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骨頭》第14章 你也這樣教別的生打球?

有了盧正思后, 周末兩人會約著聚會,苗靖的業余活富了很多。

錦城出差那時候——男朋友,兩三個月, 家里人生重病,當時苗靖只解釋了這麼些, 盧正思第二天就點頭接——對比起別的男同事還不著邊際的曖昧示好, 他這已經算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苗靖梨渦淺笑, 向盧正思出了手,本不認為他會拒絕,至于更仔細的解釋, 嫣然一笑:“你慢慢會知道的。”

兩人沒有大肆宣揚, 大概約定后,就這麼進一種似是而非的朋友狀態,早八點的公司晨會到晚十點的加班都在同一陣營, 加上周末的私下相,盧正思覺得苗靖于公于私都是很能讓人覺得舒適的人, 有冷淡的距離卻又隨和沒架子, 認真嚴肅又懂得照顧他人,堅定強勢又會退讓溫

其實不太說話, 盧正思很提及自己的事,只知道跟著母親改嫁到藤城, 陳異是重組家庭的兒子,后來繼父去世, 母親再嫁,念完大學后重回藤城。

三言兩語的故事卻很曲折, 苗靖輕描淡寫, 還沒等盧正思回味過來, 苗靖換了工作話題,正道:“跟工藝那邊確認清楚,這幾個鈑金件的焊接和裝配可行匹配嗎?要是下了開模指令再返回,后面的爛攤子就不好收拾了。”

這麼冷清漂亮的生,工作很認真拼命,全部門人或多或都對有照顧,但苗靖真的相當出,甚至遠遠超過男同事。

盧正思很迷,完全跟著的節奏走。

因為打保齡球那天的聚餐和電影,盧正思也加了涂莉和陳異的微信,知道陳異開臺球廳,涂莉還笑約大家一起再玩,臺球廳有麻將桌,四人可以組一桌麻將。

苗靖周末出去約會,涂莉當然也攛掇陳異一起約會,有那麼點直覺——陳異有點不正常。

不正常的是,陳異暑假去云南,從走到現在三個月了,沒有跟睡過。

另外,他最近安生很多,很再跟那幫狐朋狗友吃喝消遣,也很勾搭,電話打過去,基本都泡在臺球廳練球,涂莉問波仔最近臺球廳的靜,陳異有沒有被別的人纏上,波仔說最近陳異關店之后直接回家,很生嬉皮笑臉,正常的?

想過夜,陳異沒心想晚上留在他那邊,陳異沉著臉不肯,涂莉以為他還介意上次在苗靖面前鬧出的烏龍,笑說苗靖也是年人,有什麼關系,再說去酒店開房,他冷冷把煙一扔,知道邊也不缺人,讓找別的男人。

兩人一開始就是在酒吧認識,涂莉認定陳異是個玩咖,兩人玩玩而已,沒想到陳異直接給了朋友的名分,涂莉當然抓不放,就這麼一直到現在,現在陳異話這麼一出口,秀眉擰,心里疑神疑鬼拿不定主意。

其實涂莉也旁敲側擊問過苗靖陳異的靜,但苗靖似乎拒絕接這茬,只是很客氣回復:“我不知道,也許你可以直接問陳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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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正思和苗靖活,桌游打球,爬山跑步,有時候索在公司加班或者去試車場,涂莉知道他們倆出去約會,找陳異同去,陳異臉總有些難看,拒絕過兩次,最后還是悻悻來了。

他對盧正思態度很淡,不甚熱絡,有些懶懶的,四個人在一起,就他門神似的端著,板著個桀驁厭世臉,蹺著兩條在旁邊玩游戲,要麼就是不見人影。

氣氛最好的那次應該是去玩卡丁車,男人天生對車有熱度,加上還有兩位汽車工程師,苗靖和盧正思湊在一起,討論的是車的底盤、轉向、減震,胎,再由此聊到工作,車間的突發況和項目技文件,涂莉和陳異玩自己的,兩人在賽道角逐,轟隆隆的聲音飛馳過聊天背景,苗靖在說話的間隙抬眼,和眸一掠,盧正思順著的目去,陳異在賽道上玩起了漂移。

“異哥開車酷的,拉力很強,把控也很穩,應該常玩車吧。”

苗靖不知道最近如何,但記得以前:“他以前托車飆車,對這一套玩得很溜。”

“是麼?”盧正思笑道,“異哥厲害的,莉莉姐說他臺球打得也很好。”

苗靖問他:“你會打臺球嗎?”

“會一點。”

“有機會你們可以切磋一下。”

等到涂莉下場休息,盧正思躍躍試上場,賽場已經玩起了拉力賽,盧正思速度也不錯,跟在陳異后左突右進,苗靖和涂莉坐在休息臺,涂莉掏出底補妝,也盯了陳異一會,看他已經玩出了速度與激的架勢,賽場上灰塵滾滾,心澎湃之際扭頭問苗靖:“有沒有覺得陳異很酷?”

“沒有。”苗靖嗓音淡淡,不以為然,“裝酷而已。”

涂莉咯咯笑了:“你能拆他的臺。”

苗靖笑笑:“他能拆的臺太多了。”

后來陳異和盧正思從賽場出來,頭盔一,兩人都是大汗淋漓,陳異玩得盡興,寸頭,T恤,骨骼和線條一覽無余,騰騰的英俊

四個人吃過飯,陳異把盧正思和涂莉都送回去,苗靖坐在后座刷手機,抬頭問他:“那幾年,你還飆過車嗎?”

