南洋大使館那邊工作的工作人員得了消息，立即就給了回應。

歡：……

說得太簡單簡直讓有點不可置信。

好一會兒才道：“那能聯系上他們嗎？趙家的那些房產是他們的，讓他們領走。”

趙錫：……

你就沒什麼其他的？

歡沒有。

就把這事當一件事理了，可沒有聽到什麼親人在生的激。

轉而問趙錫，道：“你那邊的事定下了嗎？最晚什麼時候就要走啊？”

問的是趙錫要調去深市的事。

去年八月國家已經正式宣布確立深市為國家第一個經濟特區。

從兩年多前趙錫就已經開始著手深市水利管網項目的設計，現在很多工程已經開始實施，工程集團去年底就已經在深市立分公司，任命了鐘書記為分公司總負責人，趙錫為第二負責人，同時為水利管網項目的總設計師，所以從去年年底他就花了很多時間在深市。

集團那邊已經催促，讓他年后就正式調去深市的分公司。

趙錫手了歡的腦袋。

現在歡大四，是冬季學，還有一年才能畢業。

他當然希能等畢業了帶一起過去，尤其家里還有一對雙胞胎。

孩子并不是越大越省心，事實上，越小的時候，多數時間都是喝睡覺，有可靠的保姆，斷了母之后大多數時間給保姆就行，但越來越大，孩子的陪伴需求就會越來越高，還有教導的責任也越來越大。

像是歡，其實是一個很能放手的人，但每天還是有固定的時間帶孩子玩，每天晚上不是他就是或者兩人一起親自哄兩孩子睡覺，會給他們講故事，或者說一說白天發生的事，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滲似地就著白天發生的事，跟他們將一些小道理。

照歡的話說，就是這會兒他們還粘著你，肯聽你說話，再等大些，也就由著他們折騰了。

兩孩子力也是越來越旺盛，父親的陪伴同樣很重要。

不該什麼都堆在的上。

可是那邊的工作越來越繁忙，拖到現在已經很久了。

“元宵過后就過去。”

他道。

歡看他的表凝重，不由得笑出來，手擰了擰他的臉，手……唔，真是和霖霖瑤瑤的差太多。

摟住他，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你現在越來越嚴肅了……簡直快生人勿近了。我就在想，要是當初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你這樣，我肯定對你起不了想法了。”

其實以前也嚴肅冷漠，但那時候就覺還是年輕人，外表冷漠里卻是火焰。

而事實上的確是對的。

可現在……他從到外都穩得像座山。

趙錫垂眼看，手按住的肩，道：“你這是嫌棄我了？”

歡側頭，抿笑，卻并不答他的話。

他心里便起了陣陣漣漪，看著依然滴的側臉，低頭吻了上去，吻得火起，看眸漸變，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艷，才略放開了些，道：“別有事沒事的撥一下。”

歡著他上又又韌的，心道，果然是錯覺，其實嘗起來的味道還是讓人失控。

低聲道：“你不是很喜歡？”

他是很喜歡。

對的一切他都是喜歡的。

不撥都一樣。

所以他沒再答這話，而是改由行直接回答了。

直到事后兩人躺在床上時歡才想起來自己要跟他說的話，著他嗔道：“先前很重要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呢，你就打斷了我……我是想跟你說，我現在不是大四了嗎？這學期就幾門專業課，下學期基本就沒課了，主要就是畢業設計和實習，我想著，等你過去先安頓下來，等差不多暑假我跟霖霖和瑤瑤就直接一起搬過去吧，正好這幾個月理一下這邊的事。”

的話說得他神一震，原本就摟著的手就愈發的了，側頭看，道：“真的？”

“嗯，”

歡點頭，抿笑道，“時間久了，我發現自己一個人睡覺還不習慣的。”

帶娃睡那是兩回事。

“不過這邊的事還是要理一下的……”

不過的話音尚未落就已經被轉過來的趙錫吞了下去……

歡和趙錫這邊火辣火熱，趙家那邊激烈程度也不逞多讓，不過是不同方向不同方式而已。

等趙二叔趙二嬸一家還有趙錫帶著歡和孩子都走了，原先還熱熱鬧鬧的趙家氣氛就一下子冷到了極點。

許昭玉跟趙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就一把扯了趙東去樓上房間了。

看都沒有看趙鋼一眼。

趙鋼面尷尬，想追上去又看到還在客廳的趙老爺子和趙伯榮，生生又站住了。

等許昭玉和趙東上了樓不見人影了，趙老爺子冷哼一聲，道：“不問青紅皂白聽了別人的撒潑劈手就要打自己兒子，你可出息了啊？！”

趙鋼有些沮喪。

那是他大姐。

跟從小就不在家養著的趙錫不一樣，他跟他大姐從小一塊長大，一塊上學，一塊在山野叢林里抓野味摘果子一塊下河魚，深厚，聽了他大姐那樣哭著控訴，他心里怎麼是滋味？再看到田壯上目驚心的傷，沒想到兒子竟然會下這麼重的狠手，怒火沖心，腦子一時發暈，這不就拎了兒子就他道歉？

