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陳鳴進門，把一個購袋扔在沙發上，購袋里出一個盒子，他說道：“大半夜打電話讓我給你買個新手機，聶帥，你開竅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走盒子，聶攰低頭拆開，道：“臨時起意。”

“真的？那要不要加郭秀影的微信？我這兒有。”

“你自己留著。”

陳鳴：“.....”

買的款不算最新的，給聶攰用也足夠了，平日里拿槍的手現在用來拿科技十足的手機，也不算違和。他手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好看得很，看他開了機，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聶攰手肘搭在膝蓋上，子微微往前弓，說道：“不用。”

他很快找到下載件的，先下了一個微信。

陳鳴：“你臨時起意是專門為了微信吧？”

聶攰沒應，接著下載了一些比較重要的件，這些年是沒用過智能機，但在部隊接的東西都很先進，這對他來說很簡單。

安裝完這些，他點進微信里，看到微信空空的，指尖維頓。陳鳴掏出手機，點開二微碼，“聶帥，咱們先加一個。”

直接把手機到他跟前，聶攰看了眼他的，點開掃了下，加上了。陳鳴在一旁說道：“通訊導過來，就可以一個個地加了，好像還可以跟q/q件聯，你試試，我現在推鄭醫生他們的名單給你。”

聶攰：“好。”

陳鳴推一個，聶攰加一個，周宇槍這次也傷了，在休假，看到聶攰的好友添加愣了幾秒，接著歡天喜地地撒花。

周宇槍：隊長，你總算換掉你那支破手機了，可喜可賀啊！

聶攰：你子怎麼樣？

周宇槍：好多了，就是躺得多，子有半邊都麻了。

周宇槍：隊長，謝謝你。【抱拳】

聶攰：跟我客氣什麼。

周宇槍：嘿嘿，隊長，你為什麼換手機啊？

為什麼？

聶攰沒回，他看了眼陳鳴，“不忙？”

陳鳴咳了一聲，說道：“這幾天這不是專門來盯著你嘛，OK，我知道聶帥這是在趕我走，老子現在就走。”

說完，他轉拉開門。

“慢走。”

聶攰沒留他。

陳鳴出門后，忿忿不平，嘖，還想看看他接下來還會加誰為好友，想了會兒，陳鳴地把郭秀影的微信推給了聶攰。

舒爽了。

陳鳴走后。

聶攰握著手機，劃開了通訊錄，柳煙的號置頂在最上面，他看了許久，終于對發出了好友申請。

屋里安靜，只有老式的壁鐘在滴答響著。他腦海里浮現那些年流行的Q/Q，他專門給設了一個組，也在最上面，空間里他發的每一條都是給看，總是最先抵達的那個。

再后來，空間便誕生了。

聶攰往后靠，長敞開，閉上眼。

十來分鐘后。

柳煙終于通過了他。

阿煙：【喲】我的聶帥，真人吶？

聶攰微微瞇眼，他編輯：難不是假的？

阿煙：我不說吊帶之前可能是假的，現在我認為是真的。

聶攰：我不是為了吊帶而來。

阿煙：那為了誰而來？

聶攰薄抿一條線，沒回復。柳煙那邊很快推了幾個微信名單過來，周揚，許殿，江郁，李易。

阿煙：李易不怎麼上線，他跟你一樣忙。

聶攰：我知道，他在西北軍區。

阿煙：麼麼噠。

聶攰：.....

麼麼噠是什麼意思？

聶攰百度了下。

隨后，沉默下來。

*

郭敏拿著文件進了辦公室，一看，笑問：“煙姐，你在看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柳煙長疊，利落的長跟襯衫套裝，高跟鞋晃呀晃，說道：“開心地笑需要理由嗎？”

“哈哈哈，好的吧，你是老板你說了算，中午想吃什麼？我去訂。”

柳煙接過文件，翻開，說道：“別訂，我帶你出去吃。”

“哇，太棒了，老板你真好。”

柳煙嘖一聲，“去準備準備吧，對了，設計部那邊稿子出來了沒？”

郭敏頓了下，說：“沒有，關于要推出新款車的計劃，柳總有新的想法。”

柳煙一聽，掀起眼眸，“什麼意思？策劃書不是定下來了嗎？”

郭敏低了低頭。

柳煙眉心微擰，看了眼窗外，眼眸瞇了瞇，半響，抬手說道：“算了，我們先等他的“好消息”。”

“嗯。”

*

中午十二點，柳煙蓋上水杯蓋子，站起，挽了西裝外套朝門口走去。郭敏在辦公室門口等著了，手接過手里的外套，兩個人朝電梯走去。路過的員工都喊柳煙為煙姐。

因為柳總的稱呼被柳耀先先用了，有人提議說柳煙為小柳總，結果柳煙的堂哥柳俊彬也在公司。

于是最后一致決定煙姐，連那些東有時都會調侃式地喊為煙姐。

當然，生氣的時候，也會喊。

上了車，柳煙搖下車窗，點燃一細長的煙，說道：“去吃牛排吧，你不是一直惦記那家菲力牛排嗎？”

“對啊，好多人去那里打卡，環境特好，就在COCO的天廣場，最重要是旁邊還有一家香草冰淇淋，可好吃了。”郭敏說得口水都流了，一畢業就當柳煙的助理，能力很出眾，但是個吃貨。