陳異握著方向盤:“你不是不讓玩麼?”

“那就真沒玩過?”

“我又不是永遠十七歲,沒那麼飚熱玩命。”他語氣閑散,“什麼錢不能賺,打臺球就夠養活自己。”

“你的聰明全在這些地方。”苗靖慢悠悠來了句,“的確活得很好。”

他黑眸幽灼:“不然怎麼樣,跟你和盧正思一樣,讀大學,當個工程師?”

“我沒這麼想。”苗靖垂眼,回復手機消息,陳異從后視鏡一眼,肩膀,開車回家。

-

上次聊天說到臺球,盧正思真對陳異的臺球廳有了好奇,和苗靖找了個時間去看看,陳異知道,自然要好好招待,特意給盧正思留了張球臺。

盧正思大學時候和朋友偶爾去臺球俱樂部,玩得不多,球技平平,陳異慢悠悠陪玩,有意讓著他,讓他多撐點時間。

苗靖和波仔坐在吧臺聊天,臺球廳只有八張臺球桌,還有兩三麻將桌,客單消費也依賴飲香煙和果盤,每天的營業額在一千到一千五之間,波仔工資一個月八千,倒真的和苗靖一樣,只是還有寒暑假淡季,苗靖這麼一算,問陳異是不是還有其他收,波仔嘿嘿一笑:“異哥不讓我說。”

也不問,目掃過那一排的娃娃機——今天店里沒有生,娃娃機清凈,波仔看苗靖多瞟了兩眼,給了苗靖一大桶游戲幣,讓去玩,苗靖果真抱著游戲幣去抓娃娃。

都是免費游戲幣,玩的不心疼,只挑自己最喜歡的玩偶下手,投產出比很低。

“抓多久了?才這麼兩個?”陳異去吧臺拿水,順路過來問一句。

“正思喜歡海,我給他抓那個。”眼睛盯著玻璃櫥窗,“藏在里面,角度不太好抓。”

“要不要我來?”

“不要。”干脆拒絕。

陳異唔了一聲,又回到球臺。

老實說,陳異的球技已經超出了盧正思的預期,盧正思對臺球不算通,但好歹懂點皮,也看過比賽,陳異的發力和出球控制都很準,盧正思猜他的球技應該是片區最佳,旁邊有觀球的球友,笑呵呵讓他再往上猜。

臺球廳里每個月的友誼賽,一等獎從開店掛到現在,沒有人摘走過。

其他臺球俱樂部的有高校臺球錦標賽一等獎得主的教練,也從沒和陳異打贏過。

臺球是高手出民間,也許路邊賣烤面筋的師傅出手就能嚇死人,職業和業余球手的壁沒那麼厚,陳異沒參加過比賽,但和國手掛過桿,在藤城沒輸過。

苗靖抓完娃娃,過來站在球桌邊圍觀,陳異已經教起了盧正思,示范瞄準方法和擊球節奏,從短距離直線球再到小角度球,最后一桿清臺。盧正思恍然大悟,興致再來一局,自己手實,沉浸其中,險險忘記苗靖在旁邊看。

不會打臺球,只是見過,過,這麼多年沒有真正上手過,大學里也有過幾次機會站在球桌前,但也從沒想著嘗試,也沒想著讓人教過

“苗靖,要不要試試?”盧正思揚眉朗笑,“我沒資格和異哥打,我們兩個新手打一盤?”

陳異把自己的球桿遞到苗靖面前,挑眉:“試試?我教你?”

苗靖想了想,接過球桿,往球頭抹巧克,而后依葫蘆畫瓢。

穿簡單垂墜的闊質襯衫,本是嫻靜幽雅如靜水照花,這會把袖子挽到手肘,出白瓷般細膩的手臂,俯近球臺,拗著腰肢,簡單的服在的幾個支點凸出玲瓏弧線,手架擺好,試著球桿:“這樣可以嗎?”

墻壁鏡子里完整倒影出姿,清清楚楚,明亮到近乎無遁形。

臺球廳人不算,旁側或坐或站圍了不男生,盧正思在球桌對面手比量球的角度,陳異站在邊,寬闊型擋著纖細,眼眸過鏡面,尖銳的結滾了滾,劍眉著眼尾,那一雙瞳眸深不可測,面無表手,指尖托住尖尖的手肘骨頭,一點炙燙溫度停留在膩的皮

“手直。”他的手指從手肘一路的肩頭,兩指往下摁,嗓音低低沉沉,“肩膀別拗著,放平。”

糾正作,教運桿和擊打,高大的順著俯下,兩手撐在側,給留出活的空間,兩人的氣息和氣味近在咫尺,呼吸也彌散在耳邊。

覺后背有近,寬闊厚重的格,沉甸甸的,幾乎把隔絕出一個單獨空間,微微偏頭,在喧鬧人群之外,盈盈秋水般的眉眼揚出嫵弧度,嚨無聲逸出一句綿綿的輕笑:“你也這樣教別的生打球?”

溫熱呼吸灑在他頸邊,微微染紅了陳異的耳朵,他結重重滾了下,頰頜線繃得,摁住的手腕,嘶啞低語:“手腕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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