……他哪里知道那能是一歲半的瑤瑤下的手啊，到現在他還覺得這事詭異。

趙老爺子看他耷拉著腦袋的樣子實在礙眼，不想再跟他說話，手指了指樓上，道：“去，跟你媳婦和兒子道歉，你看看錫，他是怎麼對待自己媳婦和孩子的，你是怎麼做的？你別以為這樣就是出息，我跟你說，跟你媳婦兒子離了心，我看你以后就自己過試試看……對，你媳婦不是也快大學畢業了嗎？說還不習慣京市氣候，想回廣東的，正好老二和老二媳婦也要去深市，我看不如就讓也去深市，有在幫襯著些老二媳婦，他們在那邊也能早點站穩腳跟。”

許昭玉娘家就是花城的，在那邊家族底蘊深厚。

歡想要在那邊做生意，趙老爺子這話并不虛。

趙鋼面一下子變了。

在趙老爺子恨鐵不鋼的眼神中，他再跟他爸打了聲招呼，僵著步子上樓了。

許昭玉原先在哄著趙東說著什麼話，見到趙鋼進來，就了一下趙東腦袋，讓他先出去爺爺房里玩，趙東點了點頭，起瞅了一眼他爸，但迅速移開了目，看都不再看他就出去了……趙東一向崇拜自己父親，這種態度對待趙鋼，還是第一次。

趙鋼不是滋味。

但這是他自己干的事……

等兒子帶上了門出去了，他再看向妻子，深吸了口氣，道：“抱歉，之前是我誤會了。”

他想再解釋幾句，但那些話最終卡在了嚨里……他又不是沒腦子，知道那些話說出來怕是只會火上澆油。

許昭玉抬眼看他。

跟丈夫其實一向很好。

但每次涉及到西州城趙家這邊好像都要鬧矛盾，來一次鬧一次。

原先還生氣的，不過這會兒突然就不生氣了。

道：“上次你不是說你要調到地方部隊上去嗎？原先我是打算畢業了就帶著東東跟你一塊兒過去的，可是剛剛我突然就改變主意了……我打算還是畢業了就帶東東回花城吧。嫁給你這麼多年都一直跟著你，要不就是在地方上，要不就是在京市，幾年都不能回一次娘家，我突然覺著這樣沒意思的，還是回去想怎麼過就怎麼過比較自在。”

趙鋼：……

他看著自己妻子，就看到說完就徑自去了梳妝臺前挽頭發準備去梳洗，表竟然十分平靜。

這讓他一時有些拿不準什麼意思。

……要是對他大發一頓火還正常些。

“昭玉……”

趙鋼嘆了口氣，道，“之前是我沖了，主要是當時，真的完全沒想到是瑤瑤……”

“就算真是東東打的又怎麼樣？”

許昭玉放下梳子，抬頭看向自己的丈夫，道，“就算真是東東打的，你就要不管事緣由，按著他的腦袋給人道歉，劈手給他一掌嗎？”

冷笑了一下，道，“可是你看看二弟和二弟妹是怎麼理的？再跟我說些有的沒的，我算是看明白了，只不過在你心里眼里，你姐你姐的孩子都比我跟東東重要而已……就算都是田壯的錯，就算是田壯搶東西把瑤瑤和東東打了，你怕也不會直接上去劈手給田壯一掌的……你試試要是田壯打了瑤瑤或者霖霖，二弟和二弟妹會是什麼態度？”

“趙鋼，”

看著他，道，“我跟東東又不是沒了你不，你這麼對我們，難不還要我把你放心里第一位不？我告訴你，以后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你把誰放心里第一位都，我不奉陪了！”

說完就站起了，驕傲地看了他一眼，就自顧地出去了，留下目瞪口呆一時被炸懵的趙鋼。

而樓下的趙老爺子和趙伯榮卻是在說著別的事。

趙伯榮深覺愧，嚅嚅地跟趙老爺子道歉，說都是他管教得不好。

趙老爺子卻是懶得理他這些。

就老大屋里這些事，他要是煩早八輩子就煩死了。

他喃喃的，想著的是別的事，道：“唉，這老二家那兩孩子，這麼小就這麼大力氣，是不是要找人評估評估他們，說不定這就是天降武曲星啊！這是咱們老趙家的祖墳冒青煙了啊！”

趙伯榮：？？？

“爸？”

他喊了一聲。

趙老爺子瞅他一眼，道：“對，得找人好好評估一下，這麼好的苗子，得從小訓練，不能耽誤了。”

趙伯榮一頭冷汗滴下來。

說實話經過了這麼多事，他怕那個兒媳婦比怕他爸還要多……因為老爺子放棄了他之后，實在也不怎麼管他了。

那個兒媳婦的殺傷力，簡直是走到哪里，哪里就遍地哀鴻遍野，咳咳……

他道：“爸，你還是別打那兩孩子的主意，就老二媳婦，能讓你打兒子兒的主意？知道了別跳起來把咱們房子給燒了。”

“什麼打主意？”

趙老爺子瞪他，背了手，“哼”一聲，轉就往樓上去了。

這兒子，真的是腦袋跟花崗巖一樣。

趙伯榮：……

他哭喪著臉，他說的真的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