柳煙輕笑了聲，“那等下順帶給你買份香草冰淇淋。”

“好。”

車子緩慢開著，這個點塞車，柳煙點進微信，看到今天最新加的頭像，他換了一個新頭像。

隨意拍的那套老房子的一角，壁鐘的一半，因為反，可以從相片里看到他骨節分明的手指。

年時的他，遠沒有現在這麼結實，那會兒手背可見青的管，買冰給，拆開時低著頭很認真。

那時，年如風如驕。

阿煙：好久沒吃冰了。

男人那頭沒回，估計在吃飯。柳煙笑著支起下靠著窗戶，指尖夾著細長的煙，懶散地靠著。

抵達COCO，十二點半，這還算快的了。停好車，兩個人上樓，那家牛排店果然人滿為患，暖洋洋，正是春天。坐下后點餐，等待的時候，郭敏跑去買冰淇淋，柳煙已經把煙掐滅，廣場不白領都在煙，煙似乎了現代排解力的其中途徑。

柳煙純粹是喜歡這種定制煙的味道。

郭敏買了冰淇淋，走回來，說道：“好多人。”

沒給柳煙買，因為知道柳煙不吃，柳煙拉了椅子讓坐下來，郭敏眼睛卻一頓，接著揮手，“秀影。”

這名字悉。

柳煙回頭，看到穿著淡紫寬松跟牛仔的郭秀影，也是鄭醫生要介紹給聶攰的相親對象。

眉梢微挑。

郭秀影也看了過來，郭敏起去詢問，“你找位置？你今天休假啊？”

郭秀影點點頭，遮了下太，說道：“是啊，來買點東西，想說順便吃個飯，沒想到那麼多人。”

“這里到了飯點人一直很多，你就一個人？”郭敏下意識地看了眼柳煙，柳煙笑道：“一起吧，還有位置。”

郭秀影看到柳煙明艷漂亮的臉，愣了下，隨即記起來是昨天跟著聶攰一起來的漂亮人。

說：“好巧。”

柳煙下微抬，點了座位，“坐吧。”

郭敏立即拉了椅子給郭秀影，好奇地問：“煙姐，你們認識？”

柳煙淡淡地道：“見過一面。”

郭敏想了下，“哦，秀影是護士，你可能是在醫院見過吧，就在軍區醫院，離本家很近。”

柳煙笑著點頭，拿起餐牌遞給郭秀影，“你們都姓郭？親戚嗎？”

郭敏：“是，是我堂姐。”

“哦~”柳煙嗓音微挑，很是好聽。周圍一些男人都有意無意地看著，郭秀影點完餐。

郭敏拉著人就聊。

柳煙往后靠，長翹著，聽著們聊天，眼眸看著郭秀影。兩人不知怎麼聊到相親的問題。

郭秀影搖了搖頭，“護士長也說要幫我介紹，我拒絕了。”

“為什麼啊？”郭敏說郭秀影家里催得很嚴重，他們很怕郭秀影去隨軍，所以希早點嫁出去。

郭秀影抬眼匆匆看了眼柳煙，又看向郭敏，道：“我比較喜歡鄭醫生介紹的，但是我們沒有取得聯系方式。”

郭敏咦了一聲，“他介紹了什麼人啊？”

郭秀影：“部隊...”

聲音很小。

郭敏有些震驚，“果然，你之前一直說想隨軍，就是想嫁給軍/人唄。”

郭秀影點點頭。

柳煙看著孩秀麗的臉，溫似水，不錯。而郭秀影對著柳煙言又止，后來吃完飯要走了又看柳煙好幾眼，終于鼓起了勇氣，拿著手機，說道：“煙姐，我能加你微信嗎？”

柳煙一聽，角一勾，大大方方地打開二維碼，“可以啊。”

滴。

郭秀影加上了。

眼里帶著許的激，說：“那我先走了。”

柳煙點頭：“慢走。”

郭秀影的影消失在玻璃拱門，郭敏支著下說道：“我們煙姐就是有魅力，連個我堂姐都阻擋不了。”

柳煙拿起巾拭，含笑不語。

滴滴。

手機響起。

偏頭看一眼。

聶攰：過來。

柳煙拿起手機，往后靠，編輯，故意反問。

【過去干嘛？】

聶攰：冰。

阿煙：又不想吃了。

聶攰：.....

柳煙笑著放下手機，看了眼腕表，時間差不多了，帶著郭敏回了公司，下午柳耀先沒來。

柳煙也找不到機會問他，他有什麼新的想法。

六點左右。

柳煙驅車開到城中村聶攰家樓下，沒上去，坐在車里看著路上行人，城中村人間百態，想起以前背著書包跟聶攰走在這些巷子里，他手里提著的書包，盯著吃冰。

長長的巷子，夕余暉，像是一張泛黃溫暖的老照片。

幾分鐘后。

柳煙坐直子，準備啟車子。

窄小的樓梯口，一個男人走下來，手袋，“柳煙。”

恍惚間。

像是聽到阿煙。

柳煙轉頭。

看到了聶攰站在那兒，他瞇眼：“冰不吃了？不吃我扔了